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我心悅之(3)

  一曲罷，餘音裊裊不去。寢殿靜默無語。

  許久，原帝才開口說：「唉！咱們李家，盡出痴情種子。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女子？」

  「是。父皇。」

  「唉！但願你會比我運氣好，好好的和你愛的人過下去。不要象我，辜負了你娘。」

  「父皇，那不是您的錯。」

  「但還是因了我。……老頭子對你倒比對你娘好。」

  「先生……只是老了罷了。」

  「不！他自來如此。你娘雖是他養女，可是除了讓我認識她以外，我並未見他關心過你娘。對你卻不同，你娘剛有了你，他便去塞外住了許久，苦苦日夜守候，才捕到稀世帝鷹，帝鷹只住高山懸崖絕壁之上，它們能解百毒強筋骨，一向被世人覬覦，可卻不是一般人能抓到的。你出生沒多久，他就幫你筏毛洗髓，將帝鷹之血刻入你肩骨里，生怕你在宮裡被人下毒害了。他對你極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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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原帝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眼中一片柔情，提起蒼目先生，卻不禁神情不虞起來：「可我對他……還是有些責怪的。

  當年百姓受旱災太重，餓死無數，不得不藉助梁國，我本以為梁帝不會應的，讓他去了一趟梁國，不知怎麼回來不久，那梁帝就答應了，只又遲遲不見動靜。

  我曾問他怎麼遊說的梁帝，他說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梁國宮中留了本書。唉！留了本書人家就肯送糧了？最終還不是又商談，將你送了去，只因為他信誓旦旦說你百毒不侵的！還說你命里有人幫的，決不會有事的云云。

  後來梁帝才帶了許多人送糧回來，解了燃眉之急，可是卻讓你陷入險境，為這事我真是……恨上了他！還好後來他又帶了你回來，否則我都要去北華山殺了他！」

  原帝講起舊事，還耿耿於懷的抬起不大得力的胳膊點了點手指。

  列子陌忙幫他扶著說：「先生……有分寸的。他不會棄我於不顧的。」

  「你還幫他說話！聽說若不是梁國那個小娘子救你護你，你興許就不在了！我到如今都心有餘悸。所以這些年再不要看見他！」

  「那小娘子……就是藍田郡主！」

  「當真？！若是如此，他日迎娶時，大開宮門，從朝陽門入！行後禮！我要謝她！」

  「父皇！多謝父皇！」列子陌單膝跪謝了。

  「傻孩子！你大概早就這麼想了的！還哄我！」

  列子陌千年難得的竟笑了笑，頓時，他的整個人如那傲然的白梅開在雪裡，雖還是帶著冷意，卻俊美得讓人目眩神迷。

  原帝也有些驚訝，旋即笑著說：「灼兒能心有所悅，情有獨鍾，我心甚喜！」

  「是，父皇。我心悅之，九世不移！」

  「九世？我只聽說三生三世，為何到了灼兒是九世？」

  「……父皇，我……或許只有九世之輪迴，那我便只許九世。」

  「哈哈，灼兒跟老頭子久了，就和他一樣，總說這樣的怪話。」

  「是，我和……先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