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別走
2024-07-24 11:40:35
作者: 漆貓
雖然趙屠戶的模樣比不上車衡,最開始李雲香還有些不服。
可這幾個月以來,趙屠戶對她十分有心,也不嫌棄她是個寡婦,對傳家也很好,她也就被打動了。
人家以真心待她,她也要回報真心。
再說了,她想要再嫁,無非就是想尋個男人照顧他們母子,趙屠戶就是這麼一個人,她又何必非看著人家有婦之夫呢?
她老早就想跟車衡說明白,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今日在村口遇上倒是合適,李雲香說了之後,只覺得渾身輕快,心裡再沒有半點負擔了。
車衡也是真心祝福她,這樣多好啊,她總算是想明白了。
回到家中,宋思雲才清洗了一半的葡萄,坐在那裡腰都酸了。
見她揉了揉腰,車衡腳步都加快了些,「累了吧?我已經把糖買回來了,我來洗。」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
宋思雲也不跟他客氣,起身把小凳子讓給了他,「你洗吧,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把葡萄的白霜給洗掉了。」
「嗯,我知道。」
這個活兒也挺精細的,又要清理雜質,又要保持原來的樣子,不能把葡萄給弄破了。
宋思雲休息了會兒又來幫忙,兩人洗到了中午才給洗完了,放在院子裡晾乾水氣。
吃過了午飯就開始釀葡萄酒,洗乾淨手,將葡萄捏破,然後按照葡萄和糖的比例,一層葡萄一層糖放好。
背回來一百多斤葡萄,裝了滿滿一缸,然後就是密封發酵,靜靜等待。
宋思雲這幾日又有事幹了,每日都去看著自己的葡萄酒,生怕發酵過程哪裡沒注意,浪費了這一大缸好東西。
十日過去,天氣更熱了,宋思雲釀的葡萄酒非常成功。
正好車衡又休息,兩人就在家將酒分出來,用笊籬將渣滓撈乾淨,又要用乾淨的紗布將酒過濾一遍,裝進事先準備好的酒罈子裡。
從上午干到下午,足足裝了七壇酒出來。
等把院子裡的器具清洗乾淨,太陽都快落山了。
宋思雲看著牆角那些酒罈子,成就感十足,「瞧瞧,這是我釀出來的酒,今晚上我們就喝喝看,嘗嘗味道。」
車衡和她都不是愛酒的人,但這是自己做出來的,又有些不一樣,所以他們兩人都挺期待的。
晚上宋思雲做了個臘肉香腸拼盤,炒了兩個菜,又燜了一鍋燜飯,一桌子飯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動。
堂屋裡擺好飯菜,兩人相對而坐。
宋思雲倒了一壺酒出來,拿了兩個杯子,「喝,這可是咱們自己做的酒。」
她舉杯,車衡便端起自己的杯子,跟她幹了一杯。
這個味道宋思雲很滿意,比自己前世做的還要好一些,果然這野葡萄就是好。
車衡卻是第一次喝這個酒,味道讓他驚艷,聽說西域會進貢葡萄美酒,民間喝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味道。
這酒喝起來感覺不醉人,雖有酒味兒,但是卻甜絲絲的,讓人慾罷不能。
喝了一壺還覺得不夠,宋思雲又去打了一壺過來。
「繼續喝,這酒味道可真好,明日我就拿去給陳掌柜嘗嘗。」
車衡也覺得不錯,笑著陪她一起喝,兩人這頓飯從天還亮著,吃到了夜深人靜。
桌上的菜早就已經涼透了,宋思雲拿著筷子要去夾,車衡立馬按住了她的手,「別,等我去給你熱熱再吃。」
這麼吃容易吃壞肚子。
他剛要端菜,宋思雲卻是反手抓著他的手不放開,趴在桌上,滿臉通紅地說道,「車衡,別走了,就……就這麼著。」
「不行,菜要熱熱才能吃。」
宋思雲又說道,「別走,咱們……咱們就這麼過著,挺……挺好,你別走了,我需要你。」
車衡這時候才意識到她並不是在說熱菜的事,而是讓他留下?
他不敢確定宋思雲的想法,想趁機問問清楚,「思雲。」
車衡用力握著她的手,又怕把手給她握疼了,稍微鬆了些,「思雲,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不想誤會。
宋思雲已經醉了,撐著頭看向他,笑得傻乎乎的,「你是……車衡,你當我傻啊?竟然問我這個。」
看來還是認得的。
車衡湊近了些,「思雲,剛剛那些話你可以再說一遍嗎?你說不想讓我離開,是……是不想繼續一年之約了?」
宋思雲迷迷糊糊的,另一隻手突然使勁拍了下桌子,「約什麼約,不約,我是正經人。」
說完之後,她直接往桌子上一趴,說不出話來。
車衡本來還想問點兒別的,只是她這樣子也說不出什麼來了,沒關係,以後再問就行了。
他伸手理了下宋思雲額間的碎發,自己也趴下了,偏過頭看著她醉得通紅的臉。
宋思雲動了下嘴,吐出個口水泡泡,車衡一下子就讓她逗笑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宋思雲的臉,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永遠都不會離開。
宋思雲趴在桌上睡著了,車衡怕她這麼睡不舒服,將她抱起來送回房間。
就在要將她放下的時候,宋思雲突然伸手抱著他的脖子,「別走……」
車衡想讓她鬆開,但是那雙手不知怎麼那麼有力氣,他只能把她放下,然後將自己的頭移出來。
湊得近了些,宋思雲微微睜開眼睛,衝著他一笑,然後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突然湊了上去。
唇上一片溫熱,車衡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宋思雲壓住了他的唇不肯鬆開。
他想推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就那麼靜靜地撐著自己的身子。
宋思雲鬆開了他,對著他傻笑。
「說好了,不要離開。」
說完之後,倒頭就睡,車衡坐在床邊緩了許久,呼吸這才順暢了些許。
他伸手摸了摸宋思雲的臉,「好好睡吧。」
宋思雲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長,等她醒來,太陽都已經從窗口照了進來。
她從床上起來,只覺得頭疼欲裂,下床的時候都需要扶著床邊。
渾身酒氣,眼睛也疼得厲害。
她都受不了自己了,換了身衣裳,從桶里打水洗漱過才敢出去。
車衡正在掃院子,見她出來了,揚起一個笑臉,「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