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可怕的審問
2024-07-19 02:30:39
作者: 南宮思
蕭明睿驚呆了。
有人要害他兒子?
直到此刻,蕭明睿才知道慕容薇今晚的反常是為了什麼。
她為何非要讓自己在這裡旁聽,而她顯然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現在她找了蘇眉來。
蕭明睿心中後怕,擔憂至極,他差點就有可能失去了兒子,不止是兒子,萬一女兒也跟著傳染上了,那到時候他就要經歷喪子之痛了!
他根本不信嬰兒可以撐得過去。
這樣惡毒的主意,讓他不寒而慄,讓他心中狂怒,更讓他有報復的怒火需要釋放。
從小在宮廷長大,這種事他完全聽過,比慕容薇更知道這其中的險惡用心。
尤其想到之前了因的提醒,到此刻蕭明睿才知道了因說的絕對是真的。
如果不是慕容薇小心謹慎,這次,他完全可能失去他的一對龍鳳胎兒女。
他沉著聲看著,聽著,他要知道,是不是蘇眉做的!
蘇眉劇烈地咳嗽起來,似乎咳得肺都要出來了,這時候見慕容薇便是急促道:「婢妾真的不清楚。」
「不是一句不清楚就可以的。你以為本妃查不出來當年藏冬是怎麼進府的嗎,是誰引薦的,而她跟你之間的關係雖然隱秘,但是本妃還是一清二楚。而且,藏冬已經招供了就是你指使她做這一切的。蘇眉,我真沒想到你如此喪心病狂,既然你不肯承認,沒關係,我會讓你承認的。」
慕容薇也不氣,也不惱了,她心中只有深深的疑惑。
她用這種方式來故意給蘇眉心理暗示,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人,那麼她很可能會心防崩塌。
如果她不是,就該表現得十分委屈,十分急迫地洗淨清白。
可是蘇眉讓她失望了。
她仍舊是咳嗽著說:「婢妾不明白您到底說什麼?王妃,我跟藏冬並沒交際,她做了這些,您有證據證明是我指使她的嗎?如果沒有,我覺得王妃您這麼污衊我,我應該跟王爺說清楚。」
慕容薇勾唇,她美眸微眯,認真地盯著蘇眉看去。
「哦,這麼說,是我搞錯了嗎?」慕容薇似乎表現得有些動搖,「那為何藏冬這麼說,難道她在保護別人?還是她只是想推卸責任?」
在她說了這麼一句話時,慕容薇能明顯感覺到蘇眉神情放鬆了些,似乎因為慕容薇動搖了懷疑而感到鬆口氣了。
慕容薇斂眸,這女人的確不是一般人,自己這些年真是小看她了。
到了這種時候,已經被慕容薇這樣一說,很多人可能迫不及待地就上來大罵她或者說清楚自己為何這麼做。
可是面前這個女人,她在這時候還是很淡定。
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居然在她的後院這麼些年安居,或者並不安樂,但是顯然,在此之前,她慕容薇是絕對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的想法。
當此刻慕容薇終於見到了這樣一個女人的風姿之後,她倒是忽然有了點棋逢對手的感覺。
「婢妾不清楚,藏冬應該只是想推卸責任。婢妾跟她並無什麼關係,王妃大可去跟人打聽的。」
蘇眉的話語十分誠懇,在這樣一個夜晚,在宮燈的光芒下,她臉色蒼白病態,但是她目光有神,不會給人以病弱頹廢的感覺。
「是這樣嗎?」慕容薇拍拍她肩膀,問道:「這事是這麼回事兒嗎?」
「那要看王妃再繼續查下去了,沒想到她會做這樣的事情,咳咳咳咳……婢妾這身子真是……」
「蘇妹妹,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對我哪來那麼大的恨呢?」
慕容薇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笑著問道。
蘇眉僵了下,「王妃您還不信我?」
「我該信你嗎?信你沒有使人弄了瘋貓來嚇我還是信你沒讓那個叫青青的丫頭給藏冬弄了這樣別出心裁的衣服嗎?」
慕容薇啪的一聲拍了拍手:「來人,把藏冬給我帶進來。」
藏冬是被鄭嬤嬤給拖進來的。
此刻她已經渾身遍體鱗傷了,十分不堪,見到蘇眉,藏冬明顯渾身僵了一下,眼珠子都不轉動地盯著她看。
慕容薇笑著問:「今日卻是讓你們相聚了。仔細看看,我覺得,你們兩個真不愧是……長得還真是像。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
藏冬低垂著頭,見到慕容薇只是道:「跟她無關,是柳姨娘指使我的。」
「藏冬,你也跟了我這麼久,見過我做沒有把握的事嗎?」
慕容薇拿起一壺酒,倒了兩杯。
「你們都不肯承認是嗎?」
藏冬還是那副樣子,蘇眉也是不說話。
「好,這裡有兩杯酒,一杯是毒酒,一杯是正常的酒。」
她拿起一杯酒走到蘇眉面前,笑容和藹:「這杯是有毒的,如果你喝了這杯酒,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你們兩個,甚至藏冬不必死,不過這酒有點副作用,雖然不會死,但會毀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能保住性命。」
蘇眉呆了一呆,「王妃,您不能這麼對我,我要見王爺,您沒有這個資格這樣對我!」
「我怎麼沒有資格?我是王妃。」
她輕輕一句話,卻是十分打擊人。
蘇眉有些動氣:「王妃您這樣就不怕王爺嫌棄你太狠了嗎?」
「我是怎樣的人,不需要你來置喙。怎麼,你是不捨得用自己的臉換藏冬的命嗎?」
她笑著看向藏冬:「你看看你,都這樣了,還幫著她有什麼意思,說起來本妃對你不錯,到如今,你後悔嗎?」
藏冬渾身顫抖,她看向蘇眉的目光十分複雜,蘇眉也是努力鎮定,可是慕容薇看得到她的手不停撥動著腕上的佛珠。
到這種時候也是看得出,這個女人,的確是有點兒夠資格做她慕容薇的敵人了。
慕容薇玩性起了,也不管蕭明睿在那邊偷看之後作何感想,只是問道:「這麼說你是不肯了?」
蘇眉冷聲道:「婢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喝,這跟我沒關係。這賤婢要是謀害世子,王妃該是懲罰這賤婢才對。」
藏冬抖了抖身子,那雙眼睛折射出複雜的光芒,看著蘇眉半晌沒說話。
蘇眉仿佛沒看到她一眼,只是那手腕上佛珠的響動越來越大了。
「好吧,你說是換藏冬來這麼做嗎?藏冬,你可願意為此保住她的命呢?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想連累到她,這杯酒只要你喝下去,雖然會毀容,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沒關係,你不會死,蘇眉也不會死,這個買賣還是很划算的。」
藏冬望著慕容薇,見慕容薇端著那杯酒,好像揮著黑色翅膀的死神一樣,笑語嫣然,可是那笑容在她眼裡卻十分冷酷殘忍。
可是面對這杯毒酒,她卻不能不喝。
望著蘇眉,又望著慕容薇,她知道,自己今天不喝的話肯定會死,喝了之後說不定不會死,還不會拖累別人。
終於,她開口了。
「我喝,王妃,希望你說話算話。奴婢其實並不恨您,只是有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慕容薇表情有些複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又不是呢。本妃知道你們難,我也難。咱們大家就一起勉為其難吧。」
鄭嬤嬤嘴唇動了動,蕭明睿卻是在屏風後看著慕容薇說話,卻是不太搞得明白,慕容薇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她真的肯饒了藏冬?
而且,他也真的不確定,蘇眉會是那個人嗎?
藏冬顫抖著接過那杯毒酒,她給慕容薇磕了個頭:「奴婢對不起王妃,王妃是個好人,請王妃不要計較無辜的人。」
慕容薇淡淡道:「你先管你自己吧。」
藏冬嘆了口氣,舉杯一飲而盡。
蘇眉眉毛一跳,忍不住扭頭看去。
藏冬喝下那酒之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至少,在開始的幾分鐘時間,她的確是沒覺得什麼異常。
慕容薇只是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時不時拿著一塊懷表看著,似乎是在算時間發作。
「快了,你有沒有感覺到渾身發熱?」
她問道,一邊甚至拿起一個小本子來,用毛筆開始記錄。
香桃看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不明白慕容薇到底在做什麼。
藏冬頓時感覺到渾身發燙,熱得冒汗。
「你都冒汗了,看來是了,記下了,三分鐘時間開始發熱。」
她像個最敬業的大夫一樣記錄臨床試驗,而藏冬則似乎成了她的試驗對象。
藏冬開始忍不住想撓痒痒,她渾身癢麻,正好加上她之前受了刑,這時候更是痛癢難當。
「五分鐘,開始發癢,皮膚起了紅點。」
慕容薇又開始記錄了,聲音清冷沒有任何感情,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有些發冷。
「紅點擴大,成了疙瘩,瘙癢不停,抓撓後擴大。」
她仍舊面無表情地記錄,態度專業,聲音冰冷,沒有感情,像是一台冰冷的機器按照程序在執行任務。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她仿佛化身了手拿手術刀進行人體解剖的大夫,冰冷的刀叉給人惡魔降臨的恐懼。
慕容薇沒有刀叉,她只是拿著懷表,提著毛筆記錄。
可是就是這種淡定無關的態度,讓人幾乎快瘋了。
藏冬渾身發癢,疙瘩蔓延到她臉部,她忍不住想去抓,可是一抓那疙瘩就變大了,而且漸漸發紅腫脹起來。
蘇眉瞳孔微縮,她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緊緊抓著手上的佛珠,不敢再看。
「啊,好癢,救我,救我!」藏冬忍不住在地上打滾。
慕容薇面無表情地記錄:「十五分鐘,疙瘩發紅腫脹。二十分鐘,發紫。」
整個過程,她就是那麼坐在那記錄著,仿佛不把藏冬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當做一件東西,一個擺設一樣,那樣的慕容薇,讓香桃都嚇得渾身寒噤,不敢去看面目全非的藏冬。
她甚至不知道慕容薇從哪弄的這種藥。
蘇眉忍不住出聲道:「王妃,她……」
慕容薇看向她:「這是你選擇的啊,如果當時你選擇了喝,現在藏冬就不會受苦了。藏冬,你說你是不是覺得很癢?嗯,根據這藥的藥效,現在還不是結尾,你還要受罪半個時辰。」
藏冬快瘋了,她無法忍受這種癢痛難當的痛楚,而且一想到還要受罪半個時辰,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王妃,求您饒了我吧,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害小主子……」
「這還沒結束呢,你是自願為蘇眉承擔這一切的,你不受罪到最後,她的命我可不擔保的。」
藏冬陷入了絕望,忽然聽慕容薇說道:「這種藥最後,你臉上的膿包會破掉,然後呢,膿水就會流滿整張臉,不,是整個身體。就像,唔,讓我想想,就像蚯蚓拱過的地一樣,一道道的,因為它會腐蝕肌膚,而且無法恢復哦。哎,好可怕,一會我還要記錄呢,真不想看。」
藏冬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想到那種可怕的情形,她只覺得幾欲瘋狂。
面前微笑的慕容薇,仿佛成了最可怕的夜叉閻羅。
她求饒,求慕容薇放過她。
蘇眉渾身緊繃,臉色死白死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
香桃捂住嘴,差點吐出來。
太可怕了,想到那種情形,她就有想嘔吐的欲望。
就連月姑和鄭嬤嬤,也滿臉驚恐。
和慕容薇的淡定相比,她們的驚恐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兩面。
蕭明睿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妻子,這十幾分鐘的時間,讓他大開眼界。
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妻子,冷酷,冷靜,精準,專業,像台無縫連接的機器。
可是就是不像他那個知情識趣,可愛溫柔的妻子。
蕭明睿自己也是有冷酷的一面,但是他的這一面是不會表現在妻子面前的。
人都有黑暗的一面,但今日,慕容薇的這一面確實讓他大開眼界。
他並不會覺得可怕,因為如果讓他來做,對於傷害他孩子的人,他甚至更殘忍。
他只是想不明白,慕容薇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想毀容?可是你這樣做,蘇眉怎麼辦呢?」慕容薇幽幽地拿出一個紙包來,像上帝一樣施捨著她的仁慈:「這裡是解藥,如果你現在服下,倒是不會弄得那麼慘,不過沒有白給的解藥,你要說出幕後主使,我就給你。」
在藏冬眼中,這樣的折磨比死還可怕,而慕容薇在她眼中更是像惡魔一般,此刻哪怕她沒有解藥,她都可能照做,何況她給了她解藥。
就好像瀕臨死境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藏冬瘋狂地叫道:「給我解藥,我說,我都說!是她,就是她讓我乾的!」
蘇眉臉色大變,忽然起身要撲向藏冬,「你這個賤婢想害我!」
慕容薇啪的一聲扔出了手中的硯台,那硯台可是沉重之物,一下子朝蘇眉砸了過去,她不得不躲開,這一下子就給了緩衝時間,鄭嬤嬤和月姑連忙上去要抓蘇眉。
蘇眉一個勁躲,可是她到底只是一個人,還是被鄭嬤嬤抓住了。
藏冬瘋狂地沖嚮慕容薇,要解藥。
香桃擋在她面前,差點被她給撞倒了。
慕容薇遞給她另一杯酒:「這裡就是解藥,不過只有半杯,你喝完可以緩解,說清楚來龍去脈,可以給你下半杯。」
藏冬連忙喝下那半杯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果然,她身上的瘙癢感頓時消減了,但是那腫脹的膿包還是讓她十分驚恐,對慕容薇道:「奴婢什麼都說,求王妃給我解藥,奴婢不想這樣毀容!」
慕容薇微微一笑:「很好,這樣不就好嘛,何必為難自己呢?」
藏冬已經對慕容薇產生了深深的恐懼,根本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她跪在慕容薇跟前,望著不遠處臉色猙獰的蘇眉,忽然道:「是你對不起我的,是你害我的,我只是,不想死。」
蘇眉氣道:「賤婢,你是想污衊,你這是陷害我!」
藏冬忽然憤怒地罵道:「你到這時候還想狡辯,姑姑,你到底要做什麼,你瘋了,我不想跟你一起瘋,王妃什麼都知道了,你還以為能清白嗎,不可能!」
慕容薇敏銳地捕捉到那兩個字……姑姑。
「怪不得你們那麼像。」慕容薇笑道:「蘇眉,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嘖嘖,派你的侄女在我身邊這麼久,真是,我現在想起來有點毛骨悚然呢。」
不止是慕容薇驚訝,就是其他人也很吃驚。
她們實在沒想到蘇眉跟藏冬有什麼關係。
蘇眉的容貌其實不錯,藏冬跟她看起來沒什麼相像的地方,唯一相似的可能是性格,都是沉默寡言的類型,無論什麼事情都藏在心底。
到了現在,眾人也都是對蘇眉的隱忍和心機之深感到十分可怕。
也就是慕容薇剛剛用那種手段,否則都很難讓藏冬上套。
直到最後,她都還在污衊是柳月指使她的。
可見一斑了。
蘇眉氣急敗壞,這時候只是罵藏冬,藏冬也是回罵:「是你把我弄進王府的,我爹死後是你找到我,讓我進王府的。你一個王府的姨娘,對我這個侄女卻是只顧著利用,要不是你答應我要照顧弟弟,我早就不幹了!」
藏冬先前還是鋸嘴葫蘆,到了此刻,卻是什麼都招了。
把她怎麼進的王府,一直為蘇眉做事的事情都說了。
蘇眉臉色已經很是難看,「你胡說,我跟你沒有關係,你這是栽贓嫁禍!王妃,你不能聽信這個賤婢的話,她沒有任何證據。」
「有沒有證據,本妃會派人去查清楚的,不用你掛心。」
慕容薇便問藏冬:「是她指使你害本妃的嗎?那隻野貓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是,野貓的事情是她告訴我的,特地讓人趕到了天香苑。針線房的青青是她的人,我如果去針線房她就會問我消息,再傳給她乾娘劉大娘,這樣姑姑她就知道王妃這裡的消息了。奴婢那天穿了件帶味道的衣服,會引野貓襲擊。」
慕容薇挑眉:「當時為何要擋在我面前?」
她要是不擋著,說不準那隻貓就會抓了慕容薇,到時候難產且不說,她更有可能得狂犬病死掉。
孩子也許能活,也許不能活,都在兩可。
藏冬道:「是奴婢覺得您是好人,不想這樣做。而且這樣做也已經導致您早產了,還讓您更信任我,所以事後姑姑雖然責備我了,但是還是繼續指使我,要我謀害世子。」
香桃憤怒地看向藏冬,又看向蘇眉,氣得大罵:「你們這些心狠手辣的混蛋,簡直沒了良心,都是給狗吃了!」
慕容薇表情很冷,蕭明睿卻是聽得憤怒不已,更有後怕,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惡毒,居然妄圖女人孩子一網打盡。
他簡直不能相信,那個一貫沉默寡言的蘇眉,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是,同樣沉默寡言的藏冬都能做出這樣的事,蘇眉又憑什麼不會呢?
「這一次呢?」
「這一次是姑姑讓青青給我送了衣服,說讓我想辦法把衣服給孩子穿上。最好到時候孩子染上天花,兩個都死掉最好,如果把王妃也傳染上更好。」
慕容薇作為當事人,居然沒有憤怒,甚至還對蘇眉笑著說:「可惜了,本妃小時候生過天花,你失算了。」
蘇眉臉色一僵,她還想犟嘴,月姑早就忍不住甩了她幾耳光。
蘇眉叫道:「這都是她一面之詞,這都不可信!」
「是嗎?」慕容薇倒了杯酒,「來,香桃,你把這杯酒給她灌下去,看她的嘴還硬不硬。」
蘇眉驚恐地看著那杯酒,她對之前藏冬喝了酒之後的反應印象深刻,她根本不想喝這麼一杯毒酒。
這酒太可怕了!
而她更不想經受那種可怕的痛苦。
香桃早就想懲罰這兩個賤人了,這時候便立刻衝過去,在鄭嬤嬤的配合下給蘇眉灌了酒。
「是不是覺得熱?」
看著蘇眉想吐出來,卻被鄭嬤嬤很有經驗地掐著下巴制止了,她驚恐地扭動身子,只覺得渾身發熱。
慕容薇笑眯眯地說:「說,自己說,是不是你乾的,否則你就跟藏冬現在一樣吧。」
香桃叫道:「王妃不用給她解藥,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她恨得牙痒痒,巴不得這個女人腸穿肚爛才好呢。
這麼惡毒的女人,她香桃是簡直不能容忍。
慕容薇嘴角上揚,果然看到蘇眉無法忍受地叫了起來,旁邊藏冬還叫道:「姑姑你不要再犟嘴了,沒用的。不要再受罪了。」
蘇眉頹敗地看著她,罵道:「都怪你!」
她終於不再強撐著了,藏冬先前受罪的情況似乎她也感同身受了似的,此刻便是對慕容薇說道:「我都說,王妃你給我解藥吧,算我棋差一招,敗了,我無話可說。」
慕容薇心中冷笑,其實這杯酒根本沒有毒。
哪有那麼多毒酒?
不過驚弓之鳥,是完全不能辨別這其中的細微差別的。
她又倒了杯酒給蘇眉,蘇眉喝下,似乎心理作用下,感覺好多了。
藏冬看到她喝解藥,也求慕容薇給她解藥。
「你還沒把該說的說完呢,說說看,她都讓你做過什麼壞事?我倒是挺好奇呢。」
「我來說吧,你給她解藥。」蘇眉這時候似乎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已經被人看破了,再裝下去也沒什麼用了。
「我也沒對你做什麼,除了你剛進王府,我讓藏冬給你下了點麝香這樣的藥想讓你避孕外,倒也談不上什麼大事。」
慕容薇美眸微眯,「這件事不是凌嬤嬤做的嗎?」
「凌嬤嬤?哼,那個老貨倒是有那心沒那膽呢。她家的凌有才倒是使了點手段換了張玉倩的香囊給王爺佩上,結果不是王爺跟王妃鬧了彆扭麼。他們還妄想把自己孫女送給王爺,雖然凌嬤嬤不是很清楚,但這些年,她做的不法的事情也不少了,只是沒敢弄到主子頭上而已。」
慕容薇吃了一驚,想起當初事情來,其實當初她也是知道凌有才做了此事,然後才把凌嬤嬤拉下水趕出了王府的,但是,她當初以為給她屋裡弄麝香是凌嬤嬤指使知夏做的,怎麼會是蘇眉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