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番外四不悔(1)
2024-05-02 21:38:21
作者: 木川
京州郡皇城
諸葛戾興沖沖的往宸宮跑,一路上碰見宮女太監,見他都跪地稱「陛下」。
一個月前,諸葛戾稱帝,國號代漢。
他雄踞六郡已經三年多,終於從大王升級成陛下,心裡越發美滋滋,今日他去宸宮,卻是有一件事要去表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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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勢已定,他決定立清河公主的兒子為太子。
雖然朝堂之上反對的聲音頗多,連百里晏都猶猶豫豫,他還是打定了主意,連詔書都擬好了。「今兒晚上大概能留在宸宮過夜!」他興高采烈的想。
皇城頗大,他走了許久才到,清河公主正在宸宮的後花園裡,與兒子捉迷藏,她用一根絲帶蒙在眼睛上,伸著手,慢慢的走,口裡笑道:「果兒,你在哪兒呢?」
諸葛果挪著小胖腿,拍著手,「母后,我在這兒呀!」
諸葛戾來到後花園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她一身桃花宮裝,雲鬢鳳釵,如蝴蝶一般翩躚搖曳,他覺得,這隻蝴蝶合該落在自己懷裡。
此時,一旁服侍的宮女太監都見了諸葛戾,正要請安,卻見諸葛戾使了個眼色,又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宮女太監忙悄悄的走了,諸葛果也被抱了走。
清河公主聽見腳步聲,又聽見諸葛果叫母后,以為兒子在那邊,循著聲音走了幾步,冷不防撞進一個懷抱,諸葛戾哈哈一笑:「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他把她眼前的絲帶拉了下來,她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他吻在臉上。
她又羞又惱,推他:「光天化日的,你少發瘋!」
諸葛戾抱的更緊了:「老子跟自己的老婆親熱,怎麼能算發瘋呢!」
清河公主又問「果兒呢?」
諸葛戾哼哼:「你讓我親一口,就告訴你!」
清河公主氣的要罵他,卻被他俯身吻住,她掙扎不得,只得由著他。
諸葛戾與她親昵了一會,握著她的手,進了內室,諸葛果正在內室的小塌上玩著清河公主的鳳印呢,諸葛戾走過去,將懷裡自己的印章掏出來,塞給諸葛果,又把他抱起來,逗了好一會。
清河公主見孩子都快被他逗哭了,忙命宮女帶了下去,嗔道:「你仔細點,孩子臉嫩呢。」
諸葛戾笑嘻嘻:「你的臉也嫩。」他摟著她坐在塌上,得意洋洋的把要立儲之事說了。
清河公主之前就聽說連百里晏都有些猶豫,心知恐怕沒那麼容易,卻也想兒子當太子,小聲道:「大臣為何反對?」
諸葛戾知道反對的大臣皆是那日參與刺殺哀皇帝的,他們怕新帝知情後,會報復,只是這話卻不能對清河公主說,於是他含混道:「他們想立老大唄。」
老大便是芸娘的兒子了,名叫諸葛遠,比諸葛果大兩歲,如今已開蒙了。
清河公主聽見這話,心裡就不痛快。
那芸娘如今封了一個美人的稱號,品階低微,可諸葛遠卻是實打實的長子。
嫡長之爭,從來都是一場軒然大波。
清河公主眉宇間有了憂愁。
諸葛戾親了她一口,道:「老大麼,到時候封個王便罷了,老子的江山,定是要給咱們的孩兒的,你且放心。」
清河公主道:「可大臣那邊……」
諸葛戾一瞪眼:「老子要立誰,他們敢放屁!」
這話說的粗魯,清河公主皺眉:「你說話斯文點!」
諸葛戾嬉皮笑臉:「我就對你斯文。」
他二人這廂濃情蜜意,朝堂里有人卻坐不住了,這人便是諸葛戾手下的宰相上官傑,他早年是江湖人士,投了諸葛戾以後,因計謀出眾,所以官運亨通,封了宰相。
當日刺殺哀皇帝,陳莫隱指甲上的毒就是他找來的,如今見諸葛戾要封清河公主的兒子做太子,他心裡便十分著急。
若是將來事情走漏,外甥豈有不幫舅舅報仇的?
他又是諸葛遠的開蒙老師,自然巴望著自己的學生能萬人之上。
於是,他便四處聯絡參與行刺的文臣武將,要將諸葛遠拱上太子之位。
這一日,他們又在宰相府的密室里商議,眾人都知曉諸葛戾連詔書都寫好了,就等著一個機會發出來。
上官傑恨恨道:「陛下被女色所迷!竟要廢長立幼!」
眾人商議了許久,都覺得他們就是在朝堂上一齊撞死,諸葛戾也不會改主意了,於是都十分的灰心。甚至有幾人說要告老還鄉避禍。
這時,一個人突然開口,道:「聽聞公主與哀皇帝兄妹情深,若是讓她知曉此事,又該如何?」
上官傑聽聞,眼睛一亮,「你細說說!」
那人笑道:「我在宮裡也有幾個熟人。」
第二日泣露宮
芸娘坐在偏殿裡,暗自垂淚,她也聽見了風聲,知道諸葛戾要立儲了。
自然不是她的孩兒。
她早知如此,卻還是心有不甘。
明明,她的兒子才是長子的。
她哭了一會,毫無辦法,如今她居住在離諸葛戾最遠的泣露宮,連主位都不是,只能在偏殿貓著。
那位是公主之尊,聽說諸葛戾三天兩頭賴在宸宮,趕都趕不走。
這竟是天壤之別了。
翠兒,不,如今已改名叫珍珠了,珍珠慢慢的走進來,小聲的勸著。
芸娘搬入皇城之後,便覺得翠兒這個名字太土,彼時她還認為自己可以母以子貴,混個妃位,於是給翠兒也改了個貴氣的名兒,又盤算好了其餘服侍的宮女太監的名兒,都是珠光寶氣的。誰知一紙詔書,她是最低微的美人。服侍的下人只有一個珍珠並一個粗使老宮女。
她一番舉動都成了多此一舉,見了珍珠,她越發的悲傷了。
主僕二人就這麼一個哭,一個勸,消磨了一整日,到了晚上,她懶洋洋的用了飯,回房了。
如今諸葛遠在奶娘嬤嬤那兒養著,她只能逢年過節看一眼,這泣露宮裡,到了夜晚,就冷清的如墳墓一般。
她覺得自己跟個活死人也差不多了。
且說芸娘回房睡覺,掀開被子躺下,突然覺得身下有什麼東西冷冰冰的,她爬起來一摸,發現竟是一封信。
她心裡一動,這是誰放進來的?莫非是那老宮女?
她沒來得及細想,借著床頭的油燈,仔細看信。
很快,她發出一聲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