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偶遇何薇

  只是，在幾人走出包廂時，卻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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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芙因為要去叫小二為她把吃剩的食物打包，所以急匆匆地要到樓下叫人。

  也是在她出門的那時，隔壁包廂的門也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一個與她們一樣十五六歲的姑娘從裡面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呢，一個小二正端著一大碗的湯往那包廂里送，反正也是不知怎麼弄的，結果三人就這麼撞到了一塊。

  那個小二是被嚇得立刻就把手上大碗的湯都摔到了地上，濺起的湯水是把姑娘的裙擺都濺濕了，油乎乎的一大片，讓斐綺羅看著那裙子都覺得心疼。

  說起來，這件事的責任方應該算是白小芙，因為是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說話，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情況，而隔壁的姑娘和上來送菜的小二是正好被她擋住了視線，這才會撞到了一起的。

  白小芙也意識到這一次的過錯全是出在自己的身上，連忙就上前道歉：

  「真是對不住，對不住！都是我的不好，你的裙子我會賠給你的，你先檢查一下自己燙傷了沒有？」

  這原本是極有誠意的道歉，哪知那姑娘是聽也不聽，揚起手來就是往白小芙和那小二就是「啪啪」地一人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一個耳光讓白小芙是被打懵圈了，而那個小二則是被嚇得跪到了地上，不停地賠罪：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時候，王芳容、斐綺羅四人也都站了起來。眼看著白小芙被打，也不管這事情起初是因為誰而起的意外，可是白小芙明明就是已經道歉了，還保證會賠償對方，那對方又是憑什麼動手打人？

  這姐妹一起出來玩樂，不管有理沒理，本就是有事一起擔著，更何況現在是她們這邊的人被人欺負了呢？眼下就是王芳容她們這些千金大小姐不出面，就斐綺羅一人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幾人來到三人身前時，斐綺羅就覺得那姑娘有幾分的眼熟，過去仔細一瞧，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同村裡的何薇。她怎麼會在這裡？斐綺羅的眼中閃過了疑惑。

  「何薇……」

  王芳容幾人本來一直都是把注意力落在白小芙的身上，看她有沒有被打傷了，如今聽到斐綺羅這麼一句，紛紛又把視線移向了打人的姑娘身上。

  「這人你認識？」

  既然是認識的，那處理起來就可能會有一些不同了。畢竟那若是斐綺羅的朋友的話……

  白小芙也是到這個時候才抬眼去看那姑娘。

  何薇並不認識王芳容和羅青歌、任蘭這三號有家世的人物，但是白小芙她倒是見過的，畢竟她也是有到過白家的首飾鋪子去做過幾樣首飾的，當時就是白小芙出來接待的她，就見此時的她面上是一臉的嫌棄之色：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就是個首飾鋪子的女兒，竟然也有錢到這種地方來吃飯？」

  白小芙平日裡和王芳容三人混熟了，言行舉止上是頗為潑辣彪悍的，可是她也是心中有數，畢竟自己只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家世不能與人相比，出門在外是能不惹事就儘量不惹事，今天也確實就是她不好，把人家的衣裙給弄髒了。人家還是他們家首飾鋪子的主顧，總不能把客人給得罪了。心裡這樣想著，吃點啞巴虧就吃點啞巴虧，能忍就忍了吧，所以也沒有要去計較被打的這麼一巴掌，又把頭低了下來繼續道歉：

  「何姑娘，對不住呵，都是我不好，你的裙子我一定會賠的。」

  此時的何薇眼神也不知道是怎的，她沒有注意到王芳容、羅青歌、任蘭這些比她衣著還要華貴精緻、她惹不起的富家官家小姐，就只是看到了令她討厭的斐綺羅和白小芙站在一起，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無名火起，唇角就勾起了輕蔑的笑：

  「切，你賠？你賠得起嗎？就你們家那豆腐塊大小的首飾鋪子是要掙上幾個月才賠得起我的這身衣裙呀？瞧瞧你身上穿的這一副寒酸相，我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很顯然，何薇這話說的是事實，而白小芙也明白，所以又聽她說：

  「何姑娘不用擔心，我就是出去借，也是會把你的裙子賠給你的。」

  「是嗎？一千兩的銀子，那你去借吧。」

  「什麼？一千兩？」

  真是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這個何薇實在是太過分了，或許她的家裡是有點銀子，比白小芙和斐綺羅家裡都要好上一些，但那也只是好上一些些而已，別說是千兩，就是百兩的裙子怕也不是她能穿得起的。白小芙也是被戲耍得有些生氣了：

  「敢問何姑娘你這裙子是什麼料子？沒吃過豬肉還能見過豬跑，你若是想要訛人也先做做調查。」

  斐綺羅就是再土癟，穿越到這個大燕朝時間不長，不能了解當地的民情民風，可也明白他們所在的飯館是全鎮子上最好最貴的，就算何家是村子上最富裕的一家，家裡也不可能會讓她到這種地方燒錢吧？心下一直在納悶，於是目光就四處打量，想要找出一些的蛛絲馬跡來，而當她視線四處瞄著時，何薇所在的包廂里有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斐綺羅，斐綺羅正覺得那抹身影同樣有些熟悉，想要再去看清時，那抹身影卻是身形一閃，躲到了一個死角里，讓她再也看不見了。

  此時正好是聽到了何薇如此說，思索著要不要找個藉口進包廂里看看，正想要插上一桿子，卻是接收到了王芳容朝她遞過來的眼色，那意思是：那位是你朋友不？辦起來需要給留下幾分情面嗎？

  斐綺羅是搖了搖頭，轉念又想，也罷，王芳容她們都在呢，況且戲班子裡馬上就要招呼客人了，正事還在等著呢，要好奇也不是這個時候，便又很快地朝王芳容遞迴去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姐姐你大可隨便處理，一點都不用客氣的！

  就見王芳容臉上燦然一笑，旋即就是雙手叉腰，聽到她站在幾人身後開了口。她是看也不看那何薇，直接對著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小二說：

  「小二，你去把掌柜的請上來，就告訴他說，本店的一隻最值錢的大湯碗被這位姑娘打翻弄碎了，要他上來給這位姑娘開張單子，白銀一千兩。」

  何薇猛地轉過了頭，只是她不是去看王芳容，而是看向了斐綺羅，一雙眼裡全是寫滿了怨懟，語氣里也是怨氣衝天：

  「一隻湯碗一千兩，你道是怎麼給我算出來的？哼，跟斐家攪在一起的都沒一個好東西。」

  「就你那條破裙子是怎麼算的，我們這湯碗就是怎麼算的。就這種貨色的，拿個好湯碗給你盛湯，也就是給豬餵食，完全就成了裝豬食的食槽，想想都覺得噁心。」

  王芳容同樣回以了一臉的輕蔑與嫌棄，說話也是更加的難聽。

  何薇這才算是終於注意到了與好說話的人是何模樣。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就是不認識王芳容、；；羅青歌任蘭三人，可單單從她們三人的衣著服飾上也明白些許。

  這就正如斐綺羅當初對何氏母女所說的：現在就由著她欺負人，就不怕那一天得罪了她得罪不起的貴人嗎？

  何薇雖然是看斐綺羅不順眼，心裡憋著一股怨毒之氣，但也明白不能去招惹她身後的那三位，於是在氣勢上一下子就蔫了，還想要梗著脖子上，偏又聽到任蘭似是在跟羅青歌閒話家常似的說：

  「喂，青歌，這是當眾滋事，妨礙到個人人身安全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去跟防長伯伯說一聲，好讓他趕緊把那些鬧晤的刁民通通都給收監了，要不然我們出來可就不得安生了。」

  「嗯，確實是，」羅青歌也是隨聲應和著，似是在沉思著什麼，一會又轉向了斐綺羅，「剛剛你說這人是叫什麼來著？何……什麼來烊？」

  何薇這回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自己招惹到的是什麼人了，一雙腿是被嚇得直發軟，嗑磕巴巴著說：

  「你們、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人多欺負人少不成？」

  「哼，就那麼點出息的畜牲，我們還不稀罕搭理呢。」王芳容冷冷地瞥了何薇一眼，可也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改而又對那小二說：「還不快去把掌柜的叫上來？」

  小二被眼前這些人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王芳容他是知道的，畢竟王府是在他們這裡有著長期包廂，專屬王府的人來時使用的，如今又聽什麼防長的，知道另外兩位也是大有來頭，那裡還敢耽擱，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人還沒站穩就又往樓下跑了下去。好幾次都因為過急而沒踏穩，險險從樓梯上直滾而下，卻又及時扶住扶手，免於一難，讓在場看到的人是驚嘆不已。

  也是轉眼的工夫，矮胖的掌柜也氣息不穩地出現了眾人面前。他大概已經從小二那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來到眾人跟前看到地上的狼籍是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氣也不敢調勻，直接就是恭敬地看著王芳容，陪上了笑臉，搓著手問：

  「不知道王大小姐叫小的上來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