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東西分裂

  作為印度半島的第一大家族，宴席水準自然沒得說，不比土豪卡達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章節來源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午休過後，眾人又被拉去了別墅旁邊的水療館，水療館裡很奢侈，讓張昊著實感受到了一把什麼叫做美女如雲。

  老安巴尼披著浴袍，指著兩位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介紹道：

  「執政官，這是水療館的首席技師莎瑪姐妹，兩人的手法非常出色，而且配合默契，這次就由她們倆為您服務。」

  張昊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睛，忍不住詢問道：「她們倆是盲人？」

  難道印度半島也流行盲人按摩？

  老安巴尼點點頭：「她們姐妹倆是雙胞胎，非常不幸，剛出生的時候就失明了，我也是見兩人可憐，才把她們倆安排到了水療館工作，至少能吃飽飯。」

  「原來是雙胞胎，難怪長得這麼像！」張昊煥然大悟道。

  他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點，主要是因為姐妹倆身高相差很大，大概差了五公分，很難讓人相信她們是雙胞胎。

  緊接著，小安巴尼朝姐妹倆吩咐道：「今天來了一位非常非常尊貴的客人，你們倆一定要服務好。」

  安巴尼父子之所以沒有說出張昊的真正身份，主要還是擔心姐妹倆生出不好的心思，避免節外生枝。

  到了執政官這種級別，一般的拉攏手段根本用不上，而且很容易犯忌諱，父子倆很清醒，不敢胡亂獻殷勤。

  除非對方主動提出來。

  「是，我們知道了。」

  莎瑪姐妹異口同聲道。

  「那就開始吧！」小安巴尼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再次提醒一遍，一定要用心，如果出現失誤，或者讓客人不滿意，你們倆以後就不用留在這邊了。」

  張昊趕忙擺擺手，笑著安撫道：「不用緊張，把我當普通客人就行了，最近可能是工作太忙了，肩膀有些硬，你們幫我好好按一按。」

  「客人，您這邊請。」

  莎瑪姐妹倆雖然是盲人，但對房間環境很熟悉，幾乎與常人無異。

  按摩開始前，安巴尼父子打了一聲招呼，便退出了房間。

  張昊躺在寬大的按摩床上，享受著四隻柔軟小手的貼心服務。

  雖然姐妹倆的按摩手法比不上保健局的老師傅，但到底是青春年少，秀色可餐，也別有一番風味。

  按摩的同時，三人聊起了天。

  「你們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矮個子回答道：「我是姐姐卡拉瑪·莎瑪，旁邊的是我妹妹拉達·莎瑪，我們倆今年十八歲。」

  「我很好奇，你們倆既然是雙胞胎，怎麼身高差距那麼大？」

  聽到這個問題，高個子的拉達·莎瑪手上動作一頓，然後立馬恢復了正常，隨即搶著回答道：

  「小時候家裡窮，經常吃不飽飯，姐姐經常把她的口糧偷偷分一些給我，因為長年餓肚子，所以長得沒我高。」

  「你姐姐對你真好！」

  張昊立馬誇獎了一句。

  卡拉瑪·莎瑪緊跟著解釋道：「我是姐姐，應該照顧妹妹。」

  「是我太不懂事了，拖累了姐姐。」

  拉達·莎瑪自責道。

  張昊見姐妹倆情緒有些低落，便立馬轉移了話題：「你們姐妹倆皮膚這麼白，應該屬於高種姓吧？」

  「客人，您說得沒錯。」拉達·莎瑪露出一臉自豪，「能進水療館工作的，必須出身高種姓家庭，這是安巴尼老爺親自定下的規矩。」

  「是嗎？你們是哪個種姓？」

  「按照你們大夏人理解的，我們應該是剎帝利，屬於第二大等級。」

  張昊突然靈機一動，詢問道：「安巴尼家族屬於什麼種姓？」

  「呃，安巴尼家族屬於吠舍，吠舍自古以來就是經商的商人。」

  「剎帝利和吠舍哪個高？」

  「吠舍要低一級，不過老夫人和夫人都出身婆羅門，屬於最高等級的。」

  拉達·莎瑪連忙補充道。

  張昊笑著點點頭，不禁感慨道：「有意思，果然很有意思。」

  那兩位夫人，他上午都一一見過面，這兩人在他面前不敢擺架子，但在安巴尼父子面前卻是非常強勢，處處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模樣。

  原來根源出在這裡。

  認真說起來，其實這些都是安巴尼父子自找的，以他們為首的塢堡主們，為了鞏固統治，為了瓦解底層的抗爭意識，在整個社會全面推廣天竺教。

  這在無形當中，加深了種姓制度。

  當然了，也有一種可能，父子倆都是真心疼愛老婆的好男人，生活中願意退讓，只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接下來，張昊又詢問了姐妹倆的家庭情況。

  大姐卡拉瑪如實回答道：「我們家除了母親，還有兩位弟弟，兩位妹妹。」

  「你們父親呢？」

  「父親因為餓著肚子工作，一不小心出了意外事故，七年前就死了。」

  「七年前？」

  張昊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

  七年前剛好發生了經濟危機，看來印度半島這邊同樣受影響很大。

  卡拉瑪·莎瑪點點頭：「我記得很清楚，當年父親去世後，安巴尼老爺來我們家探望，然後一看看中了我和妹妹，臨走的時候把我們帶到了水療館。」

  「你們倆是怎麼學會大夏話的？會寫字嗎？」

  「水療館有人教，我們只會說，不會寫，畢竟我們是盲人，看不見。」

  張昊拍了拍腦袋，他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於是緊接著詢問道：「聽說你們印度人訂婚早，你們倆訂婚了嗎？」

  拉達·莎瑪沮喪道：「我們是盲人，沒有人願意娶我們，除非嫁給低種姓。」

  「那你們倆願意嫁給低種姓嗎？」

  張昊順勢問道。

  拉達·莎瑪將著客人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按摩一邊回答道：

  「不願意，低種姓只能幹低賤的工作，一輩子都填不飽肚子。」

  卡拉瑪同樣搖搖頭：「我也一樣。」

  張昊沒有進行說教，他知道餓肚子的滋味，非常理解姐妹倆的選擇。

  ……

  按摩結束後，張昊被帶到了另外一間房裡休息，不出意外，安巴尼父子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口。

  「咚咚咚，執政官，您休息了嗎？」

  「沒有，你們進來吧！」

  小安巴尼推門而入，笑著詢問道：「執政官，莎瑪她們姐妹的服務怎麼樣？您還滿意麼？」

  張昊拿掉蓋在臉上的熱毛巾，笑著點點頭：「她們倆服務很好，如果可以，回頭給她們多發點獎金。」

  姐妹倆每個月只有區區一千多塊的工資，所以他才會有此要求。

  「行，沒問題。」

  小安巴尼哈哈一笑。

  張昊坐起身子，隨手拿起一旁的香菸，給安巴尼父子倆各扔了一根。

  很快，房間裡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安巴尼主席，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執政官，我們想跟您私下聊聊統一電網的事。」小安巴尼開門見山道。

  張昊聳了聳肩：「對於這件事，說句實話，我是真的無能為力，眾所周知，印度大區實質上是半獨立的，即便是中央，也沒辦法插手太多。」

  「執政官，您這話太…謙虛了，中央的實力遠超…各個大區，中央絕對不是無能為力，只是看願不願意出手罷了。」

  老安巴尼緩緩說道。

  張昊聞言苦笑一聲，開誠布公道：「兩位，我覺得你們的計劃太大了，就連東方大區和歐羅巴大區都做不到統一電網，更別說你們這邊了。」

  「執政官，我們知道統一電網的希望不大，但局部電網還是有機會的，您難道不覺得嗎？」小安巴尼解釋道。

  「局部電網？你們想要哪塊區域？」

  張昊隨口詢問道。

  「西海岸。」

  小安巴尼脫口而出。

  以印度半島為例，眼下的人口聚集區，除了少數礦區，超過九成都集中在沿海地區和近海島嶼上。

  這也為統一電網提供了便利條件。

  張昊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安巴尼家族的胃口還真是大得驚人，一出手就要吞掉電力市場的半壁江山。

  他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摁滅菸頭，忍不住搖搖頭：「咱們先不說方案的可行性，你們能提供這麼多資金麼？」

  「執政官，資金的事您不用擔心，我們既然敢提出方案，資金問題自然有辦法解決，我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小安巴尼顯得胸有成竹。

  張昊沒有繼續追問資金來源，而是話鋒一轉：「既然如此，那我也直說了，如果中央幫你們拿下了西海岸的電力市場，中央能獲得什麼好處？」

  「我們可以讓出一部分電力公司的股份，您也是商人出身，應該清楚，這可比開採石油還要賺錢。」

  安巴尼父子早就算計好了。

  不管是拉中央下場，還是拉執政官本人下場，都能替自家的電力公司背書，壓制所有的不同意見。

  張昊當場搖搖頭：「我送你們一個成語，得不償失，中央不會僅僅為了這點收益，就要推翻對印度半島一直以來的方針政策，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執政官，我們自己就可以說服其他莊園主，不需要中央親自出手，中央只需要不反對就行了。」

  小安巴尼立馬退了一步。

  「哦？你們打算怎麼說服其他人？」

  張昊不由得來了興趣。

  小安巴尼自信一笑：「我們只是想賺錢，沒有其它目的，因此我會邀請所有莊園主加入電力公司，大家一起出錢出力，如此一來就不會有阻力了。」

  「這麼簡單？」張昊皺了皺眉頭。

  「當然沒那麼容易，畢竟大大小小的莊園主有數萬人，想要說服所有人，這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小安巴尼頓了頓，緊接著說出了解決方案：

  「我的計劃主要分為兩步走，首先是聯合幾十家比較大的莊園主，然後再以勢壓人，逼迫其它莊園主都加入進來，他們絕對沒有還手之力。」

  「那你打算怎麼說服那些大莊園主？」張昊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這才是問題最關鍵的地方。

  小安巴尼面帶得意：「很簡單，等所有莊園主都加入進來，我會把大莊園主們的投資全額返還回去，但股份依然保留，我想他們沒道理反對。」

  張昊聞言，心裡直呼好傢夥！

  如此赤裸裸地割韭菜，對方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這種事一旦暴露出來，安巴尼家族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老安巴尼見執政官沉默不語，忍不住開口試探道：「執政官，您覺得犬子的辦法怎麼樣？另外，中央這邊也是一樣的，同樣一毛錢都不用出。」

  張昊當即豎起大拇指：「安巴尼主席，您老後繼有人了！」

  「哈哈，執政官您的意思是……」

  「你們等我好消息吧！」張昊點點頭，「我會盡力說服行政院的范院長，只要我們倆同意，這件事輕而易舉。」

  「太感謝了！」

  安巴尼父子頓時喜出望外。

  張昊笑著擺擺手：「不用客氣，不過我還是想一下，既然有如此妙招，為什麼不把東海岸乾脆也一起拿下？」

  「執政官，不是我們不想，而是不能，東海岸這次雖然也來了一百多號人，但他們是絕對不會跟我們合作的。」

  「為什麼不會？」

  「原因很簡單，雖然我們同屬於天竺教，但早在十幾年前就分裂成了兩大派系，雙方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小安巴尼耐心解釋道。

  這兩派的主要衝突點只有一個，那就是面對末世，西海岸認為要積極自救，而東海岸則認為要順應天意。

  當然了，這裡面也有聯邦的影子。

  如果不是中央干預，雙方早就在戰場上見真章了，不可能對峙到今天。

  張昊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真沒注意到如此情況。」

  他之前雖然看過不少資料，但大多偏向於政治和經濟方面，宗教方面只是一眼帶過，根本就沒怎麼了解。

  「執政官，東海岸那邊，他們肯定會效仿我們的，您這邊可以牽個頭，說不定能多占點股份。」

  小安巴尼主動提議道。

  「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張昊認真地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東西分裂也好，起碼不用擔心一家獨大，這裡面說不定有紀樟秋的功勞。

  老安巴尼伸出右手：「執政官，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統一電網，對安巴尼家族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不僅能賺錢，還能削弱廣大中小家族，減少競爭，同時加強對他們的控制力。

  雖然做不到絕對控制，但肯定要遠遠好於當下。

  再說了，只要中央不點頭，想做到絕對控制也不現實。

  張昊一把握住對方的手：

  「一言為定！」

  ps：求推薦票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