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可以驕傲的去死

  北海之上。

  霸王項羽伸手按住敖順的頭，將其重重砸在北海之上。

  北海龍王那巨大的龍身在下墜過程中，不斷縮小，等到砸在北海海面上時，已經化作人形。

  下一剎。

  敖順就眼睜睜看著海面砸在自己的臉上。

  萬年不凍的北海，在這一刻竟然化作厚達百米的冰面。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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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順整個腦袋被項羽硬生生砸進了厚厚的冰面中。

  這一場戰鬥，到這一刻徹底結束。

  敖順趴在冰面之上不斷咳血，但真正讓他痛苦的是封妖禁帶來的劇烈元神痛苦。

  他趴在冰面上，驚恐地看著項羽道：「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本王接了元始聖人的法旨，就立下了與聖人相關的因果，你怎麼可能在本王的元神中加上如此強大的封印？」

  項羽淡淡地看了敖順一眼，也不說話。

  他乃是人族霸王，根本不屑於這種異族說話，要不是知道子受要用到北海的資源發展人族，直接就把整個北海龍族屠了。

  他看也不看敖順一眼，直接一刀斬開一道虛空裂隙，將敖順和所有北海龍子龍孫全都丟了進去。

  隨後他收了戲馬台，看了子受一眼，道：「人王，多謝你的好詩。」

  他仰天長笑三聲，高大的人影一閃，已經重新回到了朝歌城外那第一座霸王祠廟之中，那血肉之軀，也在這個時候，慢慢地重新化作石雕。

  此時此刻。

  諸天仙神還沒從剛剛的震撼一幕中反應過來。

  「一個金仙境，竟然用一件不知名的寶，就滅了整個北海龍族？這……那個項羽當真是金仙境？」

  「他最後用以拘禁敖順的手法，似乎是某種特殊的封印手段？」

  「這個項羽，到底是什麼人？貧道方才似乎聽到帝辛說起過，他是人族先賢，人族幾時有這樣一個先賢了？」

  ……

  玉虛宮中。

  元始天尊臉上的冷意已經化作實質，整個玉虛大殿都已經被凍結。

  先是朝歌三封正神失敗，現在又是北海龍族失敗，自從他成為聖之後，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失敗。

  雖然這樣的失敗對他的影響幾乎微乎其微，他對他的顏面損失卻極大。

  他冷冷看著朝歌的方向，目光試圖穿透那濃郁的人間氣運，但最終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他指尖一縷北海龍族的因果，正在緩緩消散。

  他低頭看著指尖那一縷消散的因果，喃喃道：「之前本尊在北海龍女身上留下的封禁消失，也和這一次一般。」

  「看來帝辛果然是從這個洪荒之外生靈那裡得到了傳承。」

  「元始，女媧，你們如此放縱帝辛，只會釀成大禍。」

  ……

  金鰲島上。

  通天教主深深地看了人間一眼，淡淡道：「來自洪荒之外的生靈？不，那個項羽雖然與洪荒沒有因果，但與人族有著因果。」

  「他不是來自洪荒之外，而是來自……另一方天地的人族嗎？」

  他看向太素天的方向，喃喃地道：「女媧，你當年在不周山摶土造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通天教主的注視中，太素天一片平靜。

  女媧娘娘站在媧皇宮前，目光深邃無比，她想起了當年在不周山摶土造人時的一幕。

  她可以肯定，當時她聽到了盤古父神的聲音，但……

  她竟然不記得當時盤古父神說了什麼，她知道定然是那一句話，擁有連聖人都無法承受的因果。

  她看著人間，片刻後喃喃道：「聖人不沾因果，只是不沾天道之下的因果，若是這份因果超過天道的話……」

  「人族，本宮雖然創造了人族，但並不完全了解人族。」

  「帝辛，人族就交給你了，不管你想做什麼，只要是為了人族，本宮都會支持你。」

  聖人無塵無垢，不會因為自身喜惡而行動。

  身為聖人，所舉之事皆為行道。

  身為執掌生命大道的女媧，她的大道就在人族。她一開始默許元始天尊降人王為天子，占有人間氣運，是因為人族已經困於人間氣運，找不到出路了。

  為了人族的延續，她不得不默許元始天尊的安排。

  現在，人間出了帝辛，找到一條新的路，那麼她自然就會支持帝辛。

  她如此，通天也如此。

  她向身邊一個鳳凰侍女道：「你去人間，把八寶琉璃瓶送到帝辛手中。」

  那秀美的鳳凰侍女連忙上前道：「領旨。」

  ……

  人間，朝歌。

  敖霜看著被項羽丟到九間殿前的父親與北海同族，一時間臉色極為複雜。

  她倖存大王沒有屠盡北海龍族，給了龍族一個機會，但身為女兒，又疼心父王此刻的狼狽。

  但所有的軟弱只是在瞬間消散，她的目光重新堅毅起來。

  她記得，在大王所拿出來的諸多先賢書中，有一句最適合現在的龍族。

  「不破，不立！」

  子受此時帶著敖霜從天而降，落回到九間殿前。

  他先看了重新化作石雕的項羽一眼，知道對方只是重新回到了那個神秘的諸天神墓之中修煉而已，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再次現世。

  他向項羽的神像點頭示意，隨後看向倒在九間殿前的北海龍族。

  敖順以及數百龍子龍孫。

  項羽一個沒殺，但已經全都用封妖禁控制住了。

  因為諸天神墓現在就歸屬於子受，所以項羽用封妖禁控制住的龍族，和子受親自控制沒有任何區別。

  子受可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封妖禁對於北海龍族的控制，只要一個念頭，他就可以決定這些龍的生死。

  他看著滿臉頹廢的敖順，淡淡道：「敖順，孤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孤現在就屠盡北海龍族，要麼你臣服於孤，將北海併入人間。」

  敖順抬起頭，滿臉蒼白，道：「本王……我，有得選嗎？」

  子受淡淡的道：「有。你可以驕傲地選擇去死。」

  敖順：……

  敖霜：……

  敖順翻身而起，半跪在子受面前，道：「臣龍敖順，領北海龍族向大王臣服。大王若要懲處北海之罪，那萬罪於臣龍敖順一身，與其他無關。」

  「敖順還有一幼子敖申，正在北海龍宮之中，罪龍這就將其帶來，獻於大王面前。」

  他知道，北海需要一個質在朝歌，女兒敖霜沒有資格當質，因為女兒本來就倒向了人間。

  他若當質留在朝歌，北海龍族會失去管理，更擋不住其他三海龍族的攻擊。

  那麼，最好的結果就是小兒子敖申來到朝歌。

  子受一擺手，道：「孤無須任何質，北海龍族此番攻擊人間的罪，日後也以爾等勞作來贖罪。今日起北海歸順於孤，孤會對北海龍族一視同仁，皆為孤的臣民。」

  「但若你敢背叛，孤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

  敖順一怔，隨後心悅誠服地低下頭，道：「罪臣敖順，萬謝大王恩德！」

  在他身後那數百龍子龍孫，以及敖霜在這一刻也半跪而下，齊聲道：「萬謝大王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