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烈國世子
2024-07-22 16:02:26
作者: 九步天涯
梅太妃擔憂的站起身來:「解憂!」喚了一聲,便朝軟榻而去。其他人卻是將信將疑,細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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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解意看向伺候在一旁的太醫,「郡主這是怎麼了?」
「臣不知……」
皇太后長眉微皺,冷聲道:「你不知?哀家都不知道,現在太醫院都是養著你這樣的廢物!」
「臣該死——」
太醫立即嚇得跪倒在地,不停叩頭。
梅太妃聞言吃了一驚,怎麼回事連太醫都不知道,這還得了?一時之間手都開始顫抖。
太后轉向右側男子,聲音難得和藹:「炎兒,哀家知道你醫術了得,可否去幫郡主看看?」
眾人的視線立即落到了那男子身上。要知道這位太后娘娘,素來是個冷漠嚴肅的,便是對她的親生女兒三公主,也未見得會露出幾分好臉色,可如今對這俊美男子卻是極其特別,不但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還用這樣溫柔的口音說話,原本大家都暗自猜測那人身份,此時更是好奇心到了頂點。
那男子聞言,微微一笑,越發惹的眾人眼前一亮。
「太后娘娘所命,烈炎無敢不從。」話落,手中玉扇收起,起身下座,朝殷解憂走去。
烈炎?
梅太妃柳眉一動,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小孩子也已長大成人,有了如此風姿……只是看著他慢慢走近殷解憂,一口氣不由自主便提了起來,心中甚至開始下意識想要阻止他靠近,可是猛然反應過來此時眾多人在場,才強壓下那股衝動。
其他人莫不是眼也不眨的看著烈炎的一舉一動,心中一邊思忖他的身份,一邊又好奇殷解憂是不是真的裝病不起。
烈炎立在軟榻邊上,煞有其事的把了把脈,然後拿出隨身金針,在殷解憂手臂之上幾個穴位扎了進去,半晌也不見反應,然後劍眉微皺,道:「郡主所患之症十分奇怪,不過倒也不是不能醫治。」
太后柳眉一蹙,沉默無話。
梅太妃忙道:「如何醫治?」
雲解語卻道:「什麼所患之症十分奇怪!」話落,轉向太后,「母后!殷解憂哪裡這麼容易就得了怪病,兒臣看她定然是裝的,您別被他們騙了。」
梅太妃眸子忽冷,看向三公主:「三公主,當初你構陷解憂之時,皇上只是小懲大誡要你給她道歉,她亦是欣然接受,沒有計較,如今解憂都病成了這樣,你還不依不饒是要怎樣?」
「我……」三公主雖然跋扈,但那件事情總是她做的,我了一聲之後,便支吾著道:「本公主只是說她昨日還好好的,一晚上就病!怎麼可能,我看他分明是個庸醫,要麼就是他早就和殷解憂串通起來,一起來矇騙母后的。」一指指向烈炎。
烈炎挑挑眉,卻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看的雲解語臉色更為難看,「你那是什麼表情?母后用你是看得起你,別以為你就有權利這樣看我。」原本因為烈炎那副好皮相而起來的好感頓時半分也不剩。
太后厲聲道:「住口!」
雲解語嚇得立刻噤聲,心中委屈的差點哭了出來,沒想到母后居然為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這麼凶她。
「炎兒,」相比雲解語的胡言亂語,太后還是信得過烈炎的,既然郡主得了怪病,她表面功夫總是要做一做,「殷王郡主病情如何?」
「回太后,雖然可治,但是也需要些時日。」。
太后長眉微擰,梅太妃卻是聽出了其中關鍵,梅太妃道:「如此說來,烈公子可以醫治解憂的病?」
烈炎一笑:「可以是可以,只是烈炎……」話不多說,卻似乎是不太願意的意思。
三公主此時也是不得不信,只是心中恨恨的想著,若是得了這怪病從此一病不起不消幾日是不是就一命嗚呼了,那樣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煩。
「只是?」雲解意道:「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怎麼烈公子幫人看病還要看心情的嗎?」
雲解語憤怒的瞪向雲解意。
烈炎道:「那自然是要看心情的……」
這話可讓雲解語高興不少,對烈炎那些好感頃刻又回來了。
不過,一旁一直沉默以對的太后卻不是那樣想的,如此眾目睽睽,不救殷王郡主,難免落人口實,默了默,一擺手,女官帶著人將殷解憂抬了下去,「炎兒,既然你能治,你就為她診治診治吧,總是殷王府的獨苗,又如何能見死不救呢……」
「這個……」烈炎似乎很是為難。
太后道:「就算給哀家個面子。」
烈炎糾結半晌,嘆了口氣,「既是太后開口,那烈炎就勉為其難,烈炎有信心,一定可以使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康復,到時候太后便可以向她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如此,本來一場準備好了的興師問罪,因為殷解憂的昏迷怪症,不得不莫名其妙的收場。
太后心火以起,卻無處發泄,頓了頓,神色落到了雲解意的身上。
「一年不見,解意倒是變了不少,原來少言少語的小丫頭,已變成了如今言辭犀利的長公主了。」
雲解意道,「母后說笑了,解意原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以前母后沒有注意罷了。」
太后眸子微眯,這後宮還真是要翻了天呢。
「看來的確是哀家沒注意,確實是懂事了不少。」太后點點頭,淡淡道:「近來連年天災,過些時日皇帝便會帶宗族前往大相國寺,齋戒祭祀,便由你執筆抄寫佛經,所用份數眾多,這段時間,就不要隨意走動了。」
雲解意一愣。
什麼抄經,不過是變相拘禁,殷解憂得了怪症,她便成了太后的出氣筒……可是,難道沒有殷解憂,太后就會放過她嗎?默了默,雲解意縱使心中有千萬般的怨恨不甘,依舊是輕聲道:「兒臣遵命。」
太和殿內,冷霄邁步而入,看到主子此時正忙,便靜默下去,默默等待。
一身玄衣的百里玉立在書案之後隨意揮毫。畫畫練字本是怡情之事,而作為百里一脈單傳的辰王百里玉,其實平日裡並沒有太多時間做這些事情,但這也不影響這位天下第一奇才在書法和繪畫上的造詣,片刻光景,一幅松竹六友已經躍然紙上。
他放下狼毫,拿起鎮紙,也未抬頭,道:「沒事了?」
「沒事了。」冷霄垂首:「消息傳來的那位男子果然就是烈國公世子,他似與殷郡主早就相視,對太后說郡主得了怪症,太后雖然有心為難郡主,卻也不好對一個病人怎樣,所以此事便算過去了。」
「唔……」百里玉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便回吧。」
「回?」冷霄一愣,有些茫然:「主子,我們不去看看郡主麼?這就要回府?」
百里玉袍袖輕擺:「不了。」
冷霄於是益發不能理解這位主爺的做法了。早起入宮候著,便待太后為難郡主之時出面解圍,此時聽聞郡主怪症,卻反而又要回府……何況,烈世子可是鬼醫傳人,主子的病還要靠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