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打開心結

  許閔舜將哭泣中的徐雨涵擁入懷中，拍著徐雨涵的背，安慰著說：「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徐雨涵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於害怕，還是因為許閔舜給她安心的感覺，便在許閔舜的懷中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

  在一旁的楊子軒看著大哭的徐雨涵，內心鬆下一口氣，希望等徐雨涵哭完後，能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並且可以開始接納許閔舜，這樣也算為自己過去不作為的行徑贖罪。

  過了十幾分鐘，徐雨涵的情緒才算穩定下來，楊子軒看著她哭紅的雙眼便要服務生拿一些冰塊進來給徐雨涵冰敷。

  「楊子軒，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我？為什麼不否認那些傳聞？讓我誤會我們之間是有可能的。」雖然徐雨涵聲嘶力竭的吼著，但講出來的話比起先前的內容有條理，楊子軒認為她的理智已經逐漸回來了。

  「雨涵，請你允許我繼續這樣叫你，我希望之後我們都還是好朋友，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不多，再少了你跟敏舜，邊緣人可能都比我有存在感。」楊子軒說完自嘲的話，徐雨涵破啼微笑，而原本一臉嚴肅的許閔舜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三人的心結也算打開一點。

  雖然很意外楊子軒突然找自己出來，但對於今天的結果，感到開心的許閔舜，說：「子軒，我想你打算今天講出來，不單是為了要幫助我吧！」

  「閔舜，長久以來我的不坦白讓你受很多苦，真的不好意思。」楊子軒右手輕拍許閔舜的左肩。

  

  「雨涵，我再說一次很抱歉，雖然我知道不論我說過幾次，過去那段時間對你造成的傷害也沒有辦法改變，讓你誤會我們之間有可能，那是我太軟弱造成的，很抱歉。因為家裡的一些因素，讓我逃避跟林若帆的關係，同時也沒有處理好與你的關係，是我的錯。這一陣子三番兩次看到你情緒失控，讓我想了很多事情，尤其跟林醫師聯手處理我自己病患的事情時，更讓我看到自己過去做錯了很多事。」楊子軒透過跟林若帆一起處理廖玲玲的事，也同時發現自己內心深處藏著的心病，當看到徐雨涵失去理智的模樣，腦袋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敲到一樣，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

  「怎麼說？」許閔舜雖然不愛八卦，但今天楊子軒似乎是準備跟他們分享最近的心路歷程，所以也決定要洗耳恭聽。

  「病患的狀況我就不多說，簡言之病患是因為家裡沒有得到愛，所以向外尋找慰藉，導致一些婦科疾病重複發生。」雖然楊子軒說的很委婉，但在坐的都是婦產科醫師，不需要明講也大概猜得出一二：「所以我才想找林醫師幫忙協助病患的心理狀況，在透過了解病患心理狀況的同時，我也回想起我自己求學時代的一些事，發現，雨涵的狀況似乎是我的不積極行動害的，因此才開始想要坦白的計畫。」

  「不對，都是那個賤人害的。」徐雨涵又突然指著外面大叫。

  「雨涵，對不起，真的不要再扯進林醫師了。真的，好在有林醫師，上次在跟我擬定與病患溝通的準則時，跟我說病患在心理脆弱的時候，很容易緊抓住那時候幫助自己的人，把對方當救命的浮木，我才發現我對於病患關心的行為，可能會造成病患不當的聯想。」楊子軒喝了一口咖啡潤潤喉，因為接下來要進入比較重要的部分。

  「我就回想到求學時代，因為想對抗我爸對我的期許，所以我只有透過很努力的讀書，來證明我能靠自己的力量開拓我的未來。畢業以後，除了公司的工作外，我也努力把醫生的角色扮演好，所以對我來說，關心病患只會了把工作做好，但對病患來說，在生病或心理軟弱的時候，遇到對他們付出關心的人，他們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醫生對他們的關懷，是出於職業的道德良知，還是真的有不同的意義。所以相對的，我也想到，是不是我的一些行為也讓你產生了誤會。」楊子軒很認真地看著徐雨涵，眼神完全不飄移，提高徐雨涵對這一番話的可信度。

  楊子軒嘆了一口氣才接著說：「我原先想過兩天找你跟閔舜出來吃飯，但沒想到今天中午你就直接跑到這裡來，我會選這邊跟林醫師談病患的事情，是刻意為之，就是怕你又突然出現，我以為結束門診後，你會優先到休息室或醫院的餐廳找我。沒想到你就這樣跑來了。」

  上述的話像是楊子軒向許閔舜和徐雨涵解釋，但對楊子軒而言這更像是在剖析自己的內心，讓自己更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

  「子軒，高中的時候，我對你們家不熟，你也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沒想到你在家裡過的很辛苦。」許閔舜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才算真正認識揚子軒，因為他們從來不會談課業或工作以外的事。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爸媽他們其實沒真的要我幹嘛，他們唯一讓我比較不能接受的就是跟林若帆的婚約而已。」怎麼自己最近常常提起林若帆。

  「說到林若帆，學妹不是去美國留學嗎？什麼時候要回來啊？」許閔舜跟林若帆實際上不認識，會知道這個名字也只是因為她是董事長的女兒，好友名義上的未婚妻。

  「我上次有問其他人，但沒有得到答案，可能要問我媽，去年耶誕節的時候他們三位老人家還跑去美國找若帆，但最近好像真的比較沒有聽她們提起林若帆的消息了。」楊子軒突然也納悶起來，就算最近真的比較忙，回家也比較晚，但以前陳麗安一定會抓住機會，隨時隨地跟他叨叨念念林若帆的事，怎麼最近都沒有提到。

  許閔舜突然抓著頭髮思考：「子軒，你是不是說心理科的醫師姓林？我這幾次看到她，都覺得林醫師很面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