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中蛇毒了

  迎著太陽，清晨再次降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昨夜的事仿佛是錯覺一般，余狸和相昀照常的起床，照常的分工做事。

  青夷和達瑪似乎賴在這裡了，這天他們又來了。

  吃早飯的時候，大家都不怎麼說話，可把青夷憋壞了：「你們怎麼回事，一句話也不說，昨天不還好好的嘛？」

  余狸抬頭，不經意地和相昀的視線對上了，又低下頭去，繼續默不作聲。

  早飯安靜地結束了，相昀今天不急著去深山，他再次磨骨刀。

  「芭蕉傘」昨天還沒有弄好，余狸繼續編制她的芭蕉傘，達瑪在一旁觀察學習如何編制的。

  只剩下青夷一個大閒人，他看看相昀，又看看余狸，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問他們都不回答，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族長！不好了！」一個急切的聲音打破了兩人安靜的氛圍，余狸望過去，是一個身材矮小，皮膚暗黑的人，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雙腳沾滿了泥土，膝蓋處還有傷痕。

  「不要急，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慌張幹什麼？」相昀問他。

  「族長，出事了，你趕快過去看看！」那個人連氣都來不及喘，急忙忙地說。

  相昀二話不說，收起骨刀：「在哪裡？」

  「深山那邊！」

  青夷同相昀一道趕過去，相昀不忘回頭叮囑余狸：「不要跟過來！」就這樣留下了余狸和達瑪，兩人大眼瞪小眼。

  余狸還是想去瞧瞧：「達瑪，我也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

  一雙小手拉住了余狸：「姐姐，相昀族長叫我們不要去，你偷偷跟去，他會生氣的。」達瑪想到相昀族長面無表情的臉，不寒而慄，不想余狸因為違背他的話而受罰。

  余狸按下達瑪的手，安慰說：「不用怕，我不會讓他發現的。萬一他們需要幫忙，我還能做點事。」達瑪攔不住她。

  余狸不清楚原委，聽到這個情況，也想跟過去瞧瞧，指不定她能幫上忙，但是她也怕相昀不同意她去，知道後，會生氣，於是等他走遠了，她再悄悄地跟上去。

  那個人帶相昀到了深山外面，地上躺著一個人，相昀探了探他的氣息，還活著。

  帶相昀他們來的那個人聲音顫抖著，「族長，我們三個人今天早上來這裡，想提前進去探探情況，我在外面解手，他們自己先進去了。後來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們倒在地下。」

  「我怎麼叫他們都不醒過來，我就想把他們拉出來再說，我拉了一個人出來，還有一個再回去找，怎麼也找不到。我一下就慌了，我趕緊跑去找你。」

  相昀仔細地把地上的人全身上下觀察了一遍，發現他的嘴唇發黑，腳腕處有兩個齒痕，分明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相昀眼色一暗，眉頭緊鎖，「先帶他回去，找巫醫給他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

  「我給他瞧瞧先吧！」余狸一直躲在他們身後，相昀翻看地上的人的身體的時候，她遠遠地也看見了兩個明顯的大紅點。

  相昀質問余狸：「你怎麼在這裡？」語氣不善，聽著寒顫。

  青夷默默為余狸捏了一把汗。

  眼前余狸只想趕快救人，「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解釋，眼下救人要緊。」

  相昀懂得以大局為重，任由余狸救人，也不多做糾纏。

  「看出點什麼沒有？」青夷問道。

  余狸把那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剛才站的遠遠的看的不太清楚，現在看清楚了，他的腳腕處被咬了，印堂發黑，嘴唇也變黑。

  「你會醫術嗎？我還是叫巫醫來看吧。」那個人也見過余狸，知曉余狸是相昀族長在草原市場上買回來的奴隸，他還聽聞她曾說自己值五頭牛五頭羊，但是扶餘部落的人很多瞧不起她。

  相昀冷冷地看那個人一眼，示意他安靜，那個人感覺到相昀的眼神，默默閉嘴。

  「我會一點。」余狸按了按那人的手腕，摸了他的脈象，說道：「他應該是被蛇咬了，中毒了。必須趕快找到解藥才行，否則……」余狸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聲嘆氣。

  「你說的話准嗎？他早上還活潑亂跳的呢。」那個人還是不相信余狸。

  這話一出，青夷和相昀都望著余狸。

  余狸沒有回答那個人的問題，而是看向了相昀，她問他，就像上次他問她一樣：「你相信我嗎？」

  相昀面無表情，眼眸深邃，深不可測，余狸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她嘴巴微泯，不免有些緊張。

  余狸清楚，她只是一個奴隸，很多事情由不得她想做就做，想撒手就撒手，若是相昀不相信她，她很難有機會救得了躺在地下的人，這是這個時代的規矩，她得遵從才能好好的繼續活下去。

  但是，她學過醫術，作為有醫道的中醫，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活生生的明明能救的人平白無故的死去。

  余狸平穩了一下心緒，繼續開口說道：「我知道這種毒的解法，只要你讓我進去深山裡面採藥，拿到必須的草藥，熬了給他喝便可。」

  「不行。」相昀果斷地否定了余狸的提議。

  余狸氣結：「為什麼？現在情況緊急，再拖他就活不了了。」他即使再不相信她，也應該讓她嘗試一下，結果誰也不知道不是嗎？

  「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你沒聽見嗎？他們就是因為進去了才被攻擊的。」相昀說：「你把草藥的形狀描述一遍，我去摘。」

  「你一個人也很危險。」青夷擔心相昀。

  「對草藥不了解的人很難找到它的，得我去才行。」余狸堅持道：「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了！」

  「相昀，我也跟你一起進去，裡面太危險了。讓我進去也能多個照應。」

  相昀思量片刻，對那個人說：「你把他帶回去巫醫那裡。」又對余狸說：「我和你一起去找，還有你。」語氣不容置疑。

  時間緊急，余狸不再推拖，幸虧她出來的時候把草編包和骨刀也帶上了，不至於毫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