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家三口都住進來
2024-07-20 00:53:25
作者: 阿庾
「阿沅,我不想就這樣一刀兩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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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掌心的手要抽走,霍廷川悄悄用力,只聽到了近在咫尺的一聲嘆息。
何沅抬頭看著他。
距離越近,越能感受到他這些年的變化。
可他們之間隔著的又何止是過去的二十年?
「霍廷川,你現在也成熟了,不要在感情用事了。」
她甩來霍廷川的手想走,卻沒甩開。
霍廷川:「我沒有感情用事,在你的事情,我整整想了二十年。」
「一個問題想二十年,已經可以說明我的堅定了。」
他執拗抓著掌心裡的手,「阿沅,你偶爾……能不能感情用事一些,不要永遠這麼理智?」
「就算你註定要飛升又怎麼樣?」
「在你飛升前,多看你一眼我都能開心很久。」
「更何況,現在距離你再次飛升,也許還有好多年。我的陽壽也有幾十年,也許在你飛升前我就去世了呢?」
「或者說,如果等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完全可以去找別人。」
「這樣也不可以嗎?」
他的聲音低沉悲傷,深邃的瞳孔像碎掉的玻璃,每一塊碎片都折射著何沅的狠心。
何沅扭頭,看著他泛紅的眼角,眼神浮現出兩絲迷惑,「霍廷川,我不明白。有一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
「依照你的條件,想再找一個老婆並不難。為什麼一定要在我身上死磕呢?」
「當然,我並不是覺得你在覬覦何家什麼。只是……感情是會淡的,對吧?二十年的時間,我們在一起才幾年?分開的時間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都長。」
「這麼長的時間,就算給感情加冰塊保鮮,現在也該餿了吧?」
「更何況,這二十年裡我們基本從來沒見過。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因為我們中間有雲尊嗎?」
「可你如果在小時候給他找個後媽,他現在早就……」
霍廷川靜靜看她說著,抓著她手的力道絲毫未松。
直到何沅終於停下,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隻羊脂玉鐲子,想給何沅套上。
何沅掙扎,「以我的武力值,輕輕鬆鬆就能把你彈飛。你放開,我不想戴。」
「那你就把我彈飛吧。」霍廷川動作沒停,直接將鐲子套在了何沅手腕上。
何沅不悅,「霍廷川!」
霍廷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望著她雪白手腕上的桌子,眼中漾起兩分笑意。
「首先,我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並不是在你身上死磕,即使你不是何沅,是李沅、劉沅、張沅、楊沅,我都會喜歡你。只要是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至於你說的感情會變淡……這個我不否認,結合我身邊的許多案例來看,確實有很多人愛的轟轟烈烈,收場是一地雞毛。」
「可是阿沅,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我認準了一個人,就不會變。我們二十年沒見,我們相愛的時間也確實比我們分開的時間要長,但我不覺得我對你感情會隨著時間變淡。」
「恰恰相反,在我們分開的這二十年裡,離別只是我們感情的強化劑。」
何沅:「……」
再次注意到他深深的眼窩,何沅不得不感嘆,他真是長了副好容貌,尤其是這雙眼睛,真是看狗都深情。
被他盯了兩秒,何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擺爛。
「算了,你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吃虧。」
「不過我還是要再次警告你一次,」何沅正色,「你和我不一樣,你的命只有一次。如果你執意要把這一輩子耗在我身上,等你死的時候後悔,我可不會去偷生死簿幫你改名!」
聽她不再拒絕,霍廷川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抓住她指向自己胸口的手,眼睛中蕩漾開細碎的笑意,「我知道了,我不後悔。」
「後悔也沒用了,」何沅盯著他無奈嘆氣,「我是認真的,你沒有重來的機會,你如果後悔了也只能後悔,時間不會倒流的。」
「我也是認真的。」霍廷川抓住她的手,在她瞪大的眼睛中輕吻她指尖,「能和你在一起,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後悔。」
……
霍雲尊在家等了他爸半個多小時,再接到他爸電話時,等到的卻是搬家的消息。
「什麼?你說往哪兒搬?」
霍雲尊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對手機上顯示的通話聯繫人看了又看,確定是自己親爸,差點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
「爸,你才剛回來,就要外搬。還要往蘇董那邊搬?」
他現在只覺得世界是個巨大的幻影,甚至覺得他爸的做法有點不光彩。
「就算蘇董和我媽長得再像,那也不是我媽啊!」
他之前也偷偷想過蘇董的身份,可蘇董身邊的池煜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媽閉關去了,怎麼也不可能弄出來一個成年的兒子!
「而且蘇董和我媽還是一個圈的,你就不怕我媽見到你的時候直接把你掀飛嗎?」
霍廷川坐在沙發上,看著別墅里的傭人忙前忙後給他收拾房間,嘴角的笑從始至終就沒落下。
「放心吧,你媽不會把我掀飛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同樣坐在沙發上的何沅,只收到何沅一個白眼。
但僅僅一個白眼,也足夠他偷樂。
要知道他前面那孤家寡人的二十年,想讓何沅給她翻個白眼,還做不到呢。
他這邊電話還沒打完,池煜先一步回來了。
「媽,我剛聽何雲浩說他要回家,要不霍雲尊那邊我去……」
他一邊說話,一邊往別墅里跑,剩下所有的話在看到沙發上的霍廷川時戛然而止。
「池煜,你好。」霍廷川完全掌握主權,主動跟池煜打招呼,「我是霍廷川,也是霍雲尊的爸爸。」
「霍雲尊的爸爸?」池煜驚愕看向他媽。
他從來沒見過霍雲尊的爸爸,但身邊有蔣旭那幾個富二代,關於這位霍家家主的事情,他可一句沒少聽。
當然「年少成名」之類的都是小的,他聽到的更具體,都是蔣旭他們從父輩那裡聽來的。
比如手腕狠厲,曾經有個暴發戶仗著自己年齡大,不但跟這位霍爺以長輩自居,還對這位出言不遜。
不好聽的話是晚上說的,對方是第二天早上破產的。
其中還有當事人苗潭現身說法。
據說他媽有個死纏爛打的追求者,每次談生意都喜歡給對方送女人。
他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這位霍爺有個忘不掉的白月光,從各方打聽那位白月光長什麼樣。
長得像的女人找不到,就讓人去整容。
甚至不僅有和白月光長得像的女人,甚至還有男人。
聽苗潭說,這位霍爺在看到那個整容女的時候臉色直接黑了。
可那個送女人的老闆不知道,只覺得霍爺是不好意思,晚上甚至帶著那兩位整容過的男女直接去了霍爺的房間。
結果毫無疑問被霍爺的人打了出來。
這個人不僅是破產,他曾經逼良為娼的事還被翻了出來。
據說霍爺請了最好的律師,給他爭取了最高刑期。
當時苗潭神神秘秘跟他說:「我媽當時目睹了全過程,據我媽說,那個大老闆搞錯了,找到的整容模板不是霍大佬的白月光,而是他最討厭的女人。」
「你說辦事這麼完蛋,可不是得被霍大佬送進去麼!」
關於這個傳聞,當時的池煜只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能在自己家看到八卦的當事人。
他有點尷尬笑了笑,想到這位大佬動不動就喜歡讓人破產,趕緊收起了呲著大牙,禮貌鞠了一躬。
然後探頭給他媽打招呼,「媽,我回來了。」
何沅點點頭,明顯興致不高。
別墅里傭人匆匆忙忙,不斷有人在往家裡搬東西,還是搬到一個沒人住的房間。
池煜湊過去看了看,屋子的風格不像他的,也不像他媽的,更不像在外面死纏爛打的池友北的。
「媽,為什麼要收拾那個房間啊?」他湊到他媽身邊悄悄問。
他自認為聲音已經夠小了,可旁邊的霍廷川還是聽到了。
「那間房是給我準備的,我打算過來借住一段時間。」
「啊?」聽到這話,池煜差點沒做好表情管理。
一個跺跺腳都等讓S市幾個金融大佬睡不著的男人,要到他們家來借住?
霍家難道沒房子了嗎?
奇奇怪怪的想法在池煜腦子裡一閃而過,但他很快想到了更靠譜的可能性。
偷偷摸摸坐過去,池煜看這位大佬的臉,只覺得親切了不少,頗有些關心弱勢群眾的架勢。
「霍叔叔,您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他以為霍廷川是撞鬼了,來他家裡避難的。
霍廷川看了眼旁邊不想說話的何沅,笑著點點頭,「確實遇上了點兒難事。」
「那你跟我說啊!」池煜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開始顯擺。
「我下面有人,你在我家放心住,我一定保你平平安安。」
霍廷川但笑不語。
「媽!」池煜又摸到他媽身邊,「你看霍大佬的事情我能解決嗎?要不非讓我負責霍大佬的事情吧!」
「霍大佬?」何沅指著霍廷川,「你說他?」
「媽你小聲點!」池煜跟他媽悄悄咬耳朵,「我聽蔣旭他們說了,這大佬脾氣可不好了。動不動就喜歡讓人破產,他沒得罪咱們,咱們還是和他交好吧。」
何沅嘆了口氣,看著這傻孩子的白毛,「算了,隨你高興吧。」
「對了,」她指了指樓上的房間,「你去選一個採光好點的房間,給雲尊住,雲尊一會兒也來咱們家住。」
「啊?他們霍家祖孫三代都被人咒了?」池煜一路跟在他媽身後,兩個人一起來到廚房。
將廚房的大門一關,池煜就沒那麼拘謹了,連忙問:「媽,他們家早到的詛咒嚴重嗎?你看我能幫他們拔除嗎?」
「我剛剛在霍大佬面前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
何沅倒了杯水給他,「好了,你別就在這裡胡思亂想了。先去上面選房間,然後去接雲尊。」
「好,」池煜一口把水幹了,抬腳就打算出去。
邁出一隻腳,他突然想起了有什麼不對勁兒。
「媽,你剛剛說讓我去接誰?」
「霍雲尊啊!」
「霍雲尊?」池煜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兒了,「霍大佬是霍雲尊的親爸,是吧?」
「是啊。」
池煜苦瓜臉,指了指何沅,又指了指自己,隔著牆又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霍廷川。
「媽,你之前雕刻的那個胖娃娃木雕,我在霍雲尊身上看到過。所以,霍雲尊是你親兒子,對吧?」
「是啊,你早就知道了?」何沅瞥了他一眼,「難怪感覺你最近和雲尊的關係都好了!」
池煜嘆氣,「畢竟四捨五入,我們也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了。」
「不過,霍雲尊的爸爸為什麼要住進來?媽,你和他相認了?」
「不是相認了,是我被認出來了。」何沅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已經用過的追蹤符。
「這是我畫的符,原本是給雲尊,給他防身的。結果被他爹用在了我身上。」
「這是追蹤符,霍大佬自己追過來的?」
何沅有聲無力嘆氣。
不過還是分出心拍了拍池煜的肩膀,安慰,「雖然他們父子兩個住進來,但是小池煜你放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的。」
「你就當你的好朋友和你住一起了,霍廷川這人一直都是工作狂,應該不太會在家。」
「沒關係的,媽。」池煜對她擠擠眼,「我倒是覺得霍叔叔挺好的,跟我那個親爹比,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反正,如果你們在一起,我一定支持你們。」
……
另一邊,池煜的親爹打了個噴嚏。
「啊切——誰罵我!」
池碩文揉了揉鼻子,抬頭看向對面重傷的男人。「大師,您沒事吧?要不要去趟醫院?」
他對面,黑衣阿贊垂頭坐著,身上的黑色斗篷全被血染濕了。
大量的血甚至順著他的斗篷,一點點流到了他身下的床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