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牛羊打架

  青夷接過木碗，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沒有處理過的牛奶有一點點腥氣，夾雜著木桶的清香，味道很濃醇。

  「好喝！」說完，咕嚕咕嚕一口喝完，「我還能再喝一碗嗎？」

  余狸笑道：「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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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夷動手，又喝了一大碗，抹了抹嘴，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他期盼道：「要是能夠有好幾十頭奶牛就好了，我們一族人都可以喝。」

  「會有的！」余狸信心十足。

  喝完牛奶，余狸把木桶蓋起來，放在洞口，如果莉戈回來肯定能看到，報餐一頓。

  「余狸，你今天還有事要忙嗎？」青夷問。

  「沒有。」余狸思索片刻，回道，「我牛羊都餵好了，山下的冬麥有人幫忙澆水，接下來我應該要做石鋤，方便耕種。」

  「沒事就好，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可以嗎？」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忙！」

  「太好了！」青夷開心道，「余狸你心靈手巧，總是能做出特別有用的東西，我也想做草編子、背簍之類的東西，如果次次都要你來做，那太麻煩了，你可以教我做嗎？」

  余狸還以為什麼難題，原來是想要學習編織，那有什麼難的，當即答應。

  她和莉戈兩個人搬運樹木，青夷自覺地出力幫忙，都不用她們開口，現在正是她回報青夷的機會。

  余狸領著青夷走到山中，四處尋找高大的樹木。

  「草編子是用細一點的草本植物做的。」她解釋道，「背簍是用藤蔓做的，山里粗壯結實的藤蔓，一般會纏繞在高大的古木上。冬天到了，草木凋零，還剩下藤蔓，所以我今天教你做背簍。」

  找了許久，終於收集到足夠多的藤蔓。

  余狸手指翻飛，動作迅捷，熟練得和吃飯睡覺一樣。她先試了一遍，然後慢慢演示，好讓青夷跟著照做。

  「你真的太有天賦了！」余狸感慨道，她還以為要教上好多次，結果沒兩遍青夷就上手了，編得像模像樣，一點都看不出是新手。

  青夷欣喜道：「真的嗎？能得到你的誇獎，看來我是真的不賴。」說話間，手指不停動作，掌握要領後，越來越快，每一個空隙都留得很勻稱。

  等余狸手上的編好，青夷過了一會兒也複製出一個，雖然不如余狸的那個好看，卻也品相可以。

  青夷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余狸，你真是我們扶餘族的福星，為我們帶來了好多新鮮東西，吃穿用藥，每一樣都超出我們的想像。」

  「你太誇張了，這不算什麼。」余狸謙虛道，她不過仗著自己是未來人，這些技術又不是她發明的，能夠讓生活變得更好，她已經心滿意足，如今獲得讚譽，只是附帶的意外之喜。

  兩人又聊了老半天，最後笑著道別。

  余狸回到山上，心裡有點彆扭，生怕見到相昀和夷芽親親我我，還好她回去的時候，夷芽已經離開了。

  相昀坐在門口烤野兔和野雞，這是他們兩人的晚飯。

  「我回來了。」余狸把裝了牛奶的木桶放下，掀開蓋子，「你看，這是新鮮的牛奶，喝了可以強身健體，你快喝。」

  相昀深深看了她一眼，接過木碗，一飲而盡。

  沒想到，這白花花的牛奶味道還不錯，他又盛了一碗，一口肉、一口奶，喝得分外滿足。

  吃飽喝足，相昀才沉聲問道：「我看到你和青夷在一起。」

  「對，這個木桶就是他幫我做的。」余狸啃著雞腿，含混道。

  「你要做木桶，為什麼不來找我？」相昀淡淡道。

  余狸啃完雞腿，疑惑不解，找你做什麼，你今天不是一直和夷芽黏在一起嗎？她可不願意做不識趣的電燈泡。

  余狸吃完飯，剛洗好手，就聽到莉戈沖了過來，急沖沖喊道：「余狸，你快來幫忙，有牛羊打起來了！」

  余狸臉色一變，她怎麼偏偏忘了這一回事兒。

  這些捕來的牛羊脾氣烈得很，有事為了爭奪幾口吃的，就會大打出手，經常有互毆打傷的。原來她可以不在意，但現在可不行，因為有母牛母羊懷孕，一旦被傷到，可是一屍多命，損失嚴重。

  「你等等！」余狸風一樣跑了過去。

  相昀也沉著臉跟上，有些野牛野羊長得非常壯碩，比余狸整個人還要大上一圈，如果牛羊打起來，余狸很有可能被波及到。

  三人迅速趕到牧圈。

  「哞——」

  「咩——」

  牛羊憤怒地吼叫，不停互相攻擊，撞得木柵欄「砰砰」作響。還好木柵欄足夠結實，不然這些被圈養的牛羊，恐怕就要跑得無影無蹤。

  莉戈急得直跺腳：「萬一這牛羊打死了怎麼辦？」

  相昀二話不說，走上前去。洞外石壁上懸掛了一些工具，他拿下弓箭，拉開瞄準。

  「咻！」利箭劃破空氣，傳來尖銳的響聲，緊接著一聲公牛淒涼的嘶鳴，以及轟隆到底聲。

  「大族長，你太厲害了！」莉戈崇拜道。

  相昀站在洞外，只看了一眼，動作迅速，沒有絲毫停留猶豫的時刻，利箭不偏不倚穿過木柵欄，直直釘在公牛身上，鮮血從洞裡流出。

  山洞裡一陣暴動，牛羊的叫聲響徹，不絕於耳，許久才終於平息下來。

  相昀打開木柵欄，搭著弓箭走入其中。

  牛羊見到他，眼神中滿是驚恐，紛紛後退，害怕弓箭射到自己身上，和剛才那隻公牛一個下場。

  「把公牛拖出去。」相昀吩咐道。

  余狸和莉戈回過神，一人一邊，連忙握住公牛的腿，將死牛拉到外面。

  相昀脊背挺得筆直，從山洞中走出，「嘭」的一聲合上木柵欄。

  余狸心有餘悸，拍著胸脯道：「我們明天再趕製木柵欄，把牛羊隔離開，尤其是懷孕的那幾隻。」

  「我陪你。」相昀點點頭。

  余狸恢復平靜後，腦海里滿是相昀英武的形象，揮之不去，耳尖不禁微微有些泛紅。

  過了一會兒，她笑道：「不用了，你這麼忙，我明天找青夷幫忙就好了。」

  「隨你。」相昀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