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神符，因果之主

  話音落下。

  兩尊巨鏡中隱隱映射出來的無窮偉力更是一下子有了實質般，甚至壓的陸乙渾身骨頭都忍不住的發出不堪負重的「嘎吱」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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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陸乙與兩尊鏡子之間，竟是猛的泛起水波一般的蕩漾波紋。

  接著，其中已不斷有各式各樣，造型精美的器具雜物自不斷噴涌而出。

  只是此時此刻，這些東西在陸乙看來……全都泛著一股褪色般的異樣蒼白。

  「這些，就是因果之主寶庫中的收藏？」

  目光在眼中越堆越多，甚至幾乎化成一座小山般的『蒼白之山』一掃。

  哪怕其中已沒有絲毫靈氣留存。

  可許多東西光是瞧上一眼，陸乙心中都會不由自主的泛起些異象。

  知道面前這些『破爛』在無數年前，只怕每一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厲害寶物。

  「看來是時間太久，以至於連因果之主的寶庫收藏……都沒能撐過去。」

  心中猛的湧出些不只由來的唏噓。

  沒等面色複雜的陸乙再多想些什麼，面前不斷噴涌蒼白器具的蕩漾之門中，竟是猛的閃出枚淡淡的閃亮。

  「嗯？」

  目光隨著門內隨著無數蒼白之物的閃亮一掃。

  映入陸乙眼中，竟是一枚看似小巧精緻，仿佛玩具一般的赤紅短劍。

  此時雖說沒有和四周眾多東西一樣，化作色澤蒼白的石頭。

  卻仿佛被什麼東西用力折斷一般，只餘下了劍柄之上的少許。

  「一柄斷劍…？」

  「可即便是斷的，能經受住無窮歲月的洗禮……想必也不會是簡單貨色。」

  心裡念頭猛的一頓。

  還未等陸乙想繼續多等一會，看那門戶中是否還會有相似之物湧出。

  自那蕩漾出不斷湧出的『寶物』卻是猛的一停。

  緊接著，之前那尊露出猙獰巨齒的青銅巨鏡，才語氣急迫的催促道：

  「雖說吾主寶庫浩瀚如煙，可以我等兄弟之力……也只能拿這麼些！」

  「你且看其中有什麼能用得上的，若是不夠……就要明日在再取了！」

  隨著巨鏡這聲音落下。

  陸乙望著面前無數『石頭』的目光先是閃出些古怪。

  才朝著天上兩尊巨鏡拱手低頭道：

  「這寶貝如此多，晚輩恐怕要整理些日子了……」

  一句話說完，未等陸乙想再補充兩句。

  卻見空中兩尊青銅巨鏡已再次齊齊一震，發出了重疊在一起，仿佛神明一般偉岸震撼的聲音。

  「既然如此，我等兄弟……就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竟是不等陸乙再多說什麼。

  直接在空中化作兩道流光，一下子消失不見。

  「這就走了？」

  見兩尊巨鏡瞬間消失。

  站在原地的陸乙先是朝著附近似乎一望無盡的蒼白天空掃視一圈。

  心中，才再度湧出些疑惑出來。

  方才那兩尊巨鏡在他看來，八成那和外頭曾見過的那尊『因果之境』一樣，都是彼岸境界的厲害寶貝。

  若硬說有什麼區別。

  就是外頭那尊『因果之境』，面對陸乙時從來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可這兩尊……就好像腦筋不太好用？」

  念頭到此。

  陸乙眼中思索不減，卻並未懷疑這是那兩尊青銅巨鏡在和自己『裝傻』。

  換句話說，若這真是裝的，還不如看見陸乙就立刻衝上來『認主』更能令人相信。

  「還有那籌天球……」

  目光向下一轉。

  陸乙的注意力，也再次被下方仿佛橫臥山脈一般的因果之主吸引過去。

  「那兩尊巨鏡想要籌天球，外面的時光之主也想我用籌天球幫他算上一次。」

  「這東西，莫非是必須身負因果大道才能驅使？」

  念頭一落。

  還沒等陸乙想將身旁蒼白小山中的半截斷劍拿出來。

  耳邊，竟是傳出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聲音。

  「你這小子……怎麼尋到這裡來了？」

  就仿佛對陸乙如今的情況及其震驚。

  那聲音足足在他耳邊迴蕩了好一會，才再次語氣古怪道：

  「我給你的差事，是讓你去誅殺虛空大劫的源頭……！」

  「你怎的正事不做，竟來了蒼白境……？」

  隨著這一番似乎無法理解的驚呼。

  陸乙眼中，卻並未閃出什麼驚訝神色。

  「因果之境……是順著我身上那一縷因果大道之力尋過來的？」

  念頭一落。

  陸乙目光先是朝著空無一物的四周轉動少許，才語氣平靜的搖頭道：

  「前輩既然能尋到這裡，我身上的事情……也應當知曉一些！」

  「入這蒼白境……著實非我所願。」

  「……」

  「非你所願？」

  似乎對於陸乙出現這裡依然有些驚訝。

  因果之鏡的聲音先是停頓了少許，才終於語氣古怪的道：

  「小子，你不要想太多。」

  「你若不入這蒼白境，不如因果域……你的事情我是一丁半點都知道不了！」

  「可此時你既然進來了，那這事情……便更難辦了。」

  說完，更是不等目中疑惑漸濃的陸乙開口。話音一轉道：

  「如今你已見了神主真身，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想必也與你打過照面了吧？」

  「……」

  「這……」

  想起那兩尊和『因果之鏡』幾乎一模一樣，卻仿佛神智有些問題的青銅巨鏡，未等陸乙遲疑著想旁敲側擊的問上一問。

  因果之鏡再次響起的聲中，已經帶出一縷淡淡的冷笑。

  「是不是覺得，那兩個……神智有些不妥？」

  隨著這一句落下。

  陸乙先是一愣，才微微皺起些眉頭道：

  「您若是有事想指點我，不妨直說……就不要再這裡繞圈子了！」

  這一句話，陸乙語氣稱不上尊敬。

  他耳邊正說話的因果之鏡就仿佛渾不在意一般，嘿嘿一笑道：

  「瞧你如今所在……事情我大致已算出。」

  「我只能告訴你，若籌天球真被你釣出來……要殺你的，第一個就是她。」

  「……」

  「籌天球也要殺我？」

  猛的聽因果之鏡這話。

  陸乙臉上雖說沒露出多少異色，可心中多多少少的也湧出些驚疑出來。

  原本照著他的打算，正是想步步為營，看看能不能跟下頭因果之主真身中的籌天球接上線。

  「若因果之鏡說的是真的，我豈不是死定了？」

  眼見自己似乎被堵死在這所謂的『因果域』中。

  陸乙心裡，卻並未湧出多少驚慌。

  一來，因果之鏡可能是在誆他。

  二來，其既然將此事挑開說，八成後面就會有解決的法子。

  隨著這心中念頭一轉。

  後面因果之鏡再次響起的聲音，果然如陸乙所想那般……為他提供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法子。

  「不過……」

  「你若想活……也不是沒有辦法。」

  就仿佛特意賣關子一樣。

  先是兩句話落下，因果之鏡足足過了數息才繼續道：

  「籌天球要殺你，是因為你身上那縷『大道之基』。」

  「之前我放任那縷因果氣息在你身上，是想方便你辦事。」

  「卻根本不曾想過，你竟能闖進蒼白境……闖進因果域…！」

  話到此處。

  因果之鏡原本帶著些調侃的聲音中，更是帶出些思索凝重出來。

  「小子，如今神主隕落……我，便是因果大道的化身！」

  「照著我原本的推算，你不論如何機緣，如何際遇……都不可能在此時入的了蒼白境。」

  就如同這幾句話只是說給自己一般。

  話音落下後，因果之鏡並未就這件事繼續細談。

  而是再度將話題轉開，淡淡道：

  「等下，我會給你一道神符，足夠你將身上的因果之力暫時隱藏。」

  「你持著這道神符下去尋『籌天球』……等見了它，就用神符直接將其鎮壓！」

  「到時候……自然平安無事！」

  隨著這邊『因果之鏡』一番話。

  陸乙眼中甚至剛剛湧出些驚疑思索，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

  就覺得自己眼中猛的一花。

  四周原本一望無際的恐怖蒼白，竟是瞬間化作烏有。

  取而代之的，是當初曾進去的那處『寶鏡殿』。

  「這是幻覺？」

  眼見自己一眨眼就被拉到了寶鏡殿。

  陸乙不過來得及一驚，就見面前原本四四方方，正安穩坐在祭台上的『因果之鏡』，竟是一下子發出劇烈的震顫。

  接著，其基座之下無數猙獰刀足更是齊齊猛的向外一彈，直接以自身閃亮鏡面朝著陸乙照來。

  「你若能鎮壓籌天球，便可活命。」

  「否則那地星的大劫劫眼，本尊也只好換人去處理！」

  就仿佛一道所謂的『神符』已經是極限。

  隨著『因果之鏡』的聲音逐漸遠去，消失。

  原本在陸乙眼中栩栩如生的祭台巨鏡，更是一下子消失不見。

  唯一多出的東西，則是一道仿佛被存放在他『心中』的朱紅神符。

  事實上，當這道『神符』被因果之鏡打入他身上時，陸乙已經直接明白了此物的厲害。

  「因果之主的印鑑神符。」

  「持之，就如因果之主親臨？」

  感受著朱紅神符中那縷雖然及其輕微，卻仿佛生生不息般的因果之力。

  陸乙眼中，更是閃出些思索凝重。

  「若照著這神符中餘下的信息，不僅籌天球……甚至那兩尊『籌天鏡』都用這符硬生生鎮壓。」

  「可……」

  目中古怪一閃

  陸乙對於『因果之鏡』給自己神符的動機，又多了一層警惕。

  籌天球是何模樣，有什麼威能陸乙不知道。

  可此時這道神符之力，卻剛好能將那兩尊籌天鏡鎮壓，煉化。

  「如今這道神符中的因果之力不多不說，剛剛足夠……」

  「難不成是因果之境在考驗我？」

  隨著心中猛的湧出些荒謬。

  甚至未能陸乙再及誒這向下想些什麼。

  身旁不遠小山般的蒼白寶物中，已猛的有一道赤紅亮光飛騰而起。

  緊接著，之前曾被陸乙注意的那柄赤紅短劍先是在空中轉悠了一圈，竟是晃晃悠悠的朝著陸乙身前飛來。

  「這是……神物自動？」

  「還是說，是被我身上的『因果神符』影響了？」

  眼見短劍自行飛來身前。

  陸乙，更是能從短劍上不斷閃爍的靈光中，看出一股子歡欣雀躍之意。

  顯然是他身上的因果神符氣息讓其十分快樂。

  但即便如此，半截短劍中也並未湧出任何靈智之意。

  甚至隨著陸乙伸手將之握住，之前上面不斷涌動流淌的赤紅靈光，都一下子瞬間熄滅。

  「斷劍中沒有劍靈？」

  「這件寶貝，已經損毀了？」

  瞧著手中短劍先是一愣，甚至不等陸乙將自身念頭延伸進去探查。

  看似將自身靈光盡數熄滅的短劍內，竟是響起個有些遲疑的聲音。

  「外人持神符而至？」

  「你便是我命中注定的……『有緣人』？」

  隨著這一聲遲疑。

  就仿佛耳邊猛的有無數雷霆瞬間鳴響。

  有那麼一剎那，陸乙甚至覺得自己連身體帶念頭，都被突然炸響的恐怖轟鳴直接震散。

  接著，眼中更是莫名其妙的猛的一閃，直接來到一處被無窮赤紅靈光籠罩的無名之地。

  就仿佛是專門為囚禁設計的囚牢。

  無數泛著滾燙之意的巨大鎖鏈，就如同從天穹之上連接而下的天之鎖，密密麻麻中將陸乙目光盡數填滿。

  可即便如此。

  陸乙還是能清晰的從無數鎖鏈的縫隙之間，瞧見一個半跪在地的紅髮女子。

  「這些從天而降的鎖鏈，就是為了囚禁她?」

  目光先是在女子仿佛火焰般璀璨熾烈的長髮上一掃而過。

  不等陸乙在心中湧出思索驚疑。

  方才在他耳邊響起的遲疑聲音，才繼續道：

  「若是有緣人，還請斬斷我身上的枷鎖……」

  「若不是……」

  話到此處，那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反而是四周原本無數毫無動靜的恐怖鎖鏈，齊齊發出了「嘩啦啦」的拽動聲。

  緊接著，那無數鎖鏈連接的最深處。

  仿佛被無形之力鎮壓的紅髮女子，也輕輕顫抖了一下。

  「若不是，也能與我做個伴……解一解悶。」

  「……」

  隨著聲音落下。

  以一種古怪角度俯視下面的紅髮女子的陸乙心中，才再次湧出些古怪出來。

  緊接著，更是嘗試著遲疑道：

  「讓我斬斷鎖鏈放你出來？」

  「莫非……你就是籌天球？」

  隨著陸乙這一聲遲疑詢問。

  下方低著頭的紅髮女子先是輕輕一顫。

  接著發出的聲音，更是讓陸乙一下臉色大變。

  「籌天球？」

  「吾乃……因果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