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自食其果
2024-05-02 21:35:57
作者: 木川
她一驚,以為自己又捅婁子了,大步往實驗室里跑,剛一進門,就被擁入一個懷抱。
「所以,你考慮好了嗎?」
「你你你!你叫我來就是……」
「得出結論,就是這樣。」
她語塞,臉紅的厲害。。
「你這個表情……我就判定為結論成立吧……」
「等等等等!我還沒同意呢?」
「好吧,看來實驗條件還沒到位,請給出建議吧,嵐小姐,我會很認真的修改方案的。」
許久,她才說:「不許做那種實驗……」
他無奈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上次看見的那位已經腦死亡,他生前是同意我的操作的,我們簽署了完善的醫學倫理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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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造神』!」
「其實我還只停留在理論層面……」
「那也不行。」
「那,好吧。」
「嗯。」
「所以,結論成立麼?」
「……」畫面中的她感覺到甜蜜和羞澀,這樣的感覺即使在夢境中,也清楚的傳遞給了一旁冷眼旁觀的她,但這種感覺沒有帶給她任何的喜悅。
她只覺得悲涼。
夢境中,他們相擁而吻。
那時,他們真的很幸福。
但是,這幸福如同漂浮在空氣中的彩色肥皂泡。
只消一陣微風吹過,便破滅的無影無蹤了。
楚嵐是被崔哥兒叫醒的,此時,天色微亮,營帳的縫隙漏了一點光。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感覺腦袋亂糟糟的,心情也有些沉悶,好久,沒有夢見他了。
皇甫亥坐在一旁,晨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看上去神情十分複雜。
楚嵐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慢慢的爬起來,掀開營帳的帘子,想透透氣。
皇甫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嵐兒昨晚做噩夢了麼?」
「呃?沒有啊。」她不願多談。
「你說了很多夢話,但是我聽不懂,似乎有點像拂菻國的話。」
楚嵐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皇甫亥見她的神情,笑道:「嵐兒,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啊。」
「……」
「沒關係,時間很長,我總會知道的。」
「……」楚嵐不想糾纏這個話題,出去了,崔哥兒對皇甫亥有著本能的害怕,也跟著她出去了。
此時,天還未全亮,楚嵐帶著崔哥兒去路邊小溪,取了小溪裡頭的冰,點火燒水,簡單的洗漱。
越往長樂郡走,越覺得天氣嚴寒,雖無雨雪,路邊的小溪卻也結冰,他們身上雖是冬衣,到底有些單薄了。
她有些憂慮的看著遠方,按照皇甫亥的說法,大概後天便可到長樂郡境內,若真的進了長樂郡,再見應雪泥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定要想個法子帶著崔哥兒逃脫才是。
她想了許久,卻無萬全之策,這時,兵士們也陸續被轟了起來,眾人簡單的吃了點乾糧,便收拾營帳準備上路。
皇甫亥此時也出了營帳,讓她與崔哥兒上車,自己則翻身上馬,帶著親兵,走在馬車一側。
到了晌午,兵士依舊在趕路,只是動作慢了許多。
皇甫亥命老白取了乾糧和水,自己坐進車廂里,與楚嵐崔哥兒一同用餐。
乾糧照例是蕎麥餅子,崔哥兒一點一點的啃,餅子有些粗糙,崔哥兒皺著眉,使勁吞了下去。
皇甫亥見他那小模樣,笑道:「再忍忍,到了長樂郡,姑父請你吃烤羊!」崔哥兒喚楚嵐姑姑,他便自封了一個姑父。
崔哥兒一縮頭,不說話了,小孩子家最是敏感,看出楚嵐其實並不甘願與皇甫亥在一起,所以他也不肯應聲。
皇甫亥見崔哥兒這般,只當小孩子膽子小,又與楚嵐說了些趣聞軼事,楚嵐心不在焉的聽著,其實還在想如何脫身。
這時,外頭又傳來一陣混亂嘈雜。
老白的聲音傳來:「少爺!又遇上襲擊了!」
皇甫亥一皺眉,打開車門出去,只見後頭兵馬已經開始了廝殺。
這一波襲擊的兵馬大概是哪個地方小諸侯的私兵,人數雖不多,卻十分勇猛。
皇甫亥看了一會戰況,正欲命令老白去傳令射箭,突然,許多的箭矢卻向著他射來!
老白見勢不妙,一個箭步擋在皇甫亥前頭,只覺背上如千刀萬剮一般痛!皇甫亥又驚又怒,一邊扶住老白,一邊四處回顧,只見他的親兵皆中了箭,不過都未死,唯有射向自己的箭是最多的,全插在老白的背上,竟是單單要置他於死地!
而周遭的兵士正如以往一般有序的撤離,動作十分迅速。
只是,如今被捨棄下來的,是他!
他目眥欲裂,心知定是那幾個將軍下的令,可眼下親兵皆傷,那些襲擊的兵馬此刻也圍攻了上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快速遠去!
於此同時,楚嵐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特別是有的箭射在馬車上,竟是射穿了馬車,在車廂里透出半個箭頭來!又有廝殺震天的聲音。
楚嵐心驚肉跳,用身子擋在崔哥兒上面,聽見馬車周遭都是廝殺慘叫之聲。
她不知外頭的情況,卻也知情況危急,但毫無辦法,只得聽天由命。
不知過了多久,廝殺聲終於漸漸減弱了,她聽見有人高喊:「速回,速回!這些人好生歹毒!」
然後又是一陣喧譁腳步,最後只余慘叫聲,瘮人如同死亡!
楚嵐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讓崔哥兒在車裡坐著,自己下了車。
此時的官道上,散落著一地的屍首,有的是皇甫亥的親兵,有的是不認識的兵士。而在遠處,一小隊人馬正倉皇奔逃
那些不認識的兵士大多面龐青紫,分明是中毒了。
楚嵐見這狀況,便知皇甫亥的親兵大概在兵器上淬了毒,雖不如銅雀膽厲害,也是極致命的。
所以那些襲擊者被嚇退,只是,不知還會不會搬救兵來。
此時,皇甫亥坐在地上,幾乎沒有受傷,他身旁是老白,老白背上都是箭,幾乎就像一個鮮血淋漓的人形刺蝟。
皇甫亥幫他拔去身上的箭,每拔一根,他就顫抖一下,仿佛那箭是從自己身上拔下來的一般。
此時,活著的兵士不過十幾人,大多受了傷,或輕或重。
周遭除了皇甫亥的親兵,並無原先的兵士,
他們拋下皇甫亥離開了。
就像過去他拋下那許多兵士一樣。
這就是他種下的惡果。
看到眼前景象,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皇甫亥見楚嵐下了車,看了她一眼,確認她沒受傷,然後繼續幫老白拔箭。
老白此刻差不多昏厥了,連疼痛也不知道。
楚嵐走過去,低聲問有沒有金瘡藥。
皇甫亥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瓷瓶子給她,她默默的將藥粉灑在老白的傷口上。
過了一會,所有的箭都拔完了,金瘡藥也見了底。
兩人小心的把老白扶上馬車,皇甫亥命一個親兵清點活著的人和馬,又讓人把路上的屍首挪開,然後對楚嵐道:「你上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