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承諾

  「我？」

  黑崎一護微怔的看著和尚幾人，隨即又一臉迷茫的看向山本總隊長。

  我連這些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讓我跟他們走？

  說實話，哪怕到了現在，黑崎一護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了避免段木的反向入侵，無形帝國在外的滅卻師全面收縮，所以雖然尸魂界與虛圈連日激戰，但卻沒有絲毫影響到現世。

  在來這裡之前，黑崎一護也僅僅從浦原喜助那裡得到消息，稱段木大哥遇到了麻煩，然後便被莫名其妙送到虛圈，又在迷茫中幫助妮露他們戰勝了入侵者。

  關於幫助虛夜宮這一點，他倒是沒有任何牴觸，除了葛力姆喬讓他有些不爽外，黑崎一護對於其他妮露以外的人並不熟悉，也沒有任何敵意。

  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段木大哥遭遇麻煩，不讓自己去支援段木大哥，而是讓自己等人去支援虛圈。

  

  到了尸魂界後，所有的破面又將段木大哥護住，好像很警惕與段木大哥是同一方的護庭十三番隊，尤其是對那五人最為警惕。

  而現在……

  這五個好像段木大哥敵人的傢伙，居然開口就讓自己跟他們走，山本總隊長還同意了。

  「黑崎同學，這些是零番隊的人。」

  一旁的浦原喜助迎著黑崎一護的目光，解釋道：「他們長久居住在尸魂界上空的靈王宮當中，肩負著保護靈王宮的職責。」

  「靈王宮？」

  「顧名思義，就是『維護』三界平穩的那位大人所居之處。」說到這裡，浦原喜助頓了一下，隨即繼續介紹道：「與護庭十三番隊不同，零番隊並沒有隊士，只有這五位大人，據說他們五人的實力堪比整個護庭十三番隊。」

  「而且他們大多掌握有靈王宮獨有靈術，確實可以幫助你們挖掘出自身潛力。」

  「開什麼玩笑！！」

  還不待黑崎一護說話，站在山本總隊長身後的碎蜂將目光從段木身上移開，一臉冰冷的看向零番隊五人：「我是不知道所謂的零番隊有多了不起，但所謂的協助，難道是指入侵者離開後，跑來針對抵禦之人嗎？」

  不同於其他人，在來到這裡後，碎蜂便一直在觀察段木的狀態。

  破面出現在瀞靈廷內，雖然讓人感覺有些違和，但那些破面在看向零番隊時，眼中的警惕與深深的敵意卻是清晰可見。

  而且，最重要的是……

  山本總隊長的態度也很奇怪，要知道山本總隊長一直以來都極為注重紀律與規範，所以按照常理來說，他就算是對零番隊有所不滿也不會像現在一般表現出來。

  甚至於無視對方，而是讓京樂隊長與對方進行溝通。

  由此便可以判斷出，這些人來到尸魂界的目地，也許並不是他們口中的協助，而是針對段木而來。

  聞言，零番隊的幾人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和尚也只是在看了一眼碎蜂便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黑崎一護，臉上露出豪爽的笑容：「黑崎一護，你還有著極大的潛力沒有被挖掘出來，而靈王宮特有的靈術恰好能夠幫你挖掘出自身潛力。」

  黑崎一護眉頭一皺，轉而看了眼段木，段木大哥的實力，在他心中毫無疑問是最強的。

  雖然他只與幾名無形帝國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交過手，但也很清楚對方的強大，而從眼下段木大哥的狀態來看，對方的首領實力必然是更為恐怖。

  如果這些零番隊之人真的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強，那自己確實是有必要跟他們走一趟。

  只不過……

  浦原先生先前說過『段木遭遇麻煩』的話，再加上破面的表現，卻是讓他有些在意。

  「黑崎同學，他說的並沒有錯。」

  浦原喜助呵呵一笑：「段木老闆這邊，昏迷並不會持續太久，有虛夜宮和護庭十三番隊的諸位在，你並不需要擔心他。你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幫到段木老闆。」

  聞言，黑崎一護這才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那個飛機頭則是來到了卯之花烈身前，上下打量其一番後，呵呵一笑：「卯之花，好久不見啊。」

  一頭長髮披肩的卯之花烈，目光冰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說話。

  飛機頭男子也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的道：「從你的打扮來看，這次你也參與進來了啊，我以為你在這種情況下，也會繼續秉持那種沒用的堅持，選擇待在後方為人治療呢。現在看來，你是想通了嗎？」

  此言一出，卯之花烈依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但站在卯之花烈身後的日番谷冬獅郎卻是目光好奇的看了看卯之花隊長，又看了看飛機頭男子。

  對於零番隊，他其實和碎蜂一樣，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了解，只知道這當中有些是很久以前的護庭十三番隊隊長，從飛機頭男子與卯之花隊長的對話來看，兩人好像很熟悉一般。

  「作為創造出『回道』之人，將待在後方為人治療視為沒用的堅持，看來晉升為零番隊的一員，已經沖昏了你的頭腦啊。」

  卯之花烈語氣極為平淡：

  「被譽為『零番隊第一官』的麒麟寺天示郎大人。」

  雖然稱其為大人，但語氣中卻沒什麼恭敬可言，反而隱隱給人一種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的感覺。

  飛機頭……麒麟寺天示郎並沒有惱火，面對卯之花烈時，他也沒有像面對其他隊長那般表露出優越感，只是呵呵怪笑一聲：「呵呵，對於教導你回道的導師，這種態度合適嗎？」

  卯之花烈沒有理他……

  這一幕，讓一直在旁邊的日番谷冬獅郎臉色變得有些詭異，他現在很懷疑卯之花隊長的頭髮中是否藏了什麼機關，總覺得解開頭髮以後，卯之花隊長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般。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體貼，此時的卯之花隊長給人一種霸道無比的感覺，哪怕是面對零番隊也沒有絲毫的露怯。

  他卻是不知道……

  拋開實力不談，在零番隊中五人中在資歷上能夠穩壓卯之花烈一頭，其實也只有作為零番隊首領、也是死神首領的和尚一人，麒麟寺天示郎雖然是最早晉升零番隊的人，甚至在護庭十三番隊建立前就已經晉升。

  但從資歷上來說，他並不比卯之花與山本總隊長高。

  因為初代護庭十三番隊是誕生於一千年前。

  而在初代護庭十三番隊誕生之前，距今兩千年以前，原名為『山本重國』的山本總隊長就已經開宗立派，建立『元流』，創辦了真央靈術學院的前身——元字塾；

  卯之花烈……

  也在那之後的幾百年裡，獲得了『尸魂界史上空前絕後的大惡人』的稱號，自詡掌握天下所有的流派和刀流，為自己取了『八千流』的名字，直到敗給山本重國後，才有所收斂。

  但也稱不上是什麼善人，她的轉變是在初代護庭十三番隊成立之後，也就是千年內才發生改變，並在那之後，從當時已經成為零番隊第一官的麒麟寺天示郎處學習了回道。

  雖然是回道上的老師……

  但對於麒麟寺本人，卯之花烈卻是沒有絲毫尊敬可言。

  至於和尚與麒麟寺以外的三人，無一例外都是在護庭十三番隊成立以後才逐漸晉升到零番隊的人，哪怕在初代護庭十三番隊誕生之時，就已經創造出死霸裝的修羅千手丸也不例外。

  值得一提的是……

  初代護庭十三番隊中並沒有人晉升到零番隊。

  不是實力不足。

  因為晉升零番隊的條件並不是實力，而是對於尸魂界的貢獻。

  初代護庭十三番隊……

  包括卯之花烈與山本總隊長在內，十三名隊長完全可以用『全員惡人』四個字來形容，有山本總隊長管著沒讓他們禍害尸魂界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創造出有利於尸魂界發展的事物。

  言歸正傳。

  也正因此，零番隊在卯之花烈眼中，並不像其他隊長眼中那麼神秘。

  同樣如此的其實還有京樂春水，他對於和尚都是直呼其名，連大人都沒有叫過。唯一稱零番隊這些人為大人的也只有浦原喜助一人，但浦原喜助的尊稱，其實和卯之花烈口中的大人，沒有太大區別。

  給人感覺都是諷刺意義居多。

  得到黑崎一護的答覆，和尚轉頭看了眼被一眾破面護在當中的段木，臉上依舊掛著那種豪爽的笑容，給人一種他是一個很大度且豪爽之人的感覺。

  「段木不會去。」

  一直沒有發聲的山本總隊長，突然開口說道：「如果幾位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可以回去了，老夫還要帶領護庭十三番隊進行戰後的重建工作，實在是沒有地方招待幾位。」

  和尚聞言看了一眼山本總隊長，隨即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

  零番隊來的快，走的也快。

  在山本總隊長的同意他們帶領朽木白哉等人前往靈王宮後，幾人便扛著天座攀向著瀞靈廷外而去，沒多久便消失在眾人視野當中。

  目視幾人消失後，站在原地的山本總隊長，整個人突然一個踉蹌，好在及時被身後的京樂春水扶住才沒有倒下。

  「總隊長！？」

  見狀，眾人都不由迎了上來，這才發現……

  山本總隊長身上已經是焦黑一片，身體上很多部位甚至已經消失，其傷勢之嚴重讓卯之花烈都不由一皺眉頭。

  這些傷雖然有些是友哈巴赫留下，但更多的卻是長時間維持卍解全開的狀態，而遭到嚴重反噬。

  見狀，跟隨黑崎一護一同前來的井上織姬，急忙迎上前。

  但還不等她來到山本總隊長身邊，山本總隊長便看了她一眼，讓井上織姬停在了原地。

  這一幕，讓卯之花烈忍不住搖了搖頭。

  以山本總隊長如今的狀態，想要讓他在最短時間內痊癒，井上織姬的能力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

  由於井上織姬曾經在四番隊待過一段時間的緣故，卯之花烈對於井上織姬的能力極為了解，可以說她的能力除了在靈壓恢復弱於回道外，對於身體的治療已經遠遠超出了回道的範疇。

  但山本總隊長卻不想讓這個純粹的人類，參與到尸魂界的事情中來。

  山本總隊長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被一眾破面護在當中的段木，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即開口道：「隱秘機動留在這裡監視段木的情況，其餘人立即返回各自駐地，以免敵人再次歸來。」

  話語落罷，山本總隊長眼睛微微一闔，整個人直接昏睡了過去。

  他的命令，讓一眾隊長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中皆是有些詭異。

  雖說已經默認了段木與虛夜宮的聯繫，他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但眼下情形卻是不同，這些破面在浦原喜助的幫助下，可是直接進入了被遮魂膜所包裹的瀞靈廷當中。

  在這種情形下，就算是不對他們出手，也應該對這些破面進行嚴加看管，以免段木醒來後指揮這些破面給瀞靈廷帶來威脅。

  然而……

  山本總隊長卻只讓的隱秘機動進行看管，要知道整個瀞靈廷內，隱秘機動可以說是唯一從上到下都與段木一條心的機構，四番隊雖然同樣與段木牽扯極深，但還不到連隊長也淪陷的地步。

  而隱秘機動的隊長……

  碎蜂對於段木可以說無條件的信任，讓她帶領隱秘機動進行監視，與其說是防備，不如說更像留下一個能夠被破面們所接受的人觀察段木狀態。

  不過，話雖如此。

  但對於山本總隊長的指令，卻是無人違背，在相視一眼後便紛紛散去，只留下碎蜂和井上織姬等人還待在原地。

  至於浦原喜助，他則是在山本總隊長離去後，急匆匆的便離開了尸魂界。

  隨著眾人的散去，緹魯蒂等人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碎蜂指示隱秘機動散開，將這裡圍了起來，但她本人卻是沒有離開，而是留在原地觀察段木的狀態。

  見狀，赫利貝爾轉頭看了眼緹魯蒂。

  「她就是段木那個叫碎蜂的隊長。」

  聞言，眾人都不由一愣，隨即臉上紛紛露出了恍然之色，看向碎蜂的目光頓時和善了許多。

  「？？？」

  感受著一眾破面和善的目光，碎蜂臉上滿是迷茫。

  而且……

  她看了眼說話的緹魯蒂，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破面，話語中有刺的樣子。

  時間一點點流逝，當段木重新睜開眼睛時，已經是近一個小時之後。

  「你這個拖後腿的傢伙終於醒了！」

  葛力姆喬第一個湊上前，迎著段木那還有些迷茫的目光道：「既然醒了，那就快走吧，在這種靈子薄弱的破地方多待一秒，我都覺得渾身難受。」

  段木目光逐漸恢復清明，掃視了一下周圍，便已然明白髮生什麼。

  沒有理會葛力姆喬，段木對著身旁的緹魯蒂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一個小時。」

  段木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陷入了沉思當中，在技術開發局所支撐的斷界內，他呆了近七分鐘的時間，大概相當於外界14000分鐘，九天多的時間。

  也就是說……

  正常情況下，除去最初的三天，自己還需要九天時間才能夠重新構築靈體。

  太久了！

  九天其實並不算長，不要說死神了，對於人類都不算是很長的時間。

  但對於歌謠中那最終的九天來說，卻是太久了。

  自己的封印，僅僅只能將友哈巴赫封印到最後九天到來時，而距離歌謠中的時間僅僅只剩下四五天而已，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將九天縮短到四天以內，這樣才能以完全的狀態迎接完全的友哈巴赫到來！

  不過……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在這四天內，自己還要重新走一次斷界。

  畢竟卯之花烈的近千年的堅持，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破的。

  這次讓卯之花烈出手，其實並不是山本總隊長的想法，因為總隊長很清楚卯之花烈堅持的是什麼。

  「跟我們走吧。」

  緹魯蒂眉頭微皺，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鄙夷與不滿：「反正你也不是死神，何必為了瀞靈廷拼死拼活的，甚至還被自己保護的人針對。」

  「哼，難怪藍染會將『那裡』視為目標。」

  葛力姆喬冷哼一聲，關於友哈巴赫所說的事情，浦原喜助並沒有瞞他們，而是選擇實話實話，所以對於那些自稱零番隊的傢伙，還有他們口中那個『奉其命令』的靈王，眾人都無比的敵視。

  「不，你們回去虛圈吧，友哈巴赫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雖然不會出現，但他旗下的星十字騎士團卻有可能對虛圈發動攻擊。」

  聞言，眾人眉頭一皺。

  但還不等他們繼續勸說，段木便對著眾人一笑：

  「我還有個承諾需要去兌現。」

  卯之花烈一直以來的堅持只有一個，那就是償還自己的罪，然後迎接死亡。

  所以能夠讓她打破堅持只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自己去償還；

  一種則是死在自己挖掘出的怪物手中，讓他踏過自己的屍體，去幫助自己償還罪惡。

  段木與卯之花烈的這一戰，早在三年前段木打敗藍染後就應該做個了結，只是段木選擇了逃避，一直拖到現在。

  但如今……

  卻是已經無法繼續拖下去。

  要麼一戰，要麼……

  永遠無法了結。

  而段木選擇的是一戰，也正因此，卯之花烈才會打破自己堅持，沒有在這次戰爭中繼續待在後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