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不了

  「啊……」

  桓常猛然站起身來，雙手張開對著湖泊大聲咆哮起來。

  體內鈉磅礴的真氣，隨著桓常的咆哮聲轟擊在湖泊上面，本來平靜的湖水頓時劇烈沸騰起來，好像遭遇暴風雨的海面。

  「轟隆隆！」

  湖水違反自然規律朝著空中飛去，然後又好像失去登天的動力般，再次迅速掉落下來，砸在湖泊中央聲勢驚人。

  「駕駕駕！」

  就在湖水剛剛全部落入湖中的時候，桓常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當即轉頭看去，發現一位披頭散髮的女子，正瘋狂抽動著馬匹奔跑而來。

  「阿，阿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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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女人的臉被頭髮遮住，桓常還是一眼就認出對方身份，身體不由僵在原地。

  不過很快桓常就反應過來，準備離開不與蕭韻相見。

  「桓常，你給我站住！」

  蕭韻好似看出了桓常的意圖，騎在戰馬上大聲喊著，由於情緒太過激動，身體居然沒有掌握好平衡朝著地面摔倒而去。

  「阿韻！」

  桓常見狀大驚，身形化作殘影急速朝著蕭韻奔去，就在對方身體正要與地面接觸的時候，已經被桓常摟入懷中。

  蕭韻的身體仍舊那般柔軟、芬芳，只是桓常卻能感受到，這具身體消瘦、憔悴了許多。

  「你走開！」

  兩者剛剛站定蕭韻就奮力推開桓常，紅腫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男子，淚水不由自主落了下來。

  「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見我？」

  不過很快，蕭韻就抹掉臉上的淚水，抽噎幾次才忍住眼淚，對著桓常厲聲質問，眼中還有濃濃的恨意。

  看著蕭韻這幅模樣，桓常居然感到有些陌生。

  不過想到與自己海誓山盟過的女子，在自己回來的時候已經嫁為人婦，而且還生了孩子，桓常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就算見面又能如何，你早已嫁為人婦，連孩子都有了。」

  桓常聲音嘶啞，看向蕭韻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之色。

  「你還怨我嫁給別人。」

  「怎麼不問問自己，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回來找我，甚至連書信都不給我寫一封？」

  「自從你離開以後，我就每日苦苦等待著，思念你的時候就拿出畫像以淚洗面，每天都盼望著你能夠回來站在我身邊。」

  「就這樣我等了你三年，你可知道我那三年究竟是怎麼過的？」

  蕭韻大聲吼叫著，情緒顯得非常激動，絲毫沒有當初那個溫柔如水的大家閨秀模樣。

  桓常看到蕭韻的樣子，心臟不由狠狠抽痛起來。

  「你知不知道，三年時間你杳無音訊，父親早就勸我忘了你嫁給別人，父親說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我仍舊堅持著，自己卻一天天變得憔悴、消瘦起來。」

  「我什麼都不在乎，只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呢？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蕭韻肩膀抽動著，聲音都有些嘶啞，眼睛已經腫脹的宛若核桃那般。

  「後來蕭府滿門遭劫，父親也被壞人所殺，你可知道當時我有多麼害怕，多麼孤獨，多麼希望你在我身邊？」

  「可是你沒有來找我，只讓我一人承受痛苦！」

  「你不知道我當時究竟有多麼傷心，再也沒有勇氣繼續等你，因為我不知道能否等到你。」

  「哪怕在你離開的幾年裡，給我寫過一封信，我也會絕對不會嫁給別人，可是你沒有！」

  「你沒有！」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你究竟還有沒有愛著我。」

  蕭韻一邊哭一邊說，桓常心臟也猛烈抽動著，痛得簡直沒有辦法呼吸。

  「阿韻！」

  聽到這裡，桓常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強烈的感情，直接上前將蕭韻緊緊摟在了懷中。

  「阿韻，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到了現在，桓常除了說對不起以外，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放開我！」

  然而，蕭韻被桓常抱住以後卻是拼命掙紮起來，很快就掙脫了桓常的懷抱。

  本來以桓常的力量蕭韻根本不可能掙脫，可是他又擔心自己會傷了蕭韻，無奈之下只能鬆手。

  「阿韻，跟我走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桓常深情的凝視著蕭韻，流著眼淚說道。

  蕭韻聞言不由微微一愣，繼而略帶嘲諷的說道：「我已經嫁為人婦，甚至生過孩子，難道你不在乎嗎？」

  桓常拼命搖著腦袋，說道：「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能夠跟你在一起就行！」

  看著桓常如今模樣，蕭韻內心不由再次變得柔軟起來，心中的怨氣也緩緩消散。

  蕭韻走上前去，素手輕輕撫摸著桓常的臉頰，低聲呢喃著：「可是，我在乎。」

  話音剛落，蕭韻的手也從桓常臉頰滑落，不過此時臉上卻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何不給我寫一封信，可是你現在還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心中真的很開心。」

  「然而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更是孩子的娘親，所以我介意，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桓常卻是急了，上前抓住蕭韻的手，大聲說道：「我能感覺到你仍舊深深愛著我，既然如此還要顧慮那麼多做什麼？」

  「跟你丈夫在一起，你絕對不會開心，如果你想念孩子，我們帶著孩子一起離開好不好，我一定會把他當成自己親生孩子！」

  桓常能夠感覺到，蕭韻每日都生活在煎熬之中。

  修煉忘情咒，桓常已經辜負了蕭韻五年，不想再看到她餘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故此，哪怕要橫刀奪愛、破壞別人家庭桓常也在所不惜！

  蕭韻卻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苦澀的搖了搖頭。

  她緩緩走到湖邊柳樹下面，凝視著湖中的水，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我等了你三年，卻等不了你五年，你知道為什麼嗎？」

  桓常微微一愣，繼而說道：「因為這些年來，我始終沒有給你寫過信，你對我失望了。」

  蕭韻卻是搖了搖頭，然後撩了撩自己那披散的長髮，說道：「縱然你我之間仍舊有聯繫，可我也等不了五年。」

  「我最多就是為你終身不嫁，卻也不會再嫁給你。」

  桓常聽到這裡，卻是臉色微變，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會，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