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如果愛你

2024-07-19 02:27:55 作者: 南宮思

  張玉倩頓時渾身虛軟,跌坐在地上,害怕地哀求起來:「王爺,奴婢只是一時腦子發昏了,都是……都是水藍那個賤婢慫恿的我,我是為了小姐啊,小姐還沒個香火……」

  蕭明睿看了眼蘇德:「給我掌嘴。」

  張玉倩駭然地瞪大了眼睛。

  蕭明睿從來沒罰過女人這種事兒,過去他對自己的女人一直比較不錯,基本上待遇都算很好了。

  而且也沒有打罵過。

  張玉倩一時不敢置信,直到蘇德到了面前,揮手便是一個耳光,「得罪了,張姨娘,老奴也是奉王爺的命令。」

  

  蘇德沉著臉又是一耳光打過去,直打得張玉倩臉頰紅腫,耳邊嗡嗡作響,唇角也破開了,蘇德才停了下來。

  張玉倩又驚又怕,茫然又驚恐地仰視那冷淡地撥弄著玉扳指的男人,面前這個錦袍玉帶,玉面翩翩風度的男人,威凜無雙,平日笑起來是那麼爽朗,此刻卻表情陰冷得像是閻羅鬼剎!

  他那冰冷無情的目光讓張玉倩渾身顫抖起來,她很害怕,很怕這個男人會殺了她。

  「你破了規矩了。」他冷淡的眼神像看個陌生人:「本王不打女人,也不喜歡打女人。只是對於背叛我的人,是什麼人無所謂,該罰的一樣要罰。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竟然跟齊王府的人勾結起來?蠢貨,被人利用了倒還沾沾自喜,這次本王差點就被你連累了,你還以為計策得逞了?」

  張玉倩哭道:「奴婢不敢了,王爺饒命。奴婢真的不是要勾結齊王殿下的……而且奴婢也沒連累王爺啊……」

  「有你這種蠢女人,本王是該覺得光榮嗎?」蕭明睿倒被她這番話氣樂了。

  「王爺……」她撲倒在蕭明睿腳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哀求起來:「王爺,奴婢是心裡只想著您啊,奴婢太愛您了。奴婢一時被水藍那些個人慫恿了,糊塗之下犯了大錯,奴婢只想生個王爺的兒子,給小姐過繼了香火……求王爺明鑑……」

  蕭明睿厭惡地起身甩開她,冷笑道:「別拿婉容作伐了,你自己私心重想對付王妃,倒推到婉容身上去了?給我生兒子,你也配?」

  張玉倩一時呆住了,被他這番話說得羞憤欲絕。

  她怎麼就不配了?

  王爺怎麼能這麼說呢,也太,太無情了。

  蘇德垂眸,揉了揉打得有點痛的手,心想,王爺這毒舌啊,雖然不常發作,可也依舊威力不減啊。

  打擊起人來,那簡直能讓人想死。

  「張玉倩,你不過是婉容身邊的一個丫鬟,出身貧賤,本是奴籍出身,若不是看在婉容的面子上,她甍逝之前求我此事,我不忍拒絕,你如今早不知哪裡去了。還能在這裡錦衣玉食?如此倒還不知足,早該每天佛前上三炷香感謝佛爺給你的好命了,居然敢得隴望蜀,還想算計王妃,勾結外人慾害本王。你一個賤婢有什麼資格給本王生下兒子,還想過繼給婉容?」

  他彎腰扼住她的下頜,臉上帶了絲冷嘲:「你以為本王看不懂你的心思?想讓你兒子名分上成了嫡子?嫡長子?想跟王妃生的兒子爭世子之位?你也配!就你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蠢婦,世代為奴的婢女出身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給本王生兒子?就是他有個這樣的母親,也該羞憤欲死,恨不得重新投胎算了!」

  張玉倩被他一番話從裡到外把遮羞布也給揭開了,一時間大受打擊,真的想直接死了算了。

  「王爺,您,您怎麼能這麼說奴婢,奴婢也是您的女人啊……」

  她有些語無倫次:「難道我不想生個好人家,這不是我的錯,王爺您憑什麼這麼說,其他姐妹也不見得比我出身高哪去,王妃,慕容薇她不過就是個庶女,她……」

  蕭明睿呵斥道:「閉嘴,王妃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對,生在什麼人家不是你的錯,這是命中注定的。既然如此,就該記得什麼叫本分!」

  張玉倩哭道:「王爺難道忘了答應小姐的事了嗎,您說過讓奴婢生個兒子給小姐……」

  他撣了撣衣服,冷冷道:「本王是答應過婉容給她過繼個孩子,只是這孩子是從哪來的,那就不一定了。誰說非得你生的呢?從外面收養個義女什麼的,也挺方便。」

  張玉倩只覺得最後的救命稻草沒了,頓時像天塌了似的,一時愣在那兒。

  他居然這麼說!

  不會的,不會的,王爺他怎麼會隨便過繼個孩子?

  張玉倩一時間所有的希望都被打擊沒了,若是不能有兒子,一切都沒了希望!

  她沒想到,王爺居然這樣殘酷和冷漠,直接打掉了她所有的夢想。

  蕭明睿懶得看她,「你好自為之吧,好好給我面壁思過,若讓我發現你敢在王府有任何異動,對王妃做了什麼,就下去陪水藍吧。看在婉容的份上,我不要你的命,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罷,他轉身決然而去,衣袂翩翩,偏渾身冷凝,讓人只覺得膽寒。

  蘇德回頭嘆道:「張姨娘,老奴告辭了,您保重吧。」

  ……

  綠兒進了臥房,但見王妃正歪在竹榻上小憩,手上拿著本書讀著。

  夏初時分,天氣算不上太熱,傍晚更是涼爽,慕容薇穿了白綾衫,外罩著花縐紗衣,白紗褲,烏髮只隨意披散著,倒是十分自在。

  只是,看王妃的樣子雖然是頗為愜意,似乎一點不在意,但……那書可是看了半晌也沒翻了一頁了。

  綠兒看了看在外面侍候的人,嘆了口氣。

  慕容薇似隨意的掃了她一眼,卻問道:「沒見到王爺出來?」

  綠兒猶豫地說:「可能王爺喝醉了……奴婢派了人去盯著,還沒見王爺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爺已睡下了。」

  慕容薇頓了片刻,下意識地看了眼擺在角落的那座赤金纏枝葡萄鑲琺瑯的座鐘,都過去半個時辰了,難道他真的是醉了留在那裡歇下了,而不是有事?

  慕容薇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置信,她覺得心中有些紛亂。

  不會的,蕭明睿他不會這樣做……

  她愣神許久,他就是有什麼事情又能呆那麼久不成?

  「別讓人守在那了。」許久後她沉著聲下令。

  他若真的不是有什麼事兒,自然會來這裡,不會在張玉倩那呆上太久的。

  畢竟很多事情,他之前已經跟她說過了的。

  他們夫妻二人早有了共識,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沒有打個招呼,莫名其妙地就去張玉倩那一呆這麼久。

  就算,他真的想呆在那,也該派身邊人告知她一聲,起碼也是派小太監,而不是讓張玉倩身邊的人過來。

  綠兒看她那樣子,心中難受。

  王爺他這麼做,小姐該有多傷心啊。

  她可是看著小姐跟他如何艱難才在一起的。

  「小姐……」她許久不這麼稱呼了:「您不要多想,不管怎麼說您還是王妃,還是大婦。只要您有了兒子,他將來就必然是世子,誰也沒法跟您爭的。」

  禮法擺在那呢,除非慕容薇不能生,那麼別人生的兒子才有機會。

  一個庶子改了名分也沒法從根本上改變地位身份的。

  慕容薇自嘲道:「行了,你啊,說這些幹什麼?時候不早了,你也下去吧,我這兒不要人伺候了。」

  「那奴婢服侍您睡下吧。」

  慕容薇搖了搖頭,打發了綠兒下去。

  她一個人在房中走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說她理智上能夠相信蕭明睿不會背叛她,可是女人啊,作為一個女人,她又怎麼可能心裡完全沒有負擔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慕容薇卻既不想睡覺也不想胡思亂想。

  她乾脆找了繡繃出來繡起荷包來。

  蕭明睿說要她給他做個荷包,她一直抽不出什麼空來,到現在也才畫了個底。

  氤氳的銀盞玉勾燭台上,大紅的蠟燭高燃著,在燭台中流出點點紅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薇聽著秒針的聲音,抬頭看去,恍然已是深夜。

  打更的聲音響起,原來已是三更天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

  蕭明睿他到底怎麼回事,既不派蘇德給她通個消息,到現在自己也沒回來,是想怎樣?

  難道他真箇是個負心的男人,昨夜還跟她軟語溫存,今個卻是去別的女人那裡……

  慕容薇一時心亂如麻,只覺得心中疼痛,窒悶得緊,好似被人狠狠用手攥住了拳頭,根本無法呼吸。

  她扔下了繡繃在一旁,想拿起書讀讀好平靜心情,誰知這看著書中寫著的詩詞,恰好是一句「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她看得呆愣許久,喃喃自語起來。

  「紅顏未老恩先斷……難道我慕容薇也會變成棄婦?不會的,我若被棄,也不會發出這種哀怨之語。倒不如學那嚴蕊,『去也終須去,住也終須住,待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可是想想忽然又覺得好笑,自己為何在此斜倚熏籠坐到明?

  難道嫁給了古人,心也變成了古人一樣,像個痴人,竟自傻呆在這裡?

  她搖了搖頭,拿起墨寶,提筆寫起了詩詞。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雨霧、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裡: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我如果愛你……」她眸光越來月亮,滿是堅定:「我慕容薇,也絕不做凌霄花!」

  這首現代詩是她以前曾經讀過的。

  她是該做一朵攀援的凌霄花,為男人而生,而死嗎?

  雖然在這裡女人沒有什麼地位,完全是男人的附庸,可即便如此,她也不願意讓自己放棄那些在這裡的女人看做可笑的堅持。

  蕭明睿如果真的對不起她,她也絕不會哭哭啼啼,為他覓死覓活的。

  也許這樣的感情太過冷靜,可這就是她的感情。

  在沒有確認之前,她不能把所有的情感完全寄托在此。

  她本該做他身邊的一株木棉,分享他的一切,陪他風風雨雨。

  「君不負我,定不負君。」

  她喃喃道。

  時間越過越久,隨著夜色的到來,慕容薇也漸漸疲倦起來。

  很快,她手中拿著的書本慢慢掉了下來,落在竹榻旁,身上蓋的波斯長毛毯隨著呼吸起伏不斷。

  她沉重的眼皮已經昏昏欲睡。

  看了看時鐘,見已經一點多了,可蕭明睿到如今不說自己回來,卻也沒見派個人過來。

  慕容薇沉默許久,忽然自嘲道:「蕭明睿,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她累了,倦了,她慕容薇也不是鐵打的,可以承受那麼多。

  或許她可以很堅強,可她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很多事情他背不起來的。

  慕容薇閉上眼睛,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睡一覺。

  夜寒更漏深,窗外抄手遊廊上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天空中半弦月亮灑落淡淡的銀輝。

  花香四溢的院中就連蟲鳴都漸漸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明睿和蘇德才踏著月色,回到了天香苑。

  守門的小黃門見到他略有些詫異,蕭明睿也沒注意,到了正屋前,睡在耳房今晚值夜的綠兒和香玉聽到了動靜,出來迎接。

  看到是蕭明睿,綠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不管時候早晚,王爺起碼沒有再那麼過夜,還是回來了。

  這樣就好,不管如何,也能圓了王妃的面子了。

  不過綠兒心裡還是有絲怨懟,但瞧著蕭明睿那模樣似十分疲憊的樣子,也不敢多說,跟著進門服侍了。

  「王妃睡下了?」蕭明睿眼中有些血絲,低聲問道。

  綠兒斂眸:「嗯,王妃一直等著王爺,奴婢瞧還有燈光,大概是還在讀書。」

  蕭明睿挑眉,打發了下人出去,進了臥室。

  這丫頭居然一直在等他?

  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派了人過來說會晚點回來,讓她早點休息嗎?

  蕭明睿繞過屏風進了臥室,便看到自個兒的嬌妻正睡在竹榻上,身上只蓋著一條波斯長毛毯,似乎因為夜裡有些涼,整個人縮成了蝦子,烏髮披散在雪白的竹夫人上,瑩白的面孔在燈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蕭明睿蹙眉,怎麼在這兒就睡下了,凍著了怎麼辦?

  這些丫頭也太過大意了,怎麼照顧王妃的?

  蕭明睿上前到竹榻邊坐下,本來想抱起嬌妻,忽然瞥見她放在手邊的一張紙,拿起來看了。

  上面寫著一首白話又不像白話,詩歌又不怎麼像詩歌的東西。

  雖然瞧著像是押韻,卻十分奇怪。

  只是那內容,看得他渾身一震。

  「我如果愛你……」他喃喃念著這一段詩,一時間心中激盪不已。

  這是薇兒寫的嗎?

  是她的心裡話?

  蕭明睿眼睛發亮,這詩里的深情,讓他整個人心中暖烘烘的。

  「不做我身旁的凌霄花,只做一株木棉?這個傻丫頭,怎麼……」

  是的,她不是那樣一個接著他的地位炫耀自己的人,不是攀附著他生存的人,而是能和他並肩而立的女人。

  是他的妻子。

  他從來沒有這麼真實得感覺到他們彼此之間的情誼。

  她愛他,他同樣,也愛她。

  或許他不曾說過太多的情話,可是他已做了出來。

  蕭明睿?

  一股不屬於他的奇異脂粉氣在他身上傳了過來,慕容薇聞過這氣味,張玉倩身上一貫用這種薰香,別人很少用來熏衣服。

  她心中一震,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狠狠在她心口插了一刀,汩汩流淌著鮮血。

  一股氣憤和悲怒,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狠狠地推開了他。

  「蕭明睿!你……」她聲音顫抖了起來,什麼時候了,這會都三點了。

  很快都要到準備上朝的時候了,他才回來。

  一夜,一夜能做什麼!

  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雖然她竭力說服過自己,說他在那不會做什麼,也許只是真的睡著了。

  可是這個想法著實可笑,留在那,還能蓋棉被純聊天?

  現在這個男人居然剛從別的女人那回來,居然還想跟她親熱?

  她只覺得悲憤莫名,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心臟,讓她瞬間幾要肝膽俱裂,痛不欲生。

  蕭明睿愣了一下,詫異地看著她滿臉悲憤的模樣,不解地問:「薇兒,你怎麼了?看你,怎麼睡在這兒,會凍著的……」

  「不要你管!」她只想著那氣味,像是狠狠在心上扎一刀似的。「是我傻,才會信你,才會等你回來。」

  蕭明睿吃驚地看著她,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間她居然會這麼說。

  他上前抱住她:「薇兒,你怎麼了?我是回來晚了點,但是我晚上有事。別生氣了,你也知道我忙得很。一會我還要去上朝呢。」

  慕容薇只覺得聞著那氣味,心中大恨,他連換件袍子蒙蔽她都不想做了嗎?

  難道說娶了她回來,他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了?

  人一旦開始胡思亂想,認定了什麼事情,就怎麼看都是不對,都是可疑。

  就想現在,他的解釋話語,在她聽來卻十分諷刺。

  現代的那些男人,在外面背著老婆跟小三在一起,何嘗不是一天天地說我很忙,我加班,我有應酬?

  他連派個人來說一聲的功夫都沒有嗎?

  慕容薇聽得大怒,只覺得悲憤交加,拳打腳踢地要推開他:「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了。蕭明睿,你個混蛋,你這個負心漢!」

  蕭明睿完全被她突然的發飆弄得手足無措,見她如此生氣,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她。

  怎麼他就成負心漢了?

  這就是給人定罪,也起碼讓人知道犯了什麼錯吧?

  他都從來沒看過慕容薇如此嬌蠻發飆的模樣,何況哪個女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到底怎麼了?薇兒你好歹也給我個原因吧?是因為我今個回來晚了?我真的是有公務在身……」

  慕容薇氣道:「公務……好一個公務在身。你別告訴我你今晚沒有在別的女人那!」

  蕭明睿挑眉,搞了半天原來她是吃醋了。

  只是她這反應也太大了點吧?

  自己只是去張玉倩那呆了一會就走了,還是去警告她的,既沒有做什麼事情,可以說是堂堂正正的,難道就因為這件事她就氣成這樣了?

  蕭明睿有些不可思議。

  他印象中的妻子不會是這樣小肚雞腸的女人才是,剛剛他看得詩,也能看出,她不應該是這種女人。

  「是,我是去了,今晚從和王叔那回來,我喝了些酒,後來是去了張玉倩那。」他還想再說,便看到慕容薇一向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和憤怒,還有些本來亮晶晶的東西,很快消失了。

  他正要解釋,她卻推開了他:「好,你去找她好了,為何還要回來,別碰我,蕭明睿。我看錯了你了!」

  蕭明睿無奈地上前壓住她,偏偏懷中的女人死命掙扎,一邊只氣惱地推著他:「你放開我,我不要你了,蕭明睿!」

  蕭明睿也被她弄得火氣上來了,這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是早就派人說了正在前面忙事情嗎,說了會晚些回來。

  她到底是生得哪門子氣?

  難道這就是她說的要跟他並肩一起,分享暴風驟雨?

  只是因為他去了張玉倩那,她就能氣成這樣?

  雖然他高興妻子吃醋,是在意他。

  可是她居然說不要他了?

  這話是能說的嗎?

  蕭明睿惱了,「不要本王了?你想要誰?慕容薇,你是本王的王妃,我不信你是這樣的妒婦,你……」

  慕容薇一揮手,氣得朝他身上捶去,眼淚忽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對,我就是妒婦,你休了我算了。」

  「你……」他腦子裡一陣光火,光想著她居然想離他而去,她是想跟了誰,蕭景瀾嗎?

  想到這兒,蕭明睿只覺得心中一股妒火大起,眸光也閃過意思暴躁:「休想,你休想跟了別人!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慕容薇哪裡能躲過男人的蠻力,只覺得心中苦悲,他身上那如影隨形的香氣讓她猛然腦子裡就想起蕭明睿跟別的女人顛鸞倒鳳的樣子,一時間心如刀絞,只覺得無線委屈。

  她哭了起來,廝打著面前的男人,「蕭明睿你個混蛋,我就那麼好欺負!我就那麼讓你好欺負,別碰我,別用碰過別人的手碰我!」

  她哭得委屈傷心,原來她也終究是個普通女人,原來她終究無法冷靜下來。

  蕭明睿一震,低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對,你說,若是我蕭明睿有哪裡對不住你,你大可以說出來,我給你賠罪。是不是你還在生氣,還在怪我前兩天的事情?」

  這個混蛋,賊喊捉賊,自己做了錯事,還來怪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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