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誤導
2024-07-19 03:01:04
作者: 水墨青煙
引誘節婦,強搶有夫之婦,調戲閨閣女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許多女子尋死覓活。
可這樣視女人為玩物的他,卻容不得別人動他女人一根毫髮。如今二房不但動了,還弄死了。怕是惹上大事了!
「楓兒,你可以去燕北王府,找燕北王去說說情。挑選幾個貌美的姬妾送去賠禮?」老夫人思索道。長寧侯世子喜歡女人,他們多賠幾個便是。
老夫人話一出,齊楚嬰面色怪異。她十歲便居住京城,自然聽聞過長寧侯世子的名諱,愁眉不展道:「祖母,長寧侯世子不是好相與之人。當年他的繼母碰著寵姬的頭,破了一點兒皮,被生生用亂石活埋。」
二夫人聞之色變,慌亂無措道:「嬰兒,沒有別的辦法麼?」她知道錯了,若是料到會遇上這潑天大禍,她寧願將那個女人接進府,慢慢的折磨死!
齊楚嬰臉色微白,自己的繼母都敢活埋了,何況是母親?
求助的看著齊少恆,齊少恆目光一直落在龔青嵐身上。發覺她比以前更美了,清亮的眸子裡流轉著異彩,靈氣逼人。深深吸引他的視線,根本就沒有留意周邊的事物。
齊楚嬰咬緊了唇瓣,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看向齊景楓,嗓音柔軟道:「大哥哥,嬰兒求求你找舅舅幫忙,救救母親。」說著,就要跪下去。
這話極為誅心,仿佛齊景楓見死不救一般。
「小姑子,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二嬸娘有事,夫君力所能及之處,定不會坐視不管。」龔青嵐忙扶住齊楚嬰,托著她全身的重量,頗有些吃力。
二夫人仿佛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雙手大力的拽著齊景楓的袖擺,淚眼婆娑道:「楓兒,你去找你舅舅,他若是不答應,你去求你母親,讓你母親看在我養育你的份上,找你舅舅幫忙……」模糊間,看到齊景楓臉色冷沉,到嘴一連串求助的話,梗在喉間。
齊景楓眸子裡一片森冷,她還有臉讓母親為她求舅舅?
「楓兒啊,長寧侯世子雖然是你二嬸娘得罪了,可難保他會遷怒咱們齊府啊?不過是找親家說幾句話,牽個線而已。」老夫人訕訕的笑著,打了圓場。
齊景楓心底發冷,當初為了父親的妾侍,恨不得逼死母親。鬧得燕北沸沸揚揚,巴不得燕王府臭名昭彰。
「母親清修多年,做兒子、媳婦不曾在膝下孝敬,怎敢去擾母親清淨?我們都是齊家人,有難自然要出一份力。夫君也應承請舅舅幫忙,行不行的通,可不是我們說的算。」龔青嵐眼底閃過諷刺,齊景楓並不是大少爺。大老爺齊毅在與安郡縣主成親時,便與風塵的一位女子育有一子。
老夫人為了攀上燕王府的親事,將人送到了莊子上,那名庶子也不曾上族譜。安郡縣主生下孩子過了三年後,大老爺將人接了回來,抬了姨娘。不知發生了何事,齊景楓與庶子一同掉落荷塘,庶子夭折,齊景楓也落下了病根。姨娘大受打擊,傷了身子腹中胎兒不保,為了彌補姨娘,大老爺求安郡縣主將姨娘抬成平妻。安郡縣主本就覺得受騙,憂思兒子的病情,自是不肯。不知緣何,姨娘與大老爺雙雙慘死,老夫人便怨怪安郡縣主逼死了大老爺,抬著棺木到燕王府大鬧,咒罵燕王府的女兒不賢,要休棄了安郡縣主。
二夫人不甘,誰知他們背地裡會不會去找燕北王?若是糊弄她呢?
「那就麻煩侄兒了。」齊松率先開口,若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他都沒臉去見燕王府的人。當年母親那一鬧,就撕破了臉。
齊少恆擰緊了眉頭,對龔青嵐幫助齊景楓,感到不悅。「大哥,不若小弟陪你一道去燕王府?」
龔青嵐心中冷笑,面上溫和道:「小叔子信不過夫君,不如夫君修書一封,你帶著去燕王府?」
齊少恆呼吸一滯,臉色漲紅,說不出一句話來。
齊景楓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握著龔青嵐的手離開,回了海棠閣,齊景楓便掏著帕子捂著嘴咳嗽。龔青嵐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心口緊緊的揪痛。
許久,齊景楓慢慢止住咳嗽,臉色慘白的躺在榻上,抹著嘴,將帕子藏了起來。
龔青嵐倒杯水給他喝,心裡氣憤不已,定然是他們逼得齊景楓動了肝火,才會誘發病情。他的病最忌情緒波動太大,說是養病,實則更需要靜心。想到這裡,龔青嵐對齊家那幾人更是憎惡了幾分。
「你好好休息,那些個糟心事丟一邊。」龔青嵐臉色難看,吩咐長福去煎藥。
齊景楓呼吸有些短促,搖了搖頭,咳嗽道:「咳咳……舅舅遞來了……咳咳……請柬……」
龔青嵐看著桌上紅色燙金邊的請柬,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今日要去參加燕王府的宴會,龔青嵐又是新婦身份,穿的喜慶華麗。一身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長裙,外頭罩著淺粉色繡金交領褙子,長發綰成凌虛髻,斜插兩支金鑲紅寶石蝴蝶花簪。站在日頭下,璀璨生光。
齊景楓遠遠的看著門口那一道麗色,嘴角微微上揚,加快了步子。
「藥喝了?」龔青嵐溫婉的笑迎上來,碰了碰他的手背,並沒有昨夜裡的寒涼,微微舒了口氣:「你該多披一件外裳。」轉身吩咐紅鳶回房去取,卻被齊景楓制止。
「不冷。」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觸手一片柔軟。
龔青嵐嬌笑著推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耳根微微泛紅,輕聲嘀咕:「別碰散了,今兒個王府定少不了貴賓。」她可不能失儀。
齊景楓清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融化了眼中的冷意,替她整理了臉頰上散亂飛舞的髮絲,別在耳後。「你與他們不一樣。」
龔青嵐瞪圓了眼:怎麼不一樣?
齊景楓笑而不語,拉著她上了馬車:「今日很忙,你要幫著舅母招待客人。」
龔青嵐眸光微轉,便是明白他所謂的『不一樣』。她是燕王府親眷,別人是客。
齊少恆看著濃情蜜意的二人,無比的刺眼。仿佛是自己妥善安藏的寶貝,被人偷走了一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