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趁虛而入

  「什麼？波特橋被毀了？快，加快速度！」查理心急如焚，當即打馬帶著大軍快速向波特橋方向加快速度行軍。

  等趕到波特橋所在的位置，大軍停下之後，查理陰沉著臉看著原本橫跨在河面上的波特橋此時已然了無蹤影，就連橋墩都被拆了個乾淨，想要在這裡過河？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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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弗沉聲道：「皇帝陛下，我這就派人下水試試水深！」

  查理看著湍急的河水以及比平時高出許多的水面搖頭道：「不用了，現在這個季節，河面已經漲了很高，再加上這激流，徒步涉水過河根本行不通，別說人，就是馬都會被河水沖走！」

  奧利弗再道：「那我下令讓人立即建造橋樑！」

  查理看了看這河面的寬度，又看了看河面河水的流速，在沒有漁船的情況下搭建完成這座橋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皺著眉頭沉思一會兒擺手道：「來不及了，我們沿著河一直往前走，我記得前面應該還有兩座橋，我們去下一座橋過河！」

  命令傳達下去，法蘭克大軍沿著河流繼續向前方行軍，如果在波特橋過河，原本只有一天的路程就能抵達下一座橋，但查理大軍卻走了兩天才抵達，路程遠了一半。不過他們的厄運並沒有結束。

  這第二座橋名叫布拉橋，但是當查理大軍抵達這裡是，看到的只剩下河中間幾根被毀掉大半截的橋墩，橋身全都不見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座石橋，雖然不寬，但足夠堅固。

  查理的臉色異常的凝重，這都馬上要到維尼亞了，而那些西秦騎兵依然沒有放棄找機會偷襲他們，還想著法的毀壞過河的橋樑，讓他們抵達維尼亞的時間不斷往後推遲，他很清楚，這支西秦騎兵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要拖住他們，讓西秦主力大軍有足夠的時間抵達，如果他不能在西秦主力大軍退到維尼亞，後果不堪設想。現在西秦軍的兵鋒正銳利、士氣正旺盛，而他麾下的軍隊士氣低落、戰鬥力損耗嚴重，此時與西秦軍決戰根本就沒有勝算，所以他只能退，越快越好。

  奧利弗很理解查理的心情，其他人的心裡也都非常沉重，大主教托賓建議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建議立即派快馬去維尼亞，命令維尼亞出兵前來接應我們，有了接應，我們就不必再擔心遭到敵軍偷襲了！」

  托賓這個大主教在魔法方面有著極高的造詣，平時杜宇國策方面也能夠給查理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但涉及到軍事層面，他就不懂了。

  查理否決了托賓的建議，他道：「連續兩座橋樑被毀已經證明西秦騎兵很有可能已經派人到了我們的前面，也許他們全軍都跑到我們前面去了，如果派出信使，那麼信使很有可能無法抵達維尼亞就被截殺了！」

  奧利弗卻說道：「陛下，大軍要撤到維尼亞只能走大路，過河是最困難和艱險的，但這對於我們精銳的探哨來說還不是難事，派出一些探哨回維尼亞讓格羅爾德伯爵率軍出來接應我們，只要過了河，前往維尼亞就有很多路，就算西秦騎兵已經到了我們的前面，他們也不可能封鎖所有前往維尼亞的路！」

  查理看著急流的河水持懷疑的態度，問道：「探哨們真的能過河嗎？」

  奧利弗道：「大隊人馬肯定不行，但幾個水性好、身體強壯、敏捷探哨過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還有大主教在這裡，他只要稍稍施展一點魔法就能夠幫助我們的勇士渡河過去！」

  「那好，先試一試吧！」查理答應，對托賓點了點頭。

  看著幾個探哨過河之後，查理帶著大軍繼續沿著河流前進。

  西秦騎兵臨時秘密營地，盯著查理大軍的探哨回來向李愬報告：「將軍，查理派了一些精銳探哨渡河過去，看他們的方向是向維尼亞去的，暫時不清楚那些人前往維尼亞的目的，河那邊通往維尼亞是一片坦途，弟兄們根本無法截殺他們！」

  李愬想了想，下令道：「派人追上去盯著維尼亞，維尼亞只要有任何動靜就要立即來報告！」

  「明白！」

  查理的探哨在過河之後快馬加鞭，只用了一天就抵達了維尼亞，巴伐利亞伯爵格羅爾德在看完查理的信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從守衛維尼亞的三千士兵當中抽調兩千五百出來接應查理大軍，只留下五百人駐守。

  這個消息很快被李愬得知，法蘭克的軍隊大部分都被抽調到東部作戰，留在國內的兵力已經很少，這次格羅爾德帶兩千五百人出去接應查理大軍，李愬推斷留在維尼亞的軍隊不會超過一千人。

  「來人！」

  一個部將走進帳內向李愬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李愬吩咐道：「速速去聯繫周邊蠻族，本將軍要與他們的首領見面！」

  「是，將軍！」

  不到兩個時辰，一群穿著獸皮、光著膀子的蠻族大汗被引到了大帳之內，領頭的那個異常高大健壯。

  蠻族首領向李愬行禮道：「不知道東方來的將軍要見我有什麼事呢？」

  李愬到：「請首領不要誤會，我們西秦軍對您的部族並無惡意，我們正在跟法蘭克人交戰，現在維尼亞城內兵力空虛，我聽說您的部族跟法蘭克人有仇，如果您能夠協助我們攻破維尼亞城，我可以允許你和您的部族在城內搶掠，只要你們能夠帶走的，你們都可以帶走，而我只要這座城！」

  蠻族首領聽了很是心動，但是他卻不傻，協助破城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問道：「不知道將軍要我怎麼協助您破城呢？」

  李愬說道：「我聽說您的族人們跟斯拉夫人的長相差不多，我覺得首領可以從部族中挑選一些勇士裝扮成斯拉夫人帶一些山貨去維尼亞城交易，只要你們能夠控制城門半個水鍾時，我就會帶著我的大軍趕到並殺進城內，您看怎麼樣？」

  蠻族首領眼睛一亮，問道：「將軍閣下說話算話嗎？」

  李愬道：「我們西秦人最重誠信，違背誠信的人將遭到所有人的唾棄！」

  「好，我答應了！」

  陰謀無處不在，防不勝防。維尼亞城內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查理大軍正在往這邊撤退，而且兵力損失嚴重，遇到了大麻煩，格羅爾德這次帶走大部分兵馬就是去接應查理大軍的。下面底層的絕大多數軍士根本不知道西秦大軍已經殺到了附近，因此守城門的軍士依然如往常一樣檢查著進城的山民和他們攜帶的貨物。

  陸陸續續帶來的大量附近斯拉夫山民攜帶許多山貨被堵在了城門口，這讓城門口的軍士們的工作忙碌起來，待到前面一些山民進城之後，後面陸續積極起來的斯拉夫山民突然暴起發難，一個個拿出兵器殺傷城門口的士兵。

  守門的士兵們大驚失色，還來不及組織防禦就被一擁而上的斯拉夫人全部砍死，這個動靜立即驚動了城牆上的守軍士兵們，在軍官們的命令下，大批士兵衝下來與斯拉夫人交戰在一起。

  搶奪城門的戰鬥正式打響，斯拉夫人快速破壞了城門的轉軸，把厚重從城門拆卸下來頂在千斤墜下方，千斤墜被頂住無法落下，斯拉夫人的任務並不是殺敵，而是守住這個城門半個水鍾時。

  在付出了幾十條人命的代價之後，斯拉夫人終於還是堅持到西秦騎兵趕來了，一桿迎風飄揚的大旗後面跟著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讓開！」李愬一聲大吼。

  堵在城門口的斯拉夫人立即散開，騰出城門洞口，正在與斯拉夫人交戰的法蘭克士兵突然沒有了敵人，當瞬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源源不斷衝過來的西秦騎兵。

  「去死！」李愬一聲大吼，手中馬槊上下翻飛、或刺或挑，擋在城門之中的法蘭克士兵無一不被挑死，後面的騎兵跟著他不斷衝進了城內。

  隨著李愬大軍沖入城內，維尼亞這座堅固的堡壘被破了，戰鬥在城內打響，西秦騎兵騎著戰馬衝到了城牆上，留守的五百守軍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殺了個乾淨。

  當李愬滿身血污坐在維尼亞城的伯爵府大廳之時，協助破城的蠻族首領帶著一些族中勇士走進來說道：「尊敬的東方將軍，現在城已經破了，城內的法蘭克士兵也被殺死，您是否該履行您的承諾了？」

  李愬點頭，抬手道：「當然，現在首領可以帶著你的人開始了，只要你們能夠帶走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你全都可以帶走，我絕不會阻攔，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在天黑之前離開，因為查理大帝的大軍已經距離這裡不遠了，如果你想被堵在這城裡幫助我守城，我會很歡迎！」

  蠻族首領聽得臉色大變，當即匆匆向李愬行禮之後帶著自己的人去城內搶劫去了，必須在天黑之前搶到足夠的財物並離開，他可不想被查理大軍堵在這維尼亞城，要知道這城被攻破他也有份，到時候查理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