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烤雞也是需要技術

  余狸望著相昀遠去的背影，冷不防從嘴裡冒出一句：「真是彆扭的可愛。」

  下一秒反應過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瘋了吧，居然覺得他可愛？

  余狸使勁搖頭晃腦，努力想甩掉剛才的想法，「好了，繼續幹活。」

  余狸用骨刀在野雞身上劃開幾個口子，然後放在火上烤制，看著野雞的外皮由白色逐漸變得油黃，她心裡美滋滋的，甚是滿意。

  手上的野雞挺重的，又大又肥，余狸心想今晚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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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經黑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余狸拿著熟透的野雞回山洞，看到相昀還在磨製骨刀。

  「野雞烤好了，過來吃吧。」余狸喚他吃晚飯。

  「嗯。」相昀應聲放下手中的骨刀，走到余狸旁邊就地坐下。

  「諾！」余狸扯下雞的右腿遞給他。

  相昀接過雞腿，端詳著雞的模樣，她兩次烤出來的樣子都與他們部落的人不同。

  「你不喜歡吃我們烤的東西。」他的語氣淡淡的卻篤定。

  「啊？」余狸反應過來相昀說什麼後，想到她現在的立場，立馬極力否認，「沒有。」

  相昀輕輕地朝她一瞥，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在說謊。

  余狸覺得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不好，硬著頭皮說道：「真的沒有，我哪裡敢啊？」

  她說完馬上低下頭吃雞翅，避開相昀的視線。

  相昀也不拆穿她，嘴裡的雞肉又香又脆，他以前從來沒有嘗過這種味道。

  又咬下一口雞肉，相昀像是不經意地問她：「你怎麼想到這樣烤肉的？」

  因為她是從現代來的，現代就是這樣弄的。當然，余狸不會如實回答。

  她想了想，說道：「以前我也是像你這樣烤的，後來有一天，我在另一個山里碰巧抓到一隻受傷的野兔子，身上被劃了幾道口子，我當時餓得緊，把那隻野兔子烤了填肚子，發現劃幾道口子，可以讓它烤的更均勻，味道很好。之後我都是這樣烤著吃了。」

  相昀邊吃邊聽余狸說，在她說完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什麼表情變化。

  余狸猜不出相昀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她，她笑了笑繼續認真啃雞翅。

  住在山上的人不多，本來就安靜，尤其是到了晚上，偶爾能聽見動物的叫聲。

  兩人默不作聲，安安靜靜地吃東西，燃燒的火柴發出的聲音很清晰。

  余狸以前從來不相信穿越這種東西，以為只是電視上演著玩的，剛來到這裡，她以為她是在做夢，總覺得說不定那天醒來她還是在現代，在她生活多年的熟悉的世界。

  可一天天過去，她還沒有「醒來」，她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既來之則安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她還了相昀的人情，她就能恢復自由身了，到時再專心查清原因。

  火光照亮了兩人的臉，余狸透過火光看相昀，與他相處多天，他很少笑，一直沒什麼表情，她常常猜不到他的想法。

  她想的入神，沒注意到相昀也回看了她，「你看我做什麼？」

  「沒，沒什麼。」余狸訕訕地笑，哎，真敏感。

  「你真要去深山裡採藥打獵？」相昀突然問余狸。

  「當然！」余狸提高聲音，證明自己的堅定，「你可不能反悔呀。」

  「隨便你，不過……」相昀放下骨頭，語氣平平淡淡地說道：「光靠你弄回來的那些樹藤可保不了你的命。要是被野獸叼走了，我能做的只是從野獸的肚子裡找回你的屍骨。」

  余狸無語。但細想他說的不無道理，畢竟她是從現代穿越來的，還沒有親身入過深山打獵，對裡面的環境這事只能說略懂一二，不知其道。

  「嘿嘿嘿……」余狸努力展現自認為很和善的笑容，輕聲對相昀說：「我聽說你是一個很厲害的獵手。對山裡的環境了如指掌，你教教我唄，我應該做什麼準備？」

  「首先，收起你的虛假的笑。」相昀面無表情地說道。

  余狸馬上收起笑容，看起來很嚴肅。

  相昀覺得好笑，她的臉變得可真快。

  「你笑了？！」余狸驚奇地說。

  「沒有。」相昀立刻否認，他與余狸相識不過數十天，他的情緒怎麼會被一個弱小的女人女子牽著走。

  「沒有就沒有，你跟我說說深山裡的打獵的事情。」余狸懶得追究，她現在更關心明天採藥狩獵的事，這關乎到她的性命和未來，不得馬虎，一想到不久後可以恢復自由身，她甚是開心。

  相昀也不再逗她，正經地開始和她講述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深山裡的環境，什麼野獸經常出沒，如何分辨是哪種，或是萬一被攻擊，如何做出防備。再有，相昀以及其部落的人先前設下的陷阱一般在哪裡，教她分辨躲開。

  時間一點點流逝，山洞裡只有相昀的說話聲，余狸認真地聽相昀說話，生怕漏掉細節。

  不過余狸沒有身臨其境，又缺乏經驗，真到了明天，指不定會出意外，相昀再三考慮，最後決定交代余狸：「你沒進過那裡，不清楚情況，明天跟緊我，別走丟了。」

  「嗯。沒問題。我保證緊緊跟著你，寸步不離！」余狸想女人子能屈能伸，在未知的領域她不打算逞強，只要捕到獵物，還清『債務』，重獲自由便成。

  相昀不清楚余狸此時內心的想法，倒是她那股無所畏懼、毫不退縮的勁頭打動了他。

  他自小生活在山裡，在他的認知里，這裡從來是男人出去狩獵，女人守家守孩子，這還是頭一回聽到一個女人主動提出去深山打獵。

  方才給余狸講述深山裡的野獸，相昀想嚇唬她，打擊她的信心，讓她知難而退，故意描述的更加恐怖。

  出乎意料的是，余狸不曾表現出絲毫的緊張與害怕，或許，她遠比他想像的要強大，與普通的女人子不一樣。

  野雞已經吃完了，余狸處理好剩餘的骨頭，躺下準備入睡，為了養足精神氣，明日早起做好必要的東西。

  相昀終於制好骨刀，將它置在石床尾，預備明天再送給余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