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負責

  不過他還沒開口，耳邊卻是傳來了一陣嬌叱：「容嬤嬤，閉嘴。」

  馮雷一回頭，卻看到沈如馮一臉不悅地站在了他們身後。

  林小童本來就不機靈的小腦袋，徹底轉不過來了，瀟然姐姐叫這個老女人什麼來著？容嬤嬤？這名字是不是也太貼切了一點啊？

  那容嬤嬤看到沈如馮臉色不悅，總算是彎下腰，朝著沈如馮還算是禮貌地行了個禮。

  林小童的腦袋還是迷糊的，她並不知道這個容嬤嬤是沈如馮的什麼人，但看到她們之間氣氛很僵。

  她當然不希望因為她，而讓沈如馮跟家人生起矛盾，所以，她飛快的擦掉了噙在眼中的淚花，勸道：「那個，瀟然姐，算了，別生氣，老人家脾氣大點嘛，也沒什麼的，咱們小輩本來就應該多擔待點。」

  沈如馮眼眶裡也有些濕潤，剛才容嬤嬤罵林小童的那些話，哪裡有半分尊重？再想想，林小童從小就是被父親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可是現在，卻因為不想她為難，生生地把這口氣給忍了下來！

  「容嬤嬤是麼？咱們都別在門口站著了，走走走，進去坐，嬤嬤您遠來是客，又是長輩，您先請。」

  林小童儼然從一個任性地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家裡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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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這還像句人話。」

  那容嬤嬤對沈如馮保持著禮節，但一面對林小童，依舊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施施然進了別墅。

  「小童，你讓她……」

  沈如馮看著那容嬤嬤的表現，眉頭越擰越緊。

  林小童握了握沈如馮的手，打斷她的話道：「沒事，瀟然姐，我會好好招待她，不會任性的，你放心。」

  既然別墅的女主人都已經發話放人進去了，馮雷也亦步亦趨地跟進了別墅，冷著臉，一言不發。

  客廳里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容嬤嬤像是巡查一樣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只不過，她剛一落座，就把矛頭指向了馮雷：「你剛才說，你就是馮雷？」

  「是，我就是馮雷，老太太有何指教？」馮雷看了一眼沈如馮，灑脫地笑了笑。

  「指教？沒什麼指教！我問你，你是什麼出身？高堂是否健在？可得什麼成就？」

  「出身山野，父健在，母已逝。

  至於成就，呵呵，一個無名小子而已。」

  馮雷臉上依舊掛著灑脫的笑容，朝著沈如馮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

  「哈哈哈哈。」

  那容嬤嬤聽了馮雷的回答，笑得都有些抽搐了，半響才繼續道。

  「我料想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土坷垃里扒拉出來的窮小子。我告訴你就以你這身份，想打我們沈家小姐的主意，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

  「老人家，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是積點口德比較好吧。」

  馮雷笑著搖了搖頭。

  「我澄清兩點，第一，我不是癩蛤蟆，第二，我現在也沒打算吃你家小姐這口天鵝肉。」

  馮雷這一番直白的話，倒是讓沈如馮麵皮有些微微發紅，她在人前從來都是端莊知禮的，可她家裡的人，卻讓她在龍一面前丟了好大個人。

  「放肆，少跟老身在這耍嘴皮子，油嘴滑舌。」

  容嬤嬤聽了馮雷的回答，不但沒有讓她的怒氣消停下去，反而是讓她變本加厲了。

  「說吧，你今天跟著林家那個沒規矩的丫頭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居心。」

  馮雷翻了個白眼，完全懶得理會她了，如果不是看在沈如馮的面子上，他一準就把她拎起來扔到外面去了。

  林小童看馮雷不回答了，主動接過話道：「容嬤嬤，您誤會了，馮雷沒有什麼居心。

  我之前不是說了麼？他是我爸爸請來的教官，所以現在也住在這裡的，他不是偷偷跟著我們來的。」

  容嬤嬤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沈如馮的臉白了，她忘了提醒林小童，什麼都可以提，但馮雷住在這裡的事情，萬萬是不能提的……容嬤嬤的聲音尖銳得就像最高音的小號：「這！這！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沈如馮和林小童還沒來得及說話，容嬤嬤就朝著林小童發瘋一樣地罵了起來。

  「林家那個當家的，村夫出身的果然就是村夫！生了個女兒，大白天的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一起到處招搖也就罷了，居然還找個男人廝混在家裡一起同住！自家女兒不要臉不要皮，還要蠱惑我家正正經經的小姐一起胡鬧，林家丟得起這個人，沈家可丟不起。」

  聽到容嬤嬤突然將矛頭轉向了林步塵，在座的其他三人臉色同時一變，馮雷和林小童見這容嬤嬤是沈如馮的家人，又這麼大年紀了，之前她倚老賣老，裝瘋賣傻，他們看在沈如馮的面子上，都忍了。

  但是，現在指桑罵槐地將林步塵也拐帶了進去，就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了。

  「容嬤嬤，希望你能收回辱及我爸爸的話。」

  林小童臉色非常難看。

  「立刻給林伯父和小童妹妹道歉。」

  沈如馮柳眉倒豎，顯然也是氣到了極點。

  從小到大，這群人這樣對她，她已經忍習慣了，但這次容嬤嬤不但罵到林小童身上，竟然還連她父親都一併罵進去了，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了了。

  無論是林小童還是馮雷，這都是第一次見到沈如馮發脾氣。

  林小童以前還經常笑她，怎麼都是個硬氣不起來的，但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峰迴路轉，無論是來的人，還是說的話，全都是林小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也難怪沈如馮爆發了。

  但是，見到沈如馮滿臉的怒氣，那容嬤嬤臉上卻沒有絲毫懼意，反倒是撇撇嘴：「道歉？大小姐您這就不對了，我是沈家老太太的人，怎麼能讓我給她道歉呢，他們家什麼出身？這幾天才興起的暴發戶而已，我就是在她面前彎一下腰，那都是折了咱們家的身份。」

  「啪——」沈如馮突然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那容嬤嬤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但將那容嬤嬤扇蒙了，就連林小童和馮雷，都是如同重新認識了沈如馮一般。

  容嬤嬤反應過來後，捂著臉像是一隻被拔了毛的老母雞：「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跟了老太太幾十年的人了，你居然敢打我。」

  如果只是憤怒也就算了，容嬤嬤接著就揚起手，竟然想要還擊。

  林小童唰地一下抽身竄到了沈如馮面前，張開手臂擋住她，雖然她的腦袋已經完全混亂，但直覺告訴她應該要這麼做。

  不過容嬤嬤的巴掌沒有打到任何人身上，她才剛抬起手，就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一雙鐵鉗夾住了一番，動彈不得。

  一抬頭，就看到了馮雷那張冰冷無比的臉。

  「大小姐說話，你做奴才的應該聽著，你插的什麼嘴？大小姐叫你道歉，你就應該道歉，你爭辯什麼？大小姐打了你，你就應該受著，還敢要還手？」

  馮雷靜靜地道。

  「我是看不懂沈家究竟什麼規矩。

  如果放在我們家，惡奴欺主，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打斷手腳，丟出去餵狗了。」

  容嬤嬤聽了馮雷殺氣凜然的話，臉色一下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連手上傳來的劇痛都不敢尖叫。

  沈如馮實在是太疲憊了：「馮雷，讓她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馮雷用徵詢的目光看著沈如馮：「是現在不想看到她，還是永遠不想看到她？」

  沈如馮和容嬤嬤都被馮雷的話嚇了一大跳，難道他還真要殺人不成……「現在，現在不想看到。」

  沈如馮急忙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哦。」馮雷拎起容嬤嬤，一撒手，將她直接扔到了外面。

  「滾吧。」

  容嬤嬤被摔得七葷八素，滾出了幾米外，才勉強直起了身，等她再要回去理論，卻見別墅的大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林家的賤丫頭，你開門，你還有點臉皮？」

  「馮雷，你得罪了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大小姐，趕緊同這些窮酸貨劃清界限，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容嬤嬤在外面不停地謾罵，直到林小童打電話叫了保安，把她徹底給扔出去了，別墅內外才算是清淨下來。

  客廳里的氣氛很冷，馮雷以為沈如馮會哭，但是她沒有，不知道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還是已經麻木了。

  不但沒有哭，沈如馮調整了一下心情，抬起頭道：「馮雷，還有小童，對不起，我們家的人這樣罵你們，我……」

  「瀟然姐。」

  林小童把一根手指豎在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這又不是你的錯。」

  「謝謝你。」

  沈如馮攏了攏耳邊散落的髮絲嘆息道。

  「我又沒做什麼，人是馮雷扔出去的。」林小童走到了沈如馮身邊，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肩膀，也跟沈如馮一樣笑了起來。

  「等我再學兩個月，我再來扔。」

  馮雷摸了摸鼻子，他又不是沒長眼睛，這兩個丫頭笑得這麼難看，他簡直都看不下去了，於是，他撓了撓頭：「我突然記起來我今天還沒有洗澡，你們先聊，我回房了！今晚訓練照常。」

  林小童大叫了一聲：「馮雷，不准走！這件事完全都是因你而起的，你怎麼能臨陣脫逃，你……你要對瀟然姐負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