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收穫，發現

  和『輪迴蜘蛛』的一場大戰，徐炎的消耗極大，傷勢也不輕。

  當然，絕大部分的『傷勢』，其實都是因為徐炎自身神體和本源的消耗過重引起的，真正被『輪迴蜘蛛』打出來的傷勢反倒不多。

  不過，不管是什麼傷勢，以徐炎現在的層次，讓他受傷很難，可一旦受傷，要恢復也同樣困難。

  絕大多數的天材地寶，對徐炎的生命層次來說已經起不到什麼明顯的效果，只能靠漫長的時間慢慢休養恢復。

  好在『輪迴蜘蛛』已經隕落，它的手下們也都至少損失了一個分魂，唯一一個和徐炎同樣來自起源大陸的石王更是連本體都徹底隕落了，無法再對徐炎或者徐炎周圍的人造成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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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傷的時間久一點，倒也不算什麼大事。

  至於在大戰中崩碎的『大澤古域』會給這一方源世界帶來什麼影響，那就不在徐炎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回到『千帆城』的居所，徐炎隨意布置了一下陣法，取出『輪迴蜘蛛』的殘骸。

  這次戰鬥，最大的收穫就是這『輪迴蜘蛛』的殘骸。

  可惜的是，因為戰鬥太過激烈，『輪迴蜘蛛』身上許多價值高昂的部位都在戰鬥中被毀去。

  比如那八根堪比『渾源至寶』的刀足，比如那身堅硬無比的甲殼。

  不過，剩下的部分價值也同樣極高。

  在『輪迴蜘蛛』甲殼的縫隙之中，有一排巨大的複眼，能催動一種威能極為可怕的天賦神通。

  按照徐炎的判斷，這種天賦神通的威能，已經接近『高等渾源生命』的層次。

  當然，徐炎並沒有真正和『高等渾源生命』交手過，無法肯定這一點，只是根據交手過的一些『低等渾源生命』的戰鬥力進行大致的推斷，未必準確。

  不過，就算達不到『高等渾源生命』的層次，作為『輪迴蜘蛛』催發天賦神通的核心器官，這些複眼的價值也不可小覷。

  『輪迴蜘蛛』屬於近戰、幻術雙精通的天生渾源生命，有些類似於原始宇宙的『幻境武者流』。

  在原始宇宙時期，徐炎也曾經有一段時間以這個流派作為自己的核心戰鬥體系，但沒過多久，隨著戰力的提升，就逐漸轉向了現在以火焰法則為主的『中距離持續壓制消耗』的戰鬥方式，放棄了『幻境武者流』。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幻境武者流』不強，只是徐炎有了更適合自己的戰鬥體系而已。

  事實上，幻術，在徐炎的戰鬥體系中仍然處於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只是不再以近戰武者的手段利用罷了。

  『輪迴蜘蛛』這一排足足十六顆可以激發極為可怕幻術的複眼，對徐炎自然是有著極高的價值。

  若是靜心鑽研其中蘊含的道紋，配合氪金面板的『頓悟』加持，耗費漫長歲月，足以讓徐炎的『幻夢道』更進一步，跨入『渾源法則』的層次。

  不過，因為『終極火焰之道』的限制，徐炎現在還不能這麼做。

  換一個思路的話，將『輪迴蜘蛛』的這些眼珠想辦法煉製成某種幻術類的至寶，也能很大限度地提升徐炎的戰鬥力。

  不過在那之前，徐炎打算先嘗試破解『輪迴蜘蛛』的天賦神通。

  『輪迴蜘蛛』的天賦神通有好幾種，單單要用到這十六顆複眼來激發的就有三種之多，其中威能最大的一種，是瞬間射出億萬道光線，交織在一起，形成極為可怕的攻擊，涉及物質、幻術、意識三大層面。

  在先前的戰鬥中，『輪迴蜘蛛』這一招，一度給徐炎帶來了極大的麻煩，甚至令徐炎受了一些輕傷。

  如果不是因為『輪迴蜘蛛』並非處於最佳狀態，戰鬥的結果還真不好預料，說不定就有翻車的可能。

  純粹的物質攻擊，或者純粹的幻術攻擊，在徐炎這種戰鬥手段比較全面的強者面前，都很難起到太好的效果。

  以徐炎的保命能力，專注一個方向，完全能輕易抵擋下超越自身等級的攻擊。

  但當兩者結合起來，就會非常棘手了。

  哪怕是最擅長防禦的強者也會感到頭疼。

  更不要說，『輪迴蜘蛛』的天賦神通之中還帶有極其強大的意志威壓，會在意識層面也給人帶來極大的威脅。

  這種天賦神通，還是很有研究價值的。

  若是能從『輪迴蜘蛛』的眼珠中研究出這一天賦神通的幾分玄妙，先不說能不能從中借鑑，開發出屬於徐炎自己的、類似的戰鬥手段，單單只是眼界方面的開闊就有很大的價值。

  一個強者，實力只是一部分，眼界、見識，也是非常重要的構成。

  養傷期間，戰鬥自然是要儘可能避免，但這種不用耗費什麼神力，更是不會損耗本源的研究，倒是沒什麼妨礙。

  徐炎也懶得等，直接就開始解剖、分割『輪迴蜘蛛』的屍骸，準備將這十六顆複眼摘下研究。

  『輪迴蜘蛛』的身軀是十分龐大的，但在其死後，就有很多辦法可以將其壓縮，在不影響本身一切特性的前提下儘可能地縮小。

  當然，再怎麼縮小，畢竟生命層次在這，哪怕是縮小後，其身體直徑也是要以百億光年為單位的。

  好在『古元界』的城池，一個個宅邸建得也都極大，『輪迴蜘蛛』的屍骸放在房間內甚至顯得有些『迷你』。

  徐炎伸出手，指尖冒出一團神力，凝結成刀刃模樣，直接插進『輪迴蜘蛛』甲殼的縫隙中，輕輕一划，已經破損得不像樣子的甲殼便整個脫落下來。

  徐炎隨意看了一眼，這原本堅硬無比的甲殼，在自己的攻擊下已經損壞的幾乎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只剩下不足百分之一的部位還勉強有重新加工修復的可能，但這麼一點甲殼，實在太少了，想要煉製成合適的防禦至寶也很麻煩。

  不提能煉製這種級別材料的煉寶大師去哪找，單單與之搭配的其它材料就很讓人頭疼。

  不過好歹也是一件層次不低的材料，自然不可能隨意丟棄，且先收起來，看看日後有沒有機會將其煉製成寶物，或者乾脆用來和其它需要的強者交換一些對自己有用的寶物。

  收起甲殼，徐炎再次揮動手臂，切開『輪迴蜘蛛』的後脊。

  一邊小心翼翼地切割，一邊用一團虛化神力滲透『輪迴蜘蛛』屍骸體內，尋找著十六顆複眼彼此相連的經絡，以及體內可能存在的特殊器官。

  每一頭天生渾源生命，體內的結構都有所不同，核心器官的數量也各不相同，很難用一個固定的模板去套用。

  不過，徐炎好歹也算是接觸過幾頭天生渾源生命，被徐炎解剖的『半渾源生命』更是不計其數，多少有些經驗了。

  按照徐炎的經驗，像這種有多個相同功能的器官，在其體內，往往是彼此相連的，以某種方式構成一個整體。

  單獨的一顆複眼，雖然價值也不低，但只能說是和普通的蘊含天生道紋的經絡、骨骼價值差不多。

  只有十六顆複眼形成的一個完整整體，才是真正最重要、最核心的寶物。

  找了片刻，徐炎感應到虛化神力傳回的反饋，立即一喜：「果然有東西！」

  短短一小會功夫，徐炎已經摸透了『輪迴蜘蛛』體內的結構，當即毫不猶豫地以神力為刀，迅速將『輪迴蜘蛛』的殘骸肢解。

  十六顆眼珠，各自連接著一根看上去有些怪異的軟管，軟趴趴的，像是觸手。

  十六條『觸手』，連接在一暗灰色的小球上，小球還在緩慢地『跳動』著，仿佛一顆心臟一般。

  但通過虛化神力感應其內部，卻是混沌一片，根本沒有心臟該有的結構。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暗灰色小球，才是『輪迴蜘蛛』激發天賦神通真正的核心器官。

  至於那十六顆複眼，只是發出攻擊的『通道』而已，就像是一把槍的槍口。

  暗灰色小球表面並沒有絕大多數天生渾源生命核心器官上常見的『天生道紋』。

  不過，這種情況，徐炎之前也曾經遇到過，雖然不算多見，但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只是說明，這一核心器官的『天生道紋』是隱藏在了內部，而不是沒有。

  當然，和那些『天生道紋』直接烙印在表面的核心器官比起來，想要進行深入的研究多少要略微麻煩點。

  在分割、解剖的過程中，必須要小心翼翼，以免將天生道紋給破壞掉。

  任何一頭天生輪迴生命的『天生道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完整』。

  哪怕多上一絲細小的裂痕，完整性被破壞，其蘊含的『神韻』就會大幅削弱，價值大打折扣。

  這是一個精細活，難度倒也不算大，只是麻煩一些罷了。

  徐炎沒有急著破開暗灰色小球的表面，尋找其中蘊含的『天生道紋』，而是將暗灰色小球連同十六顆眼珠一起用神力托起，令其漂浮在自己身前，仔細地觀察著。

  首先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十六顆複眼，並非是『輪迴蜘蛛』的『視覺器官』。

  雖然看上去是眼睛，實際上根本不具備『視覺』的功能。

  從之前的多次交手之中，徐炎早就可以確定，『輪迴蜘蛛』根本不具備物質層面的『視覺』，更多的是依靠意識層面的感知。

  在一些特定的條件下，這種獨特的感知模式固然是會帶來一定的劣勢，但以『輪迴蜘蛛』在意識層面的強大，一般的強者，也無法利用它的這一天生缺陷。

  至少徐炎就做不到。

  徐炎確實有一些攻擊手段，可以避開絕大多數常規的感知模式，只有用肉眼、聽覺等凡人的手段才能看到或者聽到。

  但這些『常規感知』，卻是不包含『意識感知』。

  這是一種超越了絕大多數感知、屏蔽感知手段的境界。

  回到這十六顆複眼。

  看上去是眼睛，結構也和昆蟲之中常見的複眼沒有任何區別，但實際上，在徐炎的觀察下，這十六顆複眼，是純粹的『攻擊器官』。

  每一顆複眼之中，都有數量以億萬計的微小腔口。

  『輪迴蜘蛛』那招同時射出億萬道光芒的攻擊，就是從這一個個微小腔口激發，每一個微小腔口射出的都是一道光線，彼此結合，才形成了『輪迴蜘蛛』最強的天賦神通。

  這種特殊的結構，在半渾源生命、天生渾源生命身上並不罕見。

  外面的十六顆複眼雖然也很重要，但真正的核心，還是在於發動天賦神通的那暗灰色小球。

  徐炎觀察了一會，伸手打出一團虛化神力，嘗試滲透小球內部進行感知。

  虛化神力在滲透的過程中明顯受到了一定的阻礙，若是『輪迴蜘蛛』還活著，這種感知不可能成功。

  但畢竟『輪迴蜘蛛』已經隕落，只靠身體本能的抵擋，並不足以阻止徐炎的神力滲透，頂多讓徐炎多耗費一些神力罷了。

  對徐炎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真正重要的是本源。

  哪怕徐炎現在的狀態不好，但神力這種東西，還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無非是耗費時間的多少。

  花費了一些時間，徐炎終於突破暗灰色小球外表的阻隔，將虛化神力滲透進其內部。

  一開始粗略的感知之中，暗灰色小球內部是一片混沌，仿佛一片沒有誕生任何規則的『空間』。

  不過，當徐炎的虛化神力完全滲透其中之後，感知反饋回來的信息卻是驟然一變。

  「這是……」

  徐炎瞪大眼睛，灰暗小球內部的情況，完全超乎了徐炎的預料之外。

  其內部，蘊含一方獨立的空間。

  這一點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對於天生渾源生命這個層次的存在來說，別說體內蘊含一獨立空間了，就是能孕育出一方完整的世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正讓徐炎驚訝的，是這空間內部的情況。

  這一方空間被分割成無數碎片，每一個碎片之中，都有一個『輪迴蜘蛛』，或是趴在虛空之中沉睡，或是覓食、戰鬥，形態不一而足。

  這副場景，讓徐炎一時間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