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擁她入懷
2024-05-02 21:23:08
作者: 木川
孫夫人道:「果真是夫妻兩口子,心心相印哪!你相公照顧了你兩夜,餵水餵粥的,自己又瘦的厲害,累昏了過去,剛睡三個時辰呢,你去瞧瞧?」
楚嵐一聽應雪泥也來了,心中頗為意外,他病成那樣,怎能走動?想要尋衣裳穿上,突然看見自己身上白色的裡衣,並非自己原先穿的,又想起孫夫人說的應雪泥照顧了她兩日,臉紅了,裝作不經意的問:「夫人,我原先的衣裳呢?」
孫夫人道:「娘子原先的衣裳髒了,那時你夫君還沒趕過來,我與丫鬟幫你梳洗換了衣裳。是我家女孩兒的家常衣裳,倉促之下,你別嫌棄。你的衣裳我命人漿洗乾淨了,都在櫥子裡呢。」
一聽是孫夫人換的,楚嵐鬆了一口氣,道:「多謝夫人了。」然後就下床拿出櫥子裡的衣裳,在屏風後換好,坐到鏡子前,松松的挽了個髮髻。
孫夫人看她起來了,道:「可能走動?要歇歇不?」
楚嵐道:「不必,我看看他去。」
孫夫人只得帶她走出去,穿過一條走廊,到了一處廂房前,道:「你們夫妻敘話,我少陪了。」說罷,便走了。
楚嵐定了定神,推門進去。
應雪泥躺在一張榆木床上,閉著眼睛,楚嵐走過去,坐在床沿上,仔細端詳著他。
日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臉上,那蒼白的皮膚竟如透明一般,甚至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兩三日不見,他當真又瘦了。
楚嵐見他睡到正香,不欲吵醒他,起身要走,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屋裡的桌子,發出聲響,她一驚,忙看向床上。
應雪泥被這聲音吵醒,那雙桃花眼慢慢睜開了,看見楚嵐,原本裡頭的幾分睏倦之色頓時煙消雲散,他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幾步走到楚嵐面前,伸手拂過她的臉:「你醒了?」
楚嵐不自在的一撇頭,道:「是啊,我醒了,你繼續休息……啊!」
應雪泥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用力往裡一扣,她一下沒注意,被他攬在懷中。
那張俊臉與她只隔著一點距離,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卻帶了幾分怒意,他依舊伸出手,拂過她的臉頰,聲音輕柔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楚嵐,你有幾條命?敢跟五鬼門的人攪和到一塊去?」
楚嵐一場辛苦,本來就是為了給他取藥,如今見他如此,氣的半死,道:「懶得跟你說!」說罷掙扎著要推開她。
應雪泥卻一反常態,極為強硬,扣住她的腰,不許她離開一寸一分,他看著她,目光專註:「為了幾根山參,搭上你一條命,值得麼?」
楚嵐沒想到這應雪泥居然知道她的目的,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應雪泥收緊了手臂,把她抱的更緊些,道:「孫甲說你是因貢品被劫之事才捲入其中,而進貢山參是每年的舊例,那邊蘇大夫剛說了沒幾天,你就出了這事,當我是傻瓜麼?」
見他知情,楚嵐反而不好發作,只得道:「你先放開我。」
應雪泥道:「不放,放了你又不知跑哪兒去了。」
這話幾乎就是情話了,楚嵐臉噌的一下紅了,伸手擰住應雪泥的手臂,應雪泥吃痛,不得不鬆開。
楚嵐退了幾步,道:「應公子瞧著龍馬精神,沒有山參大概也能長命百歲,您歇著,我出去轉轉。」她就要推門出去。
「以後不要如此了。」應雪泥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楚嵐回頭,見應雪泥站在她身後,白色的領口微微敞著,露出一點幾乎算得上嶙峋的鎖骨,輕聲道:「以後,再不可如此,答應我。」
楚嵐的心跳漏了半拍,胡亂點了點頭,出去了。
應雪泥咳嗽了幾聲,目光停在門上,怒氣消散,漸漸變的溫柔起來。
楚嵐從應雪泥房裡出來,準備出門轉轉,她睡了這兩日,感覺渾身骨頭都是硬的。
這個宅子也不大,楚嵐繞來繞去,竟一個不留心,繞到衙門院子裡去了。
迎面就撞上吳鉤,正在院子裡耍大刀。看見楚嵐,他忙收了刀,跑了過來。
吳鉤在楚嵐面前站住,仔細打量了她,道:「嘖嘖,我就知道你是個命硬的,剛把你從地洞裡弄出來的時候,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楚嵐道:「你還說嘴,姑奶奶捨命叫你先去搬救兵,你倒好,蝸牛一般慢慢吞吞。」
吳鉤急了:「這哪裡是我的不是?分明是花尚書……」
「吳鉤!」一個男聲傳來,兩人一看,見孫甲穿著官服,不知從哪兒出來。
吳鉤見著孫甲,還滿臉不服氣,道:「我又沒說錯。」
「混帳種子,貴人的事情也是你渾說的?」孫甲訓了吳鉤,又看向楚嵐,道:「娘子借一步說話。」
楚嵐只得跟著孫甲穿過院子,到了一處極僻靜的空曠處,孫甲臉上喜憂參半,深深做了一揖:「娘子受本官一拜。」
楚嵐一看他行大禮,忙側身避開,道:「縣老爺如此多禮,倒叫我不知如何自處了。」
孫甲道:「娘子援手,助孫某尋回貢品,是救命的恩德。上次娘子來時說有事相求,不知是何事,本官必定竭盡全力啊。」
楚嵐聽那孫夫人說貢品已被花尚書取走,心裡遺憾,原先想好的請孫甲弄幾根山參的念頭也斷了,只得大義凜然道:「不過是隨口一說,孫縣令客氣了。」
孫甲見她不肯說,心裡疑惑,再四暗示,楚嵐都輕描淡寫的敷衍過去,孫甲反而越發惶恐,道:「娘子高義,在下,在下卻還有一事請娘子指點。」
「何事?」
「今日花尚書已回京城了,他臨走前對我說,過幾日便請旨,派我去燕然郡當郡守。」
郡守可比縣令的官大,楚嵐忙給他道喜。
孫甲愁眉苦臉:「雖說升官是喜,可是福禍相依,我也知自己才疏學淺,只想做個芝麻官兒,將來卸了任,還是個體面的員外郎,如今托娘子福氣,做起郡守來,我心中實在沒底,花尚書是外戚,又是個跋扈的,他舉薦了我,將來若是他壞了事,豈不連我也要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