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開花結果

  第二天，余狸早起去找青夷，加上莉戈，以及丹娜和里克，五個人在山中砍好樹木，用石斧劈成粗厚的木片。

  「握緊了！」余狸喊道，把藤條纏在樹片上。

  每一個柵欄都至少有十多片，纏上好幾條藤蔓，確定足夠結實才算完工。

  等做完木柵欄，整整一天都要過去，夕陽西下，橘色的暖光揮灑在山上，每個被陽光籠罩的人，內心都升起滿足感。

  余狸雙手通紅，手腕還有許多細小的刺傷。她不當回事，只覺得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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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們把柵欄搬進去，將好鬥的那幾隻牛羊隔離開。」

  莉戈擔憂道：「昨天傍晚的場景太可怕了，萬一我們隔離的時候，牛羊又發生暴動，這可怎麼辦？」

  話說到一半，相昀從不遠處走來。

  余狸指了指相昀，笑道：「不用怕，大族長來了。」

  相昀拿著弓箭，站在余狸一行人身後，保護她們不受牛羊攻擊。果然，經過昨天晚上的事，這些牛羊見到相昀都很乖巧，大氣不敢喘，很快被隔離開來。

  「謝謝你。」余狸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往洞外走。

  到了洞口，相昀拍了拍她肩膀，抬手擦掉她臉上的灰。

  余狸愣了一下，耳朵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回過神後，她道了聲「謝謝」，後退一步，笑著避開相昀的觸碰。

  「青夷。」余狸跑了過去，拍了拍青夷的肩膀，「走，今天麻煩你了，我們一起去吃烤牛腿。」

  昨天殺死的那隻牛很壯，夠他們幾個吃上好幾天。

  余狸一行人走到山洞口。

  青夷從火塘取來火種，余狸用木枝架起牛腿，放在石灶里不停翻動烘烤，香噴噴的味道從石灶里傳出，讓人食指大動。

  香味越來越濃，塞滿每個人的鼻子，沒過多久，牛腿外面的皮變得金黃焦脆，一看就十分美味。

  大家都拿起小木叉，期待地看著余狸。

  「不要急，每個人都有，保證吃得飽飽的。」余狸從石灶里取出木枝，用骨刀切分。

  青夷叉過一大片牛肉，迫不及待地放進嘴裡。「好燙！」他叫嚷起來，手不停往嘴裡扇風，燙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余狸放聲大笑，笑完，叮囑道：「大家吃慢點，看看青夷就知道了，吃得快沒有好下場。」

  相昀沒有笑，一直冷著臉，忽然出聲：「給我切一塊。」

  余狸劃拉了一大刀，切下厚厚一塊牛肉。

  「你太偏心了！」青夷不服道，「我還以為自己的已經夠大了，沒想到你給相昀的還要大，明明今天我出力最多，再給我切一塊！」

  相昀聞言，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

  丹娜和莉戈挨著坐，哈哈大笑，一起伸出木叉，嚷嚷道：「不要聽青夷的，先給我們兩個分肉。」

  吃到盡興時，夷芽手裡拿著東西，從山下匆匆跑了上來，大聲喊道。

  「相昀——」

  余狸皺了一下眉毛，怕大家以為自己不開心，立刻鬆開，臉上揚起笑容。

  「相昀。」夷芽拿出一雙狼皮做的鞋，「這雙鞋子保暖，我連夜趕製的，你快試試。」

  「不用了，我說過余狸會幫忙做，這雙鞋你自己穿。」相昀頭也不抬，自顧自吃著牛肉，冷淡拒絕。

  夷芽耷拉著腦袋，顯得很失落。她一番心意，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被母親盯著做完，只要相昀收下，她就算完成任務。可是這麼好的一雙鞋，相昀為什麼不收下？

  余狸看著鞋子，立刻明白過來，這是模仿她的草鞋做出來的，她完全可以做得更好更結實，難怪相昀不收，要讓她重新做一雙。

  不過，現在這情形，她不打算開口說話表明立場，很明顯這是人家未婚小夫妻之間的事，容不得她插嘴，免得貽人口實，說她破壞別人的婚約。

  夷芽堅持道：「相昀，你收下，不要辜負我的心意。」

  相昀搖頭，平靜道：「青夷，這雙鞋你收下。」

  青夷看相昀態度堅定，知道對方作出決定後，不會輕易悔改，於是起身，打了個圓場。

  他接過鞋子，開心道：「夷芽，你真的很好，一個晚上就能做出這麼暖和的鞋子，我很喜歡，謝謝你。」

  夷芽聞言，臉上泛起紅暈，她喜歡的人誇獎她，這比把鞋子送給相昀，更讓她開心許多。

  吃完晚飯，眾人聚在一起聊了會兒天，接著散開，各自回家睡覺。

  相昀淡淡道：「洗完澡就可以睡覺了。」說完，走進石洞，準備休息。

  余狸看著石鍋里盛滿的水，石鍋外架好的柴火，心中十分感動。她不禁喃喃自語：「要是相昀沒有婚約就好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她懊悔地捂住嘴，不敢再胡思亂想，連忙洗澡擦乾。

  接下來的日子，余狸帶領族人做出了幾把石鋤，勉強能夠鋤地。

  余狸看著冬麥一片碧綠，滿意道：「好多花都已經凋謝，馬上就要結出冬麥種子，來年我們一定可以豐收。」

  「大巫醫，我們能不能吃？」有人問。

  「不僅不能吃，我們還要小心地儲存。」余狸回答。冬麥如果不好好儲存，將空氣和水隔絕開，新陳代謝太旺盛，種子就會幹癟，來年就無法大規模播種。

  大家再次聽到熟悉的回答，惋惜的同時，紛紛答應：「好的巫醫，我們絕對不會偷吃。」

  到了下午，余狸拿著削尖的木叉，去河邊捕魚。

  捕魚要有技巧，看到水裡的魚，按照原來的方位插下去，肯定捉不到。因為水面折射，魚會偏離原來的位置。

  余狸失敗幾次後，成功掌握技巧，現在越來越熟練，基本一捉一個準。

  河水清澈，比21世紀渾濁的水要乾淨多了，裡面的魚也沒有重金屬殘留，吃得很放心。

  余狸眼疾手快，沒多久，木頭上插了三條大魚。

  「可以飽餐一頓了。」余狸得意道，「天天吃雞鴨牛羊兔，是個人都會煩，也該換換口味。」

  她提著木叉回山的途中，天上忽然飄落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