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我可是你的夫君

  墨淵見狀，剛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見張家大門忽的打開了，一個渾身素白的婦人從裡頭出來，只見她雙眼通紅，似是方才哭過，將墨淵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聲，道：「你還敢來？怎的，是當真不怕我們將你一頓毒打麼？」

  墨淵料定此人是張家的老夫人，連忙朝她作揖行禮，畢恭畢敬道：「老夫人恕罪，墨淵知道府中上下正為令嬡一時悲痛，但此事當真不是因雪雁的藥而起，還望老夫人明鑑，還雪雁一個公道！」

  聽墨淵這麼一說，張老夫人更是來氣，抄起手杖便要打他，口中還罵著：「你要我還你娘子一個公道，誰來還我女兒一個公道？她也不曾招惹過你娘子，為何就生生被她害死了！」

  越說，張老夫人的情緒越發不穩定，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一旁的小廝見狀，忙不迭上前去將她攙扶住。

  「老夫人息怒！不要為了此事傷了身子……」

  「老夫人！求您將令嬡生前身邊的丫鬟叫來，在下真的有些要事想要問她！」

  張老夫人見墨淵窮追不捨，也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轉身便回屋去了，看守大門的小廝見狀，皺著眉上前去，責備道：「這兩日老夫人的身子愈發不好了，你還來這兒惹她不悅做什麼？你早說要找嬌杏姑姑不就成了麼！」

  說著，那小廝瞧瞧將他拉到一邊，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嬌杏姑姑自打回來後，老夫人看見她便要落淚，未免老夫人憂思過度傷了身子，老爺已經做主，將她許給喜春來戲班子的小旦了，就在戲班子那條街上的宅子裡，你去那裡瞧瞧，總能找到的。」

  聽小廝此言，墨淵忙向他謝過，眼看著時辰不早，貿然前去或許會打擾到她，便先回去照顧傅雪雁去了。

  當天夜裡，傅青寧睡得並不十分安穩，自打一上來做了個詭異的夢，便再沒睡著過，傅成聽著她屋裡的動靜，便走了過來，瞧她面色蒼白，忙安撫道：「你這麼害怕做什麼？張氏都死了，還能拿你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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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氏是因我停了她的藥，致使她病情加重，又給她下毒，這……」

  傅青寧自己說著這話，都覺得有些害怕，忙抓住傅成的手臂，道：「那回嬌杏一定見到了！我換藥的時候……爹！你一定替我解決了她！」

  傅成見她渾身發抖的模樣，自是十分心疼，將她摟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好好好，爹都替你解決，睡吧，爹在呢。」

  隔天清晨時分，墨淵正打算去東大街找嬌杏，卻被仵作攔下了，他清了清嗓子對墨淵道：「張氏的驗屍結果已經出來了，她是被人毒殺的，用的是鶴頂紅。」

  墨淵聞言，不由得眉頭深鎖，這鶴頂紅價格不低，用處不多，水合縣的藥鋪大多沒有這種藥，有賣的也不過兩三家罷了，每月的進貨更是少之又少，這樣看來只需去問過藥鋪掌柜，再去找找嬌杏，問問當時有何人送過東西就是了。

  這麼想著，他便離開了傅家，往藥鋪去了。

  水合縣上只有一兩家有鶴頂紅的供應，傅雪雁又是行醫的，與這幾家藥鋪都打過交道，要想調出購買記錄，只需幾兩銀子便能打發了。

  墨淵查到容德藥鋪時，卻見在鶴頂紅的購買者一欄里，赫然寫著王家管事的名字，頓時明白了幾分，看樣子是王家後宅的內鬥了。

  他與掌柜的要了這本帳簿，便往東大街去了。

  好不容易問出了嬌杏與那小旦的房子在何處，卻見那小屋子裡頭出來一個渾身縞素的人，他心下暗叫一聲不好，上前作揖，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可知嬌杏姑娘如今人在何處？」

  那人問的墨淵說起嬌杏，頓時聲淚俱下，道：「她是我還未過門的妻子，我倆早已私定終身，昨日，我不過是出門買了些東西，回來的時候她就躺在床上，我以為她睡了，想捉弄她，誰知，誰知……她就沒了鼻息了！」

  聽那人一說，墨淵愈發覺得事情不對，莫不是王家人的爭鬥牽扯到了張氏，又被嬌杏撞破，這才害得她也沒命了？

  「你仔細回憶一下，嬌杏姑娘可與你說過什麼關於王家的事兒？」

  墨淵試著從他嘴裡套出話來，可那人哭的昏天黑地的，墨淵實在沒了法子，只能先離開了。

  回到家中，恰巧縣令前來找傅雪雁議事，見墨淵進來，便問道：「張氏之死，可有頭緒？」

  「眼下只知道張氏是被人毒殺，死於鶴頂紅，而王家管事前兩日曾買過鶴頂紅，證人……死了。」

  傅雪雁聽墨淵這麼說著，不由得嘆息一聲，想來這些女子也都是可憐的，為了一個男人爭得頭破血流，到最後還落得如此下場。

  「縣令大人，眼下咱們也查不出頭緒了，不如便叫人去王家搜索一番，看能不能在找到什麼證據。」

  縣令聽了傅雪雁的提議，點點頭，道：「眼下只能如此。」

  說罷，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了墨淵，道：「對了，你前前後後幫了我不少，我也該報答，這是舉薦信，你拿著這個去參加科舉，想來憑你的才華，定能考上的。」

  墨淵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封舉薦信，心中五味雜陳，沉默了許久，道：「多謝大人了。」

  縣令見他如此，只當他是十分感激，不知該說什麼，便也沒多過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要好好努力，別虧待了傅姑娘。」

  傅雪雁聞言，面上一紅，見時辰不早，便送縣令離開，待他走後，從墨淵身後將他環抱住，柔聲道：「這兩日辛苦你替我到處奔波，多謝。」

  「你我之間何必道謝，我可是你的夫君。」

  墨淵說著，將那封信放好了，將傅雪雁摟住自己腰的手鬆開，轉過身去笑著揉揉她的發。

  「我去做些東西給你吃，你好生歇著，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