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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敢欺負我家娘子

2024-07-24 03:41:53 作者: 墨雪千城

  「若打的是一般人,娘親的手不會疼,偏生這秦幽兒的臉比城牆還厚,手倒有些疼了。」

  「那小白幫娘親呼呼。」鳳小白朝著景蘇蟬手心吹了吹又道,「娘親,那個壞女人的臉委實太厚了,瞧,把娘親的手心都打紅了,幸好爹爹不在,否則,爹爹定要心疼死了。」

  「你,你們……」

  秦幽兒伸手指著景蘇蟬,嘴裡漏風,費力的吐出幾個字,氣的狂嘔了幾口血。

  景蘇蟬並不理會秦幽兒,見那婦人想逃,一下子揪住了她,婦人抖如篩糠,強嘴道:「這位夫人,你實在太仗勢欺人,難道你還想打死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婦人不成?」她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索性將臉湊了上去,耍無賴道,「你打死我呀,打呀,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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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兩聲,婦人臉上忽挨了兩記重重的鐵板,嘴已打歪在一邊,流出血來。

  「叮——」

  金屬撞擊地面發出一聲脆響,鳳小白將手裡摸來的鐵鏟扔在地下,拍了拍手舒了一口氣。

  「娘親,這位大娘的要求好奇怪哦,竟然讓人打死她,可惜小白我人小力氣也小,只找到個鐵鏟子打了她兩下,怕是不能滿足這位大娘想死的心愿呢。」

  「小白,你已經表現的很好了。」景蘇蟬豎起了大拇指。

  婦人的臉頓時紅腫成一片,捂住半邊臉瞪著小白不發一言,若是景蘇鏟打她,她自然可以坐在大街上撒潑說她欺侮婦孺,可偏生打她的是個五六歲的毛孩子,難不成她要哭著說自己被個五六歲的孩子打了。

  「你分明是個拐子,跟我去官府!」景蘇蟬看著那女人道。

  「你血口噴人。」婦人強辨道。

  「你若不是拐子,何以這位小朋友根本不認得你,你又為何心虛的想逃。」

  「……這……這……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反正我不是拐子。」

  「姨姨,我可以作證,她就是個拐子,我在大街上與家人失散了,她騙我說要帶我去見家人,後來竟然要將我賣給一個男人,幸虧我機靈,這才逃了出來……」

  小男孩伸手指著那婦人指控道。

  「拐子,這女人肯這是拐子……」

  一聲拐子激起群情激憤,想到近日城中每每有孩子莫名失蹤,不等景蘇蟬揪她去官府,就有人衝上來揪住了婦人,又是啪啪幾個巴掌,幾人合力將她扭送至官府。

  走了幾個人,街上人群卻未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白鏡軒臉色陰睛難定,想不到第一天遇到景蘇蟬,他就栽了一個大跟頭,他冷眼盯著景蘇蟬,薄薄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他再次駕馬想要離開。

  「今天你若不道歉就不准離開!」景蘇蟬聲音清冽如冰。

  白鏡軒俯視著她,面上沒有一絲血色:「讓開。」

  「……哎呀,我胸口好疼,姨姨,我胸口好疼呀。」那小男孩忽然捂住胸口叫疼,又看著白鏡軒道,「剛剛被他的馬嚇得胸口疼的發作了。」

  「放屁!」白鏡明怒吼。

  「嗚嗚……你好兇啊。」小男孩哭的稀里嘩啦,「你只會欺負我一個小孩子,嗚嗚……姨姨,我好害怕……」

  「你這個人一點善心也沒有。」鳳小白拉住小男孩的手,氣忿忿對白鏡軒道,「你竟然對一個小孩如此惡劣!」

  「這個白二爺,怎麼沒有一點同情心……」

  「是啊,原來是個偽君子,虧他還假惺惺的開設粥棚呢……」

  「唉!從前有人說這白二爺覬覦平安侯的家產,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啊」

  人群七嘴八舌的又說開了。

  白鏡軒氣個半死,特別在說他覬覦平安侯的家產時,觸到了他的痛處。

  如今他騎虎難下,最後只能道歉,誰知鳳小白卻是個嘴巴厲害的,到最後,還弄得他大出血。

  起先拿了一百兩銀票作為補償給小男孩,生生被鳳小白嘲笑一番,差點把他氣的當場吐了血,只到後來,他拿了五百兩銀票,才稍稍平定事態。

  他絕塵而去,心中發誓,必要給景蘇蟬和鳳小白一個大教訓。

  「表……表哥……」秦幽兒連滾帶爬的想追上去。

  白鏡軒就好像沒聽見似的,揮著馬鞭,馬急馳而去。

  「何人敢如此大膽!」秦幽兒正絕望,忽聽一聲厲喝傳來。

  天漸晚,濃雲暗。

  景蘇蟬和鳳小白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煞氣很重的男人帶了一群人走了過來,那男人正怒視著她們,她們根本認不得這男人。

  「六弟,幫我討……討一個公道……」秦幽兒一見是自家六弟來了,頓時長了幾分力氣,只是前排下下牙幾顆,說的話口齒不清,「這對母……母子打……打我……」

  雖然家人並不待見她,可是她知道秦家人極要面子,打了她,就是打了秦家人的臉面。

  「你竟敢當街毆打我秦家人。」秦天晝沉聲一喝,卻也錯愕不已。

  在下人回報說三姐被景蘇蟬和鳳小白當街毆打,他還不信,再怎麼說三姐也是個武功高強的女子,那景蘇蟬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三姐打成這樣,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狠狠的瞪著景蘇蟬,只聽景蘇蟬淡聲說了一句:「你們秦家人真是屬核桃的。」

  「什麼意思?」秦天晝眉稍一挑。

  「哈哈……」鳳小白大笑一聲,「你是傻子還是聾子啊?我娘親說你是屬核桃的,欠捶啊!」

  秦天晝緊緊抿著唇,牙咬的咯咯作響,他可是曾經的北燕第一勇士,焉能遭一對外地來的母子嘲笑,他可不管他們是不是白家人,反正白家早已經敗落,再也不是皇室中人了。

  拳頭捏緊,周身騰起一股濃烈的煞氣,街上的人紛紛撤退,他們很想看個熱鬧,可這熱鬧萬一瞧不好怕是連命都要丟了,誰不知這秦天晝就是個惡棍,於是,頃刻間,街上人煙渺渺。

  有些人在離開的時候,還為景蘇蟬和鳳小白捏了把汗,怎麼說這對母子也是好人,來就救了人,還戳穿了拐子的真面目,可是他們就是想幫也是有心無力。

  誰敢得罪秦家六少爺,真是嫌活的命太長了。

  鳳小白將小男孩扶到一處僻靜之地讓他安心坐好,卻聽秦天晝沉聲道:「景蘇蟬,敢欺辱我秦家人,就要付出代價!」

  卻見景蘇蟬墨發飛揚,紅衣勝火站在那裡動也未動,絕麗的面容更是沒有半分表情,就如一座神聖不可侵犯的玉雕,她輕啟朱唇冷冷道:「一起上吧!省得姑奶奶我多費力氣。」

  「殺雞焉用牛刀,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說話間,秦天晝高大的身軀突然騰空而起,凌空就投下一掌。

  他飛身而下的時候,只看見景蘇蟬一張艷色紅唇勾了勾,那張臉著實美麗,他甚至有些手軟,別把這樣的美人臉給打爛了,他至少應該玩玩。

  忽然「砰」的一聲,秦天晝徹底傻了,他的鼻子竟然流血了,鼻樑斷成兩截,一雙眼在瞬間就被人揮拳擊中,腫成了桃子無法睜開。

  怎——麼——可——能?北燕第一勇士竟然被一個女人打傷了?

  不對!剛剛似乎不是景蘇蟬出的手,他好像看到一個灰不溜秋的身影閃過。

  他用力的睜開眼,也只有一條縫隙,模糊間,他看到另一個人的臉,男女他沒有看出來,他輕輕揉揉眼,再看,只覺得那人美的驚天地泣鬼神。

  我天!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美的人。

  男的?女的?

  正迷糊著,一個清悅的男音響起:「娘子,我來遲了。」

  景蘇蟬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知道自己來了遲啊!」

  鳳羽心虛的笑道:「認打認罰。」

  「爹爹,爹爹,你終於來了?」鳳小白一見到鳳羽興奮的撲了上來。

  「小白,有沒有好好保護你娘親呀?」鳳羽高興的抱住了鳳小白。

  「當然啦!」鳳小白仰起小鼻孔道,「不過爹爹,你真不是個稱職的夫君,娘親的手都打紅了。」

  「啊,娘子,快讓我看看。」鳳羽趕緊放下了鳳小白,一把捉過景蘇蟬的手。

  秦天晝這才反應過來,來的人竟然是鳳羽,他聽說過鳳羽的美貌,只是沒想到會美的出神入畫的地步。

  太驚艷了!

  不管是男的女的,他見過的所有俊男美女,沒有一個能敵得過鳳羽。

  秦府跟來的一行人見六少爺吃了虧,群起而攻之。

  「娘子,不勞你動手,你在旁邊息息。」鳳羽笑對著景蘇蟬說道,然後三下五除二,將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小白拍手笑道:「爹爹,打得好。」

  小男孩朝著小白走過來,膽憂道:「小白,你不擔心你爹爹麼?一個人打這麼多人。」

  「難道我爹爹踩死幾隻小螞蟻,小白也要膽心麼?」小白得意洋洋的仰起頭,贊夸道,「我爹爹的武功可是超級超級厲害的。」

  小男孩點頭:「我爹爹的武功才厲害呢,天下第一。」

  鳳小白趕緊問道:「你爹爹是誰呢?」

  「我爹爹啊……」小男孩眨巴著眼睛,正想說,又看看景蘇蟬忽覺得不能說,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可不想被這位姨姨送回家去,他轉了轉眼珠笑道,「反正我爹爹就是天下最厲害的男人。」

  「吹牛。」鳳小白壓根不信。

  「我才沒有吹牛呢。」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景蘇蟬在旁邊看著只笑著搖搖頭,她也想知道這小男孩是什麼人,因為只有知道他是誰,才能將他送回家去,一個小孩,尤其穿得這麼華麗,長得這麼漂亮的小男孩走在大街上實在不安全。

  可是這個小男孩也是奇怪,就是不肯透露一星半點。

  「噼里啪啦……啊啊……」

  整條街發出陣陣巴掌聲,慘叫聲,不一會街上已躺滿了橫七豎八痛苦呻吟的人。

  「咚」的一聲,秦天晝被鳳羽踢飛,再一次重重摔落,他厚重的身體直接砸向秦幽兒,秦幽兒躲閃不及被他砸的昏死過去。

  「敢欺負我家娘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鳳羽打完收工,拍了拍手,又跑到景蘇蟬面前,笑吟吟的邀功道,「娘子,為夫厲害不?」

  景蘇蟬笑道:「勉強算你厲害。」

  二人相視而笑,正所謂小別勝新婚,兩個人的眼睛裡情愫涌動,也不管有沒有旁人。

  鳳羽一向是個執擰簡單的性子,除了機關暗器什麼也不懂,直到遇到景蘇蟬才算開了竅,將生活所有的重心都轉到了她身上,他從來沒追過女孩,也不知道如何追,唯有虛心求教於人。

  從裴頊和景子言那裡,他學了一招,當年裴鳳祈為了追求葉畫學做紅燒肉,他有一學一,拿出製造機關暗器的精神來學習廚藝。

  凡事都怕認真,可他一旦認定目標就極其認真,現在的他又多了一個身份,超級大廚。

  他和景蘇蟬過了幾年神仙眷侶的日子,好不自在,後來又多添了小白,他覺得娘子的心裡眼裡只有小白了,他在家都快沒有存在感了,唉!不能提,一提他就有些小失落。

  「娘子,你說的好敷衍。」

  「好啦,好啦。」景蘇蟬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撫了一把,笑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白一樣。」

  被景蘇蟬一撫臉,鳳羽的臉頓時紅了,一臉愛意的看著景蘇蟬,心裡美滋滋的。

  「唉!」小白搖頭一嘆,自言自語道,「爹爹哪裡我一樣了嘛,明明我比爹爹強。」

  剛說完,忽然眼前一暗,被打倒在地的秦天晝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從地上躍起飛至他的面前,他速度迅捷,一把勒住了鳳小白喉嚨。

  「小白。」小男孩急的大喊一聲,也不知打哪來的勇氣,一把抓住秦天晝的手張口就要咬上去。

  鳳羽和景蘇蟬雙雙笑著看了看鳳小白,似乎壓根不在意,然後又開始情意綿綿的對視,十指相扣在一起。

  鳳小白小大人似的長嘆一聲道:「這可真是親爹親娘啊!」

  「小兔崽子,敢咬老子,老子打……」秦天晝咒罵一聲,正想甩開小男孩,忽然「啊」的一聲慘叫,他感覺手被什麼東西咬了,定眼一看,大驚失色,「天……天蠶。」

  秦天晝扼住小白喉嚨的那隻手已軟了下來,小白嘻嘻一笑道:「金圓子,這人的肉好不好吃呀?」

  「金圓子,它好可愛呀!」小男孩鬆了口,一臉艷羨的看著鳳小白手裡的小天蠶,「可以讓我摸摸嗎?」

  「可以啊。」

  小男孩高興的摸了摸金圓子軟趴趴的身體。

  金圓子在鳳小白手心裡蠕動著,翹起金光光的小尾巴,芝麻眼看了看小男孩,然後很是嫌棄的頭一扭看向鳳小白,鳳小白又笑道:「金圓子,還想不想多吃一口?」

  金圓子再扭頭,表示那人的肉汗味太重,不好吃。

  秦天晝盯著鳳小白,全身汗毛豎起,看到他猶如看到鬼一般:「解藥,給我解藥。」

  「好呀!」鳳小白眼睛熠熠發光,「瞧你的樣子好像比較有錢哦,算了,便宜些給你,五千兩黃金拿來,就給你解藥。」

  「什麼?五千兩,你怎麼不去搶?」秦天晝咬著牙,額上汗啪嗒啪嗒往下滴著,忽想著還是命比較重要,軟下聲音討價還價道:「太多了。」

  「哦。」鳳小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金圓子,原來這人的命不值錢啊,連五千兩黃金都出不起,算了,讓他死了算了。」

  「好!」秦天晝一咬牙,若無解藥五個時辰之後他必腸穿肚爛而死,不如先答應了這鳳小白,等服了解藥,他自有辦法對付這一家三口討回黃金。

  「我在平安侯府等你送黃金。」鳳小白說完,將金圓子往耳朵里一放,拉著小男孩的手朝著鳳羽和景蘇蟬走去。

  「咳咳……爹爹,娘親,注意影響,還有小朋友在呢。」

  「小白,爹爹可沒有做什麼不注意影響的事啊,咳咳……」鳳羽又咳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看著小男孩道:「原來多了一個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呀?」

  小男孩眨巴著眼睛道:「不……不記得了。」

  「他說他的爹爹是天下最厲害的人呢。」鳳小白看著鳳羽和景蘇蟬疑惑的問道,「爹爹,娘親,這天下最厲害的男人是誰啊?」

  鳳羽滿臉期盼的看著景蘇蟬,希望能從娘子嘴裡說出他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男人。

  景蘇蟬翻翻眼皮道:「這天下哪裡有最厲害的男人,只有更厲害的。」

  「……」鳳羽一副委屈狀。

  「姨姨,你說的不對,我爹爹就是天下最厲害的男人。」小男孩力爭道。

  「哦?那你爹爹到底是誰呀?」景蘇蟬試探性問道,「你不說出名字來,實在讓人難以信服哦。」

  小男孩摸摸鼻做沉思狀,一雙眼睛天真無邪的看著景蘇蟬道:「姨姨,你可不要想套出我的話哦,我要等找到汐兒妹妹,再告訴你我爹爹是誰,到時你肯定信服。」

  「汐兒妹妹?」一家三口異口同聲,同時又都蹙了蹙眉頭。

  鳳小白驚訝道:「好巧,我家也有個汐兒妹妹耶,不知你的那位汐兒妹妹全名叫什麼呢?」

  小男孩眨巴著大眼睛道:「裴汐兒。」

  「啊?」

  鳳小白眼睛瞪的比小男孩還大:「你怎麼認得我家汐兒妹妹啊?」

  「不對呀,汐兒妹妹說他有聿哥哥,睿哥哥,歡喜哥哥,阿花哥哥……」小男孩子一一報來,最後總結道,「就是從來沒聽過有什么小白哥哥呀。」

  小白嘟嘟嘴巴,一臉不好意思,紅著臉蛋道:「我就是阿花哥哥啦。」

  「……噗,你是阿花哥哥,我當時還在奇怪呢,怎麼會有男人叫阿花的,哈哈哈……原來就是你啊,小白。」小男孩捧腹而笑,「你怎麼會叫個阿花呀?」

  小白癟嘴道:「還不是汐兒淘氣,說人家長得像花朵一般好看,就人家起了一個這麼難聽的綽號,哼!」

  想起阿花的名字有損他光輝男子漢的形象他就覺得有點丟臉,不過汐兒妹妹喜歡這樣叫他,他也沒辦法。

  男人嘛!總是要讓著女人的,他才不會跟汐兒妹妹計較,誰叫他家汐兒妹妹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景蘇蟬和鳳羽見這小男孩對裴汐兒如此熟悉,心裡都覺驚奇,景蘇蟬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年前,囡囡和裴鳳祈帶著汐兒受邀參加燕國國宴,燕國大皇子慕容荻突發疾病,是囡囡救了他,後來慕容荻還和汐兒成了好朋友,回大曆時,慕容荻一直送汐兒送到宮門外。

  她清楚的記得,小汐兒曾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位慕容哥哥,說後來他們一直鴻雁傳書來著。

  難不成這個小男孩竟然是慕容青離的長子慕容荻。

  瞧其氣質,看其衣裝,當真像是個皇子。

  她正想證明她想的沒錯,忽然看見幾個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殿下,殿下,終於找到你了。」

  小男孩臉色一變,氣的嘟起了嘴,道了聲:「好討厭。」

  轉眼,那幾個侍衛跑了過來,恭敬道:「殿下,快隨卑職回宮。」

  「我才不要回去呢,你們回去告訴我父皇,我要去找汐兒妹妹。」說完,他就抱著鳳羽的大腿死活不肯走。

  「……」

  鳳羽連小白都哄不好,更不要說哄一個陌生的孩子,他尷尬的站在那裡,表示很頭疼。

  「小哥哥,我汐兒妹妹在大曆皇宮呢,難道你要一個人從這燕國的太元城走到大曆的帝都不成?剛剛你可是差點被拐子拐了呢,就算你能走到帝都,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能進得了皇宮。」

  小白一聽說這小子覬覦他的汐兒妹妹,再看他的眼神就開始變得有些挑剔了,他繼續道,「再說,我家汐兒妹妹可不喜歡你這種隨隨便便就離開出走,讓爹娘不省心的孩子。」

  「真的嗎?」慕容荻偏頭看他。

  鳳小白肯定的點點頭。

  慕容荻又摸摸鼻子皺著眉頭想了想,想了好多半天,終於點頭同意,倒不是他完全相信鳳小白說的話,而是他知道汐兒妹妹很崇拜這位阿花哥哥,他不想給鳳小白留下什麼壞印象,況且鳳小白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與鳳小白,景蘇蟬,鳳羽告辭之後,他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

  白府。

  早在景蘇蟬和鳳羽回去之前,整個白府就炸開了鍋,一個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去稟報。

  「侯爺,不好了,不好了,少爺,少夫人和小少爺他……他們把秦家三小姐和六公子打殘了,秦家六公子還中了天蠶劇毒……」

  白赫震驚之餘,頓了片刻,不由的哈哈大笑。

  「好好好,朕……咳咳咳……我早就看那秦家不順眼了,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不虧我白家的好孫兒!」

  下人懵在那裡:「……呃。」

  月色清華,花影濃濃

  一座巨大的古宅肅然而立,氣勢巍峨,翠綠琉璃瓦在夜色下泛出幽暗色彩,月光透過紅漆木窗欞灑落進屋子如點點梨花。

  白赫一臉喜氣洋洋,濃眉之下,本生的凌厲的眼睛此刻卻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慈祥,眼泛淚光,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他的兒子,他的孫兒終於肯回來了,還有他的兒媳婦,想想,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悔恨。

  想當初,他有兒有女,還是皇帝,到最後,除了他一個孤老頭子,他什麼也沒有了。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他不該不聽桃花和裴頊的話,背信棄義,撕毀兩國盟約主動挑起與大曆的戰火,害得桃花以死謝罪,還導致皇后和白鏡明趁他遠離北燕時發動了宮廷政變。

  後來,他清楚的想明白,倘若那時候沒有桃花逼他,他一樣拿不下大曆,最終的結果會和現在一樣,大曆與北燕打的兩敗俱傷,南燕趁機吞併北燕。

  桃花說的沒有錯,他的義妹芙蓉公主,他那樣相信並喜歡的人竟然真的是慕容青離的人,當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悔恨不已,只是再悔恨也不可能回頭了。

  對於慕容青離,他並不恨,兵不厭詐,做為皇帝,誰都想一統天下。

  成者王,敗者寇,千古不變的道理。

  他沒有什麼好怨由的。

  如今他已心灰意冷,只想找回這唯一的兒子和孫兒。

  景蘇蟬和鳳羽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鳳羽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根本沒有一點感情,而景蘇蟬對白赫有著很強的牴觸情緒,她放不下白桃花的死。

  相反,鳳小白泰然許多,他可不懂這些大人們之間的恩怨糾葛。

  「桃花,是哀家的小桃花回來了麼?」

  正在大家尷尬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外顫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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