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六十六章,好表弟不想你
2024-07-23 10:09:19
作者: 淼仔
漢川郡王走到僻靜地方,一個當兵衣裳的人在他身後兩步。
「又弄來什麼消息?」漢川郡王問道。
當兵的皺眉。
漢川郡王生氣地道:「我給你的錢足夠打探,太貪,本王可不吃素,我和你梁山王大帳里見面。」
當兵的微一驚詫,有絲不痛快上來:「送我去見王爺,不怕我把您賣了?身為郡王在王爺中軍里有奸細,我掉腦袋不過一下子的事情。您呢?以後世子一輩子的小鞋是好穿的。」
漢川郡王獰笑:「實告訴你吧,這一回扳不倒梁山王,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
郡王有絲隱瞞不住的得意,暗想小子你太嫩,老子衝著你是王爺中軍的人才收買你,收錢的時候你以為挺好是不是,那叫上了賊船下不來。
面對他的獰笑,當兵的微微一樂:「您放心,我拿錢辦事。但這一回和錢沒有關係,是您得幫我一個小忙。」
「說來我聽聽看。」
當兵的道:「這陣子王爺調動兵馬頻繁,這屬於您要打聽的,我都告訴過您。」
「已經清楚了不是,為太子往這裡來,安排的巡邏人手。」
「那今天呢?拿的這一隊人是誰?據我知道的,出去三個萬人隊,和所有的心腹將軍。」
漢川郡王的眉頭也擰起來。
特木爾的事情,梁山王可不會事先開個軍事會議,把褚大路打探到的說出來。不過五千人,鎮哥還嫌不夠,根本用不上郡王。
都以為是太子出城打獵遇險,半路打下來的人馬。是馬賊也有可能,是鄰近國家窺視城池的也有可能。
但讓當兵的這樣一說,漢川郡王一側額頭跳動的疼起來:「這麼說,他事先有消息不宣揚,故意帶著殿下前往。」
清一色的心腹,這就足夠別人疑心。
當兵的擠巴下眼:「本來這事應該我打聽,我在中軍不是嗎?但從押回城我找過兩回,沒找到關在哪裡。您是郡王,以詢問今天打仗的名義問下如何。您要王爺的把柄,我陸續打探不遲。」
漢川郡王警惕地道:「打下來的人馬是誰,與你有什麼關係?他娘的,只有奸細才關心這件。」
「哪能哪能是奸細呢,是我有一個表哥常年走這條路經商,我見這人馬拿下的急,只怕他們偷襲來的,路上遇上我表哥,那我表哥還有命在。或不是一條道上的也就罷了。只這一件小事,圖個放心。」
漢川郡王打消疑心,答應一聲:「好吧。」兩個人分開,各自裝著小解剛結束的模樣,一個回住處,一個大搖大擺走進街上巡邏隊伍里。
有個人罵他:「王小六,就你雜事多,全倒空了吧?趕緊當差。」
……。
房間裡,蕭鎮和袁征還在比劃。一旁,坐著的太子羨慕的快要流口水,齊王世子板著臉,蕭燁蕭炫木著臉。
蕭衍志蕭衍忠走進來,對著兒子們奇怪:「從來到這裡就要舞刀弄棒,這算打了一仗,卻擺出這臉色?」
蕭燁垂著腦袋:「父親、二叔,我們守了半天,一個人影子也沒有見到。」
蕭炫沮喪:「再熱鬧與我們哪有關係。」
「哈哈,我這樣給他一棒。」袁征手舞足蹈聲過來。
齊王世子的臉板起更黑,蕭燁蕭炫的頹廢更濃。陳留郡王鼻子哼一聲,對著兒子們訓道:「帶他們出去走走,在這裡哪能說好話。」
蕭衍志蕭衍忠兄弟陪笑:「父親,孫子不好,您只管說就是。」陳留郡王心想我倒是想說,問題是外祖父也在這裡。
斜一眼太上皇,大蕭氏兄弟心知肚明,忍住笑點一點頭,各自對兒子招手:「走,咱們出去說話。」
把兩兄弟帶到外面,太上皇看不到的地方,蕭衍志抬腿給了兄弟倆一人一腳,罵道:「兩個不長進的,守好地盤就是好事,滿心裡只圖著打呀殺的,書全白念了。」
有門響上一聲,裡面出來兩個人,沒有想到深夜外面還有人,這兩個人都是一怔。
這是長平郡王的住處,他送出來的是漢川郡王。
漢川郡王是來問長平郡王,今天這一仗是預先埋伏的呢,還是真的臨時遇到,拿下來的人又是哪一國的。長平郡王回他不知道,閒說了幾句話出來,就遇到大蕭氏兄弟訓兒子。
野火般的嫉妒衝上漢川郡王的腦海,陳留郡王也足夠了,自從有了袁太后,在軍中橫衝直撞,把王爺也不服,王爺還偏偏沒把他怎麼樣。兒子們都尚公主,生下這一對小蕭氏兄弟,和太子殿下同在京中長大,是一處玩耍的表兄弟。
想來小蕭氏兄弟將來在軍中,會比自己的世子好過的多。
漢川郡王衝口而出:「喲,世子訓兒子呢?這可怎麼能行,不看你老子疼孫子的面子上,也得看看在京里的太上皇,這可是太上皇的親外孫。你們哪能管得了。」
長平郡王后悔莫及,自己就不應該送他出門。含糊的和個稀泥:「當老子的說兒子哪說得上不行,你走吧。」把漢川郡王推上一把。
漢川郡王走也就算了,卻走不到三步,一時動心,想到小蕭氏兄弟也是陪太子打獵的人,他們的嘴裡應該有口風。
轉身折回,對小蕭氏兄弟乾笑:「將門出虎子,真讓人眼紅。你們倆個是好的,不知今天打的是哪一國的奸細?」
蕭燁蕭炫正色回道:「郡王難道不知道軍機不能打聽。」
「應該知會你的,王爺會召開軍事會議。」
漢川郡王碰了一鼻子灰,嗆的從頭到腳不爽快,也就難有好聽話,冷笑一聲:「我們是哪個牌名上的人,又不是名將,不能打聽的也太多了。」
此時他是真的要離開,但說話涉及到陳留郡王,大蕭氏兄弟不能放過他。
陳留世子蕭衍志叫住:「酸不嘰嘰的話說誰呢?」
漢川郡王知道惹不起,就是沒有太子在這裡,他也惹不起陳留郡王父子。
冷下臉兒:「說我自己,不行嗎?」
長平郡王見勢頭愈發不好,攬上漢川郡王的肩膀,索性把他直送回房。再回來,見大小蕭氏兄弟都已回房,長平郡王長長鬆一口氣。他管不了,也不想勸誰,回房睡大覺去。
又一個時辰,蕭戰踩著月光回房。推開房門,滿室的燭光和熟悉的味道湧來。加福坐在燭後寫著什麼,不是公文,就是家信。就要夏天,越來越暖,靜姝有一張小木床擺在這裡,她在上面已睡熟。
加福抬眸含笑,宛若母親的眉眼隨著歲月的過去,越來越有英挺之姿。
「回來了?」她柔聲問道。
蕭戰的回答是邁大步,但輕輕放,在長女甜甜的睡夢裡來到加福身邊,給她面頰上一個長吻。
戰哥的粗嗓子也可以放的極低極柔若一匹絲綢,低低道:「剛審過人,等我洗漱過就來。」
「嗯。」加福笑盈盈答應著。
戰哥又走到小床前,把長女細細看上一回,每一回看,是每一回的驚喜。
長女那麼黑,有父親的影子。
長女的眉眼兒,處處來自母親。
這是他和加福連理並蒂的最好寫照不說,這最好還另有一個鎮哥。
戰哥喜笑顏開的去了。
很快回來,帶著發上沒擦乾淨的水珠,把加福擁到懷中。姿態和以前一樣,親昵和他們小時候一模一樣。
「呼……。」滿意的嘆口氣,是這時候戰哥的習慣。不管有多勞累,只要和加福坐在一起,蕭戰就什麼都知足了。
他這個怪胎是從哪裡修出來的,一半是家傳。他的爹也只認定他的娘。他的祖父常年在外,也沒有置辦過外室。真心想要,家隔壁都可以安個家,何況京都到大同相隔很遠。
至於梁山老王為不納妾和袁訓吵鬧,那不是因為在本朝,沒有太多人把這話掛在明處。
另外一半,是蕭戰和加福的天生緣分。應該是打兩周歲相處時就開始。
隨著呼氣聲,加福也笑容加深。
取名加福,天生她就是有福氣的。從記事的時候,就有戰哥的影子。吃飯時有戰哥,睡覺時有戰哥。就是上學開蒙,他們倆個也得互相找齊全了。
當一個人如你的左手右手一般隨意時,也代表如左手右手一般不能失去,也如左手右手一般和諧無猜。
不管多晚相擁,晚晚這樣相互依偎,是夫妻們的功課。
白大帥忙活半天的搖旗吶喊,小肚子一起一伏睡的呼呼有聲。靜夜裡,聽著這細細的動靜,蕭戰和加福笑容漸深。
「福姐兒,我還是覺得岳父比我爹好。」
「為什麼?」加福眨眨眼睛。
蕭戰裝模作樣清清嗓子,不過無聲無息就是。輕聲道:「爹就會搶孩子,看看他把鎮哥和銀哥晚晚霸占。岳父呢,他把孩子們送來給我們團聚。」
加福很想反駁的模樣,但見到蕭戰勾上一抹壞笑時,沒忍住的同他嘻嘻一笑:「是啊,沒有爹爹的三年出遊,只怕不能和靜姝在一起這麼久。」
起身時,把小木床搬到夫妻床前,夫妻睡下來又伸頭看了一會兒,蕭戰才說起審問的話。
「骨頭倒是真硬,嘴裡沒撬開他的身份,但他帶了一件東西暴露,是高南人。」
四國之戰過去已有年頭,但這不是忘記的理由。加福坐直身子,面龐上現出一抹狐疑:「另外還有人馬?」
「不知道,人打暈好幾回,咬著牙就是不說。」蕭戰眸光炯炯有神:「看來又要不太平了。」
這好像不必奇怪,天下大勢,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加福反而有一絲興奮:「不知道在你我手裡,可能追得上父帥當年的威風。」
「當年參戰的將軍們大多都在,只會比父帥更威風。」蕭戰平靜而穩重的微笑,估計只有加福才能看得到。
他舒展下身體:「哎……。父帥以後只帶孫子就行了。」
……
「高南人。」
漢川郡王再次來到僻靜那一角,把話飛快傳出去。打算去街上轉轉,近來他實在氣悶。太子在這裡,梁山王讓他們伴駕是應當,也是給臉面。但他又不是能時常在太子面前的人,成天白呆著的實在不舒服。
城門上傳來喧鬧聲,隨後,守城門的小隊長帶著一人一騎,撒丫子跑起來。
城裡人多,馬速受限,小隊長跑起來幾乎不比馬慢。
捲起來的風扇了漢川郡王一臉,氣的漢川郡王對著他後背罵道:「龍家的弓箭最快,你小子這麼急,不如射一箭把自己帶過去更好。」
這個是龍家的人,漢川郡王認得。
提到龍家就想到袁家,想到袁家就想到襲爵,漢川郡王面沉如水,不管龍家有什麼熱鬧看,他都沒心情湊上去,繼續在街上溜達。
徐步而行,走過半條街,身後又亂了。
一回頭,見動靜不小。
梁山王全家、陳留郡王全家、龍家兄弟齊全、再就是出遊的那一隊人,浩浩蕩蕩一支小隊伍出了城。
漢川郡王眼熱上來,對跟後面的親兵使個眼色:「牽我的馬來,咱們也去看看怎麼了。」
等到他會合長平郡王、渭北郡王等人出城,見蕭戰格外興奮:「表弟來了,加福,表弟來看我們了。」
夏日驕陽冒頭,在無遮無擋的一馬平川上,火辣辣的打下來。但和戰哥的火辣相比差的太遠。
他已經快燒著。
遠處能看到一行車隊時,蕭戰迫不及待大叫一聲:「表弟!是你嗎?」
「戰表哥……。原地等我……。」
「好嘞。還有福表姐也在等你。」
「知——道——了。」
太上皇等人笑得合不攏嘴:「胖隊長要到了。」
袁乖寶忙著交待小媳婦:「書蘭,來的這位就是壞蛋舅舅了。咱們看過他的橋。」
安書蘭忙著點頭,又忙著知會父母親。
人漸漸的近了,蕭戰又是幾聲長呼:「表弟,你想我不想……」有幾匹馬跑的飛快,把車甩在後面。
最前面馬上,一個年青男子修長身材,小時候的胖點滴不見。有著和父親同樣的容長臉兒,和母親一樣的秀眉俊目,要尋找胖隊長的痕跡,只有在那一笑的微渦上勉強有些。
蕭元皓打馬如飛,到了近前,也不等馬停,一抬腿從馬上跳了下來。
這一手兒看得戰表哥心花怒放,張開手臂撲上來:「好表弟,你的功夫可越來越俊了,你的人也越來……。」
元皓也張開手臂,對著戰表哥……。跑到一半,中途大拐彎兒,直奔太上皇。
「哈哈哈……。」來的人鬨笑出聲。
「皇舅舅,您想沒想我,我知道您一定在想,我把智哥送來陪您耍……
」
看似蕭戰訕訕的出了糗,漢川郡王也是開心的那一個。但沒開心多久,笑狠狠摔落地面。同時難堪的,還有他的世子、渭北郡王。
項城郡王等雖沒有認出太上皇,但他心裡沒鬼,他不難堪。
渭北郡王是背後也和漢川郡王嘀咕過,這下子也不好過了。
已知道來的是鎮南王世子,那麼?太上皇在這裡!
他們見鬼般的驚駭住。
因為沒想到,或許就沒防備,而擔心有些話讓太上皇察覺,一下子都面如土色,傻呆呆看著蕭元皓撲向的那個老人。
梁山王把他們的面色看在眼裡,不由得心起冷笑,喝一聲:「見禮!」
「嘩啦。」
所有的人都跪下來,除了太上皇、元皓和還沒反應過來的漢川郡王父子、渭北郡王父子等人。
太上皇沒介意亮明身份,他覺得是遲早的事情。只顧著一隻手摩娑懷裡的元皓,擺一擺另一隻手:「平身。」
龍二將軍起身,盯著已近的車隊為首一個人,他濕了眼眶:「顯邦。」
他的長子。
雖不是長房長子,卻是長孫。
送去京里下科場以後,留在袁訓身邊侍候。此後曾想過返鄉,但老國公要去京都,龍二和袁訓商議過,留下龍顯邦,名義上是侍候祖父。
「父親,」
龍氏兄弟輪流往京中過年,面容並不陌生。龍顯邦一眼認出人堆里的父親,但還沒有見過太上皇和太子,先只低低叫上一聲。
太上皇不想放開元皓,元皓也想繼續胡擰亂纏的,別人不能行禮他也不管,但車到了,永樂、蕭智、韓徹搖搖擺擺下來,太子接著,也直奔太上皇。
鎮南王自上路,兩年沒見到孫子,見到胖嘟嘟,肥白白,滿心裡湧出歡喜來。伸手攙他:「來,祖父帶你見禮去。」
四歲的蕭智瞅著他,大眼睛裡寫滿你是誰?
鎮南王苦笑,瑞慶長公主不客氣的看起笑話:「格格,孫子讓你通名報姓呢。」
永樂小公主依稀記得姑祖母長公主,對她露出小豁牙笑上一笑。三周歲的韓徹見事學事,也隨著笑上一笑。蕭智以為有什麼好事兒他落了單,也竭力的笑上一笑。再手點自己鼻子,極為伶俐的道:「我特特來。」
「特特來的是我。」韓徹怎麼肯讓他。
「分明是我。」蕭智反駁的慢條斯理。
「明明是我。」韓徹反駁的不慌不忙。
韓二老爺心花怒放,對三老爺道:「看吧,這就玩上了,這就是他們的玩呢。」
三老爺看著跟在家裡拌嘴沒區別,但說一聲是。
孩子們見過禮,隨行的人上前,太上皇沒有過多的話。大家進城的時候,蕭戰一定要和表弟並騎,對著他嘿嘿笑:「好表弟,你還沒有說想我。」
胖隊長腦袋搖得似撥浪鼓:「不想。」
「想一絲兒也行。」
好表弟腦袋晃的更凶:「不想。想表哥沒意思。想當年,表哥不顧表弟傷心難禁,帶著福表姐走了,表弟從那時候起,就不打算想你。」
「可這帳,我回京時,你不是已經清算過。」蕭戰討好地道:「就想一丁點兒也行,芝麻大小的如何?」
「不想。」胖隊長昂腦袋對天。
「再想想看,真的沒想過?」
胖隊長額頭對地。
韓正經大笑:「想,原來是在天上地下找出來的,今天我可開了眼界了。」
表兄弟一起怒目。
一個道:「咄!那不正經,你閉嘴。」
另一個道:「呔!瘦孩子不許說話。」
韓正經放開的大笑出聲。
韓三老爺開始大感嘆:「二哥啊,大哥天天說咱們家門楣交給正經了,果然是,這可是王爺、郡王一起出來迎接,這福氣……」他搖著頭,顯然他已感慨的說不下去。
二老爺含笑:「誰讓正經有個好姨母呢。」
「是啊是啊,袁二爺。」三老爺繼續搖頭,繼續嘆氣。
這個晚上,戰哥得到表弟,加福見到永樂,韓徹找到隊伍,鎮南王如願得到孫子。蔣德將軍和關大牛小夫妻是父女、翁婿相見,龍二見到兒子,隨行送來阮琬的妻子,小阮將軍也很圓滿。
獨漢川郡王失魂落魄。
原來那個愛在城裡閒逛的夫子卻是太上皇。
漢川郡王恨不能拍自己一巴掌,醒了最好,說明這是個夢。
他正算計著呢,漏了一個人都會震驚,何況是太上皇這至高的身份,又至睿智的閱歷。還有就是至了解漢川郡王。
漢川郡王一生里最多的是在太上皇手裡當差。
雖還沒有想到王小六的底細,但想想和王小六打交道萬一瞞不過太上皇的法眼,漢川這個爵位只怕要和東安一樣虛懸著。
本能,讓漢川郡王嘴裡發苦後背發寒,眼前又出現一件事,讓他膽戰心驚。
他內心有鬼,不自覺的盯著梁山王的住處。見渭北郡王走了出來。
四隻眼睛相對,渭北郡王面帶尷尬的過來,小聲地道:「長平郡王的話說的對,咱們抗不過他。當年老王在,還有東安、定邊、靖和都在,也不是老王的對手。如今的王爺和老王又有不同,王爺有兒子兒媳在,還有袁家讓陳留和王爺成了一家人,咱們服輸也罷。」
漢川郡王支支吾吾,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怎麼說呢?他不敢去。
這一夜,漢川郡王沒睡著。
……
新的一批公文和信箋送進來,袁訓放下手中的筆,翻看下,把親家王爺那飛揚淋漓的筆跡挑出來。
「小倌兒小倌兒小倌兒,哈哈哈,好讓你得知,孫子夜夜跟著我睡,從沒聽到說想你……。」
一如梁山王的人在面前。
袁訓聳聳肩頭,信里沒有他要看的,疊好又放回去。
袁執璞從外面進來:「爹爹,聽說有信……。」
「永樂還沒有到,」不然梁山王的信里一定會提。
袁執璞略有失落,那也就沒有袁征、袁律和沈暉的信。
就要出去,小二和韓世拓進來。軍中的信兵部收的最早,小二也是來問消息:「我兒媳到了沒有?」
袁訓忍俊不禁:「小二,別人說兒媳我不覺得什麼,獨你,至今撒潑耍賴手到擒來,聽你的話,你也上年紀,離抱孫子不遠,可我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至今撒潑耍賴的是你親家,扣著我兒子不放,小夫妻成親也匆忙,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多。」小二晃著肩膀不屑一顧。
見他的眼睛飛快在公文里瞍著,袁訓笑道:「我算著日子應該到了,不過信還沒有回來。」
小二和韓世拓還沒有走,柳至走進來。
柳國舅滿面春風模樣:「小二啊,侯爺也在,」韓世拓對他笑一笑,知道他不會找自己,知趣坐在一旁。
「來信沒有?」柳至徑直問袁訓。
「沒。」袁訓乾脆利落。往外面望天,眯著眼喃喃:「今天不下雨啊,借的哪陣子云彩出的洞。」
「你才出洞。」柳至罵回去:「我主要是關心我的刀行不行,還有就是你的好親家……咦,這不是他的信?」
柳至手快的要拿,袁訓一把先奪走,往袖子裡一塞,翻了臉:「怎麼不打招呼就拿。」
「我知道了,你親家又罵你了,難為情給我們看。」柳至瞭然地勾一勾唇角,有一抹壞笑凝在那裡。
袁訓正要說一個滾字,忽然覺得話意不對,也是壞笑相對:「胡說,我從來是罵親家的人。」
有小二鼓掌喝彩:「袁兄略勝柳兄一籌。」落柳至一個大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