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比不了

2024-07-21 21:43:21 作者: 三天不打

  「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暈倒了。」

  沈律言的話音剛落,江稚便掀開被子試圖下床,虛弱的身體很輕易就被男人摁回了床上,他緊鎖眉頭,「醫生說你還在發低燒,先別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江稚臉色不耐,一把揮開他的手,「我自己會去醫院,不用你多管閒事。」

  她暈倒的時候還不算太晚。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窗外的月色看著都灰濛濛的。

  臥室的陳設,江稚一點兒都不熟悉,她以前應該是沒有來過這裡的。

  似乎是一棟別墅。

  外面很安靜。

  遠處只有幾盞路燈亮著充裕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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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律言沒有去抓她,耐著性子跟在她身後。

  她腦袋昏沉,走路都有點搖晃,尤其是胳膊,沉得像是抬不起來,腿腳也沒有什麼力氣。

  沈律言在她身後好意提醒:「你走慢點,小心摔了。」

  樓梯上摔下去,又要吃好大的苦頭。

  江稚聽見他的聲音,身體僵了僵,跌跌撞撞走到走廊,她現在好像在三樓,長長的木質樓梯,盤旋在她眼前。

  她扶著欄杆,小跑著下了樓。

  別墅樓里有專門打理的傭人,似乎被這位忽然跑下樓的客人給嚇了一跳,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門口是有保鏢守著的,沒有主人家的命令,保鏢當然不會放人。

  保姆原想張嘴提醒她,卻在看見女人身後的男人時,及時止住了嘴。

  沈律言跟著下了樓,看了眼鐘錶,「這個點,沒有車你要怎麼回去?」

  江稚沒回他,只是問:「我的包呢?」

  沈律言說:「收起來了。」

  江稚轉過身來,躲也不躲,就這樣看著他,「還我,我打車回去。」

  「已經很晚了,你打不到車。」

  凌晨一兩點,這也不算繁華的鬧市區,的確是很難打到車。

  周遭安靜,環境很好,平時很少會有計程車往這邊。

  這邊的隱私性遠遠高過北城其他普通住宅,連進出入的大門都有專人看守,等閒人根本進不來。

  平時車接車送,有專門的司機,不會打車。

  江稚只想逃離這裡。

  男人穿著寬鬆舒適的家居服,烏髮柔軟,眉眼看起來都比平時溫和,哪怕是平易近人的模樣也不減半分壓迫感。

  江稚說:「把我的包給我。」

  沈律言望著她沉默片刻,讓人將她的包送了過來。

  江稚的手機在裡面,沒有被打爆的電話,也沒有什麼簡訊。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律言解釋說:「我讓人轉告過你舅舅和你母親了。」

  江稚對他的擅作主張,只有惱怒。

  她一點兒都不想讓家裡人覺得她又和他折騰到了一起。

  沈律言感覺她眼底深處的恨,就像一塊塊破碎的玻璃,四四方方都是鋒利的直線,碰到就會傷到。

  傷的鮮血淋漓,面目全非。

  他抿唇,無聲咽了咽喉嚨,將痛都吞了回去。

  江稚沒有再多話,從包里翻出手機打開了叫車的軟體,過去了很久也沒有人接單。

  她轉身朝外走,沈律言一把撈住她的胳膊,「你要走回去?」

  沈律言的眼中似乎產生了一道道的裂痕,嗓子裡擠出來的聲音也帶著點不可置信,「你寧願深更半夜走回去。」

  後半句話,他連說都說不出來。

  江稚毫不遲疑,「是啊。」

  她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睛,她說:「和你獨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無法忍受,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委屈我自己來和你做戲。」

  江稚如願以償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密密麻麻,像忽然爆開的引線,他臉色發白,表情難看。

  江稚無動於衷的想。

  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就好了。

  真的還對她余情未了。

  真的對她還有點喜歡。

  不是江稚有多稀罕沈律言的這點喜歡,而是她也可以仗著這點感情肆無忌憚的去傷害他。

  只有愛,只有在乎,被傷害的時候才會覺得痛。

  無關緊要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傷不到他的。

  江稚也不是聖人,也想讓他嘗嘗曾經的苦果。

  她說完似乎忍耐到了極致,忍無可忍般掙開他的手,打開門就看見了守在院子外的保鏢。

  她愣了下,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了回去。

  天旋地轉間,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扔到了身後柔軟的沙發里,眼前落下一片陰影,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強行抵在頭頂,她的臉被氣得發紅,眼睛裡泛起潮濕的水色,她冷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放開我!」

  曲起膝蓋試圖將他撞開。

  卻又被更大的力道摁了回去。

  男人和女人之間力氣懸殊很大,她在動了真格的他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哪怕這幾年她已經有在很努力的鍛鍊自己的身體。

  力氣還是很懸殊。

  江稚嘴裡不斷說出一些難聽的話,每句話拆分出來都是會殺人的刀子。

  欺身壓下的男人,表情從始至終都很冷淡。

  情緒冷淡的可怖。

  靜靜望著她,靜靜聽著她說的話。

  「你除了強人所難還會什麼?」

  「我恨你,你看不出來嗎?」

  沈律言扣住了她的下巴,在下一秒鐘堵住了她的嘴,這個吻似乎隱忍了多年,來勢洶洶。

  她的舌尖幾乎都快要被咬破了。

  疼的發麻。

  被奪走了呼吸,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她咬了他,血氣很快在唇齒間蔓延。

  沈律言似乎不知道疼一樣,另只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不給她躲開她的機會,從容溫和的人似乎被血氣激發出了淡淡的戾氣。

  他好像要將她拆穿入腹,一口一口給吃掉。

  不知道什麼時候,終於結束了這一切。

  江稚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男人的臉上迅速浮現了明顯的指印,他滿不在乎,也不怕被她打,這點疼和心裡的疼,一點兒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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