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公然挑釁

  「協議堂信使麥福生見過李大當家的，我們林少幫主托我帶封信，要說什麼話，李大當家的看了信也就知道了，鄙人不必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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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福生大刺刺的行了一個肥喏，他看見劉五站在李察的身側，一副神情恭敬自甘下屬的模樣，臉色立刻變了。

  這麼明顯，難道還看不出來問題嗎？

  他見李查正在展開信件瀏覽，便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下劉五，充滿了威脅的神色；

  意思是膽敢背叛幫會，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云云。

  劉五毫不畏懼的回瞪過去，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輕蔑之色盡皆流露；

  什麼狗屁的協議堂，老子不伺候了。

  他在協議堂這麼多年，風裡來雨里去的為幫會賺錢，苦活，累活，髒活全都是外姓人干，僅僅下南洋就跑了十幾趟，接了一船又一船的鴉片回到兩廣謀取暴利，最後能得到個啥？

  功勞全都被那些林姓子弟拿走，李五始終游離在協議堂核心骨幹之外，想要出頭遙遙無期，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是外姓人？

  這樣的東家不跟著也罷，反正老子不欠你的。

  李察放下手中的信紙，見到麥福生正在滿眼凶光的盯著劉五，心中不禁勃然大怒；「腌臢殺才，在這裡也敢逞凶狂，給我拿了。」

  聽到會長吩咐，站在其身後的夥計們立刻一腳踹到麥福生的腿彎上，令其雙膝跪地，兩個壯漢上前一人一邊押住胳膊，作飛機狀。

  麥福生的臉直接被壓到了泥土上，他不服氣的大叫道；「李會長，兩軍交戰尚不斬來使，你欺負我孤身入營，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

  「哦，你也知道自己是信使。」李察手上拿著信件走過來，眼睛乜了下旁邊蠢蠢欲動的蝦仔，陡然厲喝一聲；「滾下去，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看戲，省得濺你一身血。」

  蝦仔被這一聲呵斥嚇得渾身一激靈，不由自主「蹬蹬蹬」連退好幾步，腿一軟差點跪下來，好不容易堅持站住了，卻心虛的低下了頭。

  李察凌厲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直入心底，感覺若是硬抗分分鐘性命不保的樣子，不由的讓人心生畏懼。

  斥退了蝦仔，李察聲音稍微平靜了些，但是透著森森冷意，道；

  「處置你之前，先回復貴幫林少幫主的約戰，你幫我帶個口信回去就可；

  他既然不願意多傷人命，想要決鬥分勝負，那我可以答應他。

  林少幫主搬出種種理由，決鬥既然他不想選擇火槍，希望選擇傳統的刀劍，那我也滿足他的要求，就選刀劍吧！

  至於決鬥時間地點，我選在10日後中午，芳草地鎮中心，到時候我必然恭候。

  至於為什麼要選十日後，那當然是因為我還要練一練刀法，這玩意兒以前沒用過，總要熟悉熟悉。

  林少幫主如果願意選擇左輪火槍決鬥的話，今天明天都可以，隨時恭候。

  口信說完了，現在處置你公然挑釁一事。」

  說到這裡

  李察的面色完全冷了下來，看著面露恐懼之色的麥福生說道；

  「爾等狂悖無禮，氣焰囂張，膽敢在我大唐會的地盤上公然挑釁，不懲治不足以正視聽，明上下，立規矩。

  來人啊，取刀來，斬其一臂，以示懲戒。」

  說完，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看著劉五，意思很明顯了。

  劉五在這時候也不含糊，雙手抱拳作禮，接過遞上來的鋒利鋼刀，順手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口中喊道；「得罪了。」

  只見他手中的刀光一閃而逝，隱隱攜帶著風嘯之聲，麥福生的一條右臂已經其肩而斷，鮮血隨後才噴濺出來。

  長長的慘叫過後，麥福生竟然已經痛得暈厥過去。

  劉五的這一手刀法看的李察眼睛一亮，只見他把手中的鋼刀交給旁人，然後很乾脆的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回稟道；「多謝會長為小的做主，劉五感佩五內，此賊子已斷一臂，乞請驗傷繳令。」

  「唔，不錯。」

  「多謝會長抬舉。」

  劉五站起身來後，很自覺的站到李察身側退後一步的地方，他可不敢與會長並肩，處處透露著小心恭敬。

  李察看了地上噴了一灘血，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皺了下眉頭，揮揮手吩咐道；「給他裹一下傷，不要死在這裡了，大唐會可不收垃圾，讓他們滾吧！」

  吩咐完之後

  李察這時候轉過身來，看著李五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滿意之色說道；「馬廐里還押著12個俘虜，我只要沒有做過喪盡天良惡事的人手，你看有幾個合用的？」

  「稟報會長，有9個人可用，他們也就是看門護院的打手，平日裡爭個地盤，接個貨，做些看門護院的活計，青樓賭檔都有專門人手打理，基本上由我們這些人不沾邊，都是林姓子弟各管一攤，也不會任由我們這些外人插手。」

  「行，那你去勸導這些人，大唐會與協義堂馬上就要開戰了，孰去孰從，總不能一條死路走到黑，想必他們會有明智的選擇。」

  「小的遵命。」

  「既然你覺得那三個人不能用，那么弟兄們加入大唐會之後，順手就把他們處理了，留著也是禍害，其他人就暫時跟著你吧。」

  李察語氣中透露著無邊寒意，對於這些在協議堂曾經為非作歹的惡徒，他處置起來毫不手軟。

  這些殘害同胞的渣滓，不殺難道留著過年嗎？

  這些人要麼和林氏一族沾親帶故，要麼手中沾上了同胞的鮮血，都是些五毒俱全的傢伙，留著始終是一個禍害。

  誰不知道啥時候，這些人會在背後打黑槍。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面對李察的冷酷，劉五低頭小聲回稟道；「小的明白，一定遵照會長所令行事。」

  他的話音中帶著絲絲顫抖，心中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這一幕

  看在周邊眾人的眼裡，情不自禁的乾咽了一口唾沫，感到後脊梁骨涼風嗖嗖的發冷，看著李察的神色都變了。

  會長忒狠了，惹不得啊！

  見此情景

  李察心中微不可查的輕嘆一聲，在這片蠻荒之地，自己的性格也變得冷酷不近人情。

  可形勢所迫，若想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下去，不得不收起婦人之仁啊！

  他的這番苦衷，卻又無法對眾人訴說。

  於是李察便揮揮手，讓圍攏上來的眾人各行其是，然後便帶著劉五一路向著木屋方向行去，邊走邊問道；

  「據你所說，林少幫主是精於12路譚腿的技擊高手，難道也擅長刀劍之術？」

  「回會長的話，這林占元小的接觸不多，只知道此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一身打小練出來的功夫，等閒武林中人不是對手。但是小的從來沒見過他出手，據說擅長12路潭腿，練武之人刀劍自然不會陌生，想必應該有些絕活兒。」

  「俘虜中的其他人，是否有人更清楚一點內情？」

  「呃……如果有的話，那就應該是林阿水，此人綽號「水鬼」，就是潮汕本地人，他有可能知道些內情。」

  「走，去提審一番，把他們知道的都榨出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遵命，小的刑訊頗為拿手。」

  兩人一路說這話，向著木屋方向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蔥鬱的林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