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刺殺之後

  「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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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銳物劃破空氣的尖銳嘶鳴聲，便是在喧囂的環境中，也格外刺耳。

  「啊！！」

  伴隨著嘶鳴，一道慘叫聲隨之而來，然後便是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所發出的撞擊。

  直到此時，才有人反應過來：「保護大人！！」

  「來人啊，有刺客！！」

  混亂場景中，本就不是一個人出行的隊伍里，很快便有人衝上前，將倒下去的身影給團團圍住，似乎被刺殺的乃是一名不得了的人物。

  對方如此動作，已是被暗中行刺之人看在眼中，見刺殺對象倒地那一刻，三名潛伏行刺的刺客，便按照之前預定計劃，從高牆大院的一處水塘之處緩緩沉下，最後化作一潭碧波消失無蹤。

  「大人傷勢如何？？」

  此番被刺殺的對象，乃是蘇州府一把手知府方元會，當時為了城中暴亂正準備帶人前去知府衙門前廳處理事態的他，甚至還沒能走出自己家的官邸，便被刺殺在了半道上，讓跟隨左右的六七親衛，還有其師爺幕僚聞正升等人，無不臉色發白，心中惶惶。

  典史徐琛等人，本是在知府衙門裡待命，等待方元會前來議事的，可惜知府本人沒有等到，卻是等到了一個讓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的震驚消息：知府遇刺。

  刑房典史作為專職刑罰職權的長官，對此卻是需要負上一些責任的，誰能想到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這鞋賊竟然膽大包天地做下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但是也不可否認的，這次刺殺行動若是真讓方元會知府有個三長兩短，對於蘇州城裡剛剛爆發的暴亂而已，著實影響極大。

  任誰都知道，此時蘇州城裡的動盪，正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方能做蛋糕令行禁止。而已大明朝官場慣例，想要領導城中將近百餘文武官員，除了方元會，無人能夠做到。

  文官御武將已是明朝後期以來的慣例了，有方元會在蘇州城最大的武將守備葉銳才會聽從號令，鎮壓城中叛亂。

  而若是方元會在此番刺殺當中有個好歹，那麼以蘇州府中僅有一名同知從五品官身，卻是未必能夠指揮得動正五品官身的葉銳將軍呢！

  故而，當眾人來到方元會的府邸時，首先關心的自然是方元會的生命安全問題。

  「大人他、他雖然躲過了賊人暗箭，沒有射中要害，現在在大夫幫助下也是將箭支取出了，可是因為失血過多，到現在仍是在昏迷當中。」

  方元會最是信任的幕僚聞正升，強自做著鎮定的姿態，可是慘白臉頰和不時顫抖都雙手，出賣了對方的真實內心。

  「那大夫有沒有說，大人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同知萬適仍舊不死心，連忙追問一句放在平日裡，若是發生了知府被刺的事情後，表面上萬適可能會顯得焦慮，實則怕是心裡笑開了花了，這就意味著他能夠掌控一府行政大權，直到知府安康或者新任知府繼任。

  但是現在這等情景，萬適才不會主動將這件差事攬在身上呢。他唯恐避之不及，卻不成想這知府好死不死就在此時被刺，那豈不是要讓他這個同知來擋槍，搞定這一攤爛事兒嗎。

  「……大夫也不知道，他說現在之能是盡人事安天命了！」

  聞正升接下來的回答，更是讓人惶恐，連府中大夫都如是說了，那麼短時間裡知府算是成了個廢人了，別想再有指望。

  「報！！」

  「守備府內潛入賊人，守備將軍葉銳被刺，當場身亡！！」

  正所謂禍不單行，大家尚海沉浸在知府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沉痛當中時，又一名信使帶著倉皇和焦急都喘息聲，上報了一件雪上加霜的消息。

  「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情？？」

  「完蛋了！！」

  場中眾人各有所思，帶著各種表情呆愣楞地沉思著，推演者接下來蘇州城的局勢變化。

  「傳令下去，知府、守備被刺地消息，不得泄密，誰敢泄密殺無赦！」

  還是刑房典史推官徐琛反應得快，連忙對身邊跟來的蘇州府總捕快林峰吩咐了一句。

  得了徐琛吩咐的林峰應聲而去，同時也打斷了府中這鬼魅的平靜。

  「萬同知，現今蘇州城中能主事者，以你官身最高，所以還請你下令安排鎮壓事項！」

  同時，徐琛也不遲疑，直接向萬適行禮，將其請到了主位上，於知府府邸之中便準備商議城中鎮壓大事。

  見知府方元會手下心腹徐琛都如此自覺，將同知萬適俸為當前主事主官，其餘典史推官們誰還不知情識趣地抬手行禮，向同知萬適請命。

  「那、那好吧！」

  萬適心中苦悶得很，平時他不得知府待見，之能在衙門裡尋摸一些沒有油水的行當辦差，如今終於可以感受一回獨掌一府衙門大事的滋味了，可這時府衙所要擔當的職權，卻又讓其感到惶恐。

  「本官也不怕笑話，平日裡本官只做些雞毛蒜皮小事而已，沒有處置大事的經驗，所以接下來還需要請各位多幫襯一下。」

  「咱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大家有任何良計都不要藏藏掖掖，大可直言告知，大家一起商議一二。」

  萬適初掌大權並未喪失理智，心知自己什麼料的他，一邊說著客氣話，收攏著人心的同時，一邊則不恥下問地向各下屬請教。

  「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派人去守備府安穩人心，其它衙門可以亂但是守備府絕對不能亂！」

  便連方元會知府地幕僚心腹聞正升都沒有閒著，主動挺身而出給予中肯地建議。

  「若是守備府衙門亂了套，那麼憑藉我知府衙門那數百捕快衙差，絕不可能鎮壓住城中愈演愈烈的暴亂了。」

  「嗯，說的對！」

  萬適也不覺得不自在，連連點頭，同時目光望向提議的聞正升，詢問道：「可是當前由誰前往守備府傳令最好？」

  「若是大人信得過在下，在下願往！」

  聞正升主動請纓：「在場各位大人各有職務，不可妄動，在下添為知府大人幕僚，守備府里參將怎麼也不會輕怠與某！」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