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事情了結?
2024-07-20 11:43:00
作者: 公子莘
「斯年,阿黎呢?」
說話的女人語調溫柔且帶著點點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怯弱,因為保養得當,所以她的外表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多,眼睛是杏仁眼,看人時那透徹的眼眸似小鹿一般,一身減齡的白裙讓她透著幾分青春氣。
司斯年垂眸,避開那雙司父最喜歡的眼睛,淡淡而不失恭敬地道:「家主陪夫人出門了,晚點才能回來。」
「夫人……」司母輕輕蹙起秀氣的眉,玉白纖細的指節不由得抓緊了手中的包,「是,是網上那位冷千澈嗎?」
對於司母知道這件事司斯年完全不驚訝,司父雖然現在能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可要查點東西還是可以查到的。
「是的。」司斯年道。
「……」司母坐在沙發上,抿著唇,嬌弱的面上是肉眼可見的猶豫,她猶豫了會兒,才對司斯年道,「斯年,雖然我知道我和奕齊這些年對阿黎的關愛很少,但我們其實是一直掛念著他的,你知道的吧?」
司斯年心中輕嗤,面上一絲表情也沒有流露出來,只淡淡道:「老夫人說的是。」
他知道司母想要說的肯定不僅僅是這個,這個女人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欲揚先抑,搞得人很煩。
「所以……」
果然,司母接下來面帶著猶豫,輕輕地說:「我想以一個母親的名義來請求你,在阿黎身邊多勸著點阿黎,明星……還是個有了天大醜聞的明星,終歸是不能嫁入司家的……你明白嗎?」
那你當年是怎麼以一個夜店小姐的身份嫁入司家的?
司斯年心中翻了個白眼,心道夫人可不是嫁入司家的,人家可是家主拿著整個司家當嫁妝要嫁過去的。
司斯年面無表情:「老夫人,家主的決定可不是我這種下人可左右的。」
「我只是……」司母有點慌,「我只是請你多勸勸他,不是說讓你左右他的想法,他是我的孩子,他做什麼我都支持,但是、但是……我不能讓他誤入歧途啊!」
司斯年心想,又來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哭了?
這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見眼前的女子輕輕吸了一口氣,眼眶紅了起來,垂眸抿著唇的樣子活像是被欺負慘了。跟在她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面無表情地對司斯年道:「老家主有令,惹哭夫人的人,要去戒律堂受罰三天。」說完,他隱晦又同情地看了司斯年一眼。
「……是。」司斯年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被激起了火氣,但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面容依舊平靜。
「別!」司母抬頭,眼眶還紅著,杏仁眼圓溜溜的,眼淚欲掉不掉,她別過臉將眼淚擦了擦,「是我太不爭氣了,跟斯年無關,把電話給我吧,我親自跟奕齊講。」
保鏢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遞給司母。
她接過手機,撥通號碼,對方秒接後她忍著哭腔道:「老公,別因為我罰別人了……我、我沒事的,真的,總是因為我連累別人受罰,我心裡、很難受。」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捂著嘴輕輕的啜泣。
司斯年以及大廳內所有的保鏢傭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哭。
對面似是說了什麼,她輕輕吸了吸鼻子,語氣溫軟,「你別來了,真的,是我自己太脆弱了,跟別人沒關係……嗯,阿黎出去了。」她面色猶豫一瞬,還是道,「老公,你……你要不今天還是過來吧,勸勸阿黎,他,他喜歡了一個不能喜歡的人,我……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也勸不動他……哪有……好吧,我是有點怕他,你說我這個媽媽是不是做的特別不稱職,特別……你說什麼呢!我哪有那麼好啦。」
司斯年聽著她跟司父膩膩歪歪的聊天語調,感覺自己的腦仁都有點疼。
談戀愛的人都是這麼膩歪嗎?可家主和夫人還沒這倆談得時間長呢也沒這倆膩歪,都這麼多年了還能天天跟在熱戀似的,司斯年不服也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掛斷,司母把手機遞給保鏢,輕聲道了句「謝謝」,再抬眼對司斯年勉強地笑了笑,「讓你見笑了。」
司斯年面無表情,不言。
「斯年,」司母斟酌著自己要說的話,「你能跟我說說那位冷千澈的事情嗎?我想多了解了解她,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扮男裝進娛樂圈,我知道可能是因為一些不太好的原因,但是那也不能這麼欺騙大眾啊……好些小姑娘都因為她差點要鬧自殺呢,這樣的人,真的能跟阿黎好好過嗎?」
「能不能好好過好像還不勞您關心。」
懶散的語調來自門外。
司母錯愕地看過去,被推門而入的兩人顏值所驚了一瞬,愣愣地回神後目光放在了冷千澈的身上,準確來說,是放在了被司寇黎摟著的腰上面。
她第一想法就是,這個腰好細啊。
第二想法才是,阿黎不是有潔癖嗎?
這麼多年,她仍記得她只是給司寇黎夾了一口菜但他碰都不碰一下最後連那碗飯都不吃了。當時的難堪令她哭了出來,最後還害得阿黎被奕齊罰三天不許吃飯。
自己這個母親……好不稱職啊。
司母暗自感傷的時候,沒注意到司寇黎跟司斯年交換了個眼色,兩人到她跟前時她才緩過神來。
冷千澈和司寇黎坐在了司母對面的沙發上,兩人挨在一起,司寇黎的手臂極其霸道地禁錮著冷千澈的腰肢,看起來力道不輕,卻只有冷千澈知道他是很溫柔地環著他,沒有太大的力道,不過想要掙脫也很難。
三人對視,一時無言。
司母局促不安地抬頭看向跟著她來的保鏢,眼神不安,整個人都透著尷尬的氣息。
冷千澈幾乎一眼就能看透司母這個人。
小家子氣、以自我為中心、玻璃心、自卑、上不得台面……估計自嫁給司父後就沒有離開過司父哪怕半天,不然也不會跟嬌弱的菟絲草般,下意識的想要依靠誰。
這樣的女人是怎麼生出司寇黎這種這麼符合她胃口的美人的?司父眼光不怎麼樣。
冷千澈輕笑一聲,引得司母看向她,杏仁眼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哪怕在網上看過很多次她的臉和視頻,此刻卻還是忍不住被她的氣質所吸引,司母不得不承認,她內心深處最想成為的還是冷千澈這樣的人。
自出生就擁有的美貌、自信強大的氣場、可以連阿黎都吸引住的本領,這一切都是司母最想要的,她此刻再看冷千澈,抿著唇垂著頭忍不住有些自卑。
冷千澈一看到她就懶得再升起什麼鬥志了,她懶洋洋地靠在司寇黎的肩上,跟他咬耳朵,「我特別好奇你父親為什麼會喜歡她,還寵了她這麼多年。」
司寇黎只覺耳朵處點點熱風吹來,冷千澈的呼吸聲就在自己耳邊,唇間的氣息讓他的耳朵下意識紅了個透徹。輕輕舔了舔乾澀又不點自紅的唇後他才漸漸冷靜了下,回答冷千澈的問題。
「因為她長得跟他的白月光很像。」
冷千澈知道這個,卻還是有點想笑,她壓低聲音,唇間的熱氣若有若無,頗為興味地看著司寇黎的耳尖逐漸變紅髮燙。
「只是因為長相?那你的父親可虧大了。」冷千澈露出惡作劇般的笑,故意在司寇黎耳邊吹熱氣,滿意的感覺到他摟著她腰部的手越來越緊。
「……」司寇黎無言,另一隻空著的手抓住冷千澈作惡多端的臉,看似強硬實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兩人對視,他只看到那雙笑得彎彎像是帶著鉤子的桃花形狀的眼睛。
心中像是受了蠱惑,他捏著她的下巴直接就對著那不知死活的嘴唇親了上去。
冷千澈挑眉,倒是沒想到他在他生母跟前都敢這麼大膽,眼睛忍不住往司母那邊瞟了眼,還沒看清呢,就被不滿的司寇黎掐著腰捏著下巴被迫投入到這個深|吻中。
冷千澈閉著眼想,這次撩撥得好像過頭了,她眼眸微睜,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下,被他不甘心地又回咬了一下才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
司寇黎微喘著氣,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甘心地輕輕咬了一口她白皙的脖頸,很輕,說是咬更像是啄,留下了一個不淺的痕跡。
冷千澈感受到他過於激動,才敢再次動作,她捏了捏他的腰,也報復性的在他蒼白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司寇黎的皮膚可能是因為膚質原因,所以比冷千澈的還要敏|感一些,被她輕輕咬了一下倒像是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一般,蒼白如紙的皮膚上像是滴上了一點紅墨水。
——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可能是最後被就地正法的人是她。
兩人這麼視若無人的親昵讓司母驚得半天都沒回過神。她滿臉羞紅,移開眼睛卻忍不住又被對面的談話聲所吸引。
「嘶——你是狗嗎?「我看看。」
「喏……幹嘛?都被你親成這樣了你還想繼續來?」
「……別勾引我了。」
「說什麼呢?自己自控力差還怪我?」
兩人簡直就像是在場只有他們倆一般。
司母忍不住去看司斯年的反應,卻見他已經習慣了似的面無表情。其他的傭人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司母想著剛剛不小心窺見到的冷千澈面上的一點春光,雖然司寇黎很快占有欲十足地將人遮住,但她還是看到了一點。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司寇黎迷戀冷千澈的原因了——這麼一副天賜的外貌再加上動|情時勾人的模樣,她一個女人都有點受不了更何況阿黎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這就好辦了,天底下的美人有那麼多,不愁找到能與冷千澈媲美的。
「咳……阿黎。」司母有些尷尬地開口,眼眸垂下,儘量不去看對面的兩人,「我今天來,不會打擾你吧?」
「已經打擾了。」司寇黎冷淡道。
司母一瞬間就感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嘲笑自己,她的唇抿得死緊,眼淚一滴滴落在裙子上,卻不敢抬頭去看司寇黎,「阿、阿黎……媽媽知道你一直怪我,但是我真的對你很愧疚,我……我知道我這個母親做的不稱職,但是……」
司寇黎不耐煩地打斷她,那雙眼眸似兩輪暗沉的漩渦,使人看不清他眸底深處真正的色彩,「別說了,你來做什麼的我並不關心,這是我的地方,我不歡迎你,所以請你離開,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這段話他很早以前就想要跟她說了。
「阿、阿黎!?」司母呆愣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後又嚇得立刻轉頭,眼淚不要錢似的掉下來,哭得一抽一抽的,「阿黎,你不能這樣啊……我,我知道我對你的關心很差勁,但是、但是我也是第一次當母親,你總得允許我犯錯吧?」
司寇黎戴著面具的妖冶面容不顯一絲情緒,他的聲音冷然,恍若從地獄間傳來的,仿佛把司母身上最後一道遮羞布扯了下來。
「我允許你犯錯,但容忍不了你這麼多年一直在犯錯。」
……
最後司母走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都需要保鏢扶著才能撐住,仿佛下一秒就能哭暈過去,冷千澈都為她的淚容量而感到驚嘆。
「她真是水做的啊。」冷千澈抬眸,輕輕摸了摸還抱著自己下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司寇黎,「你說,她要是暈過去了,你要怎麼辦,把她留下來?」
「讓她的保鏢把她帶走,不走就扔到醫院。」司寇黎道。
「明明說好我為你出氣的。」冷千澈輕輕捧著司寇黎的臉,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怎麼你自己親自上了啊。」
「我不想你被她噁心到。」
成功被戳到心的冷千澈輕笑,「那同理,我也不想你被噁心到啊。」
那個「啊」綿軟無比,拖長了調子像是在撒嬌。
司寇黎抱緊了她纖細的腰身,「習慣了。」
「我猜,你的父親不出三天就要過來了。」冷千澈笑道。「他倆還真是真愛。」
「我們比他們真。」司寇黎說完就立刻轉移了話題,「他來不了的。」
冷千澈笑看他的耳根子又紅起來,順著他的話問:「為什麼呢?」
司寇黎勾著冷千澈的小指,眼眸垂下,凌厲的詭譎從中划過一瞬,再抬眸看冷千澈時眼神卻很溫柔。
不是那種明顯的溫柔,而是那種,平淡下藏著火山似的,一眼看去只覺得他氣勢強大又很詭異,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唯有冷千澈可看到他那暗沉眼眸下的溫柔和愛意。
「因為,」他說,「司家被我繼承了,他的股份也已經被我買到手了。」
他看著冷千澈,血紅的唇突然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們現在,一無所有了。」
「夠速度。」冷千澈溫柔地笑,纖細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那……既然已經解決了,為什麼還要跟我說你很難過很委屈呢?裝可憐?」
司寇黎身體不易察覺地一僵,他抱著冷千澈,頭埋在冷千澈的肩上,開始裝死。
冷千澈輕笑,眼眸流轉,意味深長道:「你的事情了結了,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
一聽到冷千澈的話,司寇黎立刻抬頭,眼睛亮得驚人,「你說過,事情了結了就……」
冷千澈:「……你對這個記得倒是清楚。」
事情了結了就少兒不宜……
冷千澈感受著司寇黎,悠悠嘆了一口氣,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平時撩撥他撩撥得過火,要是允許他開葷了,那自己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