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埋伏
2024-05-02 21:52:47
作者: 都市修仙王者歸來
蘇毅當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二黑,知道你火氣大,但這南山也有這麼大,還找不到風之騷的肚皮上給你發泄?老子又沒剋扣你工錢。」
「嘿嘿,我明白的,老闆您也別生氣,要不是色膽包天犯了事兒,以我的能力,也不會淪落到南山來給您打工混日子呀。再犯了事兒,就找不到第二個你這樣的老闆收留我了。」
二黑一臉得意,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光輝往事。
蘇毅聽到二黑說他「淪落」到來給他打工,心裡很是冷哼了一下,但沉默著沒有答話。
至少眼下,還有用得著二黑的地方。
就在這時,二黑突然一腳急剎,隨著輪胎在地面摩擦發出的尖利嘯叫,巨大的慣性將蘇毅撞得有些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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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
蘇毅怒氣瞬間滿值,他可不想隱忍了這麼多年,謀劃了一大圈,最後什麼都還沒得到就死在一場車禍里。
二黑的聲音靜了,早不見了剛才對林小童她們起色心的時候,那猥瑣的語氣,他無視了蘇毅的怒氣,只說出了兩個詞:「老闆,有襲擊。」
被人用車逼進了這個狹窄的小巷子裡,二黑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臨戰的經驗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以前只有頂級的職業殺手才給過他這樣的感覺,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但他巔峰的時候那些刺激的經歷,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當年的他,十個蘇毅也別想請得動,現在想來真算是英雄末路。
所以,雖然情況很糟糕,二黑也並沒有就此慌亂,而是麻利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蝴蝶刀,一瞬間甩出了一個刀花,躬身貓腰,將全身調整到了一個隨時能對來人發起犀利攻勢的姿態。
二黑不是沒帶槍,只是在車內這種狹小的空間裡,開槍無疑在拿自己的性命賭博。
彈射的子彈可能會比敵人更快幹掉僱主或者自己。
二黑是一個職業的保鏢,對自己的經驗很有信心,同時,他對這輛汽車的防彈性能,也非常有信心。
子彈沒辦法打出去,對方自然也沒辦法把子彈打進來。
那麼,大家就只能先近身來拼刀子——這一點,二黑可從未怕過誰。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間,駕駛座的側擋玻璃卻嘭的一聲被打得布滿了龜裂的裂紋。
「媽、媽的!什麼情況。」
二黑原本就掛著一道刀疤的臉,徹底扭曲得不成人形了。
什麼重型武器,能在一瞬間打裂強度驚人的防彈玻璃?
二黑並不聰明的腦袋裡轉了幾圈,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他的老闆雖然不知道做什麼勾當的,但腦袋肯定比他好使,能一下打穿防彈玻璃的人,他老闆鐵定是不會招惹的!
基於這個心理暗示,二黑心裡一下就安定了,他本來也是常年在刀尖舔血的狠角色,當下就解鎖了車門,一記重腿踹了過去,想要通過車門的衝擊將門外的人撞到,然後趁著這一瞬間的先機衝出去一刀結果了襲擊者。
這一瞬間的判斷、採取的回應,都是二黑數次遊歷在生死邊緣磨練出來的,很多時候反應速度,尤其做出正確反應的速度,就決定著他的生死。
不過,這一次,在踢出腳去的一瞬,他就有種預感,他要栽了!這反擊的一腳無功而返,當他一腳揣在了打開了的車門上,卻發現車門就像被焊死在了車身上一樣,紋絲不動,反倒是他的腿,因為強大的反震力,一時間被震得發麻。
下一秒鐘,車門被猛得拉開了。
一隻鐵鉗般的手閃電般地抓住了二黑的一條腿,直接將他從車裡面拖了出去。
事已至此,二黑明白自己一交手就已經完全陷入了劣勢。
但是,事關僱主的安全,二黑還是很敬業的,他沒有放棄,奮力地團身而起,手中的蝴蝶刀飛快削向了襲擊者的手腕。
不過,黑暗之中的那個人影,似乎總能料定先機,對方他的刀還沒切到對方的手腕,自己握刀的手就被一塊硬物砸中了。
「嗯哼。」二黑忍不住悶哼出聲,這一砸又准又狠,直接砸在了他手腕的神門穴上!
與意志無關,也與能力無關,二黑手中的蝴蝶刀根本就沒辦法再握住了,直接被砸飛出很遠。
遇到高手了!直到這時,二黑的心才徹底沉了下去,老闆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硬點子,如果再打下去,死了還算好的,因為他不死肯定也得殘掉,到時候估計不能指望這個老闆養他下半輩子的。
思索之間,二黑已經被從車裡拖到了車燈前面,被拖得有些七葷八素的他,終於看清楚了襲擊者的樣子。
這一看,他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不可能?!二黑的腦袋裡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本來以為能像今天這樣全面壓制自己的,怎麼也會是三十歲左右,實力和體能都處在巔峰階段的頂尖好手。
可是沒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看上去才十八九歲,眉清目秀的少年。
馮雷卻懶得理會二黑的震驚,看清楚拖出來的人不是蘇毅,連眼神都沒變一下,只隨意地踩著他的腳,寒聲道:「速度和經驗都不錯,五六年前應該還能稱得上一聲高手,但是現在,身子早被掏空得一塌糊塗,所以你還是別費力掙扎了。」
踩在二黑腿上的那隻腳,可不僅僅是為了固定他,二黑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輕舉妄動,那條腿立刻就會被廢掉。
所以,二黑果然沒有繼續掙紮下去,而是平靜地躺在地上,任由馮雷一隻腳踏在了他的髖骨處,咬牙硬撐著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侮辱啊!哪個保鏢被這樣踩在地上,還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就算是曾經面對職業殺手的一次,二黑也拼著自己受了重傷,保護僱主全身而退,雖然他是躺了大半個月,但僱主連一根頭髮都沒掉。
可是現在,二黑哪裡還敢說一句話?很顯然,蘇毅不是他會去為之拼命的僱主。
「那個醫生,是你殺的?」馮雷問道。
「嗯。」二黑點點頭,反正已經肉在砧板上了,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對方敢來問,自然也不怕他否認。
「蛇也是你丟的?」馮雷接著問。
「嗯,沒錯,都是我乾的。小兄弟好身手,哥們今天認栽了!不過下手之前,能不能給根煙抽。」二黑平靜地開口說道。
雖然馮雷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但二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那是手上有無數人命的人,身上特有的一種味道。
對上這種人,掙扎反抗或是苦苦乞求都沒有用的,他執意做一件事的時候,什麼話都是聽不進去的。
可是,馮雷聽進去了,他還很認真地回答了他:「我沒煙。」
二黑徹底傻了,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又聽馮雷問:「那條蛇,是哪只手扔的?」
「左手,」他下意識地就答了話,還好死不死地補了一句:「蛇沒有毒的……」
然後,二黑腦袋一暈,感覺兩條手臂都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著兩聲低沉的悶哼,他的兩隻手很快都軟軟地攤在了地上,再沒法使動一下。
而這時,他終於看清楚了馮雷從一開始拿來打裂防彈玻璃的重型武器,赫然是一塊已經只剩下半截了的板磚。
「為什麼……是兩隻手。」二黑抽搐地道。
一般來說,在問了哪只手丟蛇之後,不是應該只廢掉他那隻手才對嗎?
人最大的恐懼不是死亡,而是等死的過程,尤其是這種毫無邏輯的,任由對方隨心所欲的等死過程,更是讓這個連槍子兒都擋過幾溜的保鏢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但是,死亡並沒有到來,馮雷面無表情地鬆開了踩在二黑腿上的腳,然後在口袋裡掏啊掏地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五塊錢,丟在他的臉上:「要抽菸自己去買。」
二黑腦袋轟地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真的不殺我?」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撿下一條命。
馮雷懶得跟他磨嘰,而是拉開了后座的車門:「為什麼要殺你?」
說這話的時候,車門正被他完全打開,縮在后座的蘇毅滿頭都是冷汗,他的嘴唇雖然在哆嗦,但一雙眼睛還是直直地看著馮雷,沒有一絲的閃避。
「不錯,你挺聰明的,居然沒有嘗試逃跑。」馮雷冷笑道。
很多人都稱讚過蘇毅的聰明,但只有這一次,他沒覺得這是什麼好話。
蘇毅無語地看了右邊幾乎緊貼著車門的牆壁,和堵在左邊的馮雷:「是你很聰明,選擇了一個我沒法逃的地方。」
馮雷冰冷的目光掃過他的右手上緊緊攥著的手機:「叫人了?」
「沒有。」蘇毅說到底只不過一個小人物,沒有完全掌控蘇家之前,他除了二黑誰都叫不動。
報警?警察要是注意到了他,那恐怕就不止查出馮雷攔車傷人的事情了。
所以,手機只是下意識地拿出來了一會兒,蘇毅卻並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打給誰。
任何一個能跟那兩個小丫頭身後的背景對抗的人,都不是他能請得出來的!蘇毅的眼球轉了幾轉,咬了咬牙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了,你是為那兩個小丫頭來的吧?」
「是。」馮雷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