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豎起了耳朵想偷聽

  「呵呵，這自然就是沒有問題的，幾位既然是斐姑娘的朋友，也就是我李某人的朋友，隨時歡迎幾位到咱戲班來玩呢。」

  李周還是笑得跟彌勒佛似的，一直把幾人讓到了戲台前最正中的位置落座，朝著柳若如、朱詢一使眼色，兩人便帶著其他人退了下去，單獨讓這三人準備上演這台新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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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大夥都不要客氣，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大夥先喝口茶吃點點心的。」李周招呼著劉大強三人，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斐姑娘說這戲可是聽村里一位才人說的，你們要是也有這樣的好故事，也是可以告訴我們，或者是說與斐姑娘聽，只要是好的，我們都可以寫成戲本子的。」

  又來了！聽著李周的話斐綺羅是直想翻白眼，這個戲班的班主真是當白娘子是現世的民間傳奇呢。看來這次是真嘗著了甜頭，想要開發更多的新戲開鑼呢。

  反正從之前幾次的往來中也明白李周是一門心思都撲在戲班的人，斐綺羅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拿起了茶杯逕自喝起了茶來。

  「我們倒是還沒有聽說過這樣新奇的故事呢。」二喜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又把目光投到了斐綺羅的身上，「給你講故事的村人是誰呀？什麼時候有空了我也跟著你一塊上他們家裡聽故事好了。」

  「那是個老奶奶，住在我們斐家最裡頭的一家，好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我現在甚至都不記得她叫什麼了。」斐綺羅隨口胡縐，並為防二喜再問下去，一次性就把話堵住了。

  「喔，原來如此。」二喜是一臉的惋惜，但也沒有多往心裡去，畢竟能聽到故事是一回事，會把故事寫成戲本子又是另一回事。而她呢，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可沒認識幾個，想要寫戲本，那還是等到下輩子再說吧。

  很快的，戲台上幕布拉起的同時，鑼鼓響起，戲也就開始了，三人都認真地看起了戲，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被派去王府請人的小廝也是很快就回來了，只是回來的只有他一人，他說：

  「回班主，王府下人說他們王府今天來了貴客，王大小姐今天沒空過來，說下次斐姑娘到鎮上來時再過來。」

  「嗯，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李周臉上露出了疑惑之鈀，與朱文降互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一揮手，就讓那小廝下去了。

  「怎麼了？」斐綺羅注意到兩人間的神色交流，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

  「也沒什麼，」李周大手一揮，「想必是王府真的是來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就是昨天，王大小姐還火急火燎的就過來，在我們這裡就像是個抱窩的母雞似的，說這該如何改，那又要怎麼換，又說要擴大戲班，多招人什麼的。嘴裡不停地叨著你來，可今天你來，她卻是沒空了，哈哈……」

  斐綺羅完全可以想像到，以王芳容的性格在這個小戲班裡指點江山時的模樣，但是她也並不認為戲班需要這樣急切地擴大，所謂的萬丈高樓平地起，如果基礎都沒有打好，事情就一蹴而就，說不定到時結果反而會不好。

  「那就下次吧，我看現在談戲班擴張的事也是為時尚早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斐綺羅話音剛落，朱文降就捋著自己的小鬍子呵呵地笑了開來：「呵呵，我就說你們就是急迫的想著戲班擴張的事，斐姑娘肯定是不會贊成的。」

  「朱叔叔也是贊成我的看法的。」斐綺羅衝著朱文降笑了笑。

  「哼，要不是他攔著，王大小姐早就派人把你請了過來嘍。」看到朱文降得意的樣子，李周哼了一聲。

  「我和朱叔叔的看法確實是一致的，這事情不宜太著急了，以我的一點愚見，我還是以為這裡面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的，步子要是邁得太大了，要是沒走穩，是很容易摔個大跟頭的。」

  「嗯，這話也是說得有理。呵呵，我這不是怕跑了王大小姐這麼一個大財主嗎？」李周有些訕訕地搔了搔頭，「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這也是為了戲班長遠的發展，我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就是……呃，這個事情不談，那戲本子呢？這個戲雖然現在很好，但是咱們也總不能只有這麼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戲是不是？」

  「這是當然的。」斐綺羅點頭。

  而她這話一出，圍坐在桌旁的幾人，包括鍾淼是登時豎起了耳朵準備細聽。

  「呵呵，這個嘛，是咱們戲班為之吃飯的活計，不是咱老李不相信大家，只是我們還是需要給大家一個驚喜是不？」李周有些歉然地看了看大強幾人，他防著的是這三個還沒熟悉的人，對於台柱子鍾淼倒是放心得很。緊接著又轉而對斐綺羅說：「還請斐姑娘借一步說話。」

  說罷彎身向斐綺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並同時給朱文降遞了一個眼色。

  朱文降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立刻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於是三人一起行到了院子較為空曠的一個涼亭中坐下。

  「斐姑娘這幾天可否有想到什麼好故事不？」朱文降坐在斐綺羅的對面，問。

  「這個，」斐綺羅可是沒有想到這次過來他們就又急著要新的戲本，一時之間倒還真是沒有準備，她側著頭想了想，然後就想到了前狗蛋他們瞎鬧完後，小樹樁提到大英雄時，她腦海中閃過的紅孩兒的形象來，於是稍為整理了一下，便約略地把故事的大概跟朱文降和李周說了一遍，看到兩人一遍沉思的模樣，片刻後才又問：「朱叔叔、李叔叔覺得這故事如何？」

  兩人對望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眼神中所交流出來的意思後，朱文降這才一臉的笑，不住地點著頭，說：「甚好甚好，就是不知道寫成戲本子以後——」

  「這個我覺得倒也是不急的，現在有著這一個新戲上演，咱們戲班裡再搭配著往日裡的一些舊戲上演，一段時間裡是還可以的。若是按照朱叔叔的意思，一個新戲本接著一個新戲本的出新戲，早晚有一天我也是會江郎才盡的。」斐綺羅不禁搖頭苦笑。

  這兩人是把她當成什麼了？難不成真的以為她是故事大全？就是都急於為戲班發展著想，也犯不著這樣吧？

  「呵呵，是叔叔我心急了，也實在是姑娘總是能想出這樣千奇百怪的故事，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再多聽幾個呀。」朱文降朗聲一笑，知道自己也在李周的影響下變得有些急迫了。

  「好吧，那我就當這是兩位叔叔對我的一種褒獎吧。」斐綺羅淡淡地抿唇笑了笑。眼下的她已經很習慣與這兩位老傢伙淡定的相處了。

  也就是在這時，當斐綺羅還想要提到銀錢的事時，就見上回見過的那位帳房先生已經捧著一個帳本和一個小布袋走了過來，並在李周的示意下把東西都交到了斐綺羅的跟前，並恭敬地說：

  「斐姑娘需要我報一些帳嗎？」

  「呃，就只是三天的帳，應該也沒有多複雜，我自己看看就可以了。」斐綺羅接過帳本，隨意地翻開來看了一眼，原本她還以為只是三天而已，就算是這戲很火，在銀錢上的進帳應該也不會很大，畢竟這個戲班子的面積有限，可當她看到帳本上登數定時，仍是禁不住瞼大了眼珠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視線在李周和朱文降他們二人身上來回。

  「斐姑娘，驚喜吧？沒想到自己寫的戲能掙這麼多的銀子吧？」此時兩人的臉上也是掩不住的喜色，見到斐綺羅愣愣地搖頭，李周才又說：「這可是把詢兒和柳若如這幫戲子們累得夠嗆了，每天都是三場三場的演，一波看了，退了場，又來一波客人，這是整個連西鎮戲班子裡都沒有出現過的盛況呢，我們甚至都接到了縣城裡一些大戶人家請我們去堂會的邀請了。所以我和王大小姐如此著急著想要擴張戲班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現在戲班小，像這些活我們都是沒法接的……」

  李周對於戲班發展的事是說得興致勃勃、口沫橫飛的。

  斐綺羅和朱文降對視一眼，並沒有去打斷他對於未來藍圖的描繪。

  而李周是一直到最後，發覺兩人都不接話，這才覺得無趣，訕訕地收住了話頭。

  「李叔，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想要有長駐的發展，我們並不急於這一時的。」斐綺羅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自己遭人暗算那次的事，想來朱詢顧及到與鍾淼他們之間的哥們義氣，是還沒有對李周和朱文降說出那天他們跟蹤陳木行的所見所聞，可她卻又總覺得這是個隱患，有機會還是要找朱詢好好地談一下這事才行。

  「嗯，我也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人。」李周點了點頭。

  就這樣，三人又商討了一些關於往後戲班裡的大事小情，說好三天後再到戲班來，斐綺羅便心滿意足地把銀兩寶貝地揣進了懷裡，與大強他們一起離開了戲班，往回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