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猜測

  這暗灰色小球內部的景象，給徐炎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仔細思索了片刻，徐炎終於想到這熟悉感是從哪來的了。

  ——跨入十萬倍基因層次之後，自身的『基因圖譜』，不就是這樣嗎？

  只是相較於『十萬倍基因圖譜』，暗灰色小球內的結構更加的複雜、多變。

  而且後者也和『基因』沒有太大的關聯，屬於另一個層面。

  徐炎仔細研究了半天，暫時只能確認這些形態不一的『輪迴蜘蛛』並沒有自己的獨立意識，而是某種特殊的『投影』存在。

  和幻術、意識有一定的關聯，但這種關聯並不深。

  

  以億萬計的『輪迴蜘蛛投影』，彼此之間隱隱構成某種特殊的聯繫，反而是有些『因果』、『時空』的意味……

  不，不對！

  徐炎很快反應過來，這些投影之間的聯繫，並非是『因果』，而是『命格』！

  徐炎立即想到自己之前在戰鬥中侵蝕、吞噬掉的『輪迴蜘蛛』的『命格』。

  當時徐炎只是為了防止『輪迴蜘蛛』復活，只是簡單地侵蝕、吞噬，並沒有真正將這份『命格』煉化為自身的一部分，也沒有仔細去查看『輪迴蜘蛛』所擁有的『命格』到底是什麼屬性。

  雖然說『輪迴蜘蛛』的『命格』層次並不低，但徐炎手上的高質量命格太多了，單單從蘇雨軒那得到的幾樣命格，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超越絕大多數渾源級存在的命格。

  再加上屬性契合等各方面的因素，徐炎很少會去選擇煉化敵人的『命格』融入自身，反而更傾向於將其以特殊的手法剝離出來，給關係親近的人提升天賦。

  ——徐炎的大弟子『北風』能跨入混沌主宰層次，雖說自身的努力也很重要，但徐炎曾經為其融合的幾份神王級別的『命格』也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

  原本，徐炎也是打算將『輪迴蜘蛛』的『命格』保留起來，等回到起源大陸之後給關係親近的後輩提升天賦、底蘊的。

  不過，既然『輪迴蜘蛛』的這核心器官和『命格』有關，那就不能這樣了。

  徐炎感覺有些奇怪。

  在之前的戰鬥中，徐炎可沒察覺到『輪迴蜘蛛』還擅長『命格』方面的手段。

  『命格』並非『因果』專屬，但也算是比較罕見、冷門的屬性，只有極少數特殊的『道』會涉及到『命格』。

  在天生渾源生命之中，徐炎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方面屬性的。

  若是『輪迴蜘蛛』有擅長『命格』方面的天賦神通，在之前的戰鬥中用出來，會給徐炎帶來不小的麻煩。

  說翻盤倒是不至於，『因果道』本身就是最擅長『命格』方面手段的，不可能在這方面被翻盤。

  但手忙腳亂一陣，本源消耗加大，甚至是受到的傷勢變得更嚴重，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輪迴蜘蛛』沒有這麼去做。

  徐炎猜測，或許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輪迴蜘蛛』暫時的，或者永久性地失去了自己的部分能力，導致實力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

  當然，這些都不算重要。

  既然發現了『輪迴蜘蛛』的先天屬性之中包含和『命格』有關的屬性，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先仔細研究一番『輪迴蜘蛛』本體的『命格』。

  但凡擅長這方面的強者，自身的『命格』一定會有特殊之處。

  ——就算原本的『命格』沒有，他們也會想辦法奪取到更強大、更特殊的『命格』為自身所用的。

  又不是每一個強大『命格』的擁有者，都有著與之匹配的實力。

  在之前的戰鬥中，徐炎只感受到『輪迴蜘蛛』的命格的強大，卻還真沒仔細查看過是否具備什麼特殊的屬性。

  徐炎打出一道法訣，取出一大堆封存好的『命格』。

  這些都是徐炎在來到『古元界』之後，獵殺諸多半渾源生命、天生渾源生命的收穫。

  哪怕是『半渾源生命』，實力也至少達到了『無敵之上』的層次，其命格對徐炎這個等級的強者沒多大用處，但若是拿回起源大陸，還是能發揮出很大價值的。

  就算徐炎自己看不上，用來填充族群底蘊也是很不錯的。

  數十萬份『無敵之上』層次的命格，無盡歲月後，說不定就能讓人類族群多出一些神王，乃至『無敵層次』的存在。

  所以，在平日的戰鬥中，徐炎一直在有意識地收集這些資源。

  積攢到現在，也是獲得了不少『命格』。

  要知道，並不是每一個生命都只有一個『命格』的。

  有些特殊的生命，會有兩個、三個，乃至更多的『命格』融合。

  雖然徐炎獵殺的半渾源生命、天生渾源生命的數量不算多，但來到『古元界』這麼久，也積攢了超過十萬份不同層次、不同屬性的『命格』。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無敵層次』、『神帝級』，跨入『渾源』門檻的也有，不過數量就要少很多了，只有十幾份。

  而這數十萬份命格當中，層次最高、價值也最高的，無疑就是屬於『輪迴蜘蛛』的命格。

  具體的層次，連徐炎都不太好判斷，只能確定絕非『低等渾源』水準，至少是『高等渾源』級別，或許更高。

  但和徐炎手中幾份從蘇雨軒那得到的頂級命格相比，還是有著明顯的差距。

  後者已經超越了『渾源』這個級別，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找出『輪迴蜘蛛』的命格，徐炎施展『因果道』的手段對這份命格進行詳細的檢查。

  花費了不小的力氣，終於確定了它的大致屬性。

  「時光？怎麼會是時光屬性？」

  徐炎露出詫異的神色。

  和『命格』一樣，這也是一個『輪迴蜘蛛』在之前的戰鬥中沒有表現出來的特殊屬性。

  『時光』屬性的命格並不罕見，但出現在『輪迴蜘蛛』身上，就顯得很不尋常。

  之前的幾次戰鬥，『輪迴蜘蛛』已經表現出了『刀道』、『幻術』、『意識』、『光線』、『聲音』五大屬性的能力。

  再加上『命格』和『時光』。

  七種屬性混雜，即便是對天生渾源生命來說，這也是極為罕見的。

  越是到後期，強者的『路』就越需要純粹。

  尤其是對天生渾源生命來說，它們無法像悟道者那樣去參悟法則，天生掌握什麼屬性，就是什麼屬性，幾乎不會出現後天通過學習、參悟，掌握新的『渾源』層次手段的可能性。

  當然，只是『幾乎』。

  悟道者在這方面就要好很多，只要精力方面顧得過來，兼修多條『道』完全沒問題。

  不過絕大多數悟道者，還是會主修少量的幾條『道』，其餘最多只是輔修，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在上面。

  比如紫木神王，主修的就是木、生命兩條大道。

  其它兼修的道多達上百，但都沒花費太多的精力和心思，絕大多數只是修煉到神王層次，高一點的到『無敵層次』。

  徐炎也就主修的『火焰之道』跨入了渾源法則的門檻，其餘九條道都只是『究極道圓滿』，也就是相當於『無敵層次』的水準。

  不是他們不想將所有的『道』都提升到『渾源』的層次，而是精力、天賦等方面的限制，只能在主修的『道』上追求極致。

  至於其它兼修的『道』，只是為了豐富戰鬥手段、彌補短板，大致過得去就夠了。

  花費太多的精力，反而得不償失。

  而對天生渾源生命來說，只要天生掌握的『道』，都是達到了『渾源』層次，根本不用花費心思去研究。

  所以，屬性越多的天生渾源生命，在各種意義上，都會比那些只有一兩種屬性的天生渾源生命更強大。

  至少在同等層次的天生渾源生命當中是如此。

  不過，『輪迴蜘蛛』在之前戰鬥中表現出的屬性、能力，比它真正擁有的要少了兩種。

  還是『命格』、『時光』這兩種在戰鬥中能起到極大作用的特殊屬性。

  這讓徐炎十分的疑惑。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能簡單地歸咎於「出於某種原因無法使用」，就放棄了追根究底的打算。

  不過，對『輪迴蜘蛛』的『命格』，徐炎還是要仔細研究一番的。

  涉及『時光』的屬性有很多，也能衍生出諸多特殊的功效。

  徐炎首先要確定的就是，『輪迴蜘蛛』的這份『命格』，具體的作用是什麼。

  ——每一份『命格』都有其獨有的屬性，比如徐炎從蘇雨軒那得到，已經融入自身的『萬壽無疆』，就帶給徐炎極為龐大的生命本源，令徐炎的生命力無比強大，生命層次也超脫了源世界的限制。

  雖說徐炎還沒有打破『樊籠』，仍舊算不上真正的『渾源』存在，但即便源世界毀滅，徐炎也不會隨之一同隕落。

  徐炎好奇的是，『輪迴蜘蛛』這份時光屬性的『命格』，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屬性。

  耗費漫長歲月，徐炎一點點嘗試破解、分析。

  在耗費了以輪迴紀元為單位的歲月後，徐炎終於完成了對這份『命格』的解析。

  「前世今生？」

  徐炎有些發愣。

  這份『命格』的屬性並不算複雜，通過『時光』的力量，能夠從『前世』之中獲得種種好處。

  所謂的『轉世輪迴』之說，其實在高層次的強者之中並不罕見。

  實現起來也並不困難。

  只要有一絲真靈不滅，就能通過『轉世』的方式在某個地方重生。

  比如晉之神王就曾經轉世為原始宇宙的特殊生命『坐山客』。

  羅峰也通過『界心令』，分出一絲真靈在『界心大陸』轉世。

  但這種『轉世』，依舊保留了『前世』的記憶，甚至連真靈的本質都沒有任何變化。

  若是有足夠熟悉，且在靈魂方面夠強的強者，還是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的。

  但徐炎也曾經聽聞過，在無盡渾源空間之中有一傳說，據說是達到了某個境界的強者隕落之後，哪怕是意識潰散、真靈泯滅，也不會徹底的死亡，而是以另一種方式重生。

  這種『轉世』，不會保留任何記憶，靈魂、意識氣息等等也會完全不同，說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生命也沒問題。

  但在某種更深的層次上，轉世前後，依然還是同一個人。

  而『輪迴蜘蛛』的這份『命格』，能夠獲得的，就是『前世』的力量。

  通過這一點，倒也能證實所謂『轉世』的說法確實是存在，並非虛無縹緲的傳言。

  「有點意思啊……」

  徐炎不由升起一絲興趣，有些想要將這份命格融入自身的衝動。

  對於自己的『氪金面板』，最開始，徐炎只是當自己運氣好獲得的外掛。

  但隨著實力提升，徐炎早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獨孤敗天等人對自己的態度，一副早就認識自己的模樣。

  在原始宇宙時期，徐炎就隱約有所猜測，懷疑自己有一段被遺忘的『過去』。

  現在看來，這段『過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前世』。

  而氪金面板，說不定就是『前世』的自己專門留下的手段。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以氪金面板的強大，自己的『前世』實力肯定遠遠超乎現在的境界，說不定達到了某個難以想像的高度。

  若是融合了『輪迴蜘蛛』這份能獲得部分『前世』力量的特殊『命格』，會發生什麼事？

  徐炎很好奇。

  不過，雖然有融合命格的衝動，徐炎還是沒有立即行動。

  因為有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自己的『前世』無比的強大，為什麼要進行『轉世』？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為了躲避某個無法抵抗的大敵？

  那一旦融合了這份『命格』，溝通了『前世』的力量，是否會引起那個敵人的注意？

  實力越是強大，就越有可能擁有種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如果真的是一個實力強大到讓徐炎難以想像的層次的敵人，做到這種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份顧忌，讓徐炎遲遲不敢動手。

  遲疑了許久，徐炎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算了，這事以後再說，先繼續研究『輪迴蜘蛛』的天賦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