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不夠英俊的居恆

  「十天了。」居恆說道。

  莫燃詫異的看向他，「你就一直在這守著？」

  

  現在可是大半夜，她一睜眼居恆就察覺了？

  只聽居恆道：「我跟王打的賭，是我輸了，我當然要隨時聽候王的差遣了，好在王醒了，否則我坐立難安。」

  「你記得約定，那真是太好了，否則讓你們四個幫我辦事還真有點難呢。」莫燃說道。

  居恆抬眸看了看莫燃，「屬下不敢。」

  「不敢什麼？算了，跟你這樣一本正經的人也沒什麼好說了，多謝你這些天還想著我，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見。」莫燃說道。

  「這都是屬下份內的事。」居恆說完，餘光看到莫燃一副無趣的眼神，不等莫燃說話就告辭離開了。

  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時，居恆還在想著，也不知道今後宮內宮外會是怎樣一副光景，畢竟人類來做妖域的王、真正的挑戰還未出現呢……

  莫燃睡了十天，自然是再睡不著了，後半夜打坐冥想，可她怎麼都沒想清楚，為什麼禁陣之後，她的修為不減反增，後來也就不想了，反正她很肯定自己的修為實實在在，這就夠了。

  第二天。

  莫燃見到了妖域的四相，看著眼前的四人，胖瘦高矮都有了，這個組合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虎相是個人高馬大不苟言笑的女人，龜相是個花白鬍子佝僂著腰的老翁，鳳相則是皮包骨頭猶如厲鬼的男人，最後，龍相嘛……

  「居恆，你是不是很不合群吶？」莫燃調侃居恆。

  居恆垂下眼眸，「還好，王。」

  鳳相則是用他略顯尖銳的聲音陰笑，「王真是明察秋毫，龍相獨來獨往，向來與我們不和，不過他長的不夠英俊也不是他的錯，我們遷就一些便是，還請王不要責怪於他。」

  莫燃笑了，盯著鳳相那實在差強人意的臉，那光滑油亮的皮，還不如一個骷髏來的美觀，「你是說，居恆不夠英俊？」

  鳳相煞有介事的點頭，「比我還是差遠了，在無間界，他這樣的頂多算是小白臉。」

  小白臉嗎？莫燃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莫燃看向居恆，語重心長的說，「聽到沒有居恆，要跟同僚和睦相處，你任重道遠啊。」

  居恆謙遜的說：「只要妖域欣欣向榮，屬下受點委屈也沒關係。」

  莫燃不禁端詳了一下居恆，這個人還真挺難琢磨的，一幅忠心的樣子，卻給人飄忽不定的感覺，大概……是太聰明吧，若是輕易被看穿了，反倒不正常。

  不過莫燃也沒深想，只要四相忠於妖域就什麼都好說，反正……她終究要離開的。

  想到這裡，莫燃眼眸變得深邃，她該去找線索了。

  在議政殿內待了一上午，若不是莫燃喊停，四相會一直不停的匯報下去，內容是關於妖域的各種事情。

  莫燃聽的頭昏腦脹，她好像一下子知道了許多妖域的秘密，她這個妖王是撿來的，最後還是要還回去的，總覺得那些秘密她應該迴避一下才是，不過四相哪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撿重要的一一匯報了。

  在路上走著，莫燃還想著，反正她對妖域沒什麼歹心，掌握了妖域的一些弱點、也沒關係的吧？最多她爛在肚子裡，不要跟梵籬提起就是。

  回到南風殿，莫燃一推門便看到山河側面對著她，還在埋頭批閱那些奏摺，昏迷這些天以來，那些奏摺一點沒見少，還更多了。

  「王。」山河回身面對莫燃，微微垂下頭。

  莫燃瞥了一眼龍椅，她倒是不介意記山河坐在上面批奏摺，但她要是說出來，恐怕山河會嚇一跳，「我又沒讓你一下子都處理完，你這麼廢寢忘食的幹什麼？」

  山河沒說話，內衛的訓練裡面大概沒教過他怎麼應付一個』不負責任』的妖王。

  莫燃去把山河單獨給她留下的奏摺批了，皺眉道：「無間界可真不安分，一天天的除了打還是打。」

  妖王最需要做的，恐怕就是調兵遣將、南征北戰了。

  「如果不打，那就不叫無間界了。」伴隨著輕笑的聲音，一道修長的人影飄然落下，隨後信步走近，卻是離火神鳳。

  「王宮是你的後花園嗎？」莫燃看向來人。

  離火神鳳眉眼彎彎，「那倒不是，我也不是不請自來，十天前我們可是約好了三月之期，這期間我可是王你的擋箭牌，四相也應允我出入王宮，這些天我可一直記掛著王，這不，一聽到王你醒了，我立刻就來了。」

  莫燃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打量他，鳳凰一族特有的貴氣，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不過，他一開口，不難聽出也是個調皮的主，要不然那天也不會暫停跟莫燃決鬥，改為那約定。

  「那真是要多謝你記掛了，我好的很，倒是你，不要太辛苦啊。」莫燃說道。

  離火神鳳笑了，狹長的眼睛很有神，「其實，我是好奇，你要如何當這個王而已。」

  莫燃點了點頭，這廝倒是爽快，說了句實話，這大概是妖域所有人都好奇的事吧，她不由的沉思了一會，鳳凰一族是不折不扣的神獸，血統可是延自朱雀，這個時候的鳳凰一族也是赫赫大族。

  離火神鳳會來下戰貼，也是代表了許多個大家族態度，否則，妖域強大的妖獸數都數不清，那還輪得到赤火天龍那樣的散修來挑戰莫燃？

  「那就拭目以待吧。」莫燃道，她也默許了離火神鳳出入王宮。「對了，你怎麼稱呼？」

  離火神鳳道：「王喚我離火便是。」

  「離火……」莫燃呢喃了一句，有點出神，離火那廝，挺陰險的一個人，可挨到她的事，向來都沉不住氣，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能不能換一個稱呼？」

  離火神鳳挑眉，就連山河都看了看莫燃。

  「喔？為何要換？說起來，我本是玄鳳，可是攜離火誕生，這可是我的榮耀，你讓我再換一個名字，我很為難啊。」離火神鳳道。

  莫燃也很為難，但是叫他離火，她也絕對叫不出口，「巧的很，離火是我……夫君的名字。」

  山河手裡的奏摺掉了，離火神鳳也傻眼了，莫燃這個重磅炸彈顯然炸的他們回不過神了。

  「算了，其實也沒什麼，是我要求的有點過分了。」

  莫燃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舉，不過，說起離火，她心裡竟然有點不是滋味了，直到她走的時候，也沒跟離火說清楚她的想法，那時候還覺得堵著一口氣，現在呢，兩人隔著的不是千山萬水，而是上百萬年的時間，一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莫燃堵在心裡那口氣就無影無蹤了。

  ……

  忙了一天，莫燃回到寢宮後直接撲上床，癱著不動了，即便一天沒動手，腦子轉起來也一刻不停，這對於擅長偷懶的莫燃來說簡直太煎熬了！

  以前她還不滿浩淼之城的大小事務都被男人們攬在手裡，現在卻無比感激他們的用心良苦，就妖王這樣起早貪黑的日子，她遲早會瘋的！

  正當莫燃想好好睡個覺的時候，一隻手卻忽然爬上了莫燃的腿，有些曖昧的撫摸。

  莫燃渾身到汗毛都是要豎起來了！猛的擊出一掌，身形飛掠，遠遠的離開了床榻。

  「誰？」

  莫燃沉聲道，目光盯著披著被子倒在地上的人，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殺氣，莫燃也沒輕舉妄動。

  那人掀開了被子，撐起身體有些無辜的對莫燃道：「王，我是來侍寢的阿。」

  莫燃一愣，仔細看了看他，確定他沒見過這張臉，長的倒是眉清目秀，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經過剛剛的動靜，衣服被掀起來，露出修長的腿，夜色下更加曖昧。

  「侍寢？」莫燃不可思議的提高了聲音。

  「是阿，王是對我不滿意嗎？我會很多花樣的，還請王給我一個機會吧……」那人說道。

  莫燃卻已經渾身顫抖，大吼一聲，「山河你給我滾出來！」

  山河應聲滾了出來，他低著頭，也沒看地上那人，只喚了一聲，「王。」

  莫燃揪著他的衣領，壓著怒氣道：「山河，這是你給我安排的？大晚上你這麼嚇我？你跟我有什麼仇不能當面說嗎？」

  被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堆，山河也有點懵，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只如實說道：「人是龍相選的，剩下的是我安排的，王既對他不滿，我這就帶他出去。」

  「居恆？這麼說，是你倆合起伙來給我找男人的？」莫燃道。

  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而且莫燃好像更生氣了，但她說的好像也是事實，山河點了點頭。

  「你還敢點頭！好，太好了！你們可真是忠心到家了，一個白天給我匯報了一天，另一個批了一天的奏摺，竟然還抽空幫我安排了侍寢的人！」莫燃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山河還一副不知道錯在哪裡的表情！

  這個待遇她可享受不起！

  最後，莫燃走到地上那人身邊，陰森森的命令道：「山河，把他送到居恆家裡，既然是他選的，讓他自己睡去吧。」

  山河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應了一聲「是」，提起地上那人便要走了。

  被忽略很久的人忽然大聲道：「王，我不好那口阿！我也是有尊嚴的啊！」

  莫燃皺眉看向山河，山河瞬間帶著人走了。

  過了好半晌，莫燃才平靜下來，揉了揉太陽穴，再看那張床的時候，怎麼都不想再睡了，索性閃身進了三藤戒。

  四下轉了一圈，莫燃驚訝的發現，三藤戒變了許多！

  藥田延伸了一倍，土壤的顏色一截一截的漸變，顯然比之前的更加高級！靈根靈草生長的環境千奇百怪，藥田的神奇之處在於，土壤便能滿足靈草生長的條件，但這土壤也不是萬能的，終究有些靈草是無法栽種的，而剛剛多出來的這一塊藥田，顯然能適應更多靈草了！

  莫燃興奮了，這樣以後見到一些稀奇的靈草，也不用肉疼浪費了。

  興致勃勃打理了一會藥田，小火靈倒是甦醒了，還跟以前一樣活潑，它也很滿意多出來的地盤。

  除藥田之外，莫燃驚奇的發現，三葉居前多了一樣東西！

  那裡原本是塊草地，可空中卻忽然浮現一個巨大的「球」，而且那個「球」還不停的轉動著！

  莫燃走近，卻見那「球」其實是一團奇異的能量，它們吸附在一起，抱成了一個球的樣子，可裡面卻蘊藏著令人心驚的能量！

  莫燃站在旁邊看了許久都沒看出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次晉級還是太狠了吧，所以才讓三藤戒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最終，莫燃試著去摸那東西，她是三藤戒的主人，這裡的一切總不至於傷害她，可當她剛一碰到那個球體，身體竟被完全吸了進去！

  站在一片虛無之中，莫燃一眼便看到了那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石頭上刻著兩個字——靈虛。

  那字是用劍刻上去的，劍意瀟灑，在莫燃見識過那麼多劍意之後，這個劍意仍然令人眼前一亮。

  莫燃越過石頭往前走去，四周靜悄悄、空蕩蕩的，她奇怪的揮出一掌，掌風慢慢消失，什麼都沒有剩下，心中一動，這該不會本就是一個無窮之境吧？

  就像鬼王曾經給她創造的演武境一樣，用強大的力量和神識構建，可以隨意折騰。

  想著，莫燃便試了起來，反正晉級之後她還沒機會鞏固。

  一動起來，莫燃就忘了時間，練劍、練妖禁的招式，練的渾然忘我。

  等她出去時，一身疲憊，但看著毫無變化的「球」，莫燃又笑了，不滅期果然不是吹的，效果驚人啊。

  妖禁的招式威力太大，她若要練習的話實在發愁沒有地方，這下倒好，以後不用愁了。

  「靈虛——是個好名字，你們原先的主人也太厲害了些。」莫燃說道，那三葉真人留下這個一個空間，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驚喜。

  去靈泉泡了一會，莫燃的精神恢復了許多，神清氣爽的出現在寢宮，迎面就看到杵在房間的山河，他一身肅殺，在看到莫燃的時候渾身才放鬆下來。

  莫燃一愣，瞧他似乎一動不動站了許久的樣子，道：「你一直在等我？」

  山河低頭，「王沒事就好。」

  他也不多問，就要隱去，莫燃卻叫住他道：「山河，我如果外出的話會通知你的，你不用擔心。」

  「是。」隨後便消失了。

  想來山河突然找不到莫燃的氣息，自然是急了一晚上。

  天已大亮，莫燃向議政殿走去，不意外的，四相已經到了，莫燃遠遠的就聽到他們在互相揭短，只是沒聽到居恆的聲音，莫燃不禁想著，他果然不合群。

  坐上龍椅，莫燃已經做好了再被摧殘一天的準備，鳳相一開口卻陰笑的說：「王，聽說您昨天夜裡給龍相賜美人了，雖然他可憐了點，但您也不能厚此薄彼吧？什麼時候給我們三個也賜個美人？」

  莫燃挑眉，賜美人？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她瞬間看向居恆，要不是鳳相提起，莫燃還忘了這回事了，居恆得感謝三藤戒，莫燃的氣都在靈虛之境撒完了，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麼平靜。

  「這事你們得問居恆。」莫燃閒閒的說。

  鳳相頓時瞪著居恆，「老兄，這是怎麼回事？有這種好事你不能獨吞吧？」

  居恆好脾氣的解釋，「你們不要起鬨，那個人是我給王挑選的。」

  鳳相驚訝的蹦了起來，「什麼？你跟王共用一個美人？這……那人是男是女？」

  莫燃坐著都險些摔了，鳳相那麼大的腦袋，難道裡面裝的是泥巴嗎？只是不等莫燃罵他，居恆就道：「給王挑選的，自然是男人。」

  鳳相那堪比雞爪的手顫抖著指著居恆，「以前我只當你性格怪癖，沒想到你確實怪癖！竟、竟好男風，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也有那種齷齪心思？」

  居恆上下打量了一眼鳳相，微微皺眉，「你這副尊榮，安全的很。」

  「那我就放心了。」鳳相陰笑著，轉而又看莫燃，他道：「王，您要賜美人的話，我喜歡女人，您不要弄錯了。」

  莫燃抓著茶杯的手一陣顫抖，最後忍無可忍，衝著鳳相那張詭異的臉砸去，「我覺得你跟乾屍、白骨更配呢。」

  鳳相接住了杯子，恭敬的給莫燃送回去，陰笑著說：「王明察秋毫，那是我的最愛。」

  莫燃揮手讓他離遠點，為了早點擺脫他陰森森的聲音，莫燃讓四人儘快匯報，剛一結束莫燃就跑去南風殿了。

  離火神鳳靠在殿外的漢白玉柱子上，莫燃看到他便道：「小鳳凰，托你辦件事。」

  「你是在叫我嗎？」離火神鳳轉過頭，手指著自己。

  「這除了你還有別人嗎？」莫燃道。

  離火神鳳踱步過去，雙臂環抱笑著說：「鳳凰就鳳凰，哪裡小了？再說了，你就是叫我離火也沒關係，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別人。」

  莫燃瞥了他一眼道：「我介意……別廢話了，幫我個忙。」

  離火神鳳挑了挑眉，「你……是用什麼身份找我幫忙的？妖王嗎？」

  莫燃想了想，她只是覺得在這裡，離火神鳳是最閒的了，「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是以我個人的名義找你幫忙。」

  「呵呵，那就好說了，我這個人向來很熱心的，你說吧，要我幫什麼忙？」離火神鳳道。

  「幫我找個人。」莫燃道。

  「喔？何人？」離火神鳳道。

  「……刑天。」莫燃沉聲道。

  「刑天？是什麼人？可有什麼線索？偌大的人界和無間界，總不能讓我大海撈針吧？」離火神鳳好奇的看著莫燃，「冒昧問一句，他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找他？」

  莫燃沉默了一會，她背對著離火神鳳，在這個時候，她能找的就只有刑天了，莫燃不知道刑天的歷史軌跡是什麼樣的，因為太久了，估計連刑天自己都忘了。

  可是現在，她必須找到這個世界跟三界吻合的證據，否則，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刑天，刑天……你可一定要出現。

  「沒有別的線索，我只知道他叫刑天，不過他喜歡挑戰強者，肯定有不錯的戰績。」莫燃說道，「他對我……很重要。」

  離火神鳳笑了，「對你很重要的人、不應該是離火嗎？我是說，你的夫君。」

  莫燃看向離火神鳳，很認真的說：「一樣重要。」

  離火神鳳摸了摸下巴，有點迷惑了，不過，見莫燃並不想多說的樣子，他也就不問了，說不定找到那個刑天，自然就知道了……「好啊，這個忙我幫了。」

  他倒是爽快，剛答應完就飛出宮去了，莫燃還以為起碼得費點口舌呢。

  正要走進殿門，卻見居恆也過來了，他走近莫燃，卻是問道：「王，昨夜你為何把那人送到我家？」

  莫燃斜向居恆，「是你挑的，想必合你的口味吧。」

  居恆說道：「我是給王挑的。」

  莫燃稍微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男子，卻已經有點記不清他的臉了，「你給我挑男人的標準是什麼？昨晚那個人，也就中人之姿，你要真幫我挑，至少也得要像你這樣的吧？」

  居恆抬眸，頓時看向了莫燃，「屬下……」

  莫燃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話，她是怕居恆真的繼續給她找，「別說了，我開玩笑的，別的妖王私生活是什麼樣我不管，給我侍寢的事就免了吧。」

  居恆道：「我可以派人把王的夫君接來。」

  莫燃抽了抽嘴角，離火神鳳還是個大嘴巴？她也就是昨天提了一次，她有夫君的事情居恆都知道了？別說她為什麼不懷疑山河，山河才不可能多這個嘴，「不用了，我倒是想接他來，他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