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請余狸回奚木族

  冬天來臨前，草原上的瘟疫終於控制住，病人數量不多，大部分看樣子都能很快復原。

  奚木族長和族長夫人前來感謝。

  余狸正在磨製骨針，口中不停地念誦祈禱語。尤栗還是藏私了，沒有告訴她祭祀穿的衣服，她只好偷偷觀察，自己縫製。

  秋冬來臨，植被大多枯萎，余狸手中的葛麻、棉花所剩無幾，每一株都要用到點子上，容不得絲毫浪費。

  「好了！」余狸滿意地看著手中的骨針，光滑漂亮，比起現代的鐵針當然粗了很多，但有一種奇異的、原始的美感。

  余狸接著把葛麻、棉花搓成細線，穿過骨針的孔眼，準備縫製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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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瑪冒冒失失地從外面跑進來，快活道：「余狸，奚木族的人來了，還帶了好多禮物來感謝你，你快去看！」

  余狸放下獸皮、針線，奇怪道：「我做什麼了，他們為什麼要感謝我？」

  很快，她們來到人群圍聚的地方，族人紛紛大喊。

  「巫醫余狸來了！」

  「巫醫余狸來了！」

  余狸有點不好意思，被眾人喜歡愛戴的感覺，她不是非常適應。她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

  奚木族長拎著活兔、野狼皮毛，走了出來，笑道：「余狸，太感謝你了，聽了你的話採取火葬之後，果然生病的人變少了。我們烘火保持乾燥，生病了也不減少食物，病人大多好了起來。」

  當然，幾十天內死的人也有上百個了。

  余狸想起，之前確實和相昀說過瘟疫的防治方法，聽到病情控制住了，她心裡比誰都高興。

  「謝謝奚木族的禮物。」余狸落落大方，也不推拒，從奚木族長手裡接過東西。

  族長夫人見到她，眼裡泛起激動的淚光，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族長夫人親熱道：「余狸，我很想你。」

  「夫人，我也很想你。」余狸心裡泛起暖流，被人惦念喜歡的感覺太好了。

  族長夫人鬆開余狸，從脖子上取下一串飾品，上面有形狀漂亮的貝殼，還有精心打磨過的獸類牙齒。

  「余狸，這是我親自挑選打磨的禮物，你一定不要嫌棄，請收下它。」

  「我很喜歡。」余狸彎腰低頭，項鍊套在她的脖子上。

  族長夫人拉著余狸的手，笑道：「帶上之後，你變得更加漂亮了，其他女人都比不上你。」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骨飾項鍊在現代人眼裡不值一文，但在原始部落里，萬分珍貴，整個扶餘族也沒有幾個人能擁有。族長夫人不是盲目誇獎，余狸帶上項鍊，整個人光彩奪目，一下子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我聽說你要主持祭祀典禮。」族長夫人道，「沒想到我準備的禮物，還可以在典禮上派用場。」

  余狸一想到祭祀典禮，心中更加感激。

  尤栗就有一串古老的項鍊，但泛黃髮舊，遠遠不如她脖子上這串精緻漂亮。本來剩下的時間不多，余狸只打算縫製祭祀用的獸衣，不準備再打磨飾品，這下燃眉之急解決了。

  族長夫人言辭懇切道：「余狸，我真的很喜歡你。奚木族是你出生、成長的地方，你能不能回來，我們請你當奚木族的大巫醫。」

  這件事，余狸考慮得很清楚，絕對沒有可能。

  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就被奚木族的人虐待，之後的時光，都和扶餘族的人一起度過。對於她而言，扶餘族才是故鄉，這裡的人才是她的族人。

  余狸搖頭，堅定道：「我不會回去，夫人你不要再勸我了。」

  扶餘族的人一開始還很憤慨，還以為奚木族長和夫人是來感謝余狸，結果是來挖牆腳，他們可忍不了。

  這樣一來，扶餘族的人對余狸更加敬重，有回到奚木族當巫醫的機會，但余狸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是多麼了不起啊！

  族人紛紛開口，感動道。

  「余狸是我們扶餘族的人，是我們的大巫醫！」

  「你們如果是來感謝余狸，是來商量結盟的事，我們歡迎你們，但如果你們想要帶走余狸，我們要把你們趕出去！」

  「余狸是我們的恩人，她是我們的！」

  余狸也深受感動，朗聲道：「多謝你們對我的喜愛，我銘記在心，永遠不會忘記。」

  說話間，相昀從山下走來。他忙著災後重建，聽到奚木族的人過來，這才放下手頭的工作，準備和奚木族長商量結盟。

  相昀走到余狸身旁，凜然道：「我早就說過，絕對不會交出余狸，這是最後一次。」

  這句話比其他人說一萬句都強，上位者發號施令的語氣，就連奚木族長聽了，也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好，我明白了，沒有下次。」奚木族長立即道。

  相昀點頭，問：「你們只是來感謝余狸？」

  奚木族長正色道：「不止。現在病情控制住，趁著過冬前，我們想和扶餘族結盟，以免夜長夢多。」

  萬一中間再冒出個木羊族，什麼族的搶了先，他們豈不是虧死了，到時候都沒地說理去。

  「時間定在哪一天？」相昀問道。

  「再過十天左右就是過冬祭祀。」奚木族長想了一下，「不能再拖了，祭祀一過，我們馬上開始結盟儀式，越快越好。」

  「可以。」相昀正有此意。

  相昀早就和奚木族長溝通過，結盟之後兩族各自交換什麼，為了避免反悔的事情發生，必然需要一個盛大的結盟儀式，來昭告草原上的各部落。

  相昀繼續道：「主持結盟儀式的巫醫，我們兩族各派一人。」

  奚木族長道：「我們派出干莫。」

  余狸聽到這個名字，想到干莫的種種行徑，臉上難以掩飾，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換一個，不能是干莫。」相昀拒絕道，青夷早就把干莫的惡行告訴了他，他決不允許干莫和余狸站在一起。

  奚木族長為難道：「我們族只有干莫一個巫醫，如果他不出席，我們就沒有人了。」

  相昀想了一下道：「我們派出余狸，達瑪一直跟隨余狸，在結盟的那幾天，我把達瑪借給你們當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