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訓練

  晚上，林小童在她的房間裡坐了一會，看著她睡下了，才出來訓練。

  但是馮雷在舞會上的精彩表演，給她們帶來的飛揚心情，也因為沈如馮的身體不適，而減少了很多。

  還好，沈如馮第二天早上，就已經恢復了精神。

  林小童坐在早餐桌上，跟她說起了舞會上的事情，白小娟在旁邊添油加醋，簡直是把馮雷說成了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神人。

  沈如馮微笑地應著她們，但並沒有多說話，不過她平日裡話也不多，所以林小童她們也沒看出什麼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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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正在吃早餐，沈如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細微的皺眉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馮雷的眼睛。

  林小童喝了一小口牛奶，也不顧嘴巴上粘著的「牛奶鬍子」，笑著道：「誰這麼早給你打電話啊，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亂說什麼呢？快點吃了早餐，趕緊去上學，別遲到了，你看馮雷都已經吃完了，天天讓他等你。」

  沈如馮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讓他等就讓他等，他吃飯跟填鴨一樣，當然快咯。」

  林小童不滿地瞟了馮雷一眼。

  「你是想跑步去上學麼？」

  馮雷看了她一眼。

  林小童吐了吐舌頭，趕緊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沈如馮看了他們一眼，拿起手機起身去了客廳。

  「喂，媽……」

  沈如馮接通了電話。

  「瀟然，你都做了些什麼事兒，怎麼讓人把那些不三不四的照片傳到網上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沈如馮母親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不高興。

  「什麼照片啊？」

  沈如馮心中咯噔了一下，雖然在問話，但她其實已經想起了前些日子被發到「好圖網」上去的那些照片。

  「就是你和林小童那個丫頭，還有另外兩個女孩，跟一個男生的合影！這！這成何體統？！你的閨譽還要不要了？沈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你在家的時候，一向是個懂事的，現在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出去讀個大學，就讀成這個樣子了嗎？」

  「果然……」

  沈如馮的心倏地沉了下去，那天白小娟發現她們爬山的照片被人偷之拍了放到網上，她的心裡就已經有些擔憂了，沒想到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就越是會發生。

  家族那邊的人，還是發現了那張照片。

  林小童她們鬧的是厲害，但這照片其實算不得很親密，而且也沒什麼不雅的地方，所以她們其實都是不在意的，反而是自己這邊……

  「唉。」沈如馮嘆了口氣。

  「媽，我們都只是普通的朋友，一起聚會罷了，一起合個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不用這么小題大做好不好？」

  「小題大做？你覺得你這樣不守婦道，還是小事？」

  電話那邊的聲音驚詫莫名。

  「瀟然，你是沈家的長房嫡女，一舉一動關係的不只是你自己的臉面，如果你做的醜事兒傳出去了，就是敗壞了門風，連你的妹妹們的閨譽都會被你所牽累，你知不知道？」

  「嗯。」

  沈如馮沉默。

  「女兒啊，你這一出門，看來真的是把家訓忘得一乾二淨了，從小熟讀的女誡，你還能背出幾句？三從四德的規矩，你還能記得幾樣？」

  「沒出嫁的閨女，乾乾淨淨的名聲兒比性命還重要啊，你倒好，在外面胡作非為，光天化日跟男生摟摟抱抱！瀟然，你的身子也是那些阿貓阿狗的男人能碰一下的？你是要氣死媽媽不成？」

  「沒有。」

  沈如馮感覺一陣陣疲倦，繼續沉默。

  「媽媽告訴你，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碰了你一根手指頭，就是毀你閨譽，就是在害你！要知道，你將來要侍奉的丈夫，是唐家的長子！」

  「我問你，唐家看中的是什麼？是我們沈家的女子嫻靜貞潔！如果讓他知道，你跟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摟摟抱抱，他會怎麼看我們沈家？又會怎麼看我們沈家的女子？」

  「我不會嫁給唐律明。」

  沈如馮頭疼欲裂，說話也有點氣息不順了。

  「真是氣死我了。」那邊傳來氣急的聲音。

  「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有容你說話的份兒？你知道你做出的是什麼事嗎？我們都還不敢把這照片給老太太看，萬一老太太看了照片，氣得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大不孝，最好給我記住。」

  「嗯……」

  沈如馮已經沒有力氣再反駁什麼了。

  「瀟然，媽媽也不容易啊。」那邊的聲音嘆了一口氣，仿佛帶了一絲哭腔。

  「媽媽是沈家的長媳，多少雙眼睛盯著我？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幾個叔伯都在怪我，說是我教得不好，門風不嚴，才帶壞了你這個沈家的大小姐。」她無奈地道。

  「算了，媽也不多說了，已經有人去你那解決這事兒了，你準備準備吧。」

  然後，也不等沈如馮回話，對面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沈如馮隨手把手機扔到旁邊，她全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空了，那雙彷如用山水描畫出的秀麗眉眼裡，剩下的只是呆滯。

  媽媽說，已經有人來處理這個事兒……沈如馮知道她說會來人，就肯定會來人的，可是，這些日子她過的真的很開心，家族裡的人，她一個都不想看見。

  不知道到底是誰會來，又準備怎麼解決這個事請呢……「瀟然姐，我們走了哦。」

  林小童剛好吃完了早餐，跑過來向沈如馮告別，卻是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

  「咦？瀟然姐，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

  「我沒事兒！你快去上學吧，待會要遲到了。」

  沈如馮強笑著將林小童推了出去。

  「有事兒就要說，強行憋住了，身體會出問題的。」

  林小童剛一出門，馮雷冷不丁的從後面突然說了一句，讓沈如馮差點沒直接掉下眼淚來。

  「沒事，我出去轉轉，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你們不用等我。」

  沈如馮送他們上了車，揮揮手向他們道別。

  昨天剛剛經歷了那樣一場驚心動魄的舞會，今天整個高三的話題，都在舞會上，不過林小童一點心情都沒有。

  想著臨出門的時候，沈如馮的那種眼神，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小童還是忍不住問了馮雷，怎麼看瀟然姐姐的事情，馮雷搖了搖頭，只道：「估計有事要發生。」

  白小娟在一邊聽得來勁了：「什麼事？又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馮雷掃了她一眼：「這事可能不怎麼好玩。」

  白小娟眯著眼睛：「那簡單啊，你就把它變成好玩的，然後給我們玩，行不行？」

  馮雷短暫地沉默了兩秒鐘，笑起來道：「行啊。」

  放學的時候照例是白小娟先被接走了，林小童走在回家的路上，踢著路上的石子，看也沒看一眼後面跟著緩緩蝸行的車，更沒有跟車裡的馮雷說話。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準的，林小童回到家，就看到了讓她一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一個五六十歲年紀，容貌兇惡，穿著古樸的老女人，站在林小童家的門口，因為沈如馮出門了，所以她不得門而入，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

  但是，一看到馮雷，那個老女人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劈頭就問：「你就是馮雷？」

  馮雷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忽略林小童，而逕自來找他，不由得奇怪道：「我認識你嗎？」

  「你當然不認識我，你也不配認識我！我是餘杭沈家的人。

  你現在到沈如馮住的別墅來幹什麼？已經做下了那等醜事，還想親近她？」

  馮雷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林小童以為馮雷沒聽懂這老女人的意思，她倒是一聽就明白了，這個老女人估計是沈如馮家裡人，八成誤會了馮雷跟沈如馮，以為他們有什麼不清不白的事情。

  雖然林小童對老女人的態度很是不快，但她畢竟不是白小娟，知道來的是沈如馮家裡人之後，看著沈如馮的面子，她也不得不忍讓兩分，解釋道：「馮雷是我和瀟然姐的教官。

  您看，要不您先進家裡去坐著，我們等瀟然姐回來了，慢慢聊？」

  誰知那老女人斜著眼睛瞟了林小童一眼，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呦，這位是林家小姐吧，看看你那沒規矩的樣子，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勾三搭四，同坐一輛車，同走一條路，如果不是沒學過婦德，就只能說是天生好淫了。」

  林小童一下就愣住了，這說的什麼話啊？跟馮雷坐一輛車，走一條路有什麼問題？這路又不是為她一個人修的，還能不准男人走了？瀟然姐姐是那麼知書達理的一個人，怎麼她家裡的人，會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來。

  「我……我沒有。」

  林小童沒有白小娟的毒舌，就被人說了一句，她眼裡一下就有淚在閃了。

  林小童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竟然被人貿然指著鼻子辱罵天生好淫，這怎麼可能讓她接受的了？自從沈如馮來了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極好，她下意識地就把沈如馮的家人，也當做了自己的家人。

  可是，這罵上門來的老女人，明顯不是這樣認為的。

  馮雷的眼神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