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打擊

2024-07-19 02:28:55 作者: 南宮思

  慕容薇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怕她會殉葬不成?

  她不會選擇自殺的,不管怎麼樣,她不會選擇自盡去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樣就太暴殄天物了。

  也是最不負責任的。

  不管怎樣,生活總要繼續下去。

  說句不怎麼好聽的話,人還能被尿憋死?

  蕭明睿是她所愛的人,若他真的去了,她也會完成他的意願,不會讓齊王上台。

  若是真到了那種情境,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選擇詐死脫身,離開京城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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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薇思緒起伏,何況她真的不認為蕭明睿會出事。

  他是她的夫婿,也是她最愛的人,他曾經答應過她,今生雙宿雙棲。

  「傻子,莫想那麼多了。」

  綠兒點頭,王妃這麼說,那定然是不會有事了。

  慕容薇想起王府中的雜務,遂去盤帳去了。

  她不想閒下來,也許讓自己忙碌起來,能夠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不管怎麼樣,生活總還是要繼續下來的。

  自從皇帝回了京城,京城就更加熱鬧起來了。

  表面上像冬日的湖水結了冰,一成不變,實際上冰下卻是潛流暗涌,暗潮激烈。

  各方勢力都在其中角逐。

  就在此時,朝堂上,一封奏疏引發了一場風暴。

  國朝著名的大儒嚴必知發了一份《上吾皇立太子疏》引發了朝中的混亂。

  誰都知道現在的情形是洛王失蹤,齊王作為皇長子,又是成年的皇子,可能是最為適合的人選。

  嚴必知這份奏疏並未提及讓誰做太子,這樣的奏疏在過去也不知道各位大臣上過多少,就是希望皇帝陛下早點立下正統太子,免得哪天死翹翹了,沒立下繼承人,那可就麻煩了。

  作為維護正統規矩立法的嚴必知大儒自然是此道中人,多年來他也上過不少奏疏。

  只是這次的時機似乎不那麼妙。

  若是現在立太子,那麼是不是齊王最為合適,只剩下齊王了?

  一份奏疏激起千層浪,頓時讓整個大秦王朝的朝堂沸騰起來。

  齊王一黨的人有的跟著上書,其他人大臣也有上書表示的,還有許多觀望之人。

  只是建武帝的心情顯然十分不好。

  他十分懷疑此事是齊王慫恿人做的,這番弟弟還生死未卜,他倒好,立刻就慫恿人上書,想讓他這個老子立他當太子了?

  齊王也十分煩惱,他也不知道這番奏疏的事,在事情發生之後觀望了一下,看父皇的態度很不好,便立刻讓人約束拉攏的門人官員,不讓他們參與此事。

  他覺得父皇現在明顯對自己存疑,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在齊王府的書房中,齊王正煩躁地撥弄琴弦,連向來引以為豪的琴技也不能讓他心情舒暢了。

  這不能不說是因為此番朝政的印象。

  這時內侍來通報,說是高士奇求見。

  齊王悶聲道:「請先生進來。」

  高士奇踏進書房,側耳一聽,這琴音是《風入松》,本是名曲,自有風骨,只是他卻在其中聽出了苦悶之意。

  高士奇想到自己要稟報的事情,可是現在似乎不太適合。

  但此事還是要早點稟報,萬一晚了之後出了什麼事情就糟糕了。

  高士奇道:「殿下,草民有要事要說。」

  齊王停了琴聲,面色不動,「先生請說。」

  書房中伺候的人早就下去了。

  高士奇低聲道:「草民得了消息,朱太醫突然清醒了。」

  「什麼?」齊王吃了一驚,「怎麼可能,那種藥……」

  高士奇也神色嚴峻,「是啊,這件事的確讓人吃驚,草民明明試驗過很多人,絕無可能出岔子。難道說是他迴光返照了?」

  齊王驚了片刻,便又恢復如常,哼了一聲,「即便他清醒又如何?他絕無可能知曉那日是誰對他出手的。」

  「可怪就怪在這裡,之前朱太醫出事之後,皇上就撤去了通政司監視他的人。高某還特地收買了他家中近身侍候的人,怕出意外。這些日子他一直昏迷不醒,草民也沒當了針。但沒想到,今日他送了消息來,這才真的朱太醫醒了,只是他要求家人不得泄漏出去,只有其妻子知曉此事,還有那個近侍。而且朱太醫還想要進宮,近侍偷聽到他跟妻子說話,他說知道是誰害了他,還說那人就是戰國七雄之一。」

  「戰國七雄……」

  齊王頓時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戰國七雄之一,有齊國,但沒有洛國這一說。

  齊王臉色變了一變,「這麼說,他知道了?」

  高士奇點頭:「那個老狐狸,可能是看出了什麼。」

  齊王低咒一聲,「這該死的東西怎麼不早點兒死了,竟然又出來禍害人!」

  齊王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起自從洛王出了事情之後,父皇就對他的態度不冷不淡的,顯然是懷疑他。

  現在他倒希望洛王沒事了,不然他也絕對不願意父皇厭棄自己,那就沒什麼大的希望了。

  本來最近因為上立太子奏疏,就讓父皇不滿了,若是此刻再被朱太醫摻了一腳,讓父皇知道自己探求皇后的肚子裡是公主還是皇子,那就更麻煩了。

  高士奇顯然也想到了這些,於是道:「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齊王沉默片刻,眸光陰鷙:「此事必要做到不知不覺。現在畢竟還沒人知曉,那位朱太醫本就快殞命了,就是突然死亡,也不奇怪。」

  「他是死於病中。」高士奇道。

  他們三言兩語間,便給人判了死刑。

  齊王想到此事,心中更是煩亂,許久才冷靜下來。

  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做下去。

  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他本想低調起來,可是如果有人不想讓他低調,給他使絆子,他也絕對不吝嗇於消滅對方。

  比如朱太醫這樣的人。

  誰想給他使絆子,他就讓誰消息。

  至於他的好弟弟,會如何,那就看上天的意見了。

  一旦齊王打算好了,高士奇自然會給他安排好的。

  給朱太醫的飯里動動手,讓他安樂死,顯然不是什麼難題。

  何況,他們也認為此事沒什麼知道。

  可是,有時候真的不是想當然就可以的。

  第二日,朱太醫去世了。

  朱夫人昏了過去,據說是悲痛過度,隱入佛堂求佛。

  這件事在京城連一點小風浪都沒掀起。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朱太醫早就病了很久了,一直昏迷不醒,現在突然死了也不奇怪。

  可是,坐在深宮九五之尊的那位卻是不這麼認為。

  他很不高興。

  建武帝看了秘折之後就更不高興了。

  自從前日他得了消息,知道朱太醫居然醒了,已是詫異,正打算召見他入宮,詢問情況。

  他還特地派人去暗中保護。

  沒想到卻等來了朱太醫的死訊。

  從得到的蛛絲馬跡和朱太醫的話語他還是能推斷出是誰幹的。

  這讓他非常震怒。

  他不在乎朱太醫死不死,他在乎的是哪個兒子打皇后肚子裡孩子的主意。

  「蕭明謹。」建武帝冷冷地自言自語:「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謹言慎行這話是什麼意思。」

  建武帝十分不滿。

  不滿他陷害弟弟,不滿他無君無父。

  雖說那是自己兒子,可是他更在乎權利。

  現在這個兒子,又掀起了立太子的事情,建武帝覺得自己可以給他一點教訓了。

  人不能太猖狂了。

  通政司的消息總比別人快。

  加上此刻他得到江南的消息,知道二兒子被人找到了,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正在養傷,因此他心情好了很多。

  不過又因為得到江南河道衙門可能參與謀害洛王的事,而那些官員其中就有齊王的人,這讓建武帝的懷疑到了頂點。

  這讓他懷疑,這樣一個對君父不忠,對兄弟不義的兒子上位之後,他會好好對那些兄弟們嗎?

  到時候他那些個兒子,還能剩下幾個活著的?

  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所以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積少成多,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一點點懷疑不能如何,可是懷疑增多了,時間一長,便會積累太多的能量。

  終有一日會毀人性命。

  可即便如此,建武帝也不會徹底打擊了齊王。

  因為,他需要平衡。

  他是不會讓哪個兒子獨大的。

  第二日,皇帝在朝上大發雷霆,斥責上疏之人居心叵測。

  一句話,不過是說,老子還沒死呢,你們就緊趕緊的要我立繼承人,是把朕當了死人嗎?

  這話說出來可沒有哪個人能夠承受的。

  上疏的嚴必知卻是個十分犟脾氣的人,還跟皇帝頂上了,最後結果落了個致仕還鄉,永不敘用的結果。

  其他幾個齊王的黨羽也被嚴重打擊了。

  加上河道衙門的人也被下了獄,著人押送進京,三司會審,顯然皇帝這回動真格的了。

  這還不算完,齊王回到家,正懵然不樂,有些心驚肉跳,結果又接到皇帝派來訓斥的口諭。

  聽完口諭,齊王出了一身冷汗。

  這口諭嚴厲斥責他結交黨羽,擅專朝政,品德有問題,讓他在家好好反省。

  齊王一聽,頓時大驚,心中卻知道怕是父皇對他存了猜忌之心。

  他也是後悔,看來最近真的要更低調才行。

  可這還沒完。

  當天夜了,他得了消息,洛王找到了。

  這消息讓齊王愣怔了許久,半晌才申請複雜地說:「哼,倒是便宜他了。」

  他覺得這樣也好。

  若是二弟去了,到時候父皇怕是更加懷疑他了。

  現在洛王出現,好壞參半。

  好的方面是他好事都被洛王占去了,而壞事則全被他給攤上了。

  可是他不會氣餒,既然準備參與奪嫡,就要做好了各種準備。

  是低潮還是高峰都需要冷靜。

  在這方面,他絕對有耐心。

  他會繼續等待下去,就像等待獵物的眼鏡蛇一樣,早晚會尋找到敵人的致命之處。

  到時候一定能夠直接咬死對方。

  要是以為一時的榮耀能代表什麼,你就是笑話了。

  他從來不相信這些,也從來不會因此而得意。

  從這方面來說,他是個合格繼承人。

  「殿下不用氣餒,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增益其所不能,而後才用之。吾觀殿下定是英主,只需忍耐一時到時候定然能夠等到反擊之時,到時候哪愁大事不成?」

  高士奇作為齊王手下頭號謀臣,自然不會看著主子落魄,不管怎麼樣,大家的命運都是搭在一起了,他是一定要讓齊王上台的。

  其他幕僚也一個勁兒的勸洛王,忍一時之氣,待將來反擊。

  齊王微微一笑,此刻倒還保持著翩翩風度:「各位的心意,本王都明白。父皇只是一時誤解了我,以後定然會明白我的清白。從今日起,本王就要潛心於府中潛修,不理朝政,諸位當盡心與本王切磋才是。」

  各人俱道是。

  洛王府。

  「王妃,好消息,好消息,王爺有消息了!」

  蘇德這老太監舉著封信大聲歡呼著,一路上引來了無數目光。

  路旁的丫鬟宮人都興奮地議論著:「是不是王爺找到了?」

  「肯定是,而且王爺肯定還活著,要不然蘇公公能這麼高興?」

  一個小太監說。

  旁邊一個小丫鬟問道:「不是說王爺掉進長江里了嗎,哇,那都沒事?我聽人家說,長江裡面住著水龍王,還想這回王爺是不是被水龍王請去做客了呢。」

  「你可別亂說了,王爺那是龍子,跟水龍王也是一家人。水龍王一開始請客,難道不得送客?王爺可是天潢貴胄,那可是最尊貴的,怪不得都沒事呢。」

  眾人議論紛紛,但顯然都很高興。

  只要王爺沒事,他們的前程都有保障了。

  他們都在王府待了很久了,沒人願意再發生什麼變故。

  顯然知道王爺沒事了,這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王府。

  等蘇公公到了天香苑的時候,早有報喜的小丫鬟前來通知慕容薇了。

  本來在盤帳的慕容薇聞言渾身一僵,手中的筆頓時一滴墨水低落,染黑了帳冊。

  旁邊的丫鬟們都滿臉興奮,「恭喜王妃,王爺真是吉人天相,王妃這下可以安心了。」

  慕容薇放下筆,神情也帶著些難以壓抑的興奮。

  雖然之前她也猜測過蕭明睿可能沒事,可是那只是猜測,心裡畢竟還是有很多忐忑不安。

  但是現在確實得到了證實。

  她整個人像鬆懈了很多,只覺得壓在心底的石頭頓時被挪了出去。

  蘇德已經跑了過來,別看他年紀不小了,這跑路倒是真勤快,手腳可算不小。

  眼看眾人喜氣洋洋的,蘇德臉上帶著笑,迭聲道:「老奴給王妃道喜了,江南那邊傳了消息,王爺已經找著了,如今正在應天治傷。」

  說罷遞了封信給慕容薇。

  慕容薇蹙眉道:「王爺受傷了?」

  剛提起這事,她頓時有些緊張,怕他受的傷很重,又擔心他這麼久沒治傷,傷口會不會惡化。

  蘇德苦著臉說:「可不是呢,咱家聽了也膽戰心驚的,不過據說王爺的傷不算太嚴重,再嚴重也比不上以前紫薇山那次。王妃可以放心,相信只要將養些日子,定然就無事了。」

  慕容薇聽了這才壓下擔心,打開信,一看居然是蕭明睿的親筆信。

  那信上寫著:

  吾妻薇兒見字如下:

  本王失蹤數日,教薇兒擔心了,本被獵戶所救,只因發燒,數日未醒。後被官兵搜尋到,如今在應天府中休養。雖有傷勢,卻並不嚴重,想必不日即可痊癒。

  吾妻辛苦,夫君惦念不已,願你好生保重身體,待來日相逢。

  慕容薇看完信,眼圈兒紅了,眼中有淚水閃現。

  蘇德見王妃紅了眼眶,連忙勸道:「王妃可別哭了,想想王爺可很快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夫妻團圓,王爺見您瘦了,可得罵咱們了。」

  慕容薇聲音有些哽咽,看那信上說到她辛苦了,雖然只是些平淡言語,但是慕容薇知道蕭明睿這時候是不可能寫什麼甜言蜜語的話來。

  如今情勢,他只能言簡意賅。

  她笑了笑:「看我,這真是沒出息。好,今日王府都賞,賞大家一桌席面,多加五成月例,算是給王爺祈福吧。」

  「是,奴婢遵命。」

  眾人也歡呼起來,顯然知道王爺找到了,只是受了點傷,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綠兒也勸道:「王妃可要好好補補身子了,您看您這些日子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慕容薇看了看蘇德,道:「蘇公公,你先留下,本妃有話問你。」

  她把蘇德留了下來,眾人以為她是想問問蘇德一些情況,也就沒有注意到。

  蘇德隨即道:「不知道王妃想問什麼?」

  慕容薇想到這些日子提心弔膽,夜夜失眠,整個人身心俱疲,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一時間感慨萬千。

  尤其完全絕望之後再得到這樣的消息,對整個人的衝擊實在太大。

  她需要點時間消化此事,讓她有時間理清自己的情緒。

  想到蕭明睿沒事,她心中的幸福停留了片刻,不過很快,完全的理智占據了身心。

  她烏黑的瞳眸看向蘇德,直看得蘇德頭冒冷汗。

  「蘇德,本妃不喜歡被人騙,我希望你說實話。」

  蘇德詫異道:「不知道王妃想要奴婢說什麼,奴婢都知無不言。」

  卻沒說言無不盡。

  慕容薇敲了敲那封信,冷冷道:「我問你,王爺是不是根本早就找到了,是不是根本沒事?」

  蘇德出了神冷汗,他暗叫了聲可怕,真不知道王妃是從哪看出來的。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老狐狸,沒見到哪方面露出些不對勁啊。

  可是若是如此的話,王妃怎麼會這麼問?

  還是在詐自己?

  蘇德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說,既然王爺說了,那他最好撐著。

  「奴婢不知道王妃怎麼這麼說?王爺他落水實在是個意外,不管是誰都沒想到。可能江南那邊的人找到了王爺,只是一時沒有消息傳來,但這事咱家真的不清楚。」

  慕容薇黑眸微眯,白皙的俏臉上帶了幾分寒霜,不然啪的一聲一拍桌子:「還敢狡辯!這麼說,就是真的了?」

  蘇德垂眸:「此事或許要等王爺回來才知曉了。」

  說著他苦惱地看嚮慕容薇:「王妃您就饒了咱家吧,咱家真的不清楚是怎麼樣的情況啊。」

  慕容薇哪能就這樣算了?

  自從她得到那封信開始,她就心中存了懷疑。

  她原本就對蕭明睿出事的事情很是不相信,覺得他這個人的性格不可能會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一度她還懷疑是江南河道衙門的人所作所為。

  可是到收到那封信,看到人說到河道衙門的人和背景,讓她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只憑著寫蛛絲馬跡,她開始猜測。

  等看到了蕭明宸,感覺到他並不像表現得那麼悲傷,甚至還在準備對付齊王。

  這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蕭明睿出事了的樣子。

  給她的感覺是他們都知道了,而只有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這只是她的猜測,然而現在得到了蕭明睿的親筆信,讓她更加懷疑。

  看蘇德的態度,她不由得大為憤怒:「我問你,王爺他是早就準備了是不是?好,你們都好大的膽子,居然都瞞著本妃!」

  蘇德連忙跪下求饒,哭著臉求饒:「王妃可不要冤枉奴婢啊,奴婢是身不由己,其實奴婢真的也不清楚,只是猜測。」

  慕容薇心中很是惱怒,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之前還被他的生死問題壓制著,讓她暫時沒有去想,或者不願去想這個問題。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矛盾了。

  這個問題也就越發突出地出現在她心底。

  她一想起蕭明睿可能早就打算了演出這一番戲碼,為了這一件事的逼真,他隱瞞了許多人。

  果然他出了事之後,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齊王也露了馬腳讓他找到了打擊的機會。

  現在齊王倒霉了,他倒是出來了。

  而他只是受了點傷。

  那可是長江啊,洪水泛濫時的長江,他是怎麼可能再無意的情況下掉進去,還能保住性命的?

  如果說這件事完全是個意外,就連慕容薇都不相信。

  除非,是蕭明睿自導自演了這樁意外。

  這一切徹底翻盤,的確是一場精彩的攻堅戰。

  她不能不承認他很厲害,光只是這樣一件事,就完全能到達洗刷冤屈,接著打擊齊王的目的。

  可為什麼,他不能告訴她這件事?

  「本妃沒本事處罰你。」她冷冷道,覺得心裡滿是怒火:「你回去等著你的王爺主子處罰你吧。」

  蘇德唯唯諾諾地站起來,看慕容薇沉著俏臉,心裡叫糟。

  他最怕的就是這件事。

  好吧,當初他就想過要不要說,只是王爺吩咐了,他不敢講。

  現在沒想到被王妃看穿了。

  這可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到時候王爺呀,您就自求多福吧。

  蘇德灰溜溜地離開了。

  慕容薇滿腔怒火,本來還高興的心情,此刻頓時像天邊越來越濃的積雨雲一樣有黑雲壓頂的趨勢。

  「蕭明睿,你真是好樣的!」

  她氣得在屋中走來走去。

  「難道我慕容薇就這麼不值得信任?為何就不能提前告訴我?」

  她氣著混蛋讓她擔心了這麼久。

  她在這邊為伊消得人憔悴,他在江南,還不知道這幾日坐鎮幕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多痛快了。

  一想到這些,慕容薇就心情高興不起來。

  「蕭明睿,本妃跟你沒完!」

  王妃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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