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封閉的祖靈

  所有人都走了，張王氏一把關上了大門。

  隨即，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地上。靠著大門，一點點的坐了下去。眼淚含在眼眶之中，一滴滴的流下來。無聲，卻傷及肺腑，讓人觀之，心傷神痛。

  「此人，乃是兩河村村長？」

  一絲信仰之力消散，宋時籠罩在紅光之內，出現在了張王氏面前。

  「神？嗚嗚嗚……」

  感受到宋時身上溫暖的光芒，張王氏終於忍耐不住了，放聲痛哭。跪伏在地上，身體哭的逕自顫抖。

  過了好久，張王氏仿佛是哭累了，暈暈乎乎的倒在了地上。宋時無奈的一笑：「我這個神仙當的，還得照顧信徒，真是……」

  雖是魂體，伸手卻也能夠觸及到活人。

  

  雙手抱住她不足百斤的身體，將其放在裡屋，蓋上被子。輕輕的抬手擦去她臉上仍舊掛著的淚水，宋時朝著她吹了一口氣。神多有手段，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目前雖然占據著一個七品神的神位，可是卻沒有自己的屬地，根本難以發揮出實力。

  身體漂浮出去，徑直朝著剛剛村落的祠堂而去。

  月上中天，圓圓的月亮散發著皎潔的光芒，籠罩著大地。如同一輪圓盤，潔白明亮，有些美不勝收。

  「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十四了。月亮都已經如此圓了！」

  朝著祠堂內部一鑽，宋時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祠堂正房。裊裊香菸籠罩著整間屋子，普通人或許難以看見，可是宋時卻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日日點香，月月祭祀，此祠堂之內的香火之氣已經濃郁到經久不散了。

  走進正房，一尺多高的牌位立在正中。燙金的大字寫著，張氏太公治景之靈位。

  算了算自己的信仰之力，就算是打不贏，逃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宋時狠了狠心，朝著牌位之上衝去。祠堂之中，祭祀的香火之力供奉著祖靈。而祖靈通過這香火之力可以開闢自己的陰間領地。平日裡，他們就是居住在這陰間領地之內。

  「砰！」

  猛地一衝，宋時直接被彈回來了。

  「嗯？什麼情況？」

  只見牌位之上華光閃爍，燙金色的大字一個個不住的閃耀著金光，似是形成了一道薄膜將其護住，外邊人根本難以突破而入。

  「堂堂的祖靈，放著這麼多的村民不庇佑，自己閉關了？這是什麼鬼？」宋時撓了撓頭，疑惑不解。

  只有祖靈從內部封閉了陰間，外邊的人除了大力破除這層封閉隔膜以外，才不能夠進去。可是這種情況極少，這樣很容易造成祖靈和百姓溝通不暢，從而導致村莊失守。

  「算了！」

  只有十幾道信仰之力，若是宋時強行突破，恐怕進去了也很難打得贏。明日就是十五了，到時候村內會有祭祀，祖靈也會現身。

  從祠堂之中走出來，宋時突然間感覺到村外似乎有些不太對。

  目光朝著外邊兒望了望，眉頭微微皺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陰魂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每逢初一、十五，月光最為薄弱和月光最為飽滿的時候，是陰魂襲擊村莊最有可能發生的時候。每個村莊每月初一十五所有的村民都會大肆興祭祀之事，祖靈也會在這個時候溝通村民，吸取信仰之力，從而抵禦陰魂鬼怪。

  今天是十四，按照常理來說，也是陰魂聚集的時候。可是陰魂聚集也是有數量的。而兩河村現在外邊兒的陰魂已經過了這個數量了。

  眼珠一轉，宋時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而是朝著張王氏家中走去。

  第二日清晨，天光剛剛大亮，就聽見外邊兒銅鑼聲響。

  「哐！哐！哐！……」

  家家戶戶全部準備起來了，正午十二點鐘，正是祭祀的時節。祭祀所用一切之物都需要提前準備起來。

  外邊銅鑼聲響，驚動了仍在酣睡的張王氏。

  趕緊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身上的被子。臉色升起了一團紅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家妹子，啪啪……張家妹子，該準備五穀了。」

  打開大門，一個淳樸的漢子拎著布袋子帶著憨厚的笑意看著張王氏：「今兒是十五，中午祭祀張家妹子別忘了。你們家的五穀，要是方便就交了吧。」

  「誒，劉大哥，您等等啊。」

  張王氏趕緊回家，準備了一碗雜糧，算算有六七種之多倒進了劉姓漢子的布袋子裡。

  村中祭祀要求所有村民都準備自家的糧食，所有人都參與。所用五穀均出自所有村民，所用三牲則是由村長備齊。

  不大個功夫兒，就到了正午。兩河村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村中正中心的祠堂之中。祠堂前的牌匾上一個大大的張字，耀眼至極。

  估計著快到了十二點，村長才帶著自己的媳婦緩緩的走了過來。兩人均是一身吉服，穿著普通人難以穿的上的緞子，一下子就和普通的村民拉開了差距。二人都是趾高氣昂，昂著頭，也不看所有的村民，徑直走向了祠堂。

  「吱扭扭……」

  一把推開祠堂的大門，村長轉過身來：「擺香案！」

  好幾個壯漢把三張香案抬了過來，擺在了祠堂的大門口兒。

  村莊捋了捋自己的機率小鬍子，嘴角朝著上邊兒一勾，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目光尋覓著人群之中的張王氏，眼中帶著淫邪之意。

  村子裡他的父親是祖靈，出了村子，誰也活不了。他有的是時間和信心，這小娘們兒遲早會從了自己的。斜著眼睛看了看自己身邊兒的這個糟糠之妻。臃腫如豬，早就受夠了。再看看張王氏的小身段兒，這要是放在床上……嘿嘿嘿……

  「村長？村長？」

  旁邊兒一個漢子拽了他一下，村長才緩應過來。

  白瞪了那漢子一眼，大吼一聲：「上三牲，上五穀，擺香爐。」

  眾村民趕緊把準備好了的豬頭、羊頭、牛頭端了上來，擺上五穀雜糧，擺上香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村長的身上，就等著祭祀祖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