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心死
2024-07-19 15:50:46
作者: 雲柳青衫
謝春臨動手的時候,劉氏把袖中的匕首拿了出來,衝著慌亂的曹旭鵬刺過去,她在刺的同時,對著自己的女兒道:「把頭轉過去。」
女兒很乖,很聽劉氏的話,自然而然的轉過身去。
匕首刺入曹旭鵬的心臟處,曹旭鵬低頭看著胸口處的匕首,不置信的抬頭,「你,你這是在殺你的夫君嗎?」
劉氏啊的一聲大喊起來,衝著曹旭鵬再次刺下去,「你這個不義之徒,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女兒出生到現在,你可有抱過她一次?你甚至在我剛生完孩子後,就說我生了個丫頭片子,讓你沒有臉面,你讓我和孩子一起去死。」
劉氏如同瘋魔了,頭髮散亂在額前,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狀態下,「你不是人,你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來,還要讓我接受她們,你甚至給我說,那些妓子都比我高貴的多,若是我不接受她們,我就要被掃地出門,趕出曹府,哈哈哈,曹旭鵬,你不得好死。」
劉氏把匕首用力拔出,再次瘋了一般刺到他的身體裡,胳膊上,腿上,曹旭鵬想要跑,奈何他爬在地上,想要伸出手呼救,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曹明晰看到曹旭鵬如此慘狀,嚇得連連大喊,而此時,他的母親正掐著他父親的脖子,「曹越澤,你這個王八蛋,你去死吧,去死吧,我半輩子都蹉跎到了你曹家,你在外面養多少女人,我都期盼著,盼望著,你可以回心轉意,你可以和我做回正常夫妻,結果,是我想錯了,是我高看你了曹越澤。」
謝春臨如同瘋魔了,一手抓著曹越澤的脖子,一手用力扇他的臉,曹越澤因為受傷,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他只能一邊受著,一邊也辱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你和外面的女人比起來差遠了,我就不喜歡你這個賤人,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該死,我娘也是你害死的,你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就在曹越澤這話說完後,劉氏從另一邊衝過去,匕首直接刺入曹越澤的脖頸,一刀斃命。
謝春臨的臉上和胳膊上,全是曹越澤的鮮血,那溫熱的,帶著潮濕和黏糊的,以及讓謝春臨無法接受的人,忽然之間,死在了她的眼前。
謝春臨腳步慢慢的,往後退著,忽然,她大吼一聲,眼睛大瞪,暈死過去。
而劉氏好像瘋了一樣,她殺了自己的夫君曹旭鵬,又動手殺了曹越澤,同時,她舉起匕首,也不顧臉上和眼睛上方的鮮血,衝著其他人刺過去。
監牢內一片混亂。
有人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她瘋了,她瘋了。」
獄卒急速跑過去,一個獄卒手起刀落,對著劉氏的胳膊砍下去,劉氏登時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同一時間,有人道:「皇上旨意,處死曹家所有人,動手。」
江隨雁從未見過如此場面。
鮮血就如同外面的紫吉河,流出來,在地上,緩慢的覆蓋著地上的一切。
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江隨雁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刑部大牢,腥味撲鼻的味道,縈繞在她的周身。
嘔。
江隨雁吐了,她頭一次,真正的見到了什麼叫殺人,什麼叫鮮血,什麼叫慘不忍睹。
「把姑姑,劉氏,還有劉氏的女兒以及曹明晰,全都帶出來。」
江隨雁吐完後,用帕子擦著嘴角,「曹明晰性子不夠好,更何況,也是曹家人,那雙腿,不至於廢掉,但是也不能如同正常人一般,否則,姑姑終無寧日。」
曹明晰早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等他有反應的時候,就看到獄卒手起刀落,他的一雙腿從膝蓋往下,砍了一半,還留下一半,就看他日後的造化了。
一場曹家的鬧劇,落下帷幕。
以劉氏殺了曹家人為主要原因,對外,劉氏是因為不想死而嚇瘋了,也把一切的怨氣歸結到了自己的夫君以及曹家人身上。
劉氏瘋了,那做出來的事情,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劉氏自然也死了,死在那場自己導致的暴亂血腥中,連帶著她女兒,全都死了。
江隨雁從刑部大牢出來的時候,她雙腳有些沉重。
謝南洲從陳郝黎那裡出來,看到江隨雁面色蒼白如紙,連忙上前,「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給你叫太醫來看看。」
江隨雁擺手,她一步一挪的朝著門外的馬車走去,只是嘴上道:「姑姑沒事,只是暈了過去,曹明晰也救了出來,不過他的雙腿能不能好,全在於你。還有,我還把劉氏也帶了出來,已經讓人送她們母女二人出城,我知道謝家有一處莊子,十分的偏僻,那裡,雖然生活艱苦,但是能保住劉氏母女的性命,那個女兒也可憐,最起碼別讓她在這場殺戮中,影響了心智。」
江隨雁說的很平靜,她走到馬車旁,玉泉要扶著她的胳膊,江隨雁側目,「劉氏母女身份不同,你去送送吧,親自送到莊子上,然後等劉氏醒來,告訴她,想要活命,就聽我的安排,等過一些時日,她的身份會換成新的,到時候她想去哪裡,我自會送她離開,讓她不必擔憂。」
玉泉說了一聲是,抬步就走。
江隨雁上了馬車,謝南洲跟在身後,馬車內,謝南洲抓住江隨雁的雙手,「是不是嚇到了?」
江隨雁把頭低下去,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她看著謝南洲,「全是血,整個大牢內,幾乎被鮮血覆蓋,平日裡,我倒是不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有多少,今日一看,才發現那麼多,你沒見,四周的牆壁,護欄,還有地上的草蓆,他們那麼多人,結果還抓不住一個女人。」
謝南洲緊緊把江隨雁抱在懷裡,他滿眼都是痛苦之色,「對不起,讓你看到這不該看的,是我的錯,對不起。」
江隨雁靠在謝南洲的肩膀上,不知過了多久,江隨雁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她哭的肝腸寸斷,悲傷至極。
血,牢牢的印在她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