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又出變數
2024-04-26 10:54:43
作者: 郭小閒
一想到將要到手的潑天富貴就要這樣化為烏有,徐太夫人頓時心口一緊,抓著拐杖的手用力的跺了一下,跟著,就見她怒而起身,怒指向那開口指證徐妙齡的船夫。
「爾等宵小,竟然敢將買兇殺人的罪名扣在我徐家女兒的頭上?你莫要以為將徐家的人牽扯進來,就能保你這條賤命。」
而與此同時,一聲柔弱的聲音從門口也隨之傳來。
「母親,祖母,這裡發生何事了?我在家中,怎麼聽說二妹妹出事了?」
徐太夫人與那道柔弱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傳來,立刻就讓趙家藥鋪的所有人紛紛朝著那兩道聲音看過去。
而徐太夫人更是在聽清楚那道聲音後,整個人都動作麻利的轉過身,在確定此刻出現在門前的人正是本該在府中養病的徐妙齡後,神色微微變了變。
而徐妙齡,則像是沒有看懂眾人紛紛瞅向她的怪異眼神一般,一邊任由貼身丫鬟香菱攙扶著自己往藥鋪中走,一邊用手中的帕子捂著口鼻,不斷地從口中傳出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那副弱柳扶風,帶著病氣的樣子,當真是要人見了,心生憐惜。
鄒氏一看見徐妙齡出現,一顆心更是怦怦亂跳。
不等他人說話,鄒氏就先一個健步衝上去,趕緊心疼的扶著徐妙齡,一邊故意大聲說著話,一邊悄悄打量著眾人的神情。
「我的乖女兒,你瞧你都病重成這樣了,怎麼還跑出來這樣折騰自己?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下人將外間發生的這些糟污事兒告訴你,讓你拖著如此病重的身軀趕來這裡探望你二妹妹最後一面,看著你們姐妹這般情深,我看還有誰敢胡亂造謠,污衊你的清白。」
徐妙齡睜著一雙滿是懵懂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半晌後,才似聽明白一般,一雙眼睛立刻就紅了起來:「母親,你剛才說什麼?難道,我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二妹妹她、她真的出事了?」
說著,徐妙齡就四下張望,當她看見躺在角落床板上已經無知無覺的徐妙英後,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
繼而,就瞧見她嗚咽著哭出聲,滿眼悲痛的朝著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徐妙齡飛跑過去,緊緊地抱著她的屍身,痛哭:「二妹妹、二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要躺在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誰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瞅著哭的如此情真意切的徐妙齡,原本對她生出幾分懷疑之心的眾人也不禁有些糊塗起來,還有幾人,已然在私底下開始悄悄嘀咕。
這徐家大小姐哭的這般傷心,看樣子,倒不像是那般心狠手辣之徒,難道說,當真是這個船夫為了保命,才故意攀扯出無辜的徐家大小姐嗎?
面對著如此會演戲的徐妙齡,秦璃也著實對她更為刮目相看起來。
她先是朝著身邊的紀無川覷了一眼,二人心領神會的在相互對視後,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徐妙齡的嗤諷與不屑。
這時,藍琦也悄悄地外面走了進來,來到秦璃身後,壓低了聲音,回話:「小姐,那名徐家的小廝果然是回徐府通風報信去了,奴才也買通了徐家的一個下人,確認這兩天徐家大小姐是生了病,除了貼身丫鬟杏香出府了幾次之外,她一直都在府中靜養。」
秦璃一點頭,問道:「那名通風報信的小廝呢?可一併回來了?」
藍琦道:「應該是得了不少賞錢,並未跟著徐家大小姐一併回來,而是在大搖大擺的去了青鴉巷的酒肆,看樣子是去買酒喝了。」
秦璃繼續瞅著徐妙齡抱著徐妙英的屍體演戲,口中,卻是在叮囑著藍琦:「徐妙齡十分擅長做偽,而且我觀剛才徐太夫人的神色好似有些不太對勁,如果我所猜沒錯的話,徐太夫人這是要棄了徐妙英,當著眾人的面,要強硬保下徐妙齡,為了讓這個偽善的小人暴露出真正的面目,只怕僅靠船夫一人的口供是不夠的,而那名小廝眼下倒是有些用處,去,帶著我們的人將小廝從酒肆中帶回來,路上他若是敢跑,也可以讓他嘗點苦頭。」
在交代完這些後,秦璃冷冷的瞅著徐妙齡所在的方向,低語道:「我說過,她想要利用我,我還有點耐心與她周旋演戲,但她不該將手伸到慧然姐姐的身上,更不該對慧然姐姐起了殺心,既然此人這般不識好歹、心狠毒辣,那麼,就斷然不能再留下她了。」
藍琦得了小姐的命令,沒有任何猶豫的順著歸來的路再次走出趙家藥鋪。
紀無川聽著秦璃的部署,心中深表贊同,他的眼神同樣落到了徐妙齡和守著徐妙英的屍首不肯離開的連氏身上。
「怎麼?你這是擔心再出變故?放心吧,你觀那徐家二夫人的神色,明顯是不信任徐妙齡眼下的做派,只要有她在,就能咬住徐妙齡,到底是喪女之痛,猶如剜心,這口怒意與憤恨,可不是輕易靠著徐妙齡的幾滴眼淚就能擺平、壓下來的。」
徐妙齡順著紀無川的提醒,朝著連氏看了幾眼。
果然就見那連氏在此刻竟然徹底冷靜下來,只是用一雙紅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趴在徐妙英屍首上痛哭的徐妙齡,雖說相較於先前的痛哭流涕,現在的連氏看上去要好上許多,但此刻的她,越是冷靜自持,越是事出反常。
「連氏的情況是有些不太對勁,但,眼下好似出了變數,剛才徐太夫人的話,你也聽見了,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紀無川看向徐太夫人,只見那頗有些智慧的徐家太夫人此刻卻是與鄒氏站在一起,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牢牢地看著徐妙齡,緊緊抿著的嘴唇透露出她往日的不苟言笑和此刻情緒的緊繃。
「徐太夫人的勢頭是有些不大對勁兒,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她就算是想要保下徐妙齡,也是困難的。」
秦璃呵笑了一聲,道:「這又何難?徐家的後宅中,向來是由這位太夫人說的算,連氏就算是再心中悲痛,她到底也只是徐家的兒媳,面對婆母發話,難道真敢頂撞不成?何況,慘死的人是徐家的人,徐家如果不願意追究,官府那邊,也是無從查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