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四個人的秘密

  南陽村，因為貧窮落後，孩子很難受到學前教育，所以一些五六歲甚至七八歲的孩子都只能在村里亂跑玩耍，村里一片略顯寬敞的空地上，一群孩子正在玩斗拐的遊戲。

  斗拐又稱撞拐，是用一腿獨立在地上，另一條腿盤屈在胯前，總手握腳，使膝蓋向前突出，用單膝與對方互相攻擊的遊戲。遊戲規定被擊出場外、雙腳落地又或者失去平衡倒下的一方為輸，當然是不允許用頭和手或者手臂、肘部等其他部位攻擊對方。

  因為家裡貧窮，沒什麼玩具，這種斗拐是孩子們日常最喜歡的遊戲之一。

  孩子們在地上畫了個大圓，此時兩個孩子正在大圓的中間斗拐，其他孩子圍著圓圈搖旗吶喊。

  

  「憨大壯加油，撞倒他！」

  「小勇哥加油！」

  正在孩子們玩的起勁之時，不遠處有一個老頭正盯著圈裡兩個斗拐斗的滿頭大汗的孩子猛看，老人喃喃自語道：「兩個根骨都不錯，倒是可以教些功夫。」

  然後這老人便晃悠著走向那群孩子，等老人穿過孩子走到圈子裡，這群孩子才注意到這個不速之客，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瘋老頭來了，快跑！」一群孩子頓時鳥作獸散幾乎跑乾淨了。

  倒是圈子裡的憨大壯和張小勇想跑卻被老人扯住了衣服，另外還有兩個相對瘦小的孩子沒有跑開，就剩下一老四小，五個人大眼瞪小眼。

  老人用自以為非常和藹的表情對著被自己抓住的兩個孩子道：「要不要跟我學功夫？」

  張小勇看著面前這個，被村里人說成會吃人的老怪物的老人，哭喪著小臉道：「你放開我，我不跟你玩。」

  憨大壯也被嚇得不輕，童音裡帶著哭腔道：「都說你會吃人，我們才不跟你學功夫。」

  老人被氣的不輕，破口大罵道：「哪個王八羔子說我會吃人？日你奶奶的腿。」

  兩個孩子估計被嚇住了，不敢說話，只是睜著眼睛呆呆看著面前的「老怪物」。

  約莫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嚇著了孩子，老人又咧嘴露出一嘴黃牙，對兩個孩子和善地笑了笑，然後道：「你們現在是不知道功夫是什麼，不怕，待我展示一下給你們看看。」

  說完，老人左右看了看，發現不遠處一個兩頭凳在石頭上，被當做石凳的長方形石條，他走上前，雙腿左右分開，伸出一個手掌，看著不怎麼用力的往石條上面一按，那石條頓時碎裂成無數碎塊。

  幾個孩子頓時呆在那裡，等了會，幾個孩子才反映過來跑上前，看著那一地碎石塊，都是一臉驚奇與迷惑，憨大壯撿起一個碎石塊，看了看，然後又瞧了瞧老人乾瘦如同雞爪子的手，小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那老頭怎麼能一下子把這厚厚的石頭拍成碎塊。

  老人一臉高人模樣，道：「我這功夫厲害吧，要不要學？」

  「我要學！」

  「我要學！」

  老人看著憨大壯張小勇兩個孩子爭先恐後的開口，頓時爽朗大笑起來。

  「你拍壞了石凳，要賠！」這時候一道幼小的嗓音響起，老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嘴角抽搐一下，老人看著那開口說話的小傢伙道：「你叫什麼名字？」

  憨大壯嚷嚷道：「他是吳磊。」

  老人盯著名字叫做吳磊的小傢伙，問道：「你不覺得我很厲害嗎，不準備跟我學功夫？」

  吳磊年齡小一點，兩條鼻涕蟲掛在鼻子上，只見這孩子小嘴微微一嘟，用力一吸，鼻涕便抽的一下，返回鼻子裡，「我才不跟你學什麼功夫，我以後是要上大學的人。」說完，小傢伙屁顛屁顛跑遠了。

  老人看著小傢伙的背影，臉色複雜，呢喃道：「上大學啊……那真是可惜了……」

  這時候一道略顯怯怯的嗓音響起，「我也想學功夫。」

  老人扭頭看了眼開口說話的孩子，這孩子估計整天在外邊跑，或者又有些影響不良，長的黑瘦黑瘦的，只是那雙眼睛顯得極為機靈。

  看著孩子，老人眼神複雜至極，嘆了口氣，冷冷道：「我不教你。」

  孩子沒有多說，或者哀求，只是點點頭，哦了一聲。

  張小勇頓時不幹了，大喝道：「憑什麼林帥學不了功夫，你不教他，我也不學了。」

  老人對林帥態度不好，對張小勇卻是和善至極，他一臉溫和道：「徒弟啊，我真教不了他功夫。」

  「小帥，咱們走，不學他的狗屁功夫。」張小勇哪裡肯聽，上前抓住林帥的胳膊，轉身就走。

  誰知林帥沒有動，只是抬頭對那老人說道：「老爺爺，您別聽他胡說，您教他吧！」

  老人嘴角勾了下，這才對林帥的態度好了點。

  張小勇有些生氣道：「不行，小帥咱倆是好朋友，你不學，我也不學。」

  老人看到那瘦小的孩子拉著張小勇到一旁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原本死活不學功夫的張小勇突然就咧嘴笑了起來，走到他身旁說：「好吧，我跟你學功夫。」

  老人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林帥，然後帶著憨大壯和張小勇走了。

  林帥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張小勇，咧嘴笑了笑，張小勇突然回過頭，對林帥一陣擠眉弄眼地笑了下，做了個兩人都懂的手勢，跟著老人走遠了。

  原本熱鬧的一片小空地，只剩下一個乾瘦的黑炭小男孩，一臉失落地站在那裡，然後一個面色枯黃的男人走過來，站在小男孩身旁，小男孩突然揚起一個笑臉，對男人道：「爸，咱們回家吧，餓了。」

  面色枯黃的男人，溫和一笑，點了點頭，牽著孩子的手向家走去，走著走著，小男孩悄悄扭頭看了眼，張小勇早就走遠了，孩子的眼神里滿是渴望，然後他抬頭看著父親道：「爸，你會功夫嗎？」

  面色枯黃的男人搖了搖頭，問道：「你想學功夫嗎？」

  孩子搖了搖頭，「不想學。」

  男人嘴唇微動，沒開口說話，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愈行愈遠。

  林帥家院子裡，憨大壯和張小勇兩人打了接近一個小時，兩人才停止打鬥，皆是滿頭大汗地彎著腰用手撐著膝蓋站在那裡，直喘粗氣，林帥看得出來兩個人已經精疲力盡，可是精神狀態卻極為亢奮。

  吳磊走到兩人中間，嘖嘖道：「兩個老爺們在這裡肉搏，真是辣眼睛啊。」他這會知道憨大壯和張小勇兩個人沒什麼事，心情放鬆了不少，開始逗弄兩人。

  張小勇抬手指了下吳磊，喘了口氣道：「我也就沒啥力氣……你……小子等著。」

  憨大壯也累的不輕，只是指了下吳磊，沒說話。

  吳磊咧嘴大笑，跟著林帥轉身走進屋裡，不再逗他們兩人。

  等恢復點體力，憨大壯和張小勇走進屋裡，張小勇迫不及待地對林帥道：「你給我們吃的啥，我怎麼感覺功夫進步了那麼多！」

  憨大壯握了下拳頭，點點頭一臉凝重道：「我覺得我至少節省了五年的苦練。」

  聞言，吳磊也一臉好奇地看著林帥道：「那果子真有那麼大效果？我怎麼吃了沒啥用，就是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以我的觀察，這東西常人吃了可以治病，益壽延年。」林帥笑了笑，指了下院子裡道：「我就培育出來兩棵樹，都在院子裡。」

  接著林帥猶豫一下道：「經過剛才小勇哥跟大壯的表現，我發現一個新的作用，習武之人吃了還可以增長功力。」

  吳磊三人都愣住了，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帥。

  早就知道三人會是這種表情，林帥搖頭一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一些機緣，也可以說是禍根。」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溜煙跑了出去，林帥笑了下，然後打開院子裡的燈。

  吳磊三人在院子裡看了一圈沒什麼發現，他們正一臉疑惑的時候，吳磊先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地指著被黑色袋子套住的蘋果還有葡萄，道：「是這些東西？」

  憨大壯和張小勇也明白過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帥。

  點點頭，林帥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種的蔬菜是經過特殊處理，有些變異的，我把同樣方法用在葡萄樹跟蘋果樹上，結果它們也都在巧合之下出現了……變異。」

  「我還奇怪你給這些蘋果葡萄都套上袋子，原來是這樣。」張小勇明白其中的關節，頓時一臉興奮，「那咱們不是發財了？」

  吳磊和憨大壯也是滿臉興奮之色。

  林帥搖搖頭，嘆口氣道：「你們還記得不久前，有人進我院子，你們問我少了什麼東西？」

  吳磊神色凝重道：「你的意思是少了水果？」

  林帥嘆了口氣道：「對方是針對蔬菜來的，沒想到發現了蘋果，對他們來說意外之喜，對我來說卻是天降橫禍。」

  吳磊三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他們知道這些水果的逆天效果後，都那麼興奮，難以想像那於青皮知道這水果逆天效果後，會怎樣的瘋狂。

  林帥一言不發，他心裡也在頭痛這些事。

  吳磊走到林帥身旁道：「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們三個。」

  「沒錯，以後有什麼事不要自己扛著，你叫我這聲哥不是白叫的。」張小勇拍了下林帥的肩膀。

  憨大壯走到林帥身邊，憨笑道：「你能告訴我們這些，就說明，你相信我們，同樣的，我們也要告訴你，我們值得你這份。信任！」

  看著面前的三個兄弟，林帥心頭微熱。

  吳磊三人走了，臨走，林帥每人給他們一串葡萄，一顆蘋果，開始三人不要，林帥最後說，家裡老人可以吃些，三人這才將水果接到手裡。

  送走吳磊三人，林帥走到屋門口，沒進去，反身坐在門檻上，面朝院子，夜深了，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些許寒意，林帥雙手插進袖子裡，如同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