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打出手

  而大妮似乎也被斐綺羅的言行給雷到了，怔在了那裡反應不過來。

  「大姐姐、大姐姐……」斐綺羅在她跟前拽了好幾下，叫魂似的，她甩了甩腦袋才算是回過了神來，愣愣地說：

  「好、好，那我們快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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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戲班就在附近，這些圍觀的人大多也認得差點被撞的小童就是戲班子裡的學徒，見他一瘸一拐的，便自動自發讓開了一條小道讓他們通過。

  「可是斐家的大姑娘和三姑娘？」

  姐妹倆才攙扶著小童往離開，突然，王家的馬車裡傳來了一個溫婉輕柔的聲音。

  斐綺羅聞言擰了擰眉，回身看向了馬車，揚聲道：

  「原來王夫人也在，方才小女子不知，沒有向王夫人見禮，還望王夫人見諒，不要放在心上。」

  斐綺羅的聲音飛揚，一邊的眉頭微微地挑起，唇角勾起，現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娘親，你們姑娘您認識？」那王家小姐芳容見斐綺羅衣著破舊，甚至可以說是襤褸，卻表現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對她也是另眼相看，轉身掀起車帘子問坐在車廂里一直沒有露面的王夫人。

  「前些天到下面的村子時有過一面之緣。」王夫人莞爾一笑，然後又把目光投到了斐綺羅姐妹倆身上，在看向大妮時，又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大妮和王芳容一般大小，若是光論五官長相，無疑是大妮要比對方好看一些。只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王芳容在一襲綾羅綢緞地的裝點下，就毫無懸念地將大妮比了下去。

  「大姐姐，這位就是我前些天跟你說過的王夫人。」

  斐綺羅見到王夫人打量的目光落到了大妮的身上，便用手肘輕輕推了推有些發愣的大妮。

  「小女見過王夫人。」大妮反應過來，也連忙向王夫人向前福了福，施禮道。

  「啊！」突然的一聲吼響起，把眾人被嚇愣了。紛紛往聲源泉處看去。

  原來是剛剛被王芳容稱為狗吠的那人，因為不甘被忽視，再加上她因為下不了車，心裡一直都憋著一團火，此時竟被人晾在了一邊，就有了一種全世界都在欺負她的感覺，此時看去，她憤怒的臉上完全是一副抓狂的模樣。

  那聲吼，簡直就是驚心動魄，震天動地，讓斐綺羅不得不也感嘆：

  這氣勢多牛呀！

  「掌嘴！」

  這時，就聽到原本一直溫婉沉著的王夫人臉上一沉，冷冷地吐出了這麼兩字。

  立即，就有一個護院模樣的彪悍大漢風一般衝到了那人的跟前，緊接著就是左右開弓，「啪啪啪」地十幾個耳光就打了過去，看得在場的人都像是打在了自己臉上般直撇嘴。

  那人也是被打懵了，兩眼直冒金星不說，就是那彪悍的護院已經停下了，她還在不停地左右晃著腦袋，一直到她車上的下人扶住了她，這才算是停住了。

  「你、你們竟然打我……」那人是氣得直發抖，她改而又把火氣都發到了身邊的護衛身上：「我們花錢請你來是作什麼的，你家主子被人打了，你們都沒看見嗎？還是你們的眼睛是用來出氣的？！上去，給我打！」

  眼看著一場打鬥不可避免，斐綺羅才不想當炮灰，匆匆地拋下一句：「王家小姐說話算話，小童的醫藥納賢記得上醫館結了。」

  她就拉著大妮和小童腳底抹油，溜了。

  「娘親，就這樣就讓他們仨走了嗎？」王芳容知道母親有心要留下那斐家人，見那三人溜得是比兔子還快，於是便又看向了王夫人，開口詢問著，心想只要她娘親點頭，她馬上就派護院追去。

  「不用，往後總是會有見面的時候的。」王夫人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也是說得篤定。一點都不在意馬車外已經開始了的打鬥。

  這一邊，斐綺羅和大妮攙扶著小童到了就近一家醫館，並報出了王家的名號。

  鎮上的人都知道王家，一邊命人去王家請示，一邊已經命人開始了治療。

  因為那大夫說小童的腿醫治起來需要一些時間，斐綺量為了不耽誤時間，便先把小童留在了醫館裡，自己則和大妮一起往戲班走了去。

  姐妹倆來到戲班時，戲班仍在裝修中，大門緊閉。

  斐綺羅用鐵門環敲了好一會的門，才有人從裡面出來應門。

  「朱大哥。」

  來開門的是朱詢，斐綺昀見到他，就熟絡地打著招呼。

  「斐姑娘可是終於來了，這兩天裡李叔可一直在念叨著你，說你總該來了。」朱詢讓了兩人進來，把門再次闔上。

  見到斐綺羅身後還跟著一個比與她有幾分相似，比她年長几歲的姑娘，於是便又開口問：「這位姑娘是？」

  「這是我的大姐姐，」斐綺羅向朱詢介紹完，轉身又看向大妮，說：「大姐，這位是朱詢大哥，是這個戲班裡的。我帶回去的那些筆墨紙硯，還有戲本子都是朱大哥給的。」

  「朱公子有禮了。」大妮低垂著頭，微微地福了一福。雖然在大燕朝，民風比較開放，並不強求女子裹腳，也沒有待字閨中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嚴苛的限制，但古代畢竟就是古代，仍是要恪守著男女有別的誡條。

  「斐大姑娘有禮了。」朱詢回以一禮，「兩位姑娘這邊有請。」

  朱詢知道班主這些天裡一直都念叨著斐綺羅要寫的戲本，況且這也是整個戲班裡人人茲茲念念的事，於是也不等斐綺羅多說，他便把人領到了李周的面前。

  李周原本是在樓上和朱文降邊喝茶邊說著戲班往後的發展。

  可以說，自斐綺羅那天離開後，李周還真是下了重本把整座房子都收拾了一番。現在相較於之前也是煥然一新了。

  當眼尾的餘光瞟到朱詢領著往這邊走來的兩位姑娘中有一位是斐綺羅時，他肥碩如張飛的身材立刻就從位置上蹦了起來，並以著驚人的速度風風火火地從樓梯上飄了起來。就聽他的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

  「斐姑娘呀，你可算是來了，這幾天裡你真是讓李叔我好生一頓掛懷呀。哈哈，沒想到剛剛才念叨你呢，你就來了。」

  要不是他所在的年代是古代，他懷是要上前給斐綺羅一個大大的熊抱，以表示自己對她的思念之情了。

  只是他那肥碩笨拙的身形卻不得不讓人為他捏一把汗：這樣圓滾滾的身形要是從樓梯上滾下來會是一件多麼壯觀的事。

  可是他的這種熱情，明顯是把大妮給嚇了一跳，就見她一手捂胸，一手下意識地要把斐綺羅拽到自己的身後。突然就有了種進了賊窩的感覺。

  「三妮，這人這是……」

  「大姐姐，這位就是戲班的班主，叫李周，我們叫他李叔就可以了。」

  斐綺羅拍了大妮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安撫地介紹。繼而又轉向了李周，略帶嗔怪地開口：

  「李叔，你看你這哪像個戲班班主的模樣，都把我大姐姐嚇壞了。」

  「呵呵……」李周呵呵乾笑了兩聲，邊搓著手邊看向大妮，「真是讓斐大姑娘見笑了，還請莫怪在下的魯莽才是。」

  「我們班主就是性子急，可是他心腸好，剛剛也是絕對沒有惡意的。」

  這時原本就跟在李周身後下樓的朱文降也好言出口也李周解釋。

  「這位是李叔，是朱詢大哥的父親。」見到大妮循聲望向了已至跟前的朱文降，斐綺羅再次開口為大妮介紹。

  朱文降一派的溫和，身上有明顯有著一卷的書生氣，他的出現，倒是讓大妮原本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總算是落了地，眼中的驚疑也是在這時才褪去了大半。

  「朱叔叔好，小女子在此見禮了。」說完才遲疑地轉向李周，：「李叔叔有禮了。」

  「斐大姑娘既然是斐姑娘的妹妹，那就是一家人，來到這裡也不用客氣，請隨咱們一起到要上喝茶歇歇腳詢兒，你去給兩位姑娘準備一些茶點來。」

  朱詢應了聲，往後廚的方向去了，朱文降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領著兩姐妹到了樓上。

  此時，整個戲班子裡十幾號人全都知道了斐綺羅的到來，也是紛紛跑到了二樓來，心焦地想要詢問戲本子寫得如何，這個問一句，那個又問一句，弄得斐綺羅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回答誰的。

  「走走走，一幫的混小子，斐姑娘從村里來，還沒得及歇上一口氣呢，你們就這麼問，還懂不懂規矩了？」

  李周、朱文降與斐家姐妹倆坐在桌旁，李周實在也是想問問戲本的情況，可是手下的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讓他插不上嘴了，把他也是急得一頭汗，於是一拍桌子就要趕人了。

  「班主，你就讓我們大夥都留下來吧，我們這也是著急。咱們戲班子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戲本子，這些天來也都是在不斷地練功，為的只不過就是想把這個戲演好。」

  李周的暴脾氣是戲班裡的人都知道的，見他發火了，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但若是真要他們離開，到樓下去等，他們卻也是不甘心的。畢竟這是關乎到大夥的營生，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奔頭。

  於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他們把陳木行推了出來，讓他跟班主說情。

  「戲本子的事倒是不急。」

  李周還沒開口，斐綺羅先擺了擺手，她看向了陳木行，又說：

  「陳大哥，剛剛我們在過來的時候又碰到了小童，他被王府的馬車差點撞倒了，我們把他送到了醫館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