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地下岩洞

  那人的問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楚嵐還未回答，就聽見「喔唷」一聲。

  眾人循聲望去，見是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正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這邊。

  這幾個壯漢手持大刀抓著楚嵐一個弱女子，一看就是歹人劫道的模樣。

  那男子笑了笑，道：「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啊，這商道之上，可不是來來往往的麼。」

  那商人反應過來，立刻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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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壯漢大步追上去，楚嵐一驚，叫道：「住手！」，那壯漢哪裡肯聽，一刀就將那商人劈倒，商人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張了張嘴，便沒了氣息。

  她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那男子目光微微閃動，道：「收拾乾淨。」說罷，一手抓過楚嵐，往鲶魚村走去。

  楚嵐扭頭看了一眼，見幾個壯漢將那商人的屍首推到路邊，隨意蓋了些雜草。

  「姑娘可是覺得我殺人如麻？」那男子道：「只是我若不殺他，他去通風報信，官兵來殺我怎辦？如此說來，還是我的命重要些，是也不是？」

  楚嵐道：「你不殺他，不是也有人去報信了嗎？何必多此一舉，濫殺無辜？」

  「啊。」那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的也是，倒是我做錯了。」那語氣聽起來，卻仿佛只是一件小事一般。

  楚嵐深知有些變態根本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不再理會他。

  那男子抓著楚嵐又回到了最開始施捨饅頭的那個院落，身後的人殷勤的為他開門，他拽著楚嵐進了屋子。

  只見室內十分昏暗，桌椅擺設，倒是與普通農家一般，十分尋常。

  那人對跟著進來的屬下道：「開地宮。」

  一個屬下點頭，將放在牆邊的一張木床搬開，露出一塊石板，石板上還有一個銅環。那屬下拉開銅環，露出一個極大的洞口來，裡面隱約有些燈光。

  他拽著楚嵐跳了進去，下面是一條十分寬敞的走道，兩側是亮晶晶的岩石，每隔一段路，就擺放著一根蠟燭，所以並不昏暗。

  偶爾一陣風傳來，帶來了陣陣怪異的香味，大概最裡頭薰了些香料。

  楚嵐吸了一口，幾乎欲嘔吐。

  那人笑道：「姑娘，何必如此，這可是十兩銀子一錢的上等龍涎香啊。」

  楚嵐答非所問，道：「你們劫掠的車隊，可是連人帶車馬都放在這下頭？」

  「車馬那麼大，又怎能放入這下頭呢？」

  「馬車拆了，馬殺了，對嗎？」

  「姑娘這麼聰明，怎不問那些兵士的下落呢？」

  「人的下落我已知道了。」

  「喔，在哪呢？」那人明知故問。

  楚嵐冷冷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日日聞著這混了屍體味道的龍涎香，午夜夢回之時，可會良心不安？」

  「良心？」那男子輕笑了一聲：「我並沒有這東西，又怎會不安呢。」

  楚嵐看他一副無可救藥的模樣，不願再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眼前的視野突然開闊了，只見面前是個類似大廳一般的岩洞，牆壁上點著許多的火把，不少晶瑩剔透的鐘乳石倒掛在頂上，映照著火光，如珠玉寶石一般，十分耀眼。

  岩洞的角落有一個池塘一般的東西，裡面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在遊動，波光粼粼的，只是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那男子拽著楚嵐走進岩洞，只聽一個有氣無力的男聲響起：「皇甫亥，這就是你說的探子？」

  原來這個人叫皇甫亥，她默默的記住了，心中有些不安，這人既然不避諱被聽到名字，只怕自己要脫身可不容易了。

  只是這說話的是誰？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閃亮亮的身影從一棵石筍後頭走了出來。

  來人是個二十左右的男子，穿著一身黃澄澄的袍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只是眉眼當中透著絲絲邪氣，腳步也十分的虛浮。

  皇甫亥淡淡道：「回世子，正是。」

  那個被叫做世子的男子用毒蛇一般的目光打量了楚嵐一番，見她雖然披頭散髮髒兮兮的，眉眼倒是精緻，於是懶洋洋道：「罷了，如今也不比在外頭，你們審問的時候別弄壞了皮肉，梳洗梳洗送我這來吧。」

  皇甫亥道：「跑了一個探子，恐怕會引來朝廷的追兵，世子且收拾收拾，我們一會就離了此處。」

  那世子一聽這話，罵道：「混帳，我就說你上不得台面，連個探子都收拾不了，老門主怎生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皇甫亥被罵的如此難聽，卻並不生氣，甚至臉上的神情都沒變。

  楚嵐聽見老門主三個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雖說不知那門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是連這樣要緊的事情都被她聽了，若是跟著走，她必定不得好死，於是忙道：「世子且慢！」

  那世子道：「你盡數招了，倒免了皮肉受苦，本世子日後在床榻之上也憐惜你些……」

  楚嵐聽他這話，心底一陣噁心，面上卻堆笑，道：「小女子不過是受人指使，不得已才在太歲頭上動土，如今我卻有一件大事要稟告世子，若是世子覺得有用，還望留小女子一命。」

  那世子道：「有大事走了再說不遲！」說罷，就要抬腳往裡頭走。

  楚嵐忙大聲道：「世子日日服毒，難道不擔心自家的千秋壽命麼？」

  那世子頓住了腳步：「你說什麼？」

  這時，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上前，道：「世子，追兵不知何時會來，還是先走了再說吧。」

  那世子反手就給了那個侍衛一個耳光：「混帳，莫非你也跟著歹人一起害我？」然後又看向楚嵐：「你速速說清楚，什麼日日服毒？」

  楚嵐見這世子是個貪生怕死的，忙道：「世子在此地盤桓，還劫掠，啊，不，取走了貢品，花尚書說裡頭有不老丹，十分稀罕，我知道普通的珠寶財帛世子瞧不上，敢問世子，這般大動干戈，可是為了不老丹？」

  世子頭如雞啄米：「正是，正是。」

  楚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哎呀，這就壞了，世子可知，這不老丹雖名為不老，實則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