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倒霉的柴紹：看來我也只能『助』秦王你一臂之力了

  而同一時間長安城。

  卻還有整個天下都忽略的一人，即為李淵起兵傾盡家財的柴紹。

  但因為沒有能成為李唐駙馬，所以明顯蝴蝶效應之下，也沒有了『榮幸』跟隨李世民西征北戰，然後被生擒一次又一次。

  長安城霍國功府。

  一個僕人也正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柴紹喝一口酒：「皇上最近一直都在後宮？」

  僕人小心道：「宮裡傳來消息，皇上已經沒有心情理朝事，所以一直都在幾位嬪妃的宮裡。還有消息說，最近宮裡又有三位才人，懷上了皇上的龍種。」

  柴紹兩眼無神：「又有懷上的了？這都三十一個了吧。嗯，你跟我說說那個蕭乾吧，就是你心中的蕭乾，還有大家口中的蕭乾，你覺得那個蕭乾怎麼樣？放心大膽的說。」

  僕人卻小心不敢道：「老爺，小的，小的不敢說。」

  柴紹冷冷的看僕人一眼。

  僕人立刻道：「回，回老爺，外邊都傳聞，那蕭乾，才高八斗。」

  僕人停頓一下，眼看柴紹沒有任何反應，便繼續道：「還說其天縱之才，像一個真正的真命天子，不像，不像。」

  僕人說著又不敢說了。

  柴紹乾脆接道：「不像陛下一樣吧？你就是我的耳朵，如果你連聽到的都不敢告訴我，那我要你這個耳朵有什麼用？」

  立刻僕人便不由嚇出汗道：「小的不敢，回老爺，現在城裡百姓都在議論，感覺那蕭乾才是真命天子，並且拿來跟皇上比。

  皇上這一年的時間，雖然當初長安宮裡的宮女都送給突厥了，但不知又進了多少的宮女。有人說皇上才是真正的荒淫，不然一年能讓幾十個妃子懷孕？當初秦王殿下，也只是了解皇上，所以才投皇上所好。

  反觀那蕭乾，雖然貴為無上的攝政王陛下，並且天縱之才，才高九斗，其實也跟皇上身份沒什麼區別，卻不像皇上一般，宮裡有如此多的美人。

  就只有，駙馬府里就只有三個妃子，一個滎陽公主，一個紅衣張妃，還有當初先帝逼迫其手下的高句麗王妃。

  雖然聽說，最近駙馬府里又多了一個妃子，但也只有四個人，皇上卻一年就讓三十多個妃子懷上身孕。」

  僕人小心的說著放開來，也不再害怕了。

  柴紹同樣陷入沉思，緊接才道：「你錯了，還有一個南陽公主。以南陽公主的美貌，當初我卻是見過的，以那蕭乾的優秀，這南陽公主不可能再嫁給其他人，便也算是那蕭乾的一個妃子吧。

  還有，平陽公主殿下。」

  明顯僕人怕的，正是與平陽公主有關，原本老爺就是看上了大唐的平陽公主殿下，並為其傾盡家財。然而不想那位平陽公主殿下，卻對東都那位蕭駙馬痴情的狠，害得老爺也整天不正常了。

  僕人自不敢說話，只能恭敬小心的服侍著，好在天下已經明朗，甚至就是長安城的百姓，都忍不住期待最後的結果。雖然不知道那個天縱之才的攝政王陛下能不能打敗李唐，但卻知道李唐肯定打不過那位攝政王陛下。

  那麼打不過，豈不就是會敗？

  片刻柴紹才又繼續道：「小德子，其實我現在已經想開了，我是真正跟平陽公主殿下無緣。不過是被那李淵騙了而已，我這麼說，你不會捅我刀子，將我話傳出去吧？」

  小德子立刻嚇跪道：「老爺，小的就是死也不敢，小的什麼都沒有聽到。而且小的也能看出，皇上分明就是面對東都那位攝政王陛下，心裡完全沒有勝算，所以才變得如此頹廢荒淫。

  此時再不荒淫，等到失去了皇位，就再沒有荒淫的機會了。老爺為了家族著想，不如早做打算，該下決斷，就要下決斷。」

  柴紹忽然道：「小德子你說，我曾經喜歡過平陽公主殿下，將來那位攝政王陛下，會不會介意？」

  小德子趕忙再小心道：「回老爺，秦王殿下還喜歡過滎陽公主呢。」

  柴紹再冷冷道：「你是不是不會說話？沒看到現在那位秦王殿下有多慘嗎？還有宇文士及，你記得那宇文士及是怎麼死的嗎？我意思是說，我如果在那位攝政王陛下手下。」

  小德子額頭冒汗：「老爺不一樣，他們怎麼能跟老爺相比？何況如果老爺立一大功的話，小的還是相信那位攝政王陛下，不會對老爺如何的，總好過跟著這大唐一起亡不是？就算是外放，只要老爺立了功，相信那位攝政王陛下也是能看在眼裡的。」

  只要立了功，真正尊敬那位攝政王陛下，哪怕就是跟其爭過女人，應該也不會被針對。但，現在的那位秦王，不得不說真的很慘，還有那宇文士及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於是兀自沉吟片刻，將最後一口酒喝下，柴紹才眸閃精光道：「我決定了！『助』二皇子秦王殿下！我準備一封親筆信，你即刻用飛鴿送往東都，送到那位攝政王陛下的手中。」

  小德子聽得雲裡霧裡，老爺決定了什麼？怎麼一邊跟東都那位攝政王陛下聯繫，一邊卻幫助那個陰險卑鄙的二皇子秦王殿下？

  但還是立刻答應道：「是，老爺。」

  函谷關。

  張須陀也每日站在城頭長吁短嘆。

  張須陀一指前方：「定方，你說，陛下讓我鎮守函谷關，會不會是讓我保護那位平陽公主殿下的意思？那平陽公主的兵馬，軍心可都是向著東都，向著陛下的。」

  蘇定方也忍不住詭異道：「如果那位平陽公主有難，陛下又沒有旨意，大人該怎麼辦？」

  一下張須陀便不由頭大了道：「你這小子，一個問題就將我難住了。沒有陛下的旨意，我張須陀是萬不會動一兵一卒的。

  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小子還要了解陛下的性格才行。如果是先帝的話，此自是忌諱，但陛下卻不一樣，你如果按兵不動，那就等著被免職吧。甚至更嚴厲的結果。

  那位平陽公主，已經確定無疑，是陛下的女人，你敢去不救？」

  蘇定方也忍不住點頭道：「大人說的是，屬下欠考慮了。只要確定是陛下的妃子就行了，哪怕就是沒有陛下的命令，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陛下的妃子遇難？直接出兵就對了！」

  張須陀點頭：「不錯！不過現在，風雨欲來的卻是那長安城。不知道最後的結果，誰會勝出？卻不管誰勝出，最後為難的卻都是平陽公主。」

  蘇定方再沉吟道：「那李淵老奸巨猾。那李建成看似老成持重，但其實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然那李世民的『光榮偉績』，都是誰幫他宣傳的天下盡知？對誰最有利？

  但那個李世民，同樣陰險，所以最後的結果，還有未可知，想陛下也是想等著坐觀一場熱鬧。

  對了，大人，你說，陛下什麼時候登基皇帝位，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須陀眸閃精光：「應該快了。朝里來了信，由樊子蓋、來護兒、麥鐵杖、薛世雄幾個老臣牽頭，準備我等共同上書皇后娘娘，請攝政王陛下登基皇帝位。

  不過，應該要等到這個冬天過後，或者長安城的熱鬧結束後。也或者，先平定李唐，陛下再登基皇帝位。

  因為如果那個李二公子勝出，很可能會立刻發兵洛陽，與陛下一決高下。那時他是李唐皇帝，陛下卻就只是大隋攝政王，身份似乎就低了他一層，所以我猜，那個李二應該不會給陛下先登基皇帝位的機會。」

  蘇定方再點頭：「大人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那個李二公子的心思，太多，也太陰險了，從沒有勝過陛下，但如果有一日對決時，他是皇帝，陛下就只是攝政王，他自然便贏了。

  那就不能，大人等也商量一下，讓陛下提前登基皇帝位嗎？」

  終於張須陀認真看蘇定方一眼道：「定方，你忘記陛下的身份了？你認為那個李二公子，會是陛下的對手嗎？無論他是不是奪了李唐的皇位，只要敗了陛下手下，便都是跳樑小丑。

  笑到最後的，才是勝者！那個李二可能勝李淵，勝李建成，但卻絕不是陛下的對手，我倒也期待那樣一場熱鬧。」

  東都。

  同樣還有一個熱鬧的地方。

  洛陽城外水泥廠，原李密手下分成幾波，蕭銑手下分成一波一群的王爺大臣，林士弘手下又分成一波，王世充手下也分成兩群，還有李子通的文武大臣，全都一起勞動改造。

  李密一方李玄英：「那邊，都是蕭銑的手下，據說蕭銑主動負荊請罪了。所以一群造反的王爺，本該被處死的，也都被發配到這裡了。」

  祖君彥同樣不要臉微大聲感嘆道：「唯有攝政王陛下，才是真龍天子。我等卻都是不識天高地厚的跳樑小丑而已。」

  蕭銑一方。

  岑文本你嘆氣。

  董景珍放下一袋水泥怒目圓瞪，即使水泥廠里是允許打架的，但明顯也沒有人敢打架，而每個人都積極的表現，以渴望有一天能逃出生天。打架？不如比比表現，所以除了瞪眼之外，還沒有人打過架。

  雷世猛也放下一袋水泥，歇息道：「我等，還是誰也不要取消誰，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眼中，都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

  王爺？在座哪一個不是王爺？甚至還有江都王世充的太子，要是其他的皇帝，恐怕都早就處死了。」

  楊道生也感嘆道：「出去，我是不抱太大希望了，我等本都是砍頭之罪，能活著在這裡，就是攝政王陛下的慈悲了。

  我楊道生只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攝政王陛下的登基皇帝位，就是叫我立馬自刎當場，這輩子都值了！」

  王世充一邊，則兄弟一眾的王爺一起，子侄一眾的王爺一起，總之只要是家族內的，全都封了王爺，也全都過來抗水泥了。所以洛陽城外的水泥廠，也成了天下鮮有人知第二熱鬧的地方。

  整個天下都仿佛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所有人卻也都能感覺到最後的兩場風雨欲來，一場是來自關中李唐內部，一場則是長安李唐與東都攝政王陛下的對決。最後勝出者，便就是君臨天下的帝王了，所以所有人也都不禁耐心又緊張激動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