第二十三章 洗清冤屈之時，谷夜甦醒之日

  「圈套！這是圈套！這是莫麟為了誣陷我設下的圈套！我不是兇手，他莫麟才是啊！」

  賈文利斬釘截鐵加以否認，他拼命搖頭，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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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犯人經歷審問時，所面對的考驗。

  即便邏輯縝密到規避一切風險，也會因為百密一疏而前功盡棄。

  當他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時，早就已經為時已晚，這也是莫麟期待已久的發展。

  龍神月在一旁目睹了發生的一切，他抿了口茶平靜地說道：「賈文利，已經太遲了，是莫麟贏了。

  「當你說出『想詐我，沒那麼容易』時，就等於你自己招供了。」

  「不，不對，是你們誘導的我，你們這是詐供！對，這是詐供！我被騙了，你們都被莫麟欺騙了！」

  賈文利傻眼地咆哮著，同時稍微抬起視線惡狠狠地看向莫麟。

  還不到鬆懈的時候，若不能將賈文利徹底壓進谷底，一旦他喘息過來，便會利用各種條件，讓自己再次處於有利的地位。

  莫麟思考片刻後，他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把「谷夜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這個謊言貫徹到底。

  「我並沒有誘導你，更沒想去詐你。你一定很好奇，谷夜究竟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對吧。

  「我現在告訴你，谷夜已經脫離危險，是絕對的事實。」

  「不可能！這才過了幾天，一個危重傷患竟奇蹟般的好起來了，這絕對不可能！」賈文利激烈地反駁道。

  「然而，這便是事實。這些日子你到處造謠我，還故意開放學校論壇，讓我遭受網絡暴力，不就是為了掀起輿論浪潮嗎？

  「那麼，你知道，我在這段時間裡，會做什麼嗎？」

  對於莫麟的發問，賈文利選擇直接無視掉，他低下頭痛苦地思索著。

  「讓我來告訴你吧！在這段時間裡，我做過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去醫院探查谷夜的病情。

  「我想這並不難理解，畢竟我不像你賈文利一樣，在學校手眼通天，隨隨便便就給我扣個殺人犯的帽子。

  「我最大希望就是谷夜能夠甦醒過來，證明我的清白。

  「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昨天，我得知了谷夜脫離生命危險的訊息，這便是我今天坐在這裡的底氣。

  「而你，賈文利，為了坐實我兇手的身份，無時無刻地散播謠言，製造輿論。哪還有閒心去管谷夜的死活。」

  莫麟真假參半的說辭，說得齊思涵都懷疑自我了。

  她好歹是個新聞員，谷夜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能不知道嘛。

  難不成...莫麟同學在詐他！齊思涵終於想通，像小兔子般原地蹦了一蹦。

  她心裡不由得讚美莫麟的演技，說謊話都不帶眨眼睛的。

  這樣一來，齊思涵也就明白，賈文利陷入窘境的原因了。

  「為什麼——為什麼啊！怎麼會有這種蠢事...沒死...她沒死...」

  賈文利脫力般地坐在地上，也順便掙脫了龍傲雪的束縛。

  他雙手抱頭，眼睛裡只有失落和絕望的暗色，並且表現出強烈的動搖。

  從現在的態度上看，賈文利就是——真正的兇手。

  這樣的話，便不需要更多的推理了。莫麟舒了口氣，但新的困惑卻在他心中悄然而生。

  本以為賈文利會做出更頑固的抵抗，比如揪著「詐供」手段不放，或者一口咬死「口誤」什麼的。

  這些操作雖意義不大，但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時間，為他自己創造新的可能性。

  可就現在的情況看，賈文利似乎對自己是「兇手」這件事已經放棄抵抗，反倒是對谷夜沒死的「假消息」耿耿於懷。

  難道說他有即便付出一切，也要置谷夜於死地的理由嗎？莫麟不打算繼續想下去，大局已定，賈文利終將受到制裁。

  龍神月眼神示意龍傲雪逮捕犯人。

  龍傲雪心領神會，她拿出手銬，拽著賈文利站了起來。

  就在她即將把手銬扣在賈文利的手上時，一名男搜查員推門而入。

  他似乎並不清楚屋內的情況，大喊著：「龍哥，有大消息，好消息啊！」

  莫麟用餘光掃了下男搜查員，這人他認得，他就是搜查隊隊長——宮諍。

  以前莫麟曾和此人合作過，但由於莫麟只是在幕後指揮，宮諍並沒有認出他就是「X」。

  「你，不懂得敲門嗎？」龍神月的問話中摻雜著些許怒氣。

  「抱歉抱歉！」宮諍笑著打哈哈，看樣子他和龍神月的關係還不錯。

  不過，實在難以想像，這樣精神大條的人是一名搜查隊隊長。

  「呦，小雪，你也在啊！」宮諍以一種非常溫和的語氣，沖龍傲雪打招呼。

  「宮隊，你有事就說，不要在這打擾我們審案好嗎？」龍傲雪同哥哥一樣，言語中也充斥著一絲怨氣。

  宮諍拿起桌上龍神月的茶杯一飲而盡，「咕嚕咕嚕...哈啊，這茶真香啊！」

  喝完後，他繼續說道：「這消息和你們正在審的案件有關。那名叫谷夜的傷者，她醒了！」

  ......

  房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谷夜她真的已經沒事了嗎？」最先開口提問的是齊思涵。

  「嗯啊，她已經從重症室轉到普通病房了。你是她同學吧，已經不用擔心了！」宮諍一臉痴笑地回答道。

  齊思涵雙手合十，露出欣慰的笑，「太好了。」

  該怎麼說呢，這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嗎？莫麟是真沒想到谷夜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早知這樣，還用這麼麻煩嘛。為這事死了多少腦細胞，想想就虧。

  每個人都在認為，一切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

  「她沒有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聽到確鑿消息的那一刻，賈文利徹底崩潰了。

  「這個世界的妖魔和污穢們，還沒有被清理乾淨。卻要在這種地方退場？居然要在這裡退場，這怎麼可能...!」

  全身顫抖的賈文利用至今不曾發出的聲音吶喊。

  「意思是我已經到此為止了嗎？不，我不能！哈、哈哈...哈...哈...！別開玩笑了，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