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使徒

  白袍修女面對陰影中混沌神明，奉上信仰時。

  位於府都機場外的高速公路，早已是一片風聲鶴唳。

  數架直升機不斷掃視的探照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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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輛府都特勤局的黑色公務車，已經將公路兩側完全封死。

  一群套著馬甲的特勤局特工，面對公路上無數死狀慘烈的屍體，面色難看。

  領隊的外勤隊隊長楊雄，更是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整整四十二人。

  每一個，都是神聖聯盟派駐府都使館的正經武官。

  其中有一些，楊雄甚至還認識。

  現在，他們都死了。

  「兩分鐘，四十二人。」

  心裡重重嘆了口氣。

  楊雄的目光，就從地上無數七零八落的武器掃去。

  這些，都是神聖聯盟的軍用制式武器。

  其中一些，楊雄甚至都沒有見過，顯然是小規模列裝的秘密裝備。

  隨著許多特工對著屍體不斷拍照鑑別。

  楊雄的眼前，很快就多了一份初步的現場報告。

  「沒有使用熱武器，沒有任何利器痕跡。」

  「這些人，是被恐怖的怪力硬生生殺死的？」

  看著地上的一地血腥。

  楊雄自然明白手裡報告的意思。

  這些人，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扯成無數零件的。

  想到這裡，楊雄忍不住的就看向了身旁的隊員。

  「神聖聯盟的叛教者，還沒有找到位置？」

  「這樣的危險的人物，不能讓她……」

  話音沒落。

  楊雄不遠處，身著白袍的修女就如一直屹立在那裡一樣，現出了自己的身形。

  「警戒！！」

  伴隨著許多特勤局特工的大喊聲。

  上百把槍，第一時間牢牢對準了奧莎的身體。

  天上的直升機上，更是閃爍起了代表著毀滅和不詳的淡淡紅光。

  她已經被機載火神炮瞄準了。

  「晚上好，各位。」

  露出矜持而溫柔的笑容。

  白袍一塵不染的奧莎神態優雅，輕輕俯身。

  「我願意向諸夏投降。」

  ……

  ……

  與此同時，數十公里外。

  掀開酒店落地窗的窗簾，陸乙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綿延無盡的城市霓虹。

  一直朝著機場方向投去。

  事實上，他的目光，確實已經順著冥冥之中的某種連接，投射到了滿地血腥殘肢的慘烈戰場。

  「這就是信仰之心的力量？」

  目光從滿地狼藉一掃而過。

  陸乙的目光，就望向了正押送奧莎朝車上走的一男一女。

  這兩人在他的眼中，和旁邊那些訓練有素的特勤局特工並不一樣。

  他們身上，隱隱有真元的痕跡。

  「靈氣已經復甦，他們就是府都特勤局的『能力者』？」

  心裡浮出些古怪。

  這兩人在陸乙看來，實力著實有點不夠看。

  若是以諸夏的古法區分來看。

  他們身上的真元甚至只能被稱為『真氣』，頭頂天門也並未開啟。

  這樣的境界，陸乙自問能在上百人里打個七進七出。

  之後，他看著奧莎被押送上車，朝著府都之外駛去。

  看方向，應該是位於郊外的某處基地。

  「信仰之心」與上次陸乙獲得的『情愛之心』不同。

  這東西，甚至不需要陸乙從胡編百科的庫存中取出，就能生效。

  名為奧莎-克莉福德的白袍修女，已經成了陸乙的使徒。

  順著信仰之心提供的通道。

  陸乙不論相隔多遠，都能對已經獻上信仰的奧莎發布命令，並通過她的眼睛來感知這個世界。

  「可惜，這個奧莎並不是諸夏人。」

  「等被特勤局帶回去，還不知道要被關押多久。」

  雖然奧莎-克莉福德實力恐怖，擁有讓陸乙都側目的強大念力。

  他卻不可能放任其硬衝出特勤局的包圍。

  否則哪怕逃出去了，面對的也是天羅地網一樣的追捕。

  ……

  隨著特勤局的特製勤務車一路沿著道路疾馳。

  很快的，就來到府都遠郊的一處巨大基地。

  光從十餘米高的外牆與上面持槍警戒的守衛，就能猜出這裡的安保程度。

  當車隊穿過厚重的大門。

  等在停車場的，是一隊荷槍實彈，身著軍用外骨骼的武裝警衛。

  領頭的，是個穿著特勤局制服的中年男子。

  一絲不苟的眼神，在看見從車上緩緩下來的奧莎後，才露出一絲笑容來。

  「奧莎小姐，好久不見！」

  「歡迎你來到諸夏。」

  隨著男子的歡迎致辭落下。

  奧莎琥珀色的眸子輕輕一閃，也露出些笑容來。

  「林，上次見面……還是四年前了吧？」

  「……」

  出乎陸乙的意料。

  當奧莎抵達這處基地後，等待她的並不是冰冷空曠的審訊室。

  而是一處相當豪華的會客廳。

  似乎是特意照顧奧莎的情緒，裡面不論裝潢還是擺設，都帶著一縷濃郁的神聖聯盟氛圍。

  之前那位被她稱為『林』的中年男子，也在身旁隨從的隻言片語中。

  被陸乙得知了身份。

  府都特勤局的局長-林光遠。

  雙方隔著一張精緻的小茶几落座後。

  林光遠的目光對著奧莎不著痕跡的打量一眼，才將坐姿微微擺正，開口道：

  「神聖聯盟駐府都使館已經向特勤局傳達了教皇廳的意思，要我們將您……遣送回國！」

  「或者說，只是屍體也可以。」

  說到這裡，林光遠臉上，就帶出一絲笑意來。

  「奧莎小姐，我們是老朋友了。」

  「不妨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或許我可以出面……調解一下你與教皇廳之間的誤會？」

  「……」

  「誤會？」

  唇邊露出一縷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

  奧莎下面的話，甚至讓林光遠露出一絲驚愕來。

  「我和教皇廳之間，沒有任何誤會。」

  「我只是背棄了教皇廳所崇拜的虛假神明，才會遭到了他們的迫害和追殺。」

  說著，奧莎的臉上就露出一縷虔誠來。

  「現在的我，已經找到了新的信仰！」

  「如果諸夏準備將我交給教皇廳……」

  臉上的笑意逐漸轉冷，帶出些淡淡的殘酷。

  奧莎看著林光遠輕輕點頭頭。

  「那麼諸夏，也會成為我的敵人。」

  稍顯慵懶的聲音落下。

  裝潢豪華的會客廳附近，開始不斷傳出「啪」「啪」的電子設備損壞聲。

  除去林光遠與奧莎身下的沙發和中間的小茶几。

  會客廳中幾乎所有東西，都仿佛暫時被重力所拋棄，緩緩飄浮起來。

  「現在，親愛的林……請告訴我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