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上加霜

  馬嬸：「家家都有困難，誰沒個病人啊！林慧，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馬嬸：「你要借錢的時候我二話不說，我們幾十年的鄰居了……」

  馬嬸：「我家老頭子為這事兒還和我吵了好幾次，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吧……」

  

  借錢還錢，天經地義，但是林慧剛剛做了手術，家裡剩下的積蓄甚至還不夠陳瀟念大學，而且陳瀟念補習班還要錢，林慧希望馬嬸再緩幾天。

  林慧好說歹說，這才勸走馬嬸，還給了馬嬸家裡剛剛做了三塊臘肉，並且表示最多一個月，絕對還錢。

  陳家的氣氛又陷入了冰點。

  有些污黑的飯桌上擺著今天的晚餐，一份熗炒臘肉，山藥燉雞，還有土豆絲。

  條件再差，父母都是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孩子。

  吃飯的氣氛很壓抑，陳強匆匆刨了兩口就去工廠上班。

  陳瀟則是給林慧說著學校里的趣事，希望林慧的心情好一點。

  「今天數學課有一道大題，全班都不會，我去講台解答，給了兩種算法……」

  果然，說道兒子的學習，林慧的心情好了不少，眼睛裡有一絲光彩，她看到了希望。

  「你就好好念書，家裡的事你別管！」林慧給陳瀟盛了一碗湯，「多喝點湯，做題費腦子！」

  應試教育很不好，被各種教育專家批評了幾十年，但是對老陳家來說，考大學出人頭地，還真的是唯一跨越階層的希望。

  飯後，林慧沒有讓陳瀟去涮碗，而是讓陳瀟進屋看書。

  陳瀟破舊的小屋子裡貼著灌籃高手的海報，書桌上有一個老式的錄音機，旁邊還擺著劉德華和郭富城的磁帶。

  雖然是平行宇宙，但是歷史果然都差不多了，四大天王也在。

  陳瀟拿出了筆記本，尋思著怎樣賺錢。

  老陳家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原因只有一個——窮！

  陳瀟在筆記本上寫著幾個方案。

  炒股？

  這個不是很靠譜，有沒有本金先不說，首先是平行宇宙，A股漲跌是否一致，這個還真的不好說。

  買彩票？

  陳瀟記不得號碼，就算記得平行世界的號碼也不一定對。

  買房？

  老陳家沒有這個實力，此外買房屯在那裡賺錢得幾年後的事了，陳瀟需要賺快錢。

  去沿海地區進小商品或者服裝到江城市販賣？

  同樣，陳瀟也是沒有任何的本金。

  成立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幹掉萌芽中的企鵝或者是361？

  拜託！

  當初馬大神也是一家家的發名片，裝女孩子和男網友聊天，用了好幾年才把企鵝給做起來的。

  賺快錢……賺快錢……

  陳瀟一下就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萌芽中的網吧，如果平行宇宙歌曲、歌手都是相同的，那麼遊戲應該也是相同的。

  這個時候最火的遊戲是單機遊戲星際爭霸、紅警95、還有CS的母版遊戲半條命，明後年緊接著就有比較火的網路遊戲——《傳奇》《石器時代》《奇蹟》《金庸群俠傳》《魔力寶貝》等等。

  無論是單機還是網路遊戲，永遠離不開一樣東西——外掛！

  這年代的外掛還是直接賣給網吧而不是賣給個人的。

  這個游弋在法律邊緣的腳本或者是程序在2000年左右將是最暴利的。

  陳瀟決定了，希望學校儘快舉行一場考試，自己考出漂亮的成績，把影響值拉到20，這樣就能夠點亮計算機信息的科技樹。

  本來就是電子信息相關專業出身的自己再加上科技樹的加成，做幾個漂亮的外掛問題應該不大。

  看到希望之後，陳瀟輕鬆了不少，又翻著高考的試題複習一下，有了自己原本身體和陳瀟本來身體的記憶，這些高開題手到擒來啊。

  晚上十一點，陳瀟有些困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凌晨兩點，江城國營機械廠。

  雖然是大冬天，天氣寒冷，但是陳強依舊光著膀子去搬運鋼板等貨物，他渾身是汗，身體也極度疲憊。

  國營機械廠是江城最大的國企之一，專門生產農用機械的一些零部件設備，工資雖然不算高，但比較穩定了。

  「強子，東西卸載這裡就可以了！」班組長李勇說道。

  「好的！」卸完最後一批貨後，陳強癱坐在地上喘著氣，又喝了兩口涼水。

  太晚了，陳強回去也不方便，準備就在廠里的宿舍休息下，此時生產一廠的高洪澤喊道：「陳強，你過來幫我盯著一下。」

  高洪澤是廠長蘇德勝的舅子，生產中心副主任，為什麼掛副主任？就是因為沒能力又要領待遇，平時在廠里就做些生產管理的工作，其實就是玩兒著拿工資。

  今天高洪澤是夜班，按理說應該守著加工的數控設備到早上八點交班，但是他這個時候一般都會開溜去隔別和朋友一起打個通宵的麻將。

  本來準備睡覺的陳強很是鬱悶，但是他又不敢反駁，廠子的效益不好，聽說最近就要下崗一批工人，要是把廠長舅子給得罪了，吃不了兜著走。

  陳強說道：「高主任，你這機器設備我也不會啊，萬一出事什麼的。」

  高洪澤不高興了，說道：「什麼會不會的！這些都是德國的設備！一台一百多萬，全都是智能的，數控工具機你懂不懂，下面有技術工人，你守著就是了，又不需要你操作。」

  陳強還是很為難，剛剛準備說話就被高洪澤打斷：「別給我說那些，守著！」

  高洪澤說完就要去隔壁和廠里幾個混子（二代）吃燒烤打麻將。

  陳強沒有辦法，這下覺也睡不成了。

  陳強雖然是在下面的分廠做計件工人，根本不會這些高科技的設備，但是他死死盯屏幕生怕出錯了。

  凌晨五點，昏昏欲睡的陳瀟忽然聽到了砰的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燒焦的味道。

  他嚇得趕緊站起來走出中控室，車間十多台數控工具機全部被燒了，工人們慌著一團。

  班長吳偉急匆匆走進中控室，卻發現高洪澤居然不在！

  「陳強，高主任呢！哎呀！你在看什麼！守著中控台，機器有故障怎麼不提前警報！這下完了！十多台設備，一千多萬！出問題了你！你怎麼負責啊！」

  吳偉沒有理會陳強，趕緊拿起座機給廠長打電話。

  陳強這個時候已經懵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管他的事，他要走。

  此時，吳偉喊道：「你跑什麼跑！站住！廠長來處理之前，你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