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出乎意料，薛連星來訪

  隨著陸乙仿佛斬釘截鐵一般的聲音。

  他對面眸中流光愈發閃爍魔神之祖則是微微一笑，看著他淡淡道：

  「這最後一個問題，你可要想好！」

  「畢竟世間，能讓我開口回答問題的人……不多！」

  一番話落下。

  陸乙看向魔神之祖的目光先是閃出些古怪。

  接下來說出來的話，更是仿佛讓這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恐怖巨擘都有些吃驚，直接讓她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既然如此，我想問問您……那一位，究竟如何做到從未來逆流回來的？」

  「若此事真的如此簡單，古往今來那無數大能豈會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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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察覺？」

  臉上驚訝一閃而逝。

  眸中流光不斷閃爍的魔神之祖才盯著陸乙，在臉上閃出些莫名的唏噓出來。

  「小子，若是此事……我恐怕給不了答案。」

  「畢竟……」

  話到此處先是一頓。

  魔神之祖才語氣古怪的，繼續道：

  「畢竟若讓我來看，那一位的痕跡……簡直遍布這座虛空的所有時間。」

  「那感覺，就仿佛他根本不是自未來逆反，而是在虛空初開時便蟄伏的某個老古董。」

  「我這麼說，你可能明白？」

  「……」

  「虛空混沌初開時的老古董？？」

  猛的聽魔神之祖這麼說。

  陸乙眼中剛剛閃出驚疑思索，甚至還沒能來得及細細想下去。

  對面眸中流光璀璨耀眼的魔神之祖，卻仿佛沒了繼續與他交談的興致。

  不僅整個身形逐漸變得黯淡，附近的景色更是如同融化的布景一般，一寸寸龜裂起來。

  「三個問題你已經問完！」

  「如今你既然不肯為我做事，你我之間便沒有什麼別的好談！」

  「下次再見面時，恐怕就是你死我活了！」

  隨著一番仿佛真理般的淡淡闡述。

  陸乙眼中的一切，都仿佛碎裂的鏡面一樣，瞬間炸了個四分五裂。

  接著，陸乙就如同被人猛的一推。

  甚至連念頭都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再度回到了白楊君與小初所在的竹林中。

  面前的農家院落依然寂靜。

  可其中，卻沒有了魔神之祖的身影。

  「魔神之祖！」

  目光朝著方才魔神之祖所在的地方一望。

  陸乙耳邊，就傳來白楊君帶著些訝異的聲音。

  「陸乙，我還以為……你能和那一位談妥些什麼。」

  「怎麼這樣快就出來了？」

  「……」

  「怎麼這樣快？」

  聽著白楊君的話。

  陸乙先是搖頭一嘆，才揉了揉自己額角道：

  「那一位提出的條件，我無法接受。」

  「方才進去，也不過給了我三個提問的機會罷了。」

  說到這，陸乙才仿佛想到什麼一般，看著身邊白楊君道：

  「白楊君，方才我看你與魔神之祖似乎早有往來，你可知……她與舊日之間，究竟存著什麼仇怨？」

  「……」

  「魔神之祖與舊日？」

  見陸乙突然問起此事。

  白楊君俊朗陽剛的臉上先是一愣，才看著陸乙搖頭道：

  「陸乙，舊日登陸虛空時……我尚在寶鏡殿中沉睡。」

  「這些事情，我如何能知曉？」

  說完，卻是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眉梢一動道：

  「不過古早年間我與魔神之祖打交道時，曾偶然聽她提起過……說自己在虛空之外有兩個宿敵！」

  「莫非，這其中就包含舊日？」

  「……」

  「在虛空之外，有兩個宿敵？」

  心中輕輕一動。

  陸乙眼中，一下就再度湧出些思索出來。

  方才魔神之祖與他說話時，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舊日』，根本沒提起第二位『宿敵』的事情。

  如今猛的聽白楊君這麼說。

  心中頓時就閃出些想法出來。

  「那第二個宿敵。難不成是古早萬族？」

  眼中思索到此一停。

  不等陸乙想看著白楊君問問古早萬族的事情，後者卻是盯著他率先開口道：

  「先不談這些，你方才進去……可曾問出自己想問的事情了？」

  「……」

  「我？」

  臉上先是露出些無奈。

  陸乙才在目中閃出些複雜道：

  「白楊君，『那一位』既然提前來拜訪過魔神之祖，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布置防備？」

  「我若真的誠意滿滿，魔神之祖或許還會和我透露些什麼。」

  「可……」

  隨著眼中嘆息之意一閃而過。

  陸乙才看著白楊君道：

  「可她提出的條件我既然無法答應，魔神之祖恐怕根本不會和我透露自己『盟友』的事情。」

  「除去她之外，虛空中還有什麼大能巨擘可以拜訪？」

  「……」

  「拜訪其他巨擘？」

  神色微微一頓。

  白楊君並未立刻回答陸乙的話，而是先在眸中閃出些思索，才緩緩道：

  「陸乙，你若能問出什麼……此地便能問出來。」

  「否則，不論去尋誰，那一位恐怕都會快你一步，我這麼說……你可能明白？」

  「……」

  「不論尋誰，那位都能快我一步？」

  眼中閃出些驚疑，陸乙自然明白白楊君這話的意思。

  若他的未來之身真的想封鎖消息。

  打不過他的不敢說，不怕他的那些……恐怕陸乙每去一處，他都會提前登門去招呼。

  「我的未來之身痕跡遍布整個時光長河，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秘密。」

  「我若想與他爭？」

  目光到此一頓。

  陸乙心中，卻是莫名其妙的……閃出一個名字來。

  或者說，隨著陸乙念頭轉動到此處。

  遠處竹林的天邊，已逐漸蕩漾起一縷陸乙相當熟悉的氣息。

  正是之前撐船送他們進來的『惰落天』。

  此刻，就在天上懶洋洋的看著陸乙等人道：

  「諸位，既然已覲見過魔神之祖，此地便不宜再留！」

  「還請快快上來，咱們也也好離去。」

  「……」

  「離去？」

  見空中的惰落天言語中似乎有催促之意。

  陸乙目光不過朝著空中一掃，目中頓時就閃出些驚疑出來。

  「哦？」

  見陸乙突然目露驚愕。

  一邊白楊君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一般，同樣抬頭向上看去。

  天空陰霾。

  飄浮於空中的小舟上，除去身披蓑衣的惰落天之外。

  已不知何時的，多了個負手而立，正靜靜俯視他們昂藏身影。

  「這氣息，這打扮？」

  隨著在陸乙與白楊君目光齊齊抬起，望向天空之上的那道身影。

  白楊君眸中閃出些思索不說。

  陸乙，更是在眼中巨震中……一下子認出了上頭那道人影的身份。

  「天帝……薛連星？」

  隨著陸乙心中這一驚。

  空中小舟上，已傳出陸乙曾經聽過的……薛連星的聲音。

  「陸乙，你我既然再次見面，不如上來聊聊？」

  「還有白楊神主，你我二人雖說從未蒙面，可您在虛空中留下的事跡……我亦是略有耳聞。」

  「此時，也請一併上來一敘？」

  說完，竟是目光流轉，再次望向了陸乙，或者說陸乙身後的……小初。

  接下來，薛連星的話……更是仿佛一道驚雷般，直接劈在了陸乙心中。

  「造化弄人！」

  「小初，你見了父親……為何不說話？」

  「……」

  隨著薛連星這淡淡一句。

  陸乙心中的震驚，甚至已直接蔓延至臉上。

  「薛連星，是小初的父親？？」

  隨著心中震驚猛的湧出。

  饒是陸乙曾對薛連星的身份做出過許多設想，甚至已默認他就是蒼白境失蹤的那位『幻滅之主』。

  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

  他，竟是自己身後小初的『父親』？

  「薛連星是小初的父親，那他的真正身份是誰……難不成和白楊君一樣，都是幻滅之主的分身？」

  心中無數念頭不斷轉動。

  陸乙耳邊，卻是傳出小初嘶啞中帶著淡然的聲音。

  「原來是父親大人？」

  先是輕輕一聲招呼。

  小初接下來的話，更是再度出乎陸乙意料。

  「以您的身份地位，今日現身……恐怕為的不是我這樣一個小小子嗣吧？」

  「您今天，是衝著陸乙來的？」

  這邊小初兩句話落下。

  空中身形昂藏，面目仿佛被一團迷糊遮住的薛連星才呵呵一笑，道：

  「呵，你我父女多年未見，你這反應倒是奇特！」

  說罷，就仿佛那短短几句話，已耗盡了他與小初之間的『親情』。

  模糊面目後的眸光再度一轉，已重新盯著陸乙道：

  「陸乙，今日朕來尋你……倒是有些事情想與你聊聊！」

  「此時，不如上來一敘？」

  「……」

  「邀我上去？」

  眼中先是浮出些冷意。

  不等陸乙開口作答。

  他身邊的白楊君，更是仿佛戒備緊張到極致一般，以念頭看著陸乙道：

  「陸乙，這薛連星身上氣息……對我有極大克制！」

  「他若想對你動手，我……恐怕護不住你！」

  「……」

  「薛連星對白楊君有克制？」

  猛的聽白楊君這麼說。

  陸乙心中，立刻就想起之前白楊君與自己說過的話。

  「幻滅之主隕落，這薛連星……得了幻滅之主的大道道統！」

  「還是說，其根本就是轉世歸來的幻滅之主本人？」

  聯想到薛連星與自己身後『小初』的關係。

  不等陸乙眸中閃爍，再多思考什麼。

  四周原本一片寂靜的竹林，就仿佛一瞬間渡過了無數歲月一般。

  竟是從方才青翠無盡，眨眼間化作帶著枯敗之意的枯黃。

  「這是？」

  目光朝著四周驟然變化的景色一掃。

  陸乙自然能瞧出來，魔神之祖離去後，此地已支撐不了多久。

  當即也不在猶豫。

  直接和身邊的白楊君一同騰空而起，直直朝著天上惰落天撐著的小舟飛遁而去。

  下一刻，當兩人遁光落在小舟上。

  其上身披蓑衣，神色憊懶的惰落天就仿佛看什麼稀罕一般，先是對著陸乙上上下下一般打量。

  才嘖嘖稱奇道：

  「想不到，想不到！」

  「你竟真的從根源霧海深處，活著出來！」

  先是一番嘖嘖稱奇。

  惰落天才再度呵呵一笑，道：

  「我旁邊這一位，你想必已認識了？」

  「……」

  隨著惰落天這一聲笑。

  陸乙，更是看著他身邊的薛連星淡淡道：

  「薛天帝今日來尋我，不知有什麼吩咐？」

  「……」

  「吩咐？」

  見陸乙看著自己，語氣不善。

  面目神情皆被一團虛無模糊籠罩的薛連星，已呵呵一笑，道：

  「陸乙，你和你身邊這白楊神主……最近在虛空興風作浪，到處尋我蹤跡。」

  「怎的到了此處，竟是我來尋你了？」

  說罷，更是不等陸乙神色變化。

  已語氣稍微一轉，淡淡道：

  「瞧你這模樣，與方才那位魔神之祖……恐怕沒能談妥什麼吧？」

  「……」

  「哦？」

  猛的聽薛連星這麼說。

  陸乙眼中先是閃出些驚疑，才眉頭微微皺起道：

  「我與魔神之祖之間的事情，恐怕不牢薛天帝關心！」

  「您……」

  一聲「您」尚未落下。

  陸乙接下來的話，就被薛連星帶著些莫名笑意的聲音，直接堵了回去。

  「小子，縱觀整個虛空！」

  「敢和你透露消息的，連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你若真想得知那一位的『事情』，除我之外……恐怕已沒別的選擇！」

  「再者說，你我之間……又為何要如此劍拔弩張？」

  話到此處一頓。

  縱然薛連星的面目都被隱藏在一團迷糊至極的光中。

  陸乙依然能感覺到，其中直直望向自己的一縷古怪目光。

  「陸乙，你我本無衝突。」

  「一切起源，都是寶鏡殿中那尊『籌天鏡』！」

  「如今你連因果之主都已見過，甚至惹怒了她……怎麼還要去信那籌天鏡的話？」

  隨著這邊薛連星的一番話。

  陸乙臉上，也一下子浮出些思索驚疑來。

  或者說，這一縷驚疑對的不是薛連星的話，或是他口中的籌天鏡。

  而是針對的薛連星自己。

  「以薛連星的身份地位，為何要苦口婆心來找我說這些？」

  「難不成，是想利用我做什麼？」

  心中念頭一落。

  陸乙，也再度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薛連星，再度淡淡道：

  「所以，薛天帝今日來尋我……究竟有何吩咐？」

  伴著陸乙仍然可稱為生硬的一番話。

  面目被隱藏在一團模糊之後的薛連星似乎不為所動，而是繼續看著他笑呵呵道：

  「看來，你依然對我有所防備！」

  「不過這也不打緊，我今日來尋你……主要是一件要緊事情，要與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