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做客塢堡

  一個半小時後，楊皓軒一行人再次回到「海軍一號」上。

  蘇珊娜立馬挺著大肚子趕了過來：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小貝絲大聲嚷道：「媽媽，我肚子快餓扁了，什麼時候吃晚飯啊？」

  「你們沒吃午飯嗎？」

  蘇珊娜皺了皺眉頭。

  楊皓軒搶著回答道：「外面東西不乾淨，中午只是吃了一些咱們自己帶的點心，乖女兒可能沒吃飽。」

  蘇珊娜一聽這話，立馬拉著父女倆朝餐廳走去，同時不忘抱怨道：「沒地方吃飯，那就早點回來啊？我還以為岸上有多好玩呢，居然讓你們樂不思蜀。」

  「哪有？孟買這破地方表面上看著還行，其實暗地裡爛得要死，大街上連公共廁所都沒有，太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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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皓軒忍不住吐槽道。

  「不會吧？那行人要上廁所咋辦？」

  蘇珊娜大為驚訝道。

  「還能怎麼辦，只能去街頭小巷子裡解決，方便過後，頂多再用沙子掩埋一下，整個過程就跟貓咪拉屎差不多。」

  楊皓軒用了一個形象比喻。

  蘇珊娜一聯想到那幅場景，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楊皓軒見狀，立馬變得緊張起來：「別笑了，你還沒到預產期呢，小心把孩子提前笑出來了。」

  「知道了。」

  蘇珊娜很快止住了笑聲。

  來到餐廳，楊皓軒直接點了兩碗素麵，連荷包蛋都沒加，拉肚子還是吃清淡點為好，醫生也是如此吩咐的。

  蘇珊娜皺了皺眉：「你們累了一天了，要不吃點好的，換碗肉絲麵吧？」

  「不用不用……」楊皓軒話還沒說完，肚子又劇烈疼痛起來，於是趕忙向老婆說了一聲：「我先去趟廁所。」

  說完，便捂著屁股匆匆離開了。

  蘇珊娜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將保鏢薛謙叫了過來，薛謙按照楊皓軒事先交代的，很乾脆地說出了「實情」。

  「喝水也能拉肚子？」

  「嫂子，印度這地方基礎條件太差了，飲用水裡有一股怪味，有條件的都喝瓶裝的純淨水，我們剛來，對這邊情況不熟，所以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不怪你們。」

  蘇珊娜頓了頓，緊跟著詢問起了女兒和老公的具體病情。

  薛謙如實回答道：「小貝絲情況還好，吃過藥後基本上沒事了，不過老楊這邊，不知道怎麼搞的，情況有些嚴重，到現在還沒止住。」

  「醫生怎麼說的？」

  蘇珊娜連忙追問道。

  「醫生說老楊的腸胃太嬌弱了，需要好好調理一下。」

  「怎麼調理？」

  「說是要按時吃飯，不要熬夜，不要暴飲暴食，每頓飯不要吃得太飽，多吃蔬菜瓜果，大概就是這些。」

  薛謙停頓了一下，試著提醒道：

  「嫂子，等下最好讓胡醫生幫老楊再檢查一遍，印度醫生不一定靠譜。」

  蘇珊娜連連點頭：「嗯，你說得對。」

  ……

  轉眼過去了三天。

  張昊應安巴尼主席的邀請，準備前往對方的塢堡小住兩天。

  這趟行程主要有兩個目的。

  一方面是放鬆休假；另一方面也是見見這邊的塢堡主們，趁機交流一番。

  至於楊華卿，在收到了弟媳要生產的消息後，連夜回到了「海軍一號」上。

  一大早，張昊就接到了老婆的電話，蘇珊娜順利生下了一個男寶寶，重六斤八兩，好一個大胖小子。

  「這下岳父岳母那邊總放心了吧？」

  「嗯，小弟剛剛跟家裡通完電話，我媽確實高興壞了，嚷著要過來看孫子，順便再幫忙帶孩子。」

  「岳母不會真來吧？」

  「沒有，最後被我勸住了，畢竟來回太折騰了，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就要回去了，不差這點時間。」

  張昊鬆了一口氣：「勸住就好，夏天還沒到，確實不太適合出遠門，況且岳母年紀也不小了，更應該注意身體。」

  「老公，皓軒他什麼都不懂，接下來我要幫忙照顧娜娜，就不過來陪你了。」

  「行，娜娜坐月子，就別去食堂吃飯了，你私下給她開個小灶，儘量多補充一些營養。」張昊提醒道。

  「還用你說？你放心好了，我上次帶了不少補品過來，光老母雞就有七八隻，足夠她吃一個月的了。」

  「那就好，我這邊馬上就要出發了，先掛了，有事記得找趙艦長，或者直接打我電話，我隨時都在。」

  「嗯，你去忙吧！注意安全！」

  楊華卿最後叮囑了一句。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張昊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安巴尼家族的塢堡。

  跟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大概是塢堡面積太大了，此地並沒有高聳的圍牆，而是用柵欄和鐵絲網簡單圍了起來，象徵意義多過防護功能。

  不過，大門倒是修得很氣派，整個高度約有十七、八米，造型上很像法蘭西人的凱旋門，給人一種歷史厚重感。

  安巴尼主席帶著家族成員和一眾塢堡主們，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張昊一下車，便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滿臉關心道：「安巴尼主席，您是長輩，不需要如此多禮。」

  在過去的三天裡，他代表中央跟印度大區就提高稅率問題，進行了多輪談判，最終印度人做出了讓步。

  他這叫投桃報李！

  再說了，印度人熱衷面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他很喜歡這種惠而不費。

  安巴尼主席果然露出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從骨子裡散發著高興。

  「執政官，您太客氣了，您的到來是我們安巴尼家族的榮幸，套用一句大夏話，簡直令寒舍蓬蓽生輝。」

  張昊一看對方腦子還算清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在安巴尼主席的介紹下，張昊認識了安巴尼家族的主要成員，以及人數高達三百多的塢堡主們。

  這三百多人，無一例外都是印度半島上赫赫有名的大塢堡主，中小塢堡主壓根就沒資格參加本次「會盟」。

  一番客套後，眾人再次坐上了汽車，如此過了半個多小時，塢堡的核心區域到了，這裡也被稱為內堡。

  內堡跟其它中小塢堡沒啥兩樣，有著高聳的圍牆和瞭望台，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非常具有安全感。

  進入內堡後，道路兩邊都是各種小作坊、小工廠，車輛繼續行駛了兩三公里，最終停在了一棟超大別墅前。

  別墅規模真的很誇張，主要分為左中右三個部分，呈「品」字型分布，看起來比執政官府邸還要氣派。

  「安巴尼主席，你們家的房子真大啊，我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張昊隨口誇讚道。

  「都是空架子，很多房間都沒來得及裝修呢！」安巴尼主席笑著搖搖頭，然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執政官，午宴已經準備好了，咱們趕快進去吧！」

  「讓您破費了！」張昊客氣了一句，然後邊走邊試探道：「安巴尼主席，聽說你們莊園有五十萬人口，是不是真的？」

  「沒有五十萬，頂多只有四十萬出頭，不瞞您，為了養活這些人，我快要把家底都掏空了。」

  安巴尼主席趁機訴苦道。

  張昊暗自撇撇嘴，這些地主老財們如果不是有利可圖，根本不會招攬這麼多人口，他們才不會管民眾死活。

  「冒昧問一下，一般像你們家這樣的莊園，糧食能實現自給自足嗎？」

  小安巴尼幫著回答道：「執政官，糧食自給自足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強滿足六成，剩下的全靠中央支援，否則我們這兒就要出大問題了。」

  六成這個數字倒是還算靠譜。

  其它城市差不多也是這個平均水平，通常來說，很多落後地方都只能生產一半的糧食，甚至更少。

  「是嗎？能不能想想辦法增加一下糧食產量？中央這幾年也很困難，希望你們能自力更生，減輕一點中央的負擔。」張昊開誠布公道。

  將來如果形勢有變，中央肯定是顧不上印度半島這種半獨立地區的，為了避免出現大饑荒，他需要提前打好預防針。

  「執政官，我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多生產一些糧食，但現實往往比想像中的艱難，目前困擾我們的最大難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能源不足。」

  小安巴尼趁機大倒苦水。

  他們家的產業中就有發電廠，如果能夠擴大規模，必然能賺的更多。

  「能源不足？」張昊整個人若有所思，「如果是這個問題，我可以幫你們想想辦法，儘量多給你們分配一些採購額。」

  最近幾年，隨著能源行業的突飛猛進，能源供給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緊張了，價格也下降了不少。

  「執政官，不止如此，我們還缺錢，即便可以採購更多的煤炭，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小安巴尼無奈攤了攤雙手。

  張昊毫不猶豫地搖搖頭：「這個請恕我無能為力了，中央一樣缺錢。」

  「執政官，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安巴尼主席突然插嘴道。

  「哦？什麼辦法？」

  「我們印度半島其實並不缺煤炭，畢竟儲量三千多億噸，只不過很多莊園都自建了小發電站，這不僅是巨大浪費，而且嚴重限制了總發電量。」

  安巴尼主席露出了狐狸尾巴。

  與此同時，周圍的一眾塢堡主頓時心中一驚，這次果然是鴻門宴，如果接受了統一供電，他們無疑會受制於人。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

  於是，眾人紛紛開口反駁。

  有的說地形複雜，沒辦法做到統一供電；有的認為投資過大，擔負不起；有的拿停電風險當藉口；有的乾脆覺得沒必要重複建設，多此一舉……

  總之，理由五花八門。

  張昊耐心地聽完了所有發言，最後總結道：「大家的意見，我都知道了，統一供電有好處，但也有弊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決定下來的……」

  「對對對，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來討論，執政官會停留兩天，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商量。」

  安巴尼主席立馬附和道。

  很快，宴會開始了。

  安巴尼家族果然財大氣粗，其它的就不說了，光是全套的黃金餐具，就讓人挪不開眼睛。

  張昊差點爆了粗口。

  都說印度人喜歡黃金，但也不至於如此誇張吧？整個宴席有五十多桌，如果不是鍍金，光黃金就得幾十噸。

  他隨手拿起了面前的一個點綴著寶石的黃金小碗，沖一旁的安巴尼主席問道：「安巴尼主席，這是純金的嗎？」

  掂了掂重量，確實很像。

  安巴尼主席點了點頭，隨即凡爾賽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黃金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也就這點裝飾作用了。」

  「呵呵，安巴尼主席，我終於知道你們統一供電的底氣從來哪來得了，如果你們每一家都有這麼多的黃金，我相信……」

  一位塢堡主趕忙打斷道：「執政官，您也太高看我們了，安巴尼主席是我們印度的首富，我們跟他一比差遠了。」

  「沒錯，我們所有人的身家加起來，恐怕也沒安巴尼主席的家產多。」

  「安巴尼主席是真正的富可敵國！」

  眾人紛紛添油加醋道。

  之前的那個「統一供電」的計劃，得罪了在場所有的塢堡主。

  小安巴尼趕緊辯解道：「執政官，大家說得太誇張了，我們安巴尼家族經過幾十年的積累，所有家產也就眼前的這些黃金，至於其它大大小小的公司，能夠維持財務平衡就已經很難得了。」

  「謙虛了不是，安巴尼家族如果嫌公司太多，我可以幫忙分擔一些。」

  張昊笑著調侃道。

  不過心中卻是一動，這群土財主確實比他想像中的有錢，光是這些黃金餐具，差不多就有五六百億。

  而且是能隨時支配的流動現金。

  其他人立馬附和道：「安巴尼，我也可以幫忙分擔一些。」

  「哈哈，我願意娶安巴尼家族的千金，只要你們多陪嫁幾家公司就行了，最好能把石化公司給我。」

  「米塔爾，你太貪心了，有電信公司我就滿足了。」

  「還是嫁給我吧，我只要紡織公司，其它的一概不要。」

  眼看大家說得越來越過分，恨不得把安巴尼家族直接瓜分了，老安巴尼不得不出面打岔道：「執政官難得來一次印度，我提議咱們一起敬執政官一杯。」

  張昊舉起酒杯：「我也敬諸位一杯！」

  「乾杯！」

  「祝執政官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最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印度萬歲！」

  張昊笑著重複了一遍：「印度萬歲！」

  「印度萬歲！」

  所有人跟著附和道。

  現場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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